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之穴外面,阿爾薩斯往洞裡打量了兩眼,接着緩步走入。
在奧杜爾,米米爾隆除了告訴他,諾茲多姆有事情要找他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說,包括阿爾薩斯最後去找他的時間,諾茲多姆要找他的目的,以及諾茲多姆現在的位置等等。阿爾薩斯自己思量了一下,確定了之前的幾次,諾茲多姆在見自己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於是在離開了奧杜爾後,立刻前往卡利姆多的時光之穴,也就是諾茲多姆的老巢。
上一次二人合作就是在卡利姆多,諾茲多姆通過時光之穴將他送回一萬年前,阻止了上古之神篡改歷史的陰謀。這一次,諾茲多姆又單獨說要找他,恐怕也是類似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去虛空戰場,而是直接奔着時光之穴來了。
到這裡之後,果然不出所料,諾茲多姆就在最深處等着他。他大步前進,流沙組成身體的龍王就在最裡面等着他。
“你來了。”看到阿爾薩斯過來,諾茲多姆一邊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罐子,一邊開口說道。輕描淡寫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看着它這幅樣子,阿爾薩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來了。”他說道,“上次怎麼不直接和我說,還要米米爾隆通知?”
“因爲上次的時候,我尚未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諾茲多姆嘆了口氣,道。
“還沒發現?”阿爾薩斯眉毛一挑,“你不是時光龍,可以看到未來,全知的存在麼?”
“我觀望未來的能力早已被你親手封印,阿爾薩斯,你難道忘記了?”諾茲多姆一雙眼睛盯着他,語氣似乎出現了一絲波動,但很輕微。阿爾薩斯聽出了他的不滿,眉毛一挑:“那還不是你,未來的那條試圖對我動手的龍王擁有着和你一樣的能力,很顯然是墮落之後的你。我爲了自保,只能那麼做了。”
“怎麼,你很不滿意?難道說……”說到這裡,他帶着戲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諾茲多姆,笑道,“你現在已經墮落了?”
“我沒有墮落,在這一條時間線上,我曾看到過光明的未來,以及我自己壯烈的結局。”諾茲多姆說,“雖然說依然逃不過時光的終末,但它確實是最好的一條線了。”
“時光的終末是什麼?”阿爾薩斯問道。
“就是世界末日。”諾茲多姆道,隨後又改口道,“不,應該說是宇宙的末日。那一日到來之時,無論是泰坦,惡魔,人類,星球,都會化爲虛無。”
“應該是歸於一點吧。”阿爾薩斯眯起了眼睛,“宇宙的膨脹終止,然後收縮,最後迴歸到爆炸,哦不,出生之前的姿態。”
“我說的對嗎?”
“你看到過未來?”聽到這一番言論,諾茲多姆的眼睛虛了起來,“這是……唯有掌握時光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對,你沒有看到過……阿爾薩斯,你怎麼知道的這些知識?”
“我確實沒有看到過,不過我通過其他的渠道知道過。”阿爾薩斯隨口道,“知道我爲什麼能研究出那些超越時代的科技,以及面對各種問題時,找出完美的解決辦法嗎?都是那一位告訴我的。”
“是某一位泰坦嗎?”諾茲多姆喃喃道,“莫非……神父,阿曼蘇爾?”
“不是他。”阿爾薩斯撇過頭去,“你不要問了,那是你理解不了的東西。其實說實在的,這其實也是我理解不了的東西,不過它一定是無害的,並且對艾澤拉斯,是有益的。”
諾茲多姆沉默不語,阿爾薩斯把頭偏了過來,問道:“什麼時候?”
“七十億年以後。”諾茲多姆道。
“那就當它不存在了。”阿爾薩斯道,“那麼另一件事,哪一條時間線上,你沒有墮落?”
“你沒有封鎖我觀看未來的能力,那一條線上我墮落了。”諾茲多姆道。
阿爾薩斯聞言啞然失笑:“哈哈,這可真是惡劣的玩笑,諾茲多姆。我封鎖了你的力量,讓你無法完成自己的職責,卻救了你的命……真是命運弄人!”
