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阿爾薩斯久違地再次作爲一個學生的身份來學習。他要熟悉白銀之手的內部結構,接受白銀之手的新兵訓練和思想教育,雖然這一切他在前世都早已瞭然於胸。
每個人在加入白銀之手之後,都會經歷至少一個月的特訓,作爲從一個普通人到白銀之手成員的過度。特訓的教官往往都是白銀之手裡的老兵,這也是阿爾薩斯之前和雷諾說的,要他多多關照的意思。
白銀之手內部大致分爲四種成員,分別是士官,僕從,牧師和聖騎士。其中士官負責統計騎士團的財務等文書工作,僕從負責打理雜物,牧師雖然和教堂裡的牧師名稱相同,但他們更多做的是隨軍醫生的工作。而聖騎士,就是這支騎士團的主要戰鬥力。
根據成員的格鬥實力以及對聖光的理解,聖騎士們分爲初階聖騎士,中階聖騎士,高階聖騎士和天位聖騎士四個級別。而根據專攻的不同,他們又分爲懲戒騎士、守護騎士和治療騎士三個分別。
初階聖騎士一般就是那些資歷尚淺,格鬥技藝不精,或者對聖光的理解也停留在一個皮毛階段的聖騎士。他們的數量也是最多的,足夠上千人,是白銀之手的主要基層力量。在這一階層當中,懲戒騎士的數量是最多的,甚至佔了將近一半的數量,而守護騎士是最少的,最少的時候甚至不到十分之一。
當初階聖騎士服役時間超過三年之後,若是對於聖光的理解能夠達到另一個層次,便可以申請晉升爲中階聖騎士。中階聖騎士享有更好的福利體系,並且大部分的中階聖騎都擔任着統領的職位,率領着三十位初階聖騎士,作爲他們的指揮官指揮戰鬥。
中階聖騎的數量將近百人,是整個騎士團的中堅力量。
因爲涉及到指揮戰鬥,所以中階聖騎士們必須有豐富的與聖騎士們一同作戰的經驗,因此是大量的團隊作戰時間——也就是資歷,是必須的。
但即便對指揮能力的考覈極爲看重,聖騎士們的個體戰力依舊是強大的。阿爾薩斯記得,原本的時空中,五位非軍官的中階的聖騎士在配合得當的情況下,便足以消滅整整一個城市裡數千名的殭屍!
而前世壁爐谷的守衛戰,也是因爲當年他這個聖騎士在,他們的陣線在不至於全線崩盤!
在這些中階聖騎士上面,就是四位高階聖騎士,作爲騎士團的主要負責人。他們分別是提里奧·弗丁,加文拉德·厄運,賽丹·達索漢以及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
其中,阿爾弗雷德·阿比迪斯曾經也是高階聖騎士的一員,但這位老將軍在兩年前因戰功卓越而,調到斯坦索姆一帶獨領一軍抗擊巨魔,現在已經是和烏瑟爾平級的人物。
所以現在,白銀之手內部就只有四位高階聖騎士了。空出來的一個位子,就如雷諾所說,就是給阿爾薩斯留出來的!
甚至烏瑟爾已經五十八歲了,按照法定退休年齡,再有兩年他就要退休了……
天位騎士自然是就是烏瑟爾了,他是整個騎士團的總統領。在阿爾薩斯自己劃分的這個力量等級體系中,烏瑟爾的標準就是一線傳奇人物的巔峰,傳奇和超凡的分界線。只要越過了這條線,便可以歸納爲超越凡人的強大存在!
只可惜他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身體素質難免下降,實力不復往昔。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強大依舊是公認的騎士團的頂峰。
起碼現在還未曾擁有灰燼使者的莫格萊尼以及提里奧·弗丁都不是他的對手。
按理來說,剛剛加入騎士團的阿爾薩斯也是一名初階聖騎士,但實際上他的搏鬥能力早已能夠完敗烏瑟爾,對於聖光的理解。
恐怕也就僅次於聖光實體化的圖拉楊和鑽研此道兩萬年的維綸了。
只不過作爲王子,雖然實力足夠,他也不太好打破這個騎士團原本的規則,畢竟這些規定都有其合理之處,他並不準備作出太大的改變。
話說回來,或許騎士團主流懲戒騎士的風氣就是他們帶起來的,因爲包括曾經的阿爾弗雷德和烏瑟爾在內,這五位聖騎士的領袖都是懲戒騎士!
並且因爲他們四個的優秀,幾乎每個人都是一線的傳奇級別的人物,這就給人造成了一種錯覺,似乎懲戒騎士纔是最強大的。
前世在騎士團裡和聖騎士們並肩作戰過的阿爾薩斯知道,在混合型團隊作戰中,一位守護騎的作用往往要比懲戒騎更大。因爲他可以壓住陣線,保護好治療和加持的牧師,並且讓更加擅長進攻的法師可以全神貫注地去攻擊!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選擇成爲一名懲戒騎。
畢竟他這個力量,不去輸出太浪費了。
在實習期的一個月結束後,阿爾薩斯立刻又找到了泰納瑞斯,申請前往諾森德。然而即便已經成年,阿爾薩斯北上的提議依舊被否決了。
“爲什麼?”他顯得很是氣憤,“我現在已經加入白銀之手了,爲什麼還不要讓我去?”
