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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諾給爺爺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遭遇如實的彙報了一遍。
爺爺雖然年事已高,但身子卻是健碩硬朗,而且爺爺是個老紅軍,所以骨子裡透着硬氣。
小鬼子都讓我打跑了,這點小事還怕個球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張一諾聽了爺爺的這翻話之後感到很羞愧,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很膽小。
張一諾在電話這頭沉默不語,爺爺像是猜出了他的想法一樣。
小諾啊,天塌下來有爺爺頂着,你要淡定啊。爺爺繼續調笑着說道。
都挺大年歲了,還學會與時俱進了,搞笑的本事比我還強張一諾搖頭苦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放心吧,我沒事,您孫子這一身本領,您還不知道嗎這要放到古代那咱就是一員猛將,取那什麼什麼首級如什麼什麼探囊取物一般張一諾釋懷的迴應了爺爺一句便掛斷了電話,他不希望讓遠在家鄉的老人操心,只能盡挑些好聽的說。
張一諾望着窗外惹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安撫平。他低頭看了看錶,發現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
這節現代漢語的老師是出了名的點名狂人,可不能被他抓到小辮子。張一諾迅速的換好衣服,拿起厚厚的書本飛奔向了教學樓。
張一諾經過操場時,發現大家正在三五成羣的議論着什麼有的人在給家裡打電話,有的人神情很慌張的敘述着上午發生的事,口沫橫飛手舞足蹈。
哎喲,都這個時候了張少俠還有心情去上課呢。王達的公鴨嗓叫住了他。
張一諾回頭看了一眼王達,雖然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些,但張一諾明顯看出了王達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要不你去校長室找你爸玩吧。張一諾不鹹不淡的諷刺了一句。
王達狠狠地瞪了一眼張一諾,雖然心裡不願意,但他知道暫時自己還不是張一諾的對手,只好氣急敗壞的帶着太子黨走進了教學樓。
張一諾看着王達強做靜定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他其實並不是真的討厭這夥人,他與王達說過的話甚至用兩隻手就能數過來,他們之間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完全不應該交集在一起。
但命運總是這樣,你越想不到的事,就越願意發生在你身上。而且接二連三,讓你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現代漢語的老師叫李明理,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帶着眼鏡,滿臉泛着油光。
李明理用力敲了敲講臺,上課了上課了,你們這些小崽子別吵了啊,睡覺的注意不要打呼嚕。他轉過身擺弄了幾下投影儀,又立刻回頭補充道:今天可是有點冷,睡覺的時候記得多披件衣服。
坐在下面的同學鬨笑了一陣,他們沒有特別不喜歡的課和老師,因爲他們也沒有喜歡的課和老師
大部分人在這兒坐着都是爲了那一紙文憑,能混就混,混不過去就使勁混。
真正爲了學習而學習的人,幾乎滅絕了。
所有人的心裡都在想着早上發生的事,上午的課都聽得莫名其妙,連那幾個一上課就臥倒的哥們,都精氣神兒實足的討論着早上的事件。
張一諾亂七八糟地聽完了上午的課,去食堂吃了午飯後回到了宿舍。
他趴在牀上拿起了日記本,準備把今天的一切都寫在日記上。
這一本牛筋紙皮面兒的日記記載了張一諾的一切,每一個重要的日子,每一個重要的人,每一個重要的事,和每一個無法告人的秘密
一諾,關門。
正在這時,二哥的聲音傳了過來。
二哥姓白叫白巖,他是本地人,長着一張白淨的臉,短髮,大眼睛高鼻樑,標準的美男子,臉上長着幾個青春期的的證明,青春痘。
白巖扶着一個男人費力地進了宿舍,這個男人身穿軍綠色t恤,大概一米七左右,用手搭在白巖的肩膀上,腳底板拖在地面發出吃吃聲,留下兩條黑色橡膠印。
