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將軍!”滎陽城中,高順和華雄對着呂布一禮,兩人神色算不上好看,畢竟呂布這次單騎千里,初衷或許是爲了讓他們免於戰火,不過身爲主將,將部下拋下跑去逞英雄的做法,實在難讓兩人接受。
“此番前來,本是想摘了那胡軫人頭便走。”呂布示意親衛幫兩人倒上水,這纔開口道:“不想那胡軫治軍無方,我一來,全軍皆反,致使有了後來之事,如今你二人來的正好。”
或許也是心裡覺得有些對不住,不過要他認錯卻是不可能的,呂布能簡單解釋一下起因經過,那也是重視這二人,若非如此,他都懶得解釋。
不過相比於這個而言,呂布對於二人的到來也是滿心歡喜,身邊終於不是無人可用的局面了,簡單的寒暄兩句之後,呂布直奔主題:“高順,自今日起,你帶北軍將士另加一千西涼軍負責守城,以烽火爲號,若賊軍來攻便以烽火通知於我,我會盡快率軍回師。”
這幾日,呂布早就想出城襲擾敵軍城池,奈何身邊每個能讓他放心留守的將領,所以呂布這幾日一直都在修養,如今高順和華雄來了,人手不足的問題自然就沒了。
“末將領命!”高順插手一禮道。
“公偉,你和典韋、成方隨我出城,這諸侯不知爲何還要死纏,我等趁此時機,截斷其糧道,教他無糧可用。”呂布復又看向華雄,一個精通騎戰的騎兵副將在騎戰中很有用,比如呂布喜歡藉助赤兔的速度進行突擊,但卻缺一個可以率領騎兵繼續衝陣,及時馳援自己的將領,華雄的到來正好可以彌補這個不足。
“喏~”華雄雖有滿腹牢騷,不過如今呂布既然開口下令,他也不能繼續賭氣,當下抱拳一禮。
華雄奔波了一路,本該修整一下,不過呂布這幾日已經派斥候探得敵軍幾條糧道,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守城將領,不敢動手,如今既然後顧之憂已除,出兵便是越快越好。
兵貴神速,當天下午,呂布便帶着華雄各領兩千騎兵出城,四處劫奪敵軍糧道,時分時合,四千騎兵在呂布的指揮下,讓人有種這一帶都是騎兵的錯覺,聚散戰術被呂布用的爐火純青,接連三日,都有收穫,呂布的兵馬甚至一度追到中牟城下。
有了臧洪的前車之鑑,中牟守將說什麼也不敢開城門,也讓呂布再攻一城的計劃沒能實現,但饒是如此,這幾日聯軍也被呂布這神出鬼沒的行軍給鬧的焦頭爛額,袁紹派出一支人馬想要趁虛將滎陽奪回,讓呂布沒了立足之地。
但高順這邊一發現敵人的大股軍隊,便立刻燃放烽火,呂布和華雄合兵一處,將前來意圖攻城的聯軍打的丟盔棄甲,狼狽奔逃。
“不除呂布,他日必是天下之大患!”成皋城上,袁紹一臉鬱悶,這是第幾次聯軍敗於呂布之手了?爲何感覺一個呂布,幾千人打出來的的效果比董卓那幾萬人都強?
曹操摸索着下巴沒說話,現在除了成皋和敖倉之外,後方中牟、滎陽一線感覺已經不是自家的了,就好像有利劍抵在背後一般,那感覺實在不太美妙,也難怪袁紹這般暴躁。
“我已命人通知後方暫緩發糧,只是不知道能否傳到,不過如此一來,這敖倉與成皋的糧草,就只能託文節來籌措了。”陶謙嘆息道。
呂布這麼一鬧,等於是將兗州、豫州和徐州的糧道給斷了,當然,對陶謙等人來說,這也未必不是好事,糧草消耗少了,但對韓馥來說,這顯然不是好事,以前是大家分攤,哪還不覺如何,但現在十幾萬大軍的糧草重擔落在冀州一家身上,這怎能行?
“冀州雖然富足,然這幾年又是黃巾亂賊,還有地方亂賊趁機作亂,這十幾萬人的糧草恐怕……”韓馥有些頭疼的看着衆人,鬼知道曹操的計劃多久能實現,韓馥自然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文節放心,只是暫借,待到事成之後,自會還你!”袁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如今乃關鍵時候,若是糧草斷絕,我等恐怕也難逃一死。”
韓馥想說什麼,但看帳中衆人無一人願意爲自己說話心中苦澀,只能默認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目光在韓馥身上瞥了一眼,見韓馥就這麼認下了,袁紹多少有些失望。
一旁的孔融卻是有些不滿道:“在座皆是天下英雄,豈能爲呂布一匹夫所困,這成皋之中有十萬大軍,如今呂布又不在虎牢關外堵着,我等分出五萬去圍剿呂布,疏通後方,又何必看那董卓臉色?”
袁紹不太想搭理他,五萬……聽着很多,但那是五萬烏合之衆啊,而對方卻是久經沙場的精銳騎兵,不會真的以爲人多就能贏吧?之前呂布騎兵來去自如,又不是沒見過,這老東西也不知道發哪門子的瘋。
曹操微笑道:“文舉公有所不知,這滎陽一帶,一馬平川,正適合騎兵馳騁,那呂布固然不可能力敵我五萬大軍,但他若一心要走,我等卻也難以攔住,待我軍回軍之時,他再來攻,如此往復,我軍便是再精銳,也會被他拖垮!”
“此非君子之戰,那呂布……小人也。”孔融冷哼道。
曹操嘴角抽搐了一下,君子之戰?像宋襄公那樣?不評判當年宋襄公的戰場禮儀,事實上,春秋時期打仗很多時候都是講禮儀的,但時代在變化啊,都過去了幾百年了,還來那一套,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一瞬間,曹操突然沒了跟孔融說話的興趣,有時候學問好真不代表眼界高,孔融便是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