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盛大凱旋”

ilcoraggioèildisprezzodellamorteedeldolore(勇氣即是對死亡和痛苦的蔑視)

——塔西陀(古羅馬歷史學家)

奧斯卡在將情書送出之後就迅速離開了軍營,又一次登上了戰艦;這一次,諸將都留在了撒丁島,只有李錫尼和昆圖斯和奧斯卡一起回羅馬。爲了趕時間,整個船隊非常快速的就開始了航行;加特西也率領自己的艦隊爲奧斯卡進行第一輪護航。

枯燥的航行之旅讓奧斯卡倍感無聊,便找來昆圖斯陪自己聊天;兩人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這次的凱旋式了。當奧斯卡問及昆圖斯想不想獲得凱旋式的時候,昆圖斯立即表示奧斯卡是身在福中不在。要知道,昆圖斯的父親老西庇阿,他將迦太基人從地中海擊敗後並沒有獲得凱旋式,直到他成爲“西西里島征服者”。

在羅馬,獲得凱旋式的將領被稱爲凱旋者,並且有權在其餘生中保留使用這一稱號的權利。在他死後,每當其家族舉行葬禮時,都會僱傭一名演員戴上他的死亡面具,穿上其在凱旋式上穿着過的紫色繡金的刺繡託加相同的託加,以彰顯其生前的成就。

毋庸置疑,對於羅馬人來說,獲得凱旋式的將軍都是共和國最偉大的統帥;是人民可以放心的將身家性命交給他的人。而對於羅馬的將領來說,在自己的一輩子征戰生涯中能夠獲得一次凱旋式,那就是自己以及家族最耀眼的榮譽了。要不是這次共和國面臨如此危機,奧斯卡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的獲得凱旋式的;這一點,奧斯卡也承認了。

9月29日傍晚的時候,經過五天的緩慢航行,奧斯卡的船隊終於抵達了拉丁港口的外海;兩艘裝滿金銀珠寶的運輸船也加入到了奧斯卡的船隊中。隨即,整支船隊就加速向港口內駛去;此時,雖然已是夜幕降臨,但整座港口卻依舊燈火通明。

負責爲奧斯卡船隊護航的共和國艦隊提前一步將奧斯卡船隊即將靠岸的消息通報給了港口,爲了迎接共和國的英雄和新的傳奇統帥;整座港口自發的全體動員起來,想要一睹奧斯卡的真容。當飄揚着奧古斯都家族領袖旗幟的雙列戰艦緩緩停在停泊臺,奧斯卡本人全副武裝的帶着昆圖斯和李錫尼走上甲板的時候;整座港口就成了一片歡呼的海洋,奧斯卡萬歲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緊接着就是一船又一船,連續四船的俘虜和將士,連續兩船的金銀珠寶,連續六船的葡萄酒……總之,奧斯卡帶回來的豐厚戰利品讓所有人都確信奧斯卡的確在外面獲得了極大的勝利;看上去威武不凡的第一軍團將士也讓港口的勞工們和從附近趕來的百姓們倍感安全。

最近數天以來,羅馬的人民們都生活在漢尼拔隨時可能進攻的陰影下;現在,新鮮出爐的共和國凱旋者奧斯卡閣下帶着他的強大軍團返回了羅馬,這無疑讓提心吊膽的人們鬆了一口氣。當然,這倒不是說奧斯卡和第一軍團真的很厲害;只是元老院的宣傳確實很到位。

當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卸載完畢之後,奧斯卡爲了感謝勞工們的免費搬運和附近百姓的厚愛,宣佈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獲得一瓶葡萄酒(一桶=30瓶)。並且聲明,這些上好的葡萄酒都是從迦太基貴族手裡奪回來的戰利品;是屬於所有羅馬人的戰利品!

這種近乎收買的舉措直接就將港口的氣氛推向了巔峰,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和港口勞工可沒有喝過只屬於貴族的葡萄酒;這都是平日裡大家可望而不可及的。現在,奧斯卡將軍直接將這些珍貴的葡萄酒贈予大家;還聲明這是所有羅馬人的戰利品,這讓大家對奧斯卡的好感度直線上升,奧斯卡萬歲的呼聲再一次響起。

在分發完奧斯卡承諾的葡萄酒之後,整個凱旋隊伍就在元老院提前準備好的軍營內休息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隊伍將在第一軍團的護衛下緩緩向羅馬城進發了;按照預定行程,今天奧斯卡將帶領將士們到達羅馬城外的軍營,並在軍營內休息一晚。明天,也就是十月一日,早上七點奧斯卡就要在軍營內將整個隊伍整理好;從八點開始緩緩進入羅馬城,開始一場盛大的凱旋式!

9月30日的一天就在忙忙碌碌的趕路中度過了;畢竟帶着大量的俘虜和戰利品,所以整個隊伍的行軍速度比較緩慢,直到夜幕降臨纔到達羅馬城外的軍營。這一夜,無數人徹夜難眠;但思緒卻是各不相同。可是,時間卻是公平的;10月1日的晨曦終於還是來了!

