573爭鋒的開始 纏綿的結束
自從哨子被我吞進了之後,芬妮就失了顧忌,開始在我的面前拽起來了。其實,她也是拿準了我的心思。她打我一回,我回她一次,自然不會額外再和她一個女子計較什麼。拋開先前的“恩怨”之後,爲了能夠狠狠壓我一頭,她在一次拿出了岳母大人的封號,開始作威作福起來,以此進行“報復”。更讓她欣喜的是,護棺之行一路走來,我是打定主意要當普通人到底了,就是遇到不平事要懲惡,也是暗中運作,絕不會讓人看出我的本是,對她自然更不能施展神仙手段,所以她開始換着法子對我進行壓榨。偶爾路過茶肆,這個女人居然讓店裡燒了三百多人份的茶水,分發給附近破教堂之中的乞丐。而負責扛那巨大茶缸和倒茶的任務自然落在了我的頭上。路過酒樓,那就更不得了了,基本上整條街上的人都可以免費得到一頓吃食。這位嬌貴的美人不坐馬車,說是受不了顛簸,結果只要路上無人,她便趴在我的背上讓我充當腳力,美其名曰給我孝順長輩的機會。雖說美人在懷倒也算是風流浪漫,軟玉溫香貼着後背的感覺確實很讓人舒坦,但是她好死不死故意在脖頸間擦了不知多少胭脂,直薰得我暈頭轉向。只要不是行程過分緊張,她便bi我在那山溝野林之間大圈繞路。稍有不順心意,立刻哭天搶地,把那方圓三百里之內的人畜驚得聚過來圍觀。最令我幾乎崩潰的是,在我們路過一座城鎮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迎親隊伍中新娘的哭聲,這個能惹事的女人立刻正義感氾濫,打發我給她去三十里開外的地方買一塊茶味糕點,還指名要第二天黎明新採的嫩茶葉做的。我只當她又換着花樣整我,怕她再去街上“哭喪”,只好立刻動身,外頭從當天正午一直蹲到了第二天清早,結果回來就被人家城主大人五花大綁送進了大牢。原來,我的好岳母假扮成我的模樣,半夜闖進人家洞房,要把被強搶的良家婦女救出苦海,打上七十多人,砸碎全場酒席,燒掉了城主府,把新娘擄劫而走。結果完事才知道,人家姑娘和城主是青梅竹馬,你情我願的良配,之所以路上哭鬧只是這裡特有的風俗而已。這個女人立刻卸了裝束,還做了污點證人,告訴人家城主說我明早要從西城門進入。果不其然,我捧着一盒糕點剛剛露面,就被一張大網從頭罩到腳,稀裡糊塗地被丟盡了大牢,和老鼠蟑螂睡了一夜。那個女人可是真有良心啊!居然花一大筆錢錢把我贖了出來。要知道,如果我經過審理,真相明瞭,那就是清白之身。現在還沒審判就被人重金贖出,罪名可就自動成立了呀!想我奈克瑟斯奇蹟之城堂堂城主,來他彈丸之地,居然被一羣老百姓用臭雞蛋和爛菜葉子“送”出城,即使身份沒有暴露,羞也羞死我了!正當我準備發作之際,這個女人一改口,說蕾莉亞是我老師在前,成爲妻子在後,先後有序,她該先是我“祖母”,再是“岳母”,猛地長了我兩輩,哭着嚷着要我改口叫她“奶奶”,把我一肚子抱怨全都噎了回去。
行行重行行,不知不覺,我已經在這非人的摧殘中度過了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一個月。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起先的怒氣到了現在,竟然消失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想與眼前之人“交手”的爭強好勝之心。這非是敵人之間的你我不容,更像是兩個喜歡打鬧的孩子,爲了一個玩具互不相讓地爭搶,卻誰也不會真正記恨對方。偶然間看着她那“陰謀”得逞的得意與戲謔,“奸計”被破的懊惱與忿然,我竟感覺那般可愛。
