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婭韻坐下來,哼聲道:“說了就是想了,這種事情,你連想一下都不可以。”
謝思韻點頭附和道:“不錯,我不管你和表姐什麼關係,但在我們同意之前,你絕對不能做這種事情。”
林敬鳴垂頭喪氣,說:“唉,這悲催的人生,我連思想都被人限制住,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行了,你別就別裝蒜了,我不會答應的。”
“我也不會答應。”
裝可憐無效,林敬鳴只好問道:“那我今晚睡哪裡?和你們一起睡麼?嗯,三個人睡一張牀雖然擠點,但也不是睡不下,就這麼辦吧。”
謝思韻圓瞪眼睛,想都不想就要反對。可江婭韻站起來,居然一言不發地回房間去了。
林敬鳴眼前一亮,笑道:“哈哈,還是我的原配疼我,思韻,你今天就認命吧。”
謝思韻傻眼,如遭雷擊一般愣在沙發上。她的婭韻姐姐什麼時候轉性了?正常情況下,就算她同意了,江婭韻也不可能答應吧?
林敬鳴沒想那麼多,屁顛屁顛地跟上江婭韻。可他剛走到房門前,一個枕頭就帶着呼嘯的風聲迎面飛來,林敬鳴驚呼一聲,捱了個正着。
“婭韻,你這是怎麼了?要耍花槍也不帶這樣。”
緊跟在枕頭後面,一張被子也飛了出來,罩在林敬鳴頭上。林敬鳴兩眼一抹白,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謝思韻瞭然,笑眯眯走上來說:“敬鳴,你還不知道婭韻姐姐的意思麼?她讓你做廳長去。”
“家裡有三個美女,我爲什麼還要做廳長?天啊,你讓我死了吧。”
小蘿莉光着腳丫子過來,圍着林敬鳴轉圈,說:“哥哥要睡大廳麼?活該,誰讓你漏了小萌。”
林敬鳴拿下被子枕頭,沒好氣道:“小萌,你來搗什麼亂啊?”
“哼,家裡明明有四個美女,你漏了小萌。”
林敬鳴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下來。
美女?小萌是美女?從哪個角度看?
林敬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還是看不到小萌哪個地方和美女沾邊。
小萌人小鬼大,看出他的意思,不禁雙手叉腰道:“哥哥,你今晚睡大廳。”
林敬鳴鋪好被子,也不在意。反正江婭韻上次讓他自己睡,最後還不是給他留了門。只要關燈後他自己摸進房間,就算江婭韻不願意,也沒有辦法了。
抱着這想法,林敬鳴鑽進被子裡,假寐去。
夜深了,詹婉怡的房間裡不時傳來平緩的呼吸聲,林敬鳴朝那地方看了一眼,而後折向江婭韻的房間。這個時候,某人還做着大被同眠的美夢。只是,當他走到江婭韻的房門前時,他知道自己錯了。
江婭韻房門緊閉,一張紙條貼在大門上,和林敬鳴齊高——別看了,我已經鎖了門,上次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我知道你現在厲害很多,可以拆掉門進來,你要有膽子就試試吧。順便提醒你,詹婉怡的房間也鎖了,你不拆掉大門是進不去的。
林敬鳴傻眼,在心底吶喊道:“江婭韻,你不用做得這麼絕吧?”
他不信邪地走向詹婉怡房間,確定鎖了門才灰溜溜回自己的“狗窩……”
看樣子,今晚的廳長是當定的了。
林敬鳴躺沙發上,恨恨地想道:“我決定了,明天一大早就找包租婆,讓他給我空出一間大房間來。”第二天早上,林敬鳴早早醒來,實在睡不下去。習慣了高牀軟枕之後,這沙發居然睡得他腰痠背痛,難受極了。
洗刷一番,林敬鳴走出大廳,這才知道天還沒亮,現在才五點半而已。
“唉,命苦啊,這年頭還有誰像我這麼早起牀?”
還別說,真有。
林敬鳴剛發牢騷,小萌就揉着朦朧的睡眼,踉踉蹌蹌走來。林敬鳴奇道:“小萌,你怎麼起這麼早?”
小萌嘟囔道:“小萌要上學呢,學校七點鐘就開始早讀,一定要早起來的。”
林敬鳴仰天長嘆道:“這年頭,被老婆趕出房間的男人苦,讀書的小孩子更苦!”
不管怎麼說,等江婭韻也起來,照料小萌,林敬鳴趁機下樓去了。
小萌的苦難,他沒有辦法解決,可自己做廳長的可能性,一定要扼殺在萌芽狀態。
等包租婆起來,準備趕市集,林敬鳴攔住她,說:“包租婆,我等你好久了。”
包租婆愕然道:“你居然這麼早起來,真是少見,找包租婆有什麼事麼?”
林敬鳴組織一下語言,說:“包租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這麼多人住在一塊兒,房間實在小了點。你看,你那裡還有寬闊點的屋子麼?”
包租婆笑道:“我早就給你準備了,不過那租客還有好幾天才合約期滿,我現在也不好趕人走。”
“是麼?那房間在哪?我和那租客商量商量。”
包租婆指向旁邊一間房子,說:“喏,就是那了。”
林敬鳴轉頭看去,凌亂了。這房間他記得,當初江婭韻劫富濟貧,就是從這房子裡跳下來的。不過也虧這樣,他才能認識江婭韻。
一想到這個,林敬鳴微笑起來,笑得很甜。
包租婆眼尖,八卦道:“你笑得好賤,想到什麼好事了麼?”