“是啊,我也未曾想到是這個結局。”諾茲多姆嘆息一聲,“我成了無知的時光龍,卻因此保住了自己的理智。”
“不說這個了,話說回來。”阿爾薩斯道,把今天的話題拉了回來,“話說,你找我來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
“是一件,關乎整個艾澤拉斯安危的大事。”諾茲多姆如是說道。聽了這話,阿爾薩斯撇了撇嘴,“又來這一套,又需要我去幹什麼?”
“不是需要你去做什麼。”諾茲多姆道,“我是需要你……去着重地注意一些東西。一些,來自其他時間線,或者未來的危險。”
“哦?”阿爾薩斯來了興趣。
“這兩件事本來應該在黑暗之門28年發生的,但因爲你的存在,它並沒有發生。”諾茲多姆道,“不過現在你正在計劃着讓它發生了,你能猜到是什麼事情嗎?”
阿爾薩斯臉色嚴肅了起來。他是黑暗之門27年穿越的,對於諾茲多姆所說的這兩件大事,他確實一無所知。
想了想,他說道:“四大元素界合併於艾澤拉斯?”
“對。”諾茲多姆點頭,道,“它本應該在今年發生的。”
“真是可怕。”阿爾薩斯咋舌道,“我還是小看了艾澤拉斯的英雄人物,我本以爲這種改天換地的事情只有我能……沒想到,因爲我的存在,這一天反而是落後來了。”
“我能問一下,那個造福了整個世界的人是誰嗎?”
“不要這麼想,其實是你做得更好。”諾茲多姆瞥了他一眼,“原本的歷史上,是恩佐斯夥同耐薩里奧,拉拽四大元素界,引發了五個世界之間的碰撞。他們的本意是利用這種碰撞將整個艾澤拉斯徹底毀滅,萬幸的是,艾澤拉斯的英雄們一齊努力,粉碎了他們的陰謀。”
“可即便如此,兩片大陸還是發生了近乎毀天滅地的災難,無數人因此喪生,各處的地貌也因此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樣嗎?”阿爾薩斯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想到在自己死後,這個世界居然還發生了那麼恐怖的災難,“最後拯救世界的是誰?”
猛然間,他靈光一閃:“薩爾?”
“對。”諾茲多姆道,“他穿梭時空拿到了完整版的巨龍之魂,和我們聯手擊敗了耐薩里奧,又穩固了四大元素界,成爲了艾澤拉斯唯一的救世主。”
“嘖,真是如同世界之子一般的存在。”阿爾薩斯咋舌,“明明只是一個失去了父母,被人類抓走的奴隸,卻擁有很多貴族都掌握不到的學習的機會,還數次拯救世界……”
“他自己爭氣,就誰也阻止不了他。”諾茲多姆道,“論機遇,他的各種機遇甚至不如你。他文化教育不如你,武術老師不如你,歷練機會不如你,手下士兵不如你,甚至媳婦都比吉安娜弱了太多……並且他得到的引導,比如麥迪文的指引等,你也都曾遇到過。可最後,他成了救世主,兩極化世界中其中一極的建立者和最高精神領袖,而你成了孝子……”
“咱別提這事兒了行吧。”阿爾薩斯有些尷尬,“太丟人了這也……”
“這沒什麼可丟人的,從你十四歲那年,耐奧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你未來的人生就被設計好了。”諾茲多姆道,“萬幸,你挺了過來,這就足夠了。”
阿爾薩斯不知道,如果沒有得到系統,自己能不能掙脫耐奧祖的束縛。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肯定是無法脫離那個世界,讓人生重來了。他能夠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也只有徹底葬送掉天災軍團,或者將它送到一個可控的人的手中。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而言,着眼未來纔是他最應該乾的事情。
“另一件呢?”阿爾薩斯問道,“另一件大事是什麼?”
“是時間線的收束。”諾茲多姆道,“那時候,薩爾去往了平行的時間線,把那些被刻意幹繞過的時間線都一一撥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完成了時間線的收束。”
“當然,在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也埋下了很多隱患,比如黑暗之門30年的時候……算了,不提也罷,那件事不可能再發生了。”
“所以,你讓我再穿越一次時間,去收束那些被幹擾的時間線?”阿爾薩斯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告訴我,有多少需要乾的?”
