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隊伍散了

在離開意大利之前,馬林派科勒帶着一批親信去處理那些數量龐大的挽馬。甚至,他還厚着臉,和皇帝討要了30匹戰馬。爲此,馬林特地保證,下次爲皇帝出戰,至少帶30名騎兵來。

當然,他討要的戰馬裡,有20匹是沒有閹割的優秀公馬,和10匹優秀的母馬。歐洲的戰馬,和東方的戰馬不太一樣。東方人的戰馬,爲了讓戰馬脾氣安定下來,以及不會因爲“泡妞”誤事,所以,公馬基本都是閹割的。

而歐洲這邊,公馬是否閹割,則看騎士本人的意願。只有那些脾氣太暴躁的公馬,纔會被閹割。也有一些騎士,受到東方習慣影響,選擇閹割掉自己的雄性戰馬。

比如,馬林獻給皇帝的這1000法國戰馬,就有300多匹沒有閹割的公馬。嚴格來說,沒閹割的公馬和閹割的公馬,各有特色。沒有閹割的公馬,脾氣往往暴躁,更加勇敢,爆發力強,但很難控制。所謂烈馬,主要也就是那些沒有閹割的公馬。而閹割過的公馬,因爲無慾無求了,往往脾氣好很多,和母馬都差不多了。而且,騸馬耐力也不錯。雖然爆發力不如沒閹割的公馬了,但耐力卻加強了。它們不再有慾望,吃喝和奔跑就成了它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馬林覺得,東方戰馬在後世比不過歐洲,也是有道理的。東方人把優秀的公馬都閹割了,去當戰馬,只留下劣馬配種,難免會使得馬匹質量下降。因爲,這根本不符合優生優育的原則。好在東方的蒙古馬生命力強,基數龐大,纔沒有絕種。但其總體質量,卻沒有提高。

而歐洲的戰馬,很多騎士不願意閹割公馬,導致很多優秀的馬匹能用來配種。所以,歐洲馬越來越高大。這就好比,姚明的孩子必定很高,潘長江的孩子必定高不了一樣。而在古代華夏,“姚明”一樣的公馬被閹割了,而“潘長江”一樣的公馬被保留了。所以,蒙古馬始終高不起來,甚至會退化。因爲,其中的高頭大馬都被閹割了,無法留下厲害的後代……

馬林涎着臉,和皇帝討要了一批戰馬。原本,皇帝是不肯的。但考慮到這批戰馬本就是馬林繳獲來的,而且馬林答應下次參戰帶騎兵來參戰。於是,他就忍痛讓馬林挑選了30匹,但和馬林期望的100匹相差甚遠。

“真是個小氣的皇帝!”馬林很是不滿。但這也是他自己的問題,誰叫他自己不先留下一些好馬呢?進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口袋,還要人家再掏出來?想多了吧……

原本,皇帝也覺得給馬林的封地太貧瘠了,還想賞賜些財物呢。但馬林索要戰馬,皇帝也就直接把那30匹戰馬當做額外的賞賜了。至於原本打算賞賜的財物,也就沒了。馬林若是知道這一情況,肯定氣得跳起來。因爲,爲了獲得這批戰馬,他還答應了下次戰爭,向皇帝貢獻30個重騎兵。而若是接受皇帝同等價值的財物賞賜的話,壓根不需要答應這一條件。

而科勒那邊,3600匹挽馬,只賣掉了1600匹。因爲戰爭,意大利這次損失很大,很多富翁都被兵痞們搶成了窮人。所以,買得起馬的,也不多了。而威尼斯人,因爲吃下了太多的戰馬和鎧甲,導致資金週轉有些困難。再說了,人家買了戰馬,還要挽馬乾啥?哪個地區沒有挽馬賣?