這是我朋友,身體不太舒服。白巖把他放在牀上,頭也沒回的說道。
男人臉色滄白的可怕,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好像六魂七魄被偷走了一樣,嘴角還不停流着口水,呼~吃,呼~吃地喘着粗氣。
他的手指甲特別長,看起來像是兩個月沒剪過一樣,手背上的皮膚龜列成一塊一塊的菱形,伴隨着喘息的幅度手指在牀上磨擦,竟然掉下了一塊塊的死皮。
二哥,他沒事吧,看起來挺嚴重啊,還是快送醫院吧。張一諾擔心的問道,這副樣子可不像是身體不舒服那麼簡單
水,我要喝水。男人突然說道。
張一諾聽到這個聲音後,他胳膊上的汗毛竟是根根豎起,寒慄之感直襲頭皮。
男人的聲音就好像嗓子被人用剪刀剪破了一樣,沙啞乾澀。還帶着滋~滋的由如大風吹着破塑料袋的聲音。
白巖滿頭大汗,眉毛扭曲成一個川字,沒事,讓他先坐一會,我給他家裡人打個電話,一諾,你去幫我打點熱水回來。
張一諾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說道:二哥,看起來他病得很嚴重,不能在浪費時間了,還是快送醫院吧。張一諾心裡有些莫名的害怕,不知是怕這個男人會病重的死在這裡,或是怕別的什麼東西。
這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感覺,他也無法解釋。
相信我,真的沒事。白巖輕輕笑道,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看起來特別陽光。
好吧。
張一諾知道自己拗不過白巖,只好無奈的應了聲,拿着暖水瓶便向寢室外走去。
就在他剛走到門外之時。
嘭
巨響中門就被狠狠地關上了。
張一諾停住了腳步,擔心地在用力推了推門,發現根本推不動,這是從裡面被反鎖上了。
張一諾本就擔心的情緒現在更加恐慌起來,他在門外焦急的喊道:二哥,怎麼了,你沒事吧快把門打開。
操幹嘛呢鬼叫鬼叫的。走廄裡有人被張一諾的喊叫聲嚇一跳,回頭對他說道。
二哥,快開門,在不開門我可踹了張一諾顧不得別人的詢問,繼續大聲喊叫着。
啊
突然一聲令人心顫的尖叫聲由門內傳出,突如奇來的尖叫聲把張一諾嚇出了一身冷汗。
由於太過緊張,張一諾手中的暖水瓶也掉在了地上,像鏡子一樣破碎的內膽從水瓶裡隨着剩餘的一點水底兒流了出來,在張一諾的腳下勾勒出了一副詭異的圖案。
張一諾向後退了幾步,讓身體靠緊牆壁,希望堅硬冰冷的混凝土能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
嘭
門上又傳來一聲悶響,門中間的木板已經被撞的凸了出來。
張一諾試探的向前挪了兩步,身體前傾,擡手按在了門上,他用力推了推,木門仍然紋絲未動。
張一諾慢慢附耳於門板之上,他不知道門內發生了什麼事,只希望通過聲音能給他一些線索。
就在他剛剛將臉貼上之時,一股強大的推力突然傳到了張一諾的手上,他條件反射地把手和腦袋縮了回來。
正在張一諾神情慌張的時候,嘭又是一聲巨響。
門板頓時被撞得脫離了牆壁,門上帖着的倒福字順間在張一諾眼前放大。
張一諾被門板狠狠地砸在了後面的牆上,他順着牆壁慢慢的癱倒在地。
張一諾半躺在地上,只覺得自己屁股發麻腰痛頭暈,還有一陣陣的噁心。
張一諾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用手支撐着地面,手掌下面是破碎的水瓶內膽,一用力就吱~吱作響。
他大腿用力緩緩的把自己給挺了起來,張一諾甩了甩頭,想把那一陣陣的暈眩給甩走,在甩頭的過程中他模糊的看見了一個人影站在他面前。
張一諾看見一個軍綠色的t恤,上面佈滿了血漬,t恤上方是一張扭曲的臉。面色蒼白,嘴中的牙齒一粒一粒都異常尖銳,臉上佈滿了像蛇一樣的鱗片,原本空洞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透着嗜血暴虐貪婪。
張一諾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頭皮像過電一樣的麻木,臉上的肌肉在抽搐,心臟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
他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指節因爲太過用力而透着青灰色,指甲深深地陷入在手掌裡,鮮血從指縫間慢慢流出。
