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苦澀地說:“老大,我們還打麼?”
男子掙扎起來,吼道:“爲什麼不打?我們還有十多人,堆都能把他堆死!呃……咳咳咳!”
男子說着說着,突然咳嗽起來。被林敬鳴轟了那一下後,他本就胸悶不已,現在再吼出這麼一嗓子,能好受纔怪呢。
林敬鳴安撫好詹婉怡、謝思韻,上前說:“還打麼?老實說,有武器在手,我真沒爬過你們,就算你們一起上,又能奈何我什麼?”
“呼~”
說着,林敬鳴還示威般舞動鐵鏟,將近兩米的鐵鏟告訴旋轉起來,確實挺拉風的。
男子冷笑道:“你要是真不怕,幹嘛還說出這種話來?想讓我們知難而退?呵呵,如果你真有實力,怕是要將我們殺光泄憤吧?”
男子無視林敬鳴的威脅,反而招呼兄弟圍上來。
林敬鳴神色劇變,連忙退到車子旁。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男子說的確實是實情,之前用拳腳功夫拼鬥,他的體力就消耗很多,後來拖着男子到處跑,在找到鐵產後又全力猛攻,體力消耗更加厲害。可以說,現在的林敬鳴就像奧特曼,只剩下“三分鐘……”壽命。
眼看圍上來的打手越來越多,林敬鳴沉聲道:“婉怡、思韻,待會兒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了。車子的輪胎雖然爆了,但硬是要開還是可以開起來的,爲了保命,你們忍忍吧。”
詹婉怡第一個反對,說:“你開什麼玩笑?真丟下你不管,我還有臉去見婭韻?要走就一起走,你上車吧,大不了咱們一起撞出去。”
謝思韻附和道:“就是,敬鳴,你上車吧。”
林敬鳴掙扎不斷,上車和不上車兩種想法在他心裡大打出手。可衡量一番利弊,他還是說:“我不能上,今天說到底還是要拼命了。”
說完,林敬鳴低吼一聲衝上去,就像沒聽到詹婉怡、謝思韻的呼喊聲。其實,林敬鳴之所以這樣做,還有其他原因。眼前的打手一共有二十人,要說他們從城市趕到這裡來,卻不用車子,有可能麼?
“砰!”
鐵鏟和一把砍刀撞一塊兒,巨大的力量立刻讓打手虎口開來。不等對方叫出聲來,林敬鳴攻勢一轉,狠狠拍在對方的腦門上。
腦袋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這麼重要的部位遭到重擊,打手立刻搖搖晃晃地倒下去。
“哧~”
又是一道刺耳的破空聲傳來,鋒利的砍刀似乎可以撕裂空氣,砍向林敬鳴背後。林敬鳴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是一鐵鏟。只見這鐵鏟以林敬鳴爲中心,向着身後轉後,那個從背後偷襲的打手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慘遭重創。
“呼~”
一個打手俯身下來,一刀劈向林敬鳴的腳踝。
林敬鳴原地微微一跳,倒轉鐵鏟掄在打手的脖子上。因爲這下子是用尾端砸的,男子只是雙眼一翻,就暈過去。
落地後,林敬鳴甚至連補刀的興趣都沒有,一腳將他踢開。當然了,這倒不是說林敬鳴不想幹徹底,實在是因爲周圍圍攻的人太多,他根本沒這個閒功夫。
又接連打倒好幾人,林敬鳴雖然把自己護得水泄不通,但劇烈的運動也讓他氣喘呼呼,搖搖晃晃的。
那許姓男子大聲嚷嚷道:“林敬鳴,放棄吧,你不可能和我們這麼多人對抗的。”
林敬鳴翻着白眼說:“你不覺得自己在說廢話麼?咱們已經勢不兩立了!”
“砰砰砰!”
“鏘鏘鏘!”
衝上來的打手一個接一個倒地,鐵鏟和砍刀撞到一塊兒,雖然是用勞作工具對抗真正的冷兵器,但鐵鏟的長度還是讓林敬鳴佔盡便宜,迸飛一把把砍刀。
男子的臉色鐵青一片,盯住林敬鳴的眸子就像會噴火。
林敬鳴無視這傢伙,繼續揮動屠刀。
這時,居住在附近村落的老百姓已經發現林敬鳴和衆打手的拼鬥,拿着鋤頭、水管之類的東西過來。看到林敬鳴被人圍攻,他們都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林敬鳴被人圍攻,輿論肯定會偏向他的。
林敬鳴笑道:“你還要打下去麼?呵呵,連這裡的村民都看你們不順眼了,繼續打下去,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那男子還好,衆打手見圍上來的村民越來越都,都開始慌了神,揮刀的動作越來越慢。
林敬鳴趁機喘口氣,將這些傢伙一個接一個打倒。等衆打手度倒地不起後,一個青年村民吼道:“厲害!幹得漂亮!”
“一個人單挑二十人,牛啊!”
“大哥,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也想像你這麼厲害!”
