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氣氛十分沉悶,戰獄一聲不吭地靜靜吃着東西,喻馳則因爲丁言的離開暫時鬆懈了下來,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不僅僅說明了身份問題,還有距離問題。
丁言本來只想上個廁所然後馬上回去,因爲這間法國餐廳雖然佈置得十分浪漫,但每個包廂的面積都十分小,所以並沒有設計衛生間,因此只能出去找餐廳的公共衛生間。
丁言低着頭匆匆地走着,這間餐廳十分有情調,連燈光都特地調得十分朦朧,丁言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對不……青……唔!”丁言驚愕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嘴巴也被青爺用手捂住了,青爺輕而易舉地將丁言推進了他身後的那個包廂。
青爺知道丁言十分喜歡法國菜,而這間法國餐廳在市裡也算比較出名,加上青爺對法國菜也頗有研究,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他並不是故意跟着丁言到這裡來的,而是路過這裡停車辦事的時候剛好看到戰獄摟着丁言進了這間法國餐廳,所以便要了個包廂一直等待接近丁言的機會。
門被青爺粗魯地關上,發出的響聲卻不大,丁言驚訝地問道:“青爺您怎麼會在這兒?”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幾天不見爺可想死你了~爺看你倒好,跟那毛頭小子玩得不亦樂乎啊!”青爺將丁言抵在門板上,大力地揉捏着他柔軟厚實的臀部,一雙魔掌從褲子邊緣伸了進去,從臀部摸到了雪白的大腿……
丁言半推半就着,眯着眼睛撐着青爺的胸膛,“纔沒有,戰少哪裡比得上您...”
青爺將丁言翻了過去,撩起了他的衣服,看到他的腰上留下了許多掐痕,嘆道:“嘖嘖,看來那毛頭小子還是挺瘋狂的呀~”
“青爺!”丁言嗔道,雖然青爺對他也不差,但人人都渴望得到更好的東西,而戰獄跟青爺相比,自然是戰獄在各方面都要更勝一籌,所以丁言此時選擇了隱瞞青爺其實他跟戰獄迄今爲止都還沒有真正發生關係的事……
“怎麼了怎麼了?爺都說想你~”青爺捏了捏丁言的臉蛋。
丁言搖頭道:“我要先回去了,戰少見我這麼久沒回去可能會去衛生間找我。”
“先讓爺抱一下吧!”青爺眨着色眯眯的眼睛。
丁言眼珠轉了幾下,“您已經把我送給戰少了,如果戰少發現我跟您還有來往的話,我們兩人都很難圓這個話,您看……”
丁言還沒說完下巴猛地被青爺挑起,“你想得倒是周全,最好別讓我發現你玩什麼鬼把戲,管好你的屁股!”青爺將魔掌從丁言的褲子裡拿了出來,大力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臀部,惡狠狠地道。
丁言不住地點頭,“青爺對我這麼好,我又怎麼會辜負您。”
“這次先放過你,聽說那毛頭小子對你不錯,你可得好好把握,必要的時候爺說不定還能用上你。”青爺點了一支大麻,鬆開了丁言。
“是,青爺,那我就先回去了。”丁言主動上前親了青爺一口,拉開門快步地離開。
而坐在包廂裡的戰獄則詭異地笑了,他的耳朵上戴着一個別人不易察覺的特殊耳麥裝置,將丁言與青爺在另一個包廂裡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完了,果然是一夥的,真他媽噁心……
戰獄用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個高腳杯,既慵懶又愜意地啜飲着杯中的紅酒,估計再過不久,丁言和青爺的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了。
“對不起,太多人排隊了,稍微久了一點兒。”丁言抱歉地笑對戰獄道。
戰獄搖頭,表示沒關係,無意間瞥到丁言的臉,戰獄伸手一摸,問道:“你的臉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沒有沒有!”丁言渾身一僵,嚇得後背一涼,差點兒沒將脖子扭斷以示清白。
戰獄嚇夠了人後又安撫道:“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只是心疼你。”
戰獄笑得實在是瘮人,丁言畏畏縮縮地點頭,心裡把青爺翻來覆去罵了個遍,都怪青爺多手,差點兒害他魂兒都嚇沒了。
吃完了法國大餐後丁言又慫恿戰獄到俱樂部打保齡球,見喻馳一直跟着他們,丁言心裡很不爽,雖然他是不介意被人觀看什麼的,但一個電燈泡老一直跟着也覺得很煩。
“戰少,可不可以讓他不要跟着我們了?”丁言在戰獄的懷裡擡頭小聲地問戰獄。
戰獄定住腳步,轉身對喻馳道:“你不用跟着我們了,先回基地去。”
“不行!”喻馳狠狠地瞪着丁言,戰獄皺着眉頭,喻馳很少露出這麼凌厲的目光,甚至目光中還帶着強烈的恨意,戰獄突然想起喻馳那晚瞪着青爺的時候也是如此,心裡不禁有些疑惑。
“回去!”戰獄冷着臉道。
喻馳沒再回答,只死死地盯着丁言,看得丁言心裡毛毛的,有些畏懼地拉了拉戰獄的衣服,“算了,他要跟就讓他跟着吧。”
喻馳心裡有些慪,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着他們看他們秀什麼恩愛,可是哪怕不看一眼,他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不得安寧,喻馳一拳砸在了大樹上,心想大概這就是犯賤!
