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荒漠,孤城一座。
危機四伏,前路茫茫。
此時此刻,能有個人,令你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這種感覺,任何人都不會拒絕,張一諾也不能。
走了,打開這道門,是死是活,各由天命。張一諾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流轉。
墨陽沒有應答,只是握劍的手更緊了些。
吱扭
在令人頭皮發麻的酸澀聲中,門終於還是被打開了。寒風迎面撲來,夾雜着嗆人的塵土,風很冷,割在臉上更冷,也更疼。
冷,空氣冷,人也冷。
但最冷的,是張一諾的鼻尖,他甚至感覺到鼻子在發抖。當然,人的鼻子是不會發抖的,這只是一種感覺。
此時纔剛過下午三點,但天地間便已勝似午夜,漆黑一片。偶爾幾點被輻射雲露掉的陽光會在天邊閃爍,像星星,像霓虹,像珍珠,但就是不像太陽。
張一諾緩緩的調整呼吸,試圖讓心臟稍微安靜一會,因爲現在他的心跳實在太快了,咚咚聲傳出去老遠。
密密麻麻的變異人,數以萬計的變異人,它們目光呆滯,雙手下垂,不知所謂地站在街道中央。而張一諾和墨陽,此時就在這些變異人面前,所以張一諾纔會覺得鼻尖發冷,鼻子發抖。
這些變異人一動不動,眼中集聚渙散,明顯是處在失控狀態,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被地下停車場的那隻牛頭怪弄的,它剛剛最後的那一波攻擊,範圍相當寬廣。
張一諾和墨陽小心翼翼地由變異人羣中穿行,他們不敢發出聲音,也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將這羣乖寶寶吵醒,一但它們醒過來,張一諾和墨陽的頭肯定會非常疼
張一諾低頭前行,他忽然覺得心中有一種異樣,急忙擡頭觀望,只見一隻變異人正凶狠地盯着他,血紅的雙眼中滿是興奮,它的嘴巴慢慢張開,似是要吼叫出聲。
不能讓你這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張一諾身形迅捷,一轉身便來到變異人的背後,他一手握住變異人的下巴,一手按在它的頭頂,雙手用力一錯。
變異人的腦袋頓時像陀螺般在脖子上轉了兩個圈兒,然後歪向一旁,不言不語,因爲它已經又死了一次。
張一諾慢慢將變異人屍體放倒,輕聲催促道:快。
二人加快腳步,有驚無險的從人羣中穿了過來。
第六製藥廠
白底黑字,一塊碩大的匾額斜掛在門楣上,白底已黑,黑字則更黑。
就是這,此行的目的地,裡面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但卻有可能改變戰局,影響人類的生存環境,所以我必須進去。張一諾輕嘆一聲,眯着雙眼說道。
墨陽似是有些不懂,問道:爲什麼爲什麼,是你
爲什麼張一諾笑了起來,他雙手抱在懷中,笑道:爲什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是我而不是別人
他頓了頓,接道:但無論爲什麼,我都要這麼做,我這麼做不是爲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是爲了我自己
墨陽扭過頭,冰冷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微笑中的張一諾,他雖然在笑,可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張一諾給出了最後通牒,也是善意的提醒。
東方聯盟,精英小隊,只有一個活着逃了出去,還沒拿到東西。可想而知這間製藥廠裡面兇險異常,他不願意別人爲他承擔危險,從前不願意,現在也不願意。
走。
墨陽只說了一個字,他用行動表示了意思,話剛說完,他便舉步走了進去。
張一諾搖頭苦笑,只得跟着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處大院,水泥地面,紅瓦白牆。院內落滿灰塵,歪歪扭扭的自行車停在大院角落裡,兩輛國產汽車側翻在不遠處,院內的收發室裡也撞進去一輛汽車,破碎的玻璃深陷在灰塵中。
去哪墨陽沒看過地圖,擡頭問道。
從這向南,第三製藥車間,一直往裡,有一個地下室,就在那了。
張一諾心中發悶,似乎任何重要的東西都藏在地下,難道人類的祖先不是猴子,而是耗子天生喜歡打洞,往地底下鑽。