早晨六點半,第一軍團的號手就吹響了集結的號角;整座軍營都開始忙碌起來了。被授予凱旋式的奧斯卡將自己的臉塗成紅色,並且戴上一頂凱旋冠,穿一件長袖丘尼卡和刺繡託加,手握權杖;然後就踏上了元老院早就準備好的凱旋戰車。

站在戰車上的奧斯卡身邊有一名來自元老院安排的英俊奴隸,他手託一頂金色月桂花冠於奧斯卡頭頂之上。這名奴隸將在凱旋式進行時不斷地在奧斯卡耳邊耳語,以提醒奧斯卡自己只是一個凡人。參與凱旋式的部隊都不攜帶武器也不穿裝甲,而是穿戴託加和花冠。所以,第一軍團的將士們都必須提前換好服裝。

在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就是在軍營外整理隊伍了;凱旋式上的遊行隊伍一般都非常長,通常的凱旋式的遊行隊列順序爲:元老院的兩名元老,由不帶扈從的長官引領,走在凱旋隊伍的最前列;十六名號手組成一個橫四豎四的方陣跟在元老們之後;接着就是車載的戰利品了,因爲車體容量有限,前面整整二十輛敞開的馬車都是滿載的金銀珠寶,後面三十輛馬車上則是來自撒丁島的一桶桶葡萄酒。

再然後就是用以獻祭的白色公牛;撒丁島總督兼軍團長哈馬卡曾經使用的武器及徽章;本來後面應該是被征服者首領及其親屬,以及其他戰俘。但因爲哈馬卡已經戰死,他的親屬都在北非的迦太基;所以,僅有1000名俘虜在列。接下里就是奧斯卡作爲統帥的扈從,十六名法西斯束棒武士,其束棒用月桂枝包裹。

在法西斯束棒武士的後面就是奧斯卡本人了,奧斯卡站在四匹戰馬拉的戰車上,與全體羅馬人民打招呼,接受來自羅馬人民的祝福;奧斯卡的身後則應該是已成年的兒子及副官、軍團長、麾下立功將領等,但因爲奧斯卡本人還沒有結婚,就只安排了李錫尼和昆圖斯以及第一軍團的五名大隊長。最後就是第一軍團的士兵了,他們都扛着上書有描述奧斯卡的口號的標語牌。奧斯卡的標語選擇的是:我來,我見,我征服!

隊伍整理完畢之後,八點的鐘聲一響;凱旋式的慶典就正式開始了。奧斯卡此刻等候在瑟維爾牆之外的戰神廣場上,很快他將站在戰車上通過只在舉行凱旋式纔會打開的凱旋城門進入羅馬城。理論上,他應當在進入羅馬城城牆的同時交出軍隊統帥權。但現在不必了,因爲凱旋式之後奧斯卡還將出徵。

在城門口,奧斯卡遇見了在此等候的元老及其他長官,後者將配合奧斯卡參與凱旋式。因爲遊行將按照一條嚴格的路線在羅馬城內舉行,所以奧斯卡只需要在戰車上向歡呼的人羣揮手致意就行了,其他的元老院會安排妥當的。從凱旋門打開之後,整個隊伍就開始了緩緩的遊行;羅馬城內的大道已經被清理出來,但兩側無數擁擠的人羣向遊行的將士們致以了最熱烈的歡呼和掌聲。

當奧斯卡的戰車駛進凱旋門的時候,現場的氣氛就完全被點爆了;無數歡呼雀躍的人們大聲呼喊着奧斯卡的名字和奧古斯都家族的家名。奧斯卡自然也被這種熱烈的氣氛帶着內心激動不已;於是,奧斯卡頻頻向兩側的人羣揮手致意,並時不時舉起自己的右手,以示勝利!

突然,奧斯卡在左翼人羣中的一座高臺上看到了普里斯卡;她正在和一羣貴族小姐在一起看着奧斯卡,爲奧斯卡歡呼。奧斯卡自然不能冷落了自己的未婚妻;他就將右手放下來,將左手舉起來指着普里斯卡的方向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這一幕讓高臺上的普里斯卡瞬間羞紅了臉頰,其他貴族小姐們則爲奧斯卡的行爲尖叫出聲。

遊行隊伍從凱旋城門開始沿凱旋大道一直行進至弗拉米尼烏斯競技場和馬克西穆斯競技場。被俘的地方首領或將軍經常被帶到圖利亞努姆地牢被扼死,因爲哈馬卡已死,隊伍只是停留片刻便繼續前行了。然後奧斯卡沿着神聖大道到達廣場並登上卡比託利歐山到達終點——朱庇特神廟。

在卡皮託林山上,奧斯卡將公牛獻祭給朱庇特,然後他就進入神廟將他的花冠和權杖獻給朱庇特以表明他並沒有僭越稱王的野心。到此,典禮的遊行部分已經結束。但是,慶典的其他部分仍將繼續。神廟將保持開放,並在祭壇上焚香,士兵們則四散在城內慶祝。最後,這天將在奧斯卡向羅馬市民提供晚宴並發表演講中結束。

通常還會有新的紀念物被樹起以紀念這場凱旋式,設置的地點往往在羅馬鬥獸場附近。這次是奧古斯都家族的領袖奧斯卡獲得了凱旋式;所以,奧古斯都家族的雄獅標誌成爲了這場凱旋式的紀念物。在今天的凱旋式結束之後;第二天,雄獅紀念物就會樹立在鬥獸場附近,以紀念奧斯卡取得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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