此時此刻,我坐在樹下,用一根綠葉濃密的樹枝遮擋着面孔,透着縫隙,看着芬妮折騰着火架上的兔肉專注又狼狽的神情,不知不覺中竟然笑出了聲來。佳人被薰得有些發黑的面孔看不出臉紅,但是急促的呼吸卻暴露了她此刻的羞惱,扭頭衝我叫道:“笑!笑什麼笑!有本事你待會兒別吃啊!”“得!哪一回您的手藝自己敢吃的?”我玩味道,“我寧願吃草,也不吃碳!”芬妮氣得將手中的兔肉往火堆裡狠狠一砸:“你有種再說一遍!”“切!”我吹了吹嘴邊的綠葉,“好話不說第二遍。喂,焦了。”“啊呀!”芬妮猛然回頭,卻見自己好不容易弄出的像樣的一餐,再一次變成了黑炭,又氣又惱,再加上煙一薰,眼淚竟是不爭氣地淌了下來!“嗚嗚嗚……嗯!嗯!嗯!”她一腳踢開火堆,對着兔肉一通亂踩,狠狠發泄內心的憤懣,然而就在此刻,身子卻是猛然一緊,被人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你……你坐什麼?”芬妮羞澀難當,狠狠扭了扭身子,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也就不過分掙扎了。一路上我揹着她,也算是肌膚相親,兩人間的隔閡卻在打鬧中被消弭地差不多了。只要我不做出更過分的舉動,她還是能夠接受的。然而此刻,如此曖昧的姿勢,卻讓她麪皮發燙,女兒家的矜持,怎麼着也要反駁幾句。“沒規矩的臭小子,有你這麼對長輩無禮的嗎?”“無禮?嘻嘻。你那一雙玉足我不知捏了多少回,還說什麼無禮?”我邪氣十足地笑道,“或者,你想讓我更進一步,讓你知道‘禮’究竟在何處?”“無法無天啊你!”芬妮哼道,“我纔不信你有那個膽量呢!這輩子也就配給你姑奶奶我洗腳!”“不僅給你洗腳,還給你做菜呢!”話音方落,一股奪人鼻尖的香氣撲鼻而來,直讓餓的有些發慌的她口舌生津,不過那股子倔強,那裡是那麼容易低頭的。只見她扭過頭去,不屑道:“烤的什麼東西,焦不焦爛不爛的,也拿來我眼前顯擺!”話雖如此,那一雙秀目卻直往我手中亂瞟。我一手摟着她的腰肢,一手將兔肉送到她口邊,幽幽道:“行啊行啊,您是心靈手巧,我是粗枝大葉。這東西也不是烤的。我在內中放了香料,用荷葉包了,埋在你生的火堆下面,讓它自己蒸熟的,算不上我的手藝。岳母大人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多少吃一口吧。”“哦?恩啊!”芬妮嚥了一口口水,眼神躲閃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挺心疼我的嘛!”“當然了。”我笑着將架着兔肉的木棒放到她手中,故作後悔道,“當初唐突佳人,害的你幾天都吃不下東西,一上餐桌就洗手,半夜乾嘔嘔到醒來,受盡苦頭,怎麼能不讓我心疼呢?”“你去死啦!”芬妮聽到這話,再一次想起那地獄般的幾天,臉色都差點兒白了下來。那可真是地獄般的生活啊!自己只要一聞到肉味,立刻就腑內翻滾,乾嘔得幾乎吐出血來。一上餐桌,拿起碗筷,就會感覺自己的手上不乾淨,忍不住便要洗手。更可怕的是,那骷髏被按到水中之後咕嚕嚕泛着氣泡往上浮,一雙空洞洞的大眼眶盯着自己的恐怖場景,時不時浮現在腦海裡,讓自己沒一晚睡得安穩的。足足半個月,她才從陰影中走出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想到此處,她不由惱恨我又鬧壺不開提哪壺,正要發作,口中卻已經被塞入了一塊香噴噴的精肉。“唔!”芬妮正要吐出,卻覺那肉絲毫不油膩,反而泛着蓮花的芬芳,將自己滿肚子的噁心全數壓了回去,頓時胃口大開,三下兩下便將一大快兔肉嚥了下去,意猶未盡地砸吧着嘴。“怎樣?還行吧?”我笑道,“就怕你噁心,那蓮葉可是清心明性的好東西呢!快些吃完,我們好繼續趕路。”“你抱着我,我怎麼吃?”芬妮白了我一眼道,“給我去打清水來,我要洗臉!”“是!好姐姐,我這就去!”“是岳母奶奶大人!”“叫什麼都好啦!”我嬉笑道,“晚上我再給你洗腳,好好伺候你,如何?”“滾!!!”看着我逃跑一般的背影,芬妮臉皮一陣發燙,心如鹿撞之間,明明餓極,對着手中的食物,竟然有一股不忍下口的感覺,連忙晃了晃腦袋,大快朵頤起來。