張一諾嚐到自己嘴裡有着濃重的血腥味,他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舌頭上的刺痛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張一諾轉身瘋狂地向後跑去,周圍看見這一幕的同學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張一諾想提醒大家快跑,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嘴脣像石頭一樣,僵硬的連口水流出來都沒辦法向裡泯一下。
他只好邊跑邊啊~~啊~~的大叫。
逐漸清醒過來的同學開始四處亂竄的到瞎跑。
後邊的變異人在一瘸一拐地追着張一諾,這個男人好像還沒適應自己變異的身體,行動起來實分不靈活。
你追我幹嘛,你個神精病。
雖然肌肉僵硬,但張一諾的思維已經重新靈活起來。
張一諾從五樓一直跑到三樓,後邊傳來陣陣的尖叫聲。
有一名男生穿着印花大褲衩,他本來在睡覺,但被走廊內的尖叫聲給吵了起來,他推開門大聲罵道:都幹嘛呢昨晚看片兒看多了是吧。
但是並沒有人回答他,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穿着軍綠色t恤,面無表情的怪人。
哥們你這裝扮挺復古啊。他還在調笑着此人的穿着。
快跑。怪人身後一名男生向他大喊道,因爲他親眼看見這個怪人把他寢室內的人全部撕成碎片。
褲衩男還沒反應過來,怪人已經將他撲倒在地。
男生拼命掙扎,雙腳在地上不斷亂踢,彷彿一個正在被侵犯的小媳婦。
他一隻腳踢在門框上露出的一根釘子上,把他整隻腳從腳踝到大腳指劃出一條深可見骨地傷口。
啊---隨着一聲不甘的尖叫,男生停止了掙扎,雙腿無力地伸直開來,在他腳下有一個由鮮血勾勒出的扇形圖案。
張一諾不敢回頭看,只是發瘋一樣的向前跑,他看見前面有一個宿舍門開着,順勢就鑽了進去,由於跑的太快沒辦法掌握平衡,他在轉彎的時候一個跟頭便摔了出去。
張一諾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將門關上,然後想把門鎖住,但是他手抖的實在太厲害,抓着鎖扭了半天才把門鎖住。
宿舍裡還有一個人,穿着人字託鞋,光着膀子,腦袋上頂着一頭成五顏六色的雜毛,活脫脫像個雞毛撣子。他臉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彷彿正在經受着無比地痛苦,同時還在搖頭晃腦的跳着怪模怪樣的舞蹈。
他看見突然闖入的張一諾一幅神經錯亂的樣子,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他將塞在耳朵裡的耳機摘了下來,老大不願意的向張一諾問道:哥們兒什麼意思啊
快快幫幫我把牀搬過來將門頂住。張一諾慌張地說道,但由於太過緊張,他這一句話說的實分不清楚,連他自己都聽不明白。
什麼
快跑
張一諾語無倫次的說道。但他沒想到,門已經被他鎖住,他讓男同學往哪跑
張一諾抓着牀用力的往門口拽,這是上下兩層的鐵牀,少說也有個七八十斤。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輕易的就把牀頂在了門上,然後擡頭四處看了看,抻手扯過一條牀單,又磕磕絆絆地把其他牀上的牀單扯了下來,他把牀單一個一個的系在了一起,一頭綁在暖氣上,一頭從窗戶扔了下去。
張一諾爬上窗臺,急促地對宿舍裡的人說道:跟我一起下去
你個,你在這發什麼瘋這個人完全不理解在自己宿舍裡搗亂的人。
張一諾顧不得和他解釋,抓着窗框就將窗戶打了開來,他蹲在窗臺處向下看。
這也太高了吧張一諾心中頓覺苦悶。
張一諾用力咬了咬牙,雙手緊抓牀單,用膝蓋頂住窗臺,慢慢的往樓下挪動,手上的傷口被牀單磨得撕裂成一個個小嘴。
張一諾齜着牙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將手心往外挪,儘量不讓牀單磨到傷口。
張一諾向下滑了一點後,他將雙腿伸直,用腳尖蹬着二樓的窗沿,兩隻手一下一下搗着牀單往樓下順。
當到了二樓的時候,他站在窗臺上想稍微喘口氣。
就在這時,由牆內側突然閃出來一個身穿軍綠色t恤的人,那張蒼白的臉張一諾這輩子也忘不了。
咯~~咯~
變異人隔着玻璃對張一諾低沉的吼叫,嘴裡尖銳的牙齒上還掛着一塊帶血的碎肉。玻璃上被它噴得到處都是鮮血和綠色的**,就像一個半熟半生的西紅柿砸在了車窗上。
張一諾頓時周身僵硬,手中一鬆,猛然從二樓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