“不。”諾茲多姆搖頭,“我是想告訴你,注意這些有可能是其他時間線來的人。”
“我不會派出人去其他時間線修正歷史,不代表其他時間線不會派出人來,將這個時間線的歷史修正回去……這些人就是你的敵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哪來那麼多麻煩事兒。”阿爾薩斯道。
“嗯?”諾茲多姆一愣。
接着,他就看見阿爾薩斯向前一抓,隨後時光之穴裡的場景風雲變化。諾茲多姆眼睛中的愕然逐漸變成了震驚,甚至他的聲音都有些不穩定:“阿爾薩斯……你已經掌管了時間的力量?”
“前些年做了一些突破。”阿爾薩斯不鹹不淡地說道,“現在的我,確實比封印你的時候還要更強一些。”
諾茲多姆感覺很受傷。
眼前的場景依舊在不停地變換,從守望堡到奎爾薩拉斯,從奧杜爾到安其拉神殿。突然間,一個一身戎裝,金髮碧眼的人走了出來,看了眼阿爾薩斯和諾茲多姆,笑道:“找我有事?”
然而他的模樣,赫然和阿爾薩斯一模一樣。
他話剛說完,另一個一身睡衣,帶着睡帽的阿爾薩斯也鑽了出來,還打了個哈欠,接着略帶訝異地看了一眼三者,道:“什麼事?”
話沒說完,又是第四個,第五個……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各不相同,可無一例外,他們都擁有着恐怖的力量!
諾茲多姆已經不想說話了,他自然可以看出來,眼前的阿爾薩斯們分別來自各個不同的時間線。他們或許走的道路並不相同,有的放過了薩爾和部落,有的沒有去拯救阿萊克斯塔薩,有的如今已經統一了東部王國大陸,有的同時迎娶了吉安娜和希爾瓦娜斯……但毫無例外,他們都是擁有着影響整個世界的走向的力量,並且他,諾茲多姆,沒有能力阻止!
他明白阿爾薩斯要做什麼了,既然是平行世界中的問題,就讓平行世界中的他去處理,而他自己不出手。他自有一股強大的自信,你諾茲多姆可能墮落,我阿爾薩斯,不可能!
目前時光之穴裡的阿爾薩斯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一個可以計量的數字。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在褶皺的時空中,無盡的阿爾薩斯一齊發聲:“什麼事?”
“一個很關鍵的事情。”阿爾薩斯拍了拍手,“我可能說不清楚,讓這位諾茲多姆陛下和大家解釋一下吧。”
無數雙眼睛同時望向了諾茲多姆,巨大的壓力襲來,這頭時光龍王差點瞬間灰飛煙滅。但好歹他穩住了,強撐着不讓自己流沙組成的身軀散掉,然後將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了。”等他說完,阿爾薩斯對着無盡時空無數個自己說道,“各位,誰還有什麼問題嗎?”
“哪來那麼多麻煩事兒。”話音剛落,人羣中其中一個阿爾薩斯開口道,“我們直接把諾茲多姆幹掉,這樣就沒有人能穿越了,不是更方便嗎?”
“不可。”阿爾薩斯還沒說話,另一個阿爾薩斯就開口了,“上古之神也可以干擾時間線,泰坦也可以做到。僅僅是幹掉諾茲多姆是沒用的,更何況我們也不能把所有會時間法術的都幹掉……各自監管好自己的世界吧,總而言之,別其他人帶來麻煩。”
“對。”其他人紛紛點頭。就在諾茲多姆以爲他們要回到自己的時間線的時候,其中一個阿爾薩斯提議道:“話說,我們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次,不如交流一下各自的經驗?”
“嗯?”其他人轉頭,“也是,我們可以在這裡共享一下情報,以及技術等,這樣也不用在系統裡再兌換了。”
“是啊,話說,你兌換過什麼好東西?”
“我看看,有黯冰,息壤,金丹期的修煉方法……”
“唉,那邊那個,金丹期的修煉方法我都沒兌換,全是自己摸索的,你借我看看。”
“拿去看吧,其實沒啥作用,我感覺不太契合我的路線,後來還是自己自創了一套。”
“那個,黯冰和息壤借我看看?我正計劃着收服四大元素界,但那些特殊元素都太貴了……”
“行。話說,有誰收服拉格納羅斯了嗎?能不能把特殊的火種給我一份?”
“我這裡有,三昧真火,效果特別好。”
“話說,我不太想收服這幾個元素領主,有什麼幹掉他們的辦法嗎?”
“有,我給你說,這種辦法可以在不損害元素界的前提下將它們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