一連好幾天,戰獄和丁言的活動都十分豐富,除非戰獄有事忙,丁言纔會自己無聊地待在房間裡看電視,只要戰獄有空,都會陪在丁言的身邊。
一時之間,道上傳言紛飛:青爺送的“破鞋”戰少穿得很合心,那麼青爺與戰少,究竟是和還是不和,這就值得考究了。
在這裡面,最大的話題就是圍繞着丁言的,這隻“破鞋”能風光到什麼時候,誰也不清楚,但眼下,雖然誰都知道丁言只是個mb,卻沒有人敢不給他一點兒面子。
白天不管他們去哪裡喻馳都會鍥而不捨地跟着,晚上則由向嘯盯着,向嘯一直沒有告訴喻馳他們兩個其實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係,喻馳也從來不主動問。
這種事情,在他暈倒的那一晚他就已經認定了,沒有什麼去問的必要。
“我有事要去忙一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戰獄從沙發上站起身,對丁言道。
丁言點頭,目光一直追隨着戰獄高大的背影,偶爾也會想着,如果真的能跟戰獄一直在一起,不再做個mb就好了。
戰獄進了一間客房,裡面有一個僱傭兵在等着他。
“查得怎麼樣?”戰獄有些焦急地問道。
僱傭兵朝戰獄點了點頭,“青爺是喻教官的仇人,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顯示,喻教官的父母是紅湖幫的人,當年紅湖幫被青爺一鍋端了,他們也死在了裡面,喻教官算是命大,逃過一劫,所以喻教官會那麼恨青爺也無可厚非,少爺還在意喻教官在您生日宴會上跟青爺槓上的事嗎?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戰獄擡起了手,示意僱傭兵不要再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戰獄皺起了眉,又問道:“當年紅湖幫被一鍋端的時候,他在哪裡?”
“想知道的話只要找當年的人問一下就能一清二楚。”僱傭兵回道。
“我知道了。”戰獄揮了揮手,僱傭兵安靜地離開了。
戰獄打了一個電話給戰凜,沉聲問道:“喻馳到底是誰?你爲什麼將他送過來當我的教官?”
電話那頭的戰凜挑起了眉,“你錯了,不是我將他送到你的身邊,是他爲了能到你的身邊,自己努力爭取來的,至於他是誰,你自己琢磨。”
戰凜說完便掛了電話,戰獄震驚地放下手機,是他嗎?當年那個被自己救下的男孩,那個時不時會被他想起來的男孩,就是喻馳嗎?原來他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嗎?
戰獄想起當年那個脆弱卻又堅強的男孩,漸漸將他與現在一臉倔強高傲的喻馳重疊在一起,在戰獄以爲也許今生再也見不到那個男孩的時候,驀然回首,他卻早已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爲他出生入死、不顧一切。
戰獄沉默着伸手摸向後背,那顆子彈曾經深深地陷入他的後背中,他記得當時喻馳震驚卻又感動的目光。
難怪對於喻馳他一直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要跟喻馳在一起,不管做什麼,他都是最真實的自己,戰獄握緊拳,下意識地往外走,腳踝上戴着的腳鏈碰觸到皮膚,有些冰涼,戰獄一震,這顆子彈……
喻馳竟然一直保留着!還送給了他當生日禮物,喻馳到底是什麼意思?戰獄好像明白,卻又似乎不明白,他打開了門,下意識地到處找尋喻馳的身影。
這邊,沒有;訓練場,沒有;喻馳的房間,沒有……
戰獄就像一頭橫衝直撞的野獸,逮住人就劈頭蓋臉地問:“喻馳在哪裡?”
好幾個僱傭兵都說不知道,直到靠近了軍火基地裡的大廚房,有個僱傭兵正想告訴他喻馳在廚房裡,戰獄卻擺擺手,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因爲,他聽到了從廚房裡傳出來的快樂的笑聲。
戰獄站在廚房窗外,斜斜地看着裡面的場景,一瞬間,所有的不知名的喜悅彷彿被一盆冷水頃刻澆滅,一顆心,也墜入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