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瘦弱的男子拿着大量食材,從路邊經過。
看到江婭韻的身影,男子瞪大眼睛,說:“江婭韻!?居然是她,她怎麼會到這裡來?等等,那不是贏劍曾經躲避警察的地方麼?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男子放下食材,有心上去將江婭韻捉住。可想起江婭韻曾經大發神威的樣子,他又悻悻然撿起食材,灰溜溜地逃了。
“我一個人捉不住她,要是驚動她,讓她逃掉,那可不妙了,我還是回去通知老大吧。”
這個男子正是流氓團伙中最沒地位,負責打雜的小流氓。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嘍囉,上次發現了林敬鳴和江婭韻,這次又被他發現江婭韻的蹤跡,不得不說世事有時候真的很巧。
江婭韻回到二樓,立刻找東找西,將整層樓都翻了一個遍。可就算她將老鼠洞都找出來,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真是奇怪,那傢伙的反偵察能力有這麼好麼?擺放過重要東西的地方怎麼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白忙活了一通,江婭韻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走離開。
可她纔剛剛走出二樓的大門,就看到樓下駛來一輛麪包車,停在樓梯口。江婭韻暗暗吃驚,接着又躲回屋子裡去,想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應該是他新找來的車子了吧?想不到他敢在這留這麼久。”
江婭韻的反應很快,車子剛剛出現就讓她躲回屋子裡。可車上的人一直盯着房子,早就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車內,流氓頭子黃鼠狼冷聲道:“果然是那小妞兒,她居然敢單槍匹馬到這來。兄弟,咱們下去,把她帶回去爽爽。”
幾個流氓有些遲疑。在江婭韻手下吃了這麼多虧,他們也知道江婭韻的身手有多好。單憑他們幾個,可未必能贏。
贏劍坐在流氓頭子身旁,搖搖頭說:“不妥,你們先別下去,我懷疑那小妞是警察的魚兒。”
王學斌若有所思,看向贏劍。黃鼠狼不以爲然道:“警察要是知道我們在這,還用得着魚餌麼?直接抓人就是了。兄弟,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小心沒有錯,可小心過頭,獵物就走了。”
“那小妞就在樓上,我們又堵住了樓梯口,她能逃哪去?小心一點總沒錯,我們先看看吧。對了,後面幾位兄弟,你們到附近看看,表現得不要太明顯。”
幾個流氓聽了,又看向黃鼠狼。黃鼠狼沉吟片刻,終是同意了贏劍的話。
王學斌在車後座託着腮幫子,想道:“這樣做確實好,如果有警察來了,這裡路況複雜,村落交加,警察想要追我們也未必追到。可是,那小妞確實有本事,就算再小心,我們也不見得捉到她,怎麼辦呢?”
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贏劍同樣皺緊眉頭,問道:“那小妞真有這麼厲害?”
黃鼠狼深以爲然,說:“是的,林敬鳴雖然厲害,但他也是最近一個月才吃了偉哥一樣突然變強的。在這之前,我們曾經揍過林敬鳴,好幾次都差點成功了,可每次要揍他媽都不認得時,這個江婭韻就出來救男朋友了。”
王學斌在後麪點着頭,補充道:“對,最厲害的那一次,我們幾個人一起對付她,她雖然沒辦法打敗我們,但也保護林敬鳴逃掉了。”
“這麼厲害麼?說不得,我們要用藥了,黃鼠狼兄弟,你身上帶有迷藥之類的東西吧?”
黃鼠狼得意地笑着,說:“那是肯定,我們出來混的,要是看到漂亮的小妞就直接迷倒帶走,這種藥怎麼可以不帶呢。”
贏劍面露鄙夷之色,但眨眼間就消失不見,說:“行了,你們以前的事情,我不想過問那麼多,把藥給我。待會兒見到那小妞,我們直接用藥。”
其實這迷藥,也不是黃鼠狼出道以來就習慣帶着的。可在林敬鳴手下吃了這麼多虧,他覺得有必要帶點防身。可他想不到的是,這本來只想用來防身的東西,現在居然成了他報仇的法寶。
江婭韻在樓上盯着他們,奇怪道:“怎麼回事?爲什麼車子停了還不下車?他不會發現我了吧?不可能,要是發現我,他還不立刻逃跑?不可能的,可能是車裡有什麼東西耽誤了吧。”
兩方人馬,各懷心思,都靜靜地等待着。過了好一會兒,那些出去放哨的小弟們回來。聽說沒警察埋伏之後,贏劍和黃鼠狼等都鬆了口氣,上樓去。
江婭韻見黃鼠狼、王學斌,還有贏劍一起下來,登時驚得圓瞪眼睛。
“怎麼會?他們居然搞到一塊兒了?要是他們一起上,我怎麼對付啊?不對,上次還沒有特訓,我就能和他們打個平手,現在特訓完,應該能贏的,別慌。只要捉贏劍回去,敬鳴的仇就報了。”
想到這,江婭韻拿着性子,安靜了下來。可保險起見,她還是在屋子裡找了根木頭,衝當武器。
幾個流氓拿着棒球棍打頭陣,黃鼠狼、贏劍、王學斌等壓陣,緩緩爬上樓梯。
江婭韻緊了緊手中的木棍,呼吸慢慢屏住。隨着雙方的距離緩緩減少,戰鬥一觸即發。
五米……
四米……
三米……
等雙方的間隔不到一米時,江婭韻率先發難,砸向一個流氓的頭頂。
這流氓有了之前贏劍的教訓,這次又知道江婭韻躲在這,自然做好準備。見棍子當頭而來,三個流氓頭橫棍頭頂,準備迎接這一擊。
只是,江婭韻畢竟不是贏劍,想要必要何其簡單。手臂微微一動,她就改變攻擊的方向,砸在流氓握棍的手上。
流氓慘叫一聲,下意識地縮手,江婭韻再次發難,手中的木棍直刺流氓胸口。
“咔嚓……”一聲,這木棍荒棄樓上多年,早就發黴變軟。現在被江婭韻全力施爲,立刻變成碎木掉下來。可即使是這樣,被攻擊的流氓還是失去平衡,骨碌碌地滾下樓梯去。
黃鼠狼等三人嚇了一跳,連忙閃身讓過這個肉球,說:“好厲害,這麼長時間不見,這小妞又變厲害了。”
贏劍的臉皮微微一顫,說:“你們說她這麼厲害,我本來還不信的,想不到……呵呵,一個女人居然這麼恐怖。”
王學斌縮了縮脖子,躲到黃鼠狼身後說:“我就說這小妞很恐怖了,你們不是拿着迷藥麼?趕緊撒過去啊!”