他急啊,一想到耐奧祖還活着,他就渾身難受。
“現在是深秋,馬上就要冬天了,溫度不合適。”泰納瑞斯如此說道,“極北範圍內的溫度會降到一個很可怕的程度,我們沒必要在這個季節冒這個風險!”
“我答應你,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我肯定允許你前往諾森德!”
“啊——”阿爾薩斯哀嚎一聲。
他憤憤不平地走了,留在書房裡的泰納瑞斯看着他摔門而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又想起了在阿爾薩斯剛出生時,他每隔幾晚都要做的那個噩夢。在那個可怕的夢境中,儘管過程有所不同,但每一次的結尾都是從諾森德回來的阿爾薩斯,用一把巨大的符文魔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雖然夢境裡的事情和現實很多的不同——比如夢裡洛丹倫從未出現過巨龍,阿爾薩斯也不像現在那樣樣樣精通門門擅長,但他心底的擔憂從未消失過。
阿爾薩斯走後不久,烏瑟爾走了進來。
“爵士,什麼事?”泰納瑞斯放下筆,看着走過來的烏瑟爾,問道。
“陛下,關於阿爾薩斯殿下的事情。”烏瑟爾說,“看得出來,他很想去諾森德一次。他馬上就要成年了,以後接過了王位,肯定沒有時間再出去,陛下爲什麼不能滿足他這個願望呢?”
這是來給自己徒弟求情來了,烏瑟爾還是很疼他的。
泰納瑞斯猶豫了一下,隨後決定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烏瑟爾侍奉他將近四十年,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曾做過一個噩夢,夢中從諾森德回來的阿爾薩斯殺死了我。”泰納瑞斯憂心忡忡地說道,“我懷疑,這會是個可怕的預言。”
“是一把巨大的藍色符文魔劍嗎?”烏瑟爾問道。
泰納瑞斯驚訝了一下。
“你也做過這個噩夢?”他問道。
“是的,我曾屢次夢到阿爾薩斯殿下用那把魔劍殺死了我。”烏瑟爾肯定地回答道。斷定道,“那就很明顯了,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這並不是什麼預言,而是我們的敵人——一個會操控夢境的魔法師,爲了陷害我們唯一的繼承人而故意製造出來的夢境。”
“他選擇他最親近的人下手,就是爲了斷絕阿爾薩斯可能感受到的愛,讓他變成一個偏激而無能的人。”烏瑟爾繼續說道,“萬幸,我們並未受到這些影響,而阿爾薩斯也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優秀。”
“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泰納瑞斯笑道。
兩人都寬慰地舒了口氣,殊不知,他們的推測和事實大相徑庭。
達拉然。
此時此刻的吉安娜正在進行每日的日常,便是去圖書館讀書。這是一個難得的週末,風和日麗的,不用來學習太可惜了。
然而在進入圖書館的拐角處,她的眼睛被矇住了。
“猜猜我是誰。”一個男聲從背後傳來,然而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雙臂向後彎曲,手指毫無困難地戳到了阿爾薩斯的咯吱窩裡。
“唉,這樣就不好玩了,吉安娜!”阿爾薩斯被她撓得渾身發軟,頓時鬆開了他的雙手。
“切,無聊的把戲!”她轉過身,對着他啐了一聲,隨後張望一下,見四下無人,於是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阿爾薩斯!”
距離上次的舞會已經一個月過去了,二人自然都非常地想念對方。
“吉安娜!”他抱住了她,一雙粗壯的胳膊彷彿要把她錮進身體裡,而吉安娜也十分享受這種狂野的疼愛方式。她昂起小臉兒,一雙眼睛帶着期待看着阿爾薩斯,而他當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頓時低下頭,對着她吻了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
“吉·安·娜!你……?!”
一個充滿怒氣的低吼聲傳了過來,讓正在熱吻的情侶嚇了一跳。尤其是吉安娜,她甚至差點咬到阿爾薩斯的舌頭!
緊接着,她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想把阿爾薩斯推開,然而阿爾薩斯還是抱着她,她的力量又怎麼可能能和阿爾薩斯抗衡呢?
阿爾薩斯扭過頭來,他當然知道眼前的是誰。事實上他早就猜到了,在這個時間點上他會像一隻蒼蠅一樣圍在吉安娜身邊嗡嗡亂轉。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事情都解決了。
於是,他帶着一種不滿,以及略微嘲諷的語氣說道:
“吉安娜,這個不識趣的燈泡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