出聲的基本都是年輕人,但在他們的叫聲下,偏向林敬鳴的村民還是越來越多了。
林敬鳴提着鐵鏟逼近男子,腳步有些發虛。但他還是走上前,說:“給你兩條路,要麼死,要麼自己報警自首,回監獄裡待着。”
男子一直盯緊林敬鳴的腿,說:“呵呵,你現在還有能力殺我麼?看你走路的動作,怕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多少了吧?”
林敬鳴一陣沉默,良久才說:“你說得對,我確實是沒力氣殺你了,但你能殺我麼?這裡的村民那麼多,他們不會讓你亂來。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敢對他們下手。”
男子真要狠下殺手,確實可以殺掉幾個村民陪葬的。但真要這麼做,憤怒的村民肯定會將他亂刀分屍。可以不死,又有誰想死?
男子低聲道:“算了,我不想和你爭執那麼多,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吧,我放你走,我也放你走。要不然,我們大不了都死在這。”
“那……放你走也可以,但你之前的威脅算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要對你親人下手的不是我,而是警隊的隊長,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他自稱和你有仇。你如果有什麼疑問,大可以找他去。”
這男子爲了保命,甚至連李冠超都賣了出來。扔出這重磅炸彈的同時,他目光閃爍,看向林敬鳴,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因爲林敬鳴和男子達成協議,或者說迫於彼此的威脅,不想死的他們只能暫時妥協了。等男子將二十個打手都帶走,林敬鳴低頭想道:“是李冠超麼?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可他有個高官老爸,我想殺他也不是一件易事……”
林敬鳴還沒想到自己的下一步棋,一個狂熱的青年上前道:“大哥,你可以教我武術麼?你真的好厲害啊!”
另一個少年也上前,嚮往道:“大哥哥,我也要學,我再也不要被同學欺負了!”
林敬鳴愕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青年見林敬鳴這表情,還以爲他不答應,急道:“大哥,我知道教人會浪費你很多時間,但你教會我們之後,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就不用親自出馬了。”
少年也附和道:“是啊,我們可以保護師傅的。”
林敬鳴託着下巴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在青少年不捨的目光中,在中老年困惑的注視下,林敬鳴帶着詹婉怡二女離開。
可惜,因爲四個輪胎都被戳爆,他們只能打車離開。
出租車上,詹婉怡問道:“敬鳴,爲什麼不收了那幾個徒弟?你的麻煩事總是一件接着一件,找幾個打手也好啊!”
謝思韻點頭道:“而且啊,你不單是麻煩事多,還老是被人圍攻,上次在市區也是這樣,你受重傷就是因爲被人圍攻,還要保護古雅月吧。”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林敬鳴點頭道:“是的,當時如果有人幫我,我甚至不用受傷,可是……唉,你們想得太簡單了。我身邊已經有江婭韻、江茗錦、老趙三個高手,可他們能保護我麼?想和我作對的人完全可以挑我落單的時候。”
詹婉怡一怔,反駁道:“就算他們會這樣做,可如果你的徒弟夠多,他們要出手也得掂量掂量吧?”
林敬鳴似笑非笑道:“說到威懾力,你說是天下無敵的老趙強,還是一羣只能欺負普通人的小屁孩強?有這個時間教他們,我還不如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且,我也該弄一把趁手的兵器了……”
沿着進城的路一直狂奔,林敬鳴和二女說說停停,話題始終離不開他的安全。可在這一路上,林敬鳴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詹婉怡報警已經半個小時以上了,那些警察還想拖多久?又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想來了?
從郊區回家去,林敬鳴大概要花半個小時,可就連這半個小時都過去了,林敬鳴還是看不到半點警車的影子。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想來了。
林敬鳴的臉漸漸變得鐵青,眼中的怒火就像烈焰遇到的汽油,已經膨脹到極點。
詹婉怡感覺到林敬鳴身邊的壓抑氣氛,說:“敬鳴,你……”
謝思韻神經比較大條,沒有察覺,但也隨詹婉怡的話望過來。
林敬鳴擺擺手,說:“什麼話都不用說了,先上樓去。”
樓上,江婭韻還在做飯。因爲詹婉怡、謝思韻要處理公司的事情,葉倩舒也要上班,這光榮而艱鉅的任務當然落她身上。
剛剛進樓,林敬鳴就聞到陣陣炒菜的香味傳來,讓人食指大動。除了這味道之外,一道嬌小的身影還撲了出來,說:“哥哥!小萌好想你!”
毫無疑問,這撲上來的正是小萌。算起來,林敬鳴先是因爲待拘留所裡一個星期,昨晚又顧着解決問題,今天更是整天都呆公司裡,已經很久沒見這個小丫頭了。
當下,他哈哈一笑,是:“哥哥也很久沒見小萌,在學校的日子好玩麼?”
小萌親了他的臉龐一下,撒嬌道:“學校不好玩,哥哥,要不你以後養我算了,我不要讀書。”
“養你嘛……”
林敬鳴擦擦鼻子,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小萌終於是他的妹妹,以後肯定要嫁出去的。要他養,實在不現實。
詹婉怡眼珠子一轉,湊到他耳邊說:“聽婭韻說,某人可是有個非常彪悍的願望呢,你該不會連小萌都不想放過吧?我可警告你了,她是你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