林敬鳴尷尬道:“沒什麼了,既然是這房子,我還是等他們搬走再說吧。”
包租婆不知其中緣由,沒多想就答應下來。
解決了這個難題,林敬鳴該考慮詹婉怡的情況了。辭別了包租婆,林敬鳴剛回家,就看到詹婉怡走出房間,抱着頭似乎挺痛苦的。
詹婉怡一腳邁出來,在門框上撞了一下,整個人立刻失去平衡,拖鞋也像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林敬鳴一驚,連忙衝過去扶住她,說:“詹婉怡,你還好吧?”
詹婉怡晃悠着腦袋,迷迷糊糊看向林敬鳴。好半天之後,她認出林敬鳴,說:“是你啊,敬鳴,你怎麼在我家裡?快走吧,別讓了思韻看到。”
江婭韻送小萌上學,這屋子裡只剩下林敬鳴、詹婉怡、還有謝思韻。謝思韻聽到聲音,走到房間,正好將詹婉怡的這番話收緊耳中。
林敬鳴眼角的餘光察覺到謝思韻,臉登時就綠了。
“思韻,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謝思韻陰沉着臉說:“那是怎樣?虧我還以爲你們多理智,最後那一步,你們也做了吧?”
“沒,沒有,絕對沒有啊!我敢對天發誓,你姐還是處子之身。”
這個時候,解釋變得很多餘。
詹婉怡看向謝思韻,抱頭道:“思韻,你真來了,我的頭……好痛。”
謝思韻快步上前,扶着詹婉怡說:“你昨天喝了這麼多酒,不頭疼纔怪呢,走,我們先洗刷,待會兒再看看有什麼藥可以吃。”
不管詹婉怡是真的頭疼,還是裝出來轉移謝思韻的注意力,林敬鳴的困境總算解決了。
可林敬鳴被晾在一邊,看着二女的背影,只能苦笑不止。什麼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現在體會到了。
見詹婉怡姐妹走進洗手間,林敬鳴也不知道抱何心態,輕手輕腳走出家門。
到了樓下,他長出一口氣,說:“還好,沒有被發現。要是等詹婉怡清醒過來,我又要頭疼了。”
原來,林敬鳴擔心的不是二女的責怪,而是詹婉怡柔情。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女人。
當一個女人爲了你傷心欲絕,不惜借酒消愁,你要怎麼辦?給她想要的答案,還是拒絕她?
林敬鳴苦笑不已,只能逃避。
“也罷,詹婉怡沒有上班,張振鵬那邊肯定忙得吐血,我就勤奮一把好了。如果真出問題,也可以拿張振鵬當盾牌。”
這時,註定當盾牌的張振鵬呆立辦公室,傻眼中。
他扶着額頭,頭疼道:“還是沒回來,女魔頭啊,你這是要乾死我麼?”
詹婉怡一天一夜沒有回來,張振鵬真快累死了。可看着桌上的文件,他又不能不處理,怎一個“苦……”字了得?
硬着頭皮忙碌半個小時左右,這傢伙黑着臉說:“媽的,實在不公平,再這樣下去,老子非得累死不可,我明天也玩失蹤好了。兄弟,對不起我也要做一次了。”
林敬鳴走到辦公室門口,正好聽到這話,笑道:“不用你對不起我,我這就來幫你。”
張振鵬擡眼望向林敬鳴,而後又不信邪地擦了擦眼睛,驚喜道:“我擦,真是你小子來了,總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不用累死了,哈哈!”
和張振鵬重重地擁抱一下,林敬鳴苦笑道:“詹婉怡不就休息一天麼?你用得着這麼誇張?”
“我這還叫誇張,你小子來試試,你這破玩意兒公司成立沒多久,需要做的東西多去了。”
“這個是事實,可如果說忙到要死要活,你還是太誇張了。”
林敬鳴笑着擺擺手,依舊不以爲然。
張振鵬也懶得和他說道理,指向辦公桌說:“你看吧,今天需要處理的東西就在那,你把它們處理了吧。”
林敬鳴不知死活走過去,說:“處理完就處理完,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天,林敬鳴在公司裡忙開了。
詹婉怡和謝思韻走出洗手間,看着空蕩蕩的大廳呆愣下來。
詹婉怡迷糊道:“思韻,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我明明記得敬鳴在這的。”
“你沒有眼花,我也記得他在這和你說話。”
“那他哪去了?”
“也許……躲房間了吧。”
謝思韻放開詹婉怡,將屋子每個角落都翻了一遍。確定林敬鳴不在家,她苦笑道:“沒人,那膽小鬼可能逃了。”
“他爲什麼要逃?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謝思韻沒好氣道:“就是因爲只有我們,他纔要逃,他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此言一出,謝思韻、詹婉怡相顧無言,氣氛變得很微妙。不知過去多久,謝思韻率先打破沉默,說:“姐,我剛剛就開個玩笑,你別當真了。”
詹婉怡搖搖頭,坐到沙發上輕聲嘆息。謝思韻見她不想說話,只好坐到她身邊默默陪伴。一直到吃飯時間,詹婉怡才幽幽道:“思韻,這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