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徹底驚呆了,他覺得這個世界已然夠瘋狂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早在幾百年前,就有人發現了更瘋狂的事情。
可他還沒等緩過神兒來,薛裂天又說出了個更加天方夜譚的事情。
薛裂天微笑着望向李建國,似是覺得他臉上那震驚的表情很有意思,笑道:那些騎士們也和你現在一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但他們卻不得不相信,因爲在這艘飛船中,還有一個人,一個活人。
一個人是十字軍的人李建國忙問道。
不是薛裂天沉吟半晌,搖頭道:不是十字軍的人,不是任何勢力的人,甚至不是人而是一名外星人。
咕嚕
李建國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薛裂天接着道:那名外星人雖然活着,卻也和死了差不多,只不過有非常微弱的生命跡象。
那他現在是死是活李建國又趕緊接道。
誰知薛裂天卻聳了聳肩,這個我也不知道。
李建國皺起眉頭,奇道:你說了半天,東扯西拉的,可和那塊硬盤有什麼關係
薛裂天擡手指了指他,嘆道:你這急性子,自打我認識你那天起就沒變過,別急,我現在就告訴你。
那支騎士團得到了飛船和上面的外星人,同時,也得到了無與倫比的科技和遠超常人的知識。他們鑽研飛船上的每一絲每一毫,將那些堪比神靈的科技力量學習過來,然後慢慢的透露給世界上的普通人,令這個世界可以發展。但他們傳授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而已,真正的核心,仍然緊緊攥在騎士團的手裡。
他們通過自己遠超常人的技術和堅定信念,招收那些誠實可靠的人加入。日月更迭,時間是他們的武器,在一代一代的傳承下,騎士團越發強大,勢力遍佈整個地球,滲透進每一個角落。
李建國驚道:按你的說法,那這個世界不就是他們所掌握的
沒錯。薛裂天沉聲道:大戰前的世界,真正的主宰者,不是某個強國,也不是某個領導者,而是這支騎士團。甚至現在,我們的身邊,就可能潛伏着騎士團的人。
李建國不敢相信地道:不可能吧,地球遭受到如此災難,人類幾近滅絕,難道他騎士團的人都是神仙不成
哈哈。薛裂天大笑道:如果有人說戰爭可以毀滅大多數人類與文明,我會相信。但如果有人說戰爭可以毀滅那支騎士團,我是絕不會信的。
薛裂天話鋒一轉,嚴肅地道:你們此次所執行任務的地方,便是騎士團曾經的一處基地,而你拿回來的那塊硬盤,裡面則是他們的技術信息,這些信息,對於現在的聯盟來講,實在太過重要了。
可是
李建國不知爲何心中總有一絲疑惑,無論是那神奇的騎士們,還是那童話般的機遇,都令他有些無法理解,甚至根本無法想通。
他忽然擡起頭,沉聲道:這些事情,你是從何得知
聞言,薛裂天臉色微變,但很快又笑了起來,道:老李,對不起,這我不能說。
夜幕降臨。
漫天繁星。
點點星光如銀似河,一輪彎月幻化如鉤。
張一諾站在一樓大廳內,舉目望去,那熟悉的夜空穿過透明的棚頂落進眼中。如此簡單,如此普通的景象,卻看得他眼眶發紅,口舌酸苦。
如果可以,真希望這只不過是一場夢,夢很美,卻很短,可以醒,可以忘。但這卻不是夢,是刺骨的事實,美麗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可這畫面,卻只出現在頭頂的一塊方井中。那漫無邊際的天空,更多的是陰霾,是痛苦。
張一諾呆立原地,竟是神出七竅,如同傻了一般。
幹嘛呢
大壯突然由後面跑來,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
哦,哦張一諾頓時被打醒,結結巴巴地道:沒沒幹嘛。
走了,趕緊的。
大壯沒有理會他這神經病,招呼一聲便大步向前走去。
張一諾搖頭苦笑,暗歎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希望之城內擁有龐大的資源,不僅是對生活訓練投入頗多,在娛樂上也是煞費苦心。只要你有貢獻值,就可以享受到各種服務。
這也是因爲人們拼命求生,每天提心吊膽,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當回到城內,自然是希望得到放鬆,誰也不想戰鬥過後面對的卻是四面白牆和表情麻木的其他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還有什麼資格叫做希望之城
希望之城27層。
有一處很大的房間,幾乎佔據了此層的三分之一。
裡面霓虹閃爍,煙霧繚繞,高亢的音樂在空間中來回穿梭,勁爆的低音如同重鼓般敲在每個人的心裡。
舞池中扭動着形形色色的人們,男人雙眼放光,臉膛漲紅,女人衣衫滑落,如林。
平時正言厲色,足智多謀的人類精英們,此時卻一個個狀若瘋癲,極盡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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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又能怪他們呢
過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此時不樂何時樂
李建國將衆人帶入一處包間,裡面隔音雖好,卻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外面如火般的熱情。
這是獵魔組的規矩,說是規矩不如說是習慣,在大家任務歸來後,必定會到此處喝喝酒,跳跳舞,緩解緩解還未消退的緊張情緒。
隨着張一諾和大壯的加入,此時獵魔組全部到齊。
李建國,劉強,大壯,孟紅英,戚千語,凌風,張一諾,墨陽。
但除了這幾個人之外,還有一人卻是張一諾從未謀面的。
只見一名女人坐在孟紅英身旁。
金色長髮束於腦後,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黑邊眼鏡,微陷的眼窩內是一雙清澈的碧眼,肌膚嫩白如雪,在霓虹下泛着奶油般的光澤。胸前飽滿挺拔,纖腰盈盈一握,兩條疊交起來的修長筆直,散發着驚人的魅力。
來到這裡的無一不是獵魔組的人,但張一諾還真不知道獵魔組裡還有個洋人。
李建國知道二人並不認識,上前介紹道:這小子叫張一諾,他身邊那個撲克臉叫墨陽,以後都是咱們的戰友了。
他又指了指那名女子,笑道:這是獵魔組的蘇冷秋,你們倆可千萬和她處好關係,保命的時候誰都少不了她啊。
嗯。
蘇冷秋對二人輕輕點了下頭,這就算認識了。
由始至終不說不笑,簡直就是墨陽的翻版
墨陽更是直接,擡了下眼皮就算打招呼了,完事兒後便在旁邊坐下,跟老僧入定了似的。
快樂的時間似乎永遠是最快的,誰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但他們卻已經打成一片,開懷大笑,忘記了所有想忘記和不想忘記的事情。
張一諾不知道他喝的是什麼酒,但看着大家的笑臉,這酒喝到嘴裡,是甜的。
戚千語總是時不時的偷偷瞄向張一諾,在大家的鼓動下終於是紅着臉過來和他喝了杯酒,緊接着便低着頭跑開來。
張一諾不傻,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他卻不清楚自己的心,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他一直在等,等一個可以住進心裡的人,但是等待,往往只能等來苦果。
到後來蘇冷秋也加入了進來,沒想到這個冷豔的女人竟是海量,來者不拒,千杯不醉。
只有墨陽,無論別人多麼熱鬧,多麼開心。
他總是一個人坐在那裡,似乎這個世界根本就與他無關,開心和快樂,也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