不多時,我用荷葉捧着一捧清水晃晃悠悠走了回來,卻見她已然消滅了大半隻兔子,正心滿意足地打着飽嗝。看我走來,芬妮下巴一揚:“過來,幫我洗臉。”我委屈地盯着她手中的食物道:“我還餓着呢!”“你會餓?”“我現在是普通人!”“哦!你還知道自己是普通人啊!過來給姑奶奶伺候着!伺候得好,這半隻賞給你。快來!”我苦笑一聲,用手絹沾着清水,將她臉上的東西一點點全部擦去。芬妮挑三揀四損了我一通之後,終究還是很滿意自己清晰的容顏,對我笑道:“嗯!小鬼,看在你還把我伺候的蠻舒服的,勉爲其難,這半隻兔子姑奶奶就賞給你了。”我也不計較,說着“多謝”,就要伸手去接,不料她眉梢猛然一挑,嘴角微微上揚,將手又縮了回去。我一看不妙,心知這女人的壞心思又上來了。“嘖嘖嘖,這麼好的東西,我居然吃不下了,還要分給你,真是……不行!不行!”芬妮白了我一眼,哼道,“給你,我也要先刮乾淨油水再說。你等着!”正在我不明所以之際,這個女人做出了連我也咂舌的剽悍動作!只見她毫無風度地伸出粉色香舌,將那兔子表面從上到下仔仔細細舔了一遍,嚐盡了味道,才心滿意足地遞到我面前:“反正這半隻都是我咬過的,再添過,我想你也不會介意吧?拿去拿去,不要客氣。”此刻的我早已經目瞪口呆,愣在當場不知所措。“客氣什麼呀!拿着拿着吧!”芬妮一聲嬌笑,將那兔肉塞到我手中,心中暗笑:這樣你還能吃得下去,我才服你呢!反正你不會餓,我不吃也不讓你吃!哼哼!誰知就在此時,我緩緩擡眼,似笑非笑看了看她的臉,竟然真的張口,對着那兔肉咬了下去!
“啊呀!你怎麼敢!你怎麼能!”芬妮這下不淡定了。自己這樣舔過,上頭全是自己的香唾,他……他這不是明擺着調戲自己嗎?她甚至感覺自己的頭頂都開始冒出熱起來了,頓時不顧一切撲了上來,要從我手中將兔肉奪回去:“你鬆手!你不準吃!你不準吃!你這個臭流氓你!”“蠻不講理的女人!明明是你給我的嘛!我就吃!就吃!”我也不示弱,有意調戲於她,爭搶之間,那兔肉一下子按在了芬妮剛剛洗淨的麪價值上。
“啊呀!你……”芬妮惱哼一聲,羞氣得說不出話來,狠狠抹着面孔,卻是越抹越花,“你快去打水,幫我洗臉!把兔肉放下!快去!”我將架肉的木棒插在地上,擡頭,邪邪看着他俏麗的面孔,緩緩舔了舔自己的嘴脣:“我想,我不必去打水了呢!有更好的辦法哦。要不要試試?”芬妮猛然一驚。不知爲何,自己竟在眼前少年臉上看到了這一個月來不曾有過的神態。那麼令人不舒服,甚至是……yin邪!她只覺被他這般看着,渾身上下都在發軟,連倒退的步伐都邁不動了,只能急得嚷道:“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別過來!你……啊!不要!不要啊!”驚呼聲中,佳人仰面而倒,被我重重壓在了身下。屬於少婦豐腴的嬌軀,不知觸摸過多少次的凹凸有致,此刻緊緊貼着我的胸膛,觸及着我的慾望,更燃燒醞釀了整整一個月的愛意!我的舌頭一寸寸舔過她的面頰,直讓她粉拳如雨點般落到我的背上:“你個臭流氓!你鬆手!你鬆手!來人啊!非禮啊!色狼!救命啊!嗚嗚嗚……唔!”戛然而止的嬌呼,正是芳脣被攻佔,嬌喘被壓在了喉間。芬妮頓時一陣暈眩,眼前的一切,身上的一切,心中的一切,似乎在這剎那模糊了。這個男孩子,自己女兒的心上人,其實真的不壞!不!該說是很好很溫柔呢!當初他給自己洗腳,一路上給自己做飯,背自己走路,忍受自己各種各樣的刁難,而他回報的,卻永遠是那壞壞的笑容,讓自己忍不住着迷。現在,他抱着自己,反抗嗎?怎麼反抗?自己非是從外被他強佔非禮,而是從內開始淪陷了。
纏綿的激吻,交流在口腔中、鼻息間的彼此氣息,帶着異性的刺激,最容易激化男女內心的情火,尤其是那愛的種子本就悄悄種下的時候。我背上的粉拳,緩緩變得軟弱無力,變得稀稀落落,最後完全變成了緊箍,緊緊幻在了我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