江婭韻打退剛剛的流氓,趁機將棒球棍奪過來。在黃鼠狼等人談話時,她又將剩餘的兩個流氓打倒。
兩個流氓倒在地上,又一聲沒一聲地呻吟着,看樣子比上次被贏劍揍了還要悽慘。而且,他們的小臂都以一個奇異的角度扭轉,骨頭怕是斷了。
黃鼠狼倒吸一口涼氣,看着贏劍有些幸災樂禍。他在慶幸將藥給了贏劍啊!要不然,以江婭韻的威勢,他不見得敢近身,更不要說使用迷藥了。
江婭韻上前兩步,說:“你們三夥人居然聯手了,挺不錯的嘛。那個死流氓,上次敬鳴揍你是不是揍得太輕了?這次要我廢掉你的手腳不?還有你,你撞傷了敬鳴,你說我要怎麼收拾你?對了,王學斌,你也別躲了,這次我會和你一併算賬的。”
見避無可避,王學斌硬着頭皮站出來,說:“算賬就算賬,誰怕誰。你男朋友弄傷過我,我今天就在你身上收點利息。”
黃鼠狼色厲內荏,壯膽子道:“我們這邊有六個人,還怕你一個黃毛丫頭不成?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爺爺們每人揍你一拳,你治好了還是扁的。”
“那就來揍扁我呀,對了,你說的六人包不包括他們?這三個廢物不能再動手了吧?”
說着,江婭韻指向自己腳下。那三個流氓躺在她的身上呻吟着,不要說動手了,估計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贏劍揮揮手讓黃鼠狼、王學斌退後,自己上前說:“小姑娘,身手挺不錯的。可是,你真以爲你贏定了?你知道我是誰麼?”
黃鼠狼和王學斌還以爲贏劍要用藥,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愣住了。他不就是贏劍,一個連黃鼠狼都打不過的白領麼?怎麼說得自己好像很能打的樣子?
黃鼠狼和王學斌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傢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江婭韻微微一驚,上下打量着贏劍,試探道:“這麼說,你還是什麼鮮爲人知的高手不成?”
“是不是高手,我說了不算,咱們手下見真章。”
贏劍將口袋裡抽出來,緩步上前。江婭韻謹慎地擺出防禦架勢,真不敢輕舉妄動。經過老趙的教訓,她已經知道世上的高手不少,要是一個不小心着了道就不好了。
只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等贏劍做好搏鬥的準備,江婭韻一看他細微的動作,就知道他虛張聲勢了。正想諷刺兩句,贏劍突然甩手向前,一個小盒子被他扔了過來。
江婭韻大驚,立刻扭動錯開。可這盒子在半空中散開,裡面裝着的粉末迎風飄揚。江婭韻只是稍微聞到一點,就知情況不妙,屏住呼吸了。可她的反應再快,還是忍不住吸進去一點的。眩暈感,就像浪潮一樣拍擊着她的大腦。
“好暈,原來這混蛋一開始就打着這個主意,我太大意了。”
江婭韻緊咬牙關,情知不能久留。
王學斌和黃鼠狼見贏劍成功,頓時笑眯眯地湊上去,說:“兄弟,你可真陰險啊,這小妞是我們的了。”
可他們的話還沒說完,江婭韻一扭身,向屋子裡逃去了。屋子裡沒有退路,唯一通向地面的就是樓梯,可這難不倒江婭韻。她跑到窗戶下,縱身一跳就躍下樓去。
黃鼠狼等三人目瞪口呆,說:“這小妞兒瘋了吧?這裡是二樓啊,跳下去是摔不死,可那腿肯定要斷了。”
“你們說,她不會想自殺吧?不就給小爺玩玩麼,用得着看不開?”
贏劍最先反應過來,呵斥道:“你們倆還在發什麼傻?追,趕緊追!這小妞兒身手這麼好,二樓的高度未必難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