所以,馬林有2000匹挽馬砸在手裡了……

“擦,還剩2000匹,你開玩笑吧?”馬林有些吃驚,他可不想開馬場,要那麼多挽馬乾啥?每一匹馬都是個大胃王,2000匹馬,能把人吃窮了……嗯,也不對,貌似馬林目前養得起這些馬……

“沒辦法啊,意大利被戰爭破壞嚴重,好多富翁破產,或者跑到其他地方躲避戰爭了……”

“那我們就養着這些馬?馬匹飼料消耗很大的……”

“少爺,您現在也有領土了,要不,我們專業搞戰馬培育?”

“戰馬培育?”

“對啊,現在戰亂頻繁,戰馬需求也很大,我們可以繁殖戰馬賣給那些貴族啊!”

“戰馬培育……是個不錯的主意,咱也率先搞個戰馬血統認證……”馬林嘿嘿地笑了起來。他打算,引進一些阿拉伯馬等優秀戰馬,培育一些優良的戰馬品種出來。

“科勒,你去僱傭個懂得相馬的人,幫忙挑選一下,把其中閹割過的公馬找出來,以後回到國內甩賣掉。那些不太強壯的沒閹割的公馬也甩賣了。至於母馬,特別差的甩賣掉,好一點的留下來……”馬林這算是下了決心要搞戰馬培育了。

法國人的這批挽馬質量很不錯,都快達到戰馬水準了,只是差了那麼一點而已。這樣的馬,完全可以拿來配種,有很大機率培養出戰馬來。

經過挑選,科勒留下了200匹沒閹割的公馬和800匹母馬。這樣一來,平均每匹公馬將會有四個“老婆”……

“嘿嘿,希望你們到時候不要腎虧了……”馬林不懷好意地看着那些公馬……

返回德意志地區後,科勒帶着一批親信,把另外1000匹挽馬,沿途推銷,逐次甩賣了出去。

但是,回到國內後,因爲暫時沒有了戰事,皇帝也打算遣散掉大部分軍隊。至於馬林的方陣,皇帝原本打算保留的。不過,馬林急着去經營領地,不願意留在維也納。

“馬林男爵,你可要想好了,跟在朕的身邊,更容易提升地位……”皇帝拿地位來誘惑馬林。

“陛下,現在有沒有仗可打,臣留在維也納混日子?有時間,還不如去建設一下我的男爵領了。不過,一旦陛下要打仗,臣保證帶着軍隊來給陛下效力的。”馬林是急着建設領地,但他也不放棄提升爵位的機會。男爵,始終是低級爵位,沒有個伯爵爵位,馬林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見到高級貴族還要先行禮。他現在也就能在騎士面前抖抖威風,實在不算啥。

而且,馬林也發現,自己上輩子沒混過官場,和人打交道有些稚嫩。與其費盡心思和那羣腹黑老爺們玩心眼,還不如去自己領地當土皇帝來得舒服。

“好吧,那你就先回去吧,等朕有了戰事,你可得一定要來啊!”

“臣以騎士的榮譽發誓,一定會前來爲陛下效命的。不過,陛下,要是臣立了大功,您可別忘了提一提我的爵位啊……”

“你放心好了,要是立了大功,朕肯定不會虧待你!”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可不傻,馬林立一次大功讓他賺了一百多萬金幣,簡直賺翻了。他可巴不得馬林多立幾次這樣的大功。對於他這樣的窮鬼皇帝而言,金錢比面子更加重要……

但馬林回到維也納城外的駐地後,心情馬上不好了……

原來,很多手下鬧着要回家……

自從馬林給他們每人分了100金幣後,很多人心滿意足了。因爲,這筆前足夠他們回老家蓋房子,買田地和娶媳婦了。對他們而言,賺到100金幣,已經算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要知道,一般的德意志人,每天工錢才2個芬尼(不少窮人一天才賺1個芬尼)。一年下來,也就730芬尼,相當於3英鎊或12杜卡特金幣。而100金幣,相當於他們工作8年多的薪水了,是一筆鉅款。加上之前皇帝發的薪水,和在意大利私下撈的一些小好處,完全足夠他們“衣錦還鄉”了。所以,不少士兵開始想走人了……