說着,二人便動起身來,慢慢向南推進。
腳下足有半拿厚的積灰,每走一步都沙沙作響。
天色越來越暗,拖着尾巴的輻射灰像雪片般落下,興沖沖的隨風飄舞,無休無止。
戰爭前曾有科學家推論過,如果發生核戰爭,那麼視規模大小,核冬天一般會持續五至七年。
但現在已經足足過了二十年,核冬的跡象依然明顯,不知猴年馬月纔會真正消失。
啪啪啪啪
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連串清脆的炸響由大院後面傳來,不出意外,這是槍聲。
張一諾和墨陽對視一眼,急忙向槍聲來源跑去。
在這麼個危機四伏,鳥不拉屎,也不生蛋的地方,突然有人開槍,那這人要麼是神經病,要麼就是有了危險,但不管他是什麼人,他來到這座孤城,這間製藥廠,他的目的,應該也不會太多。
如果東西被別人提前拿到手了怎麼辦張一諾並不怕這種事發生,但他要知道東西落在誰的手裡,是一個可信之人,還是一個貪婪無度的混蛋。
二人隱藏在屋頂斜坡的陰影裡,露出兩雙眼前向外張望。
只見後院裡火光沖天,槍聲不絕,濃煙四起,刺鼻的火藥味迎風撲了過來。
張一諾皺了皺鼻子,鼻孔被這種味道刺激得有些不舒服,他們藏於下風處,非但可以更好的觀察對方,也不至於將自己的聲音氣味傳過去。
停火,朋友,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談一談,你覺得呢下方院子裡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
話音剛落,他們那一邊便已不再有槍聲傳出,說到做到,說停火就停火。
片刻後,對方稍做猶豫,便有一個嬌美的女聲說道。
好的,既然大哥想談一談,那小妹就與您談談,停火。
聲音好聽,甜美,迷人。卻也權重力足。
只見由院子兩邊慢慢走出兩夥人來。
其中一夥由一名健壯的中年男子帶領,他們一行六人,裝備精良,個個氣宇不凡,腳步沉穩,可見都不是普通人。
另一個隊伍只有四個人,武器裝備無比精良,可見背後有龐大的勢力支撐。而隊伍前面竟是一名女人,她眉清目秀,雙眼含水,身材修長,凹凸有致,纖腰一握,脖徑白嫩。一頭火紅長髮披於雙肩,緊身作戰服也是火紅色的,將她由裡到外勾勒得更加迷人。
清純含蓄的白嫩,狂放熱情的火紅,兩者糾纏着,互相爭鬥着,就這樣令人心癢手熱的結合在了一起。
任何男人都會願意多看她幾眼,甚至一直看着她,哪怕雙眼失明,也值得。
這是本能,動物的本能,欣賞美的本能,誰也逃不開,張一諾也逃不開。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脣,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紅髮女子,嘖嘖嘖真心不錯。但當他的眼角瞟到對面的男人時,張一諾的心臟頓時收緊,瞳孔在眼仁兒裡跳動,身下趴附的冰冷瓦塊都被他驟然升高的體溫給捂燙了。
別誤會,張一諾是直男,他的取向很正常。
而是因爲那支隊伍。
爲首的男人一張國字臉,雙眉濃黑,鼻直口擴。一條長長的疤痕由他的眼角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扭曲的疤痕如同一條扭曲的蜈蚣,但這蜈蚣看在張一諾眼裡卻是如此親切。
這人,是李建國
而在李建國身後,則站着光頭壯漢,大壯嘴角永遠掛着壞笑,軍裝穿出範思哲味道的劉強槍法精準,雙槍靈活,英姿颯爽的孟紅英
還有兩人張一諾沒見過,分別是一名嬌小可愛的少女,她的裝備和別人差不多,但卻有一個比其他人大上兩圈的大個頭盔。
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名臉龐堅毅的年輕人,他腰間掛着一圈特製裝備袋,裡面鼓鼓凸起,似是很多大小不一的奇怪東西。
這支隊伍,正是李建國的隊伍。
特別行動一組,曾經張一諾待過的隊伍。
大戰過後,各集團損失慘重,無法啓動大規模戰略打擊,只得以小隊伍形式展開作戰,力求直擊敵人心臟。這種小隊伍如果利用得當,並不比一場核戰威脅小。他們是精英中的精英,勇敢,敏捷,迅速,每個人都有擅長領域,將他們組合起來,便是一支戰力驚人的軍隊。
:對不住了,首先道個歉,因爲昨天晚上斷更了。細節不多說,十七還是滿血復活站着擼,有一個人看,我就爲一個人寫,觀衆不多,但感動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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