馬林也有些後悔,難怪後世的腓特烈大帝不允許普魯士士兵搶劫。原來,這貨是怕士兵搶到錢後跑路啊……

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既然人家想走了,馬林也不勉強。畢竟,現在沒有戰事,養着他們也不容易。再說了,人心散了,隊伍也不好帶了,不如放任那些想走的人離開,自己則再找機會重建隊伍。

當然,這一次事情,也給了馬林一個教訓——那就是,不要隨便給手下僱傭兵分錢!因爲,那些僱傭兵若是拿到了足夠的錢,也許就跑了。

不過,馬林則在考慮——不分錢給傭兵,傭兵們肯定不幹。可是,也不能馬上分錢,因爲拿到錢,很多傭兵也許會跑路。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馬林暫時“幫”傭兵們保管分到的錢,就像後世的定期存款那樣。不到滿幾年的服役期,不給兌現資金,免得傭兵們過早拿到錢跑人。

至於皇帝派來的鮑文.加德納、海特.巴斯克和伯爵派來的傑森.切爾斯三人,以及他們的手下,則被皇帝和伯爵調回去了。

因爲,馬林的隊伍明顯暫時要被帝國裁撤了。而那三人是皇帝和伯爵的親信,總不能跟着一起裁撤吧?所以,他們被調回本部任職了。而且,他們在馬林這裡也學到不少知識,回去還指望他們練兵呢……

然後,經過統計,馬林悲哀地發現,原本1100名手下,竟然“嘩啦”一下跑掉了700人之多。馬林手裡,瞬間只剩下了400手下……

“好兄弟,講義氣!”馬林拍着那些願意留下跟隨他的兄弟們的胸脯,很是感動。

事實上,馬林不知道的是,這留下的400人,只有一半人真正是馬林的死忠親信。另一半人,則是因爲身份問題不願回家。他們是農奴的兒子,身份低微。原來的農奴主,因爲養不起他們才趕他們走,但還沒有放棄他們的奴籍使他們成爲平民。若是他們現在帶着100金幣回家,沒準會被農奴主搶去。因爲,按照法律,農奴的孩子,也算農奴主的財產。財產的財產,還不是主人的?

這些農奴的孩子,若是個人帶着100金幣回家,有極大的風險被原先的農奴主掠奪。而留在馬林的軍隊裡,則沒農奴主有膽子來搶。至於那些回老家的,多半是平民身份,或者曾經是農奴,但被農奴主趕出莊園後,已經獲得了法律文件承認的平民身份。他們不擔心被農奴主掠奪,所以就趕回家過好日子去了。

也就是說,這裡對馬林死心塌地的,只有200人。其中,有70人還是來自馬林最早招募的那批人。但馬林不知道,以爲這400人全是他的死忠呢……

“兄弟們,若是願意的話,可以把家人都接到特塞爾島上去。我安排人給你們建房子,甚至,負責給你們介紹老婆……”

“哈哈,真的,男爵大人,您真的負責幫我們找老婆?”某個長相較挫,但作戰勇敢的手下問道。

“本大爺說道做到!”馬林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馬林大人萬歲!我們要娶美女!”然後,手下一幫兄弟炸鍋了。

這幫子人,出身貧寒,但不缺乏膽量和勇氣,都是不錯的士兵。而且,經過此事,馬林發現了他們的忠誠。所以,馬林打算帶他們回自己的領地,好好培養他們。

爲此,馬林想起了一戰和二戰時期的德國。那時候,希特勒靠着一戰後留下的10萬國防軍精銳,以他們爲基礎,迅速重建了龐大的軍隊。而之前那10萬國防軍,人人都成了基層軍官,帶着一羣新兵們奮勇作戰,陪着小鬍子單挑全世界……

馬林打算,把這400人,都培養成優秀的軍官。這樣,下次皇帝再度徵召他時,他就可以以這400人爲基礎,迅速拉起一支隊伍,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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