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獄有自己的計劃,而他並不清楚戰獄所謂的計劃是什麼,他無法配合戰獄,卻也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破壞戰獄的計劃,既然丁言是戰獄一顆很重要的棋子,不管發生什麼,他也只能忍了。
而且喻馳不光是爲了計劃,更怕一些難以預測的事情,比如:當戰獄知道他們發生了關係後,會怎麼想?
會感到噁心嗎?會覺得是他癡心妄想了嗎?會...把他趕走嗎?
喻馳第一次怯懦了,他無法預料到底結果會如何,而戰獄這個人,本身也是難以預測的,他怕這個結果是他自己所經受不起的,所以他逃避了。
“昨晚...只是一個錯誤罷了,沒必要讓少爺知道,請您答應我好嗎?”喻馳用央求的眼神看着鬱梓。
鬱梓怔住了,“錯誤?爲什麼這麼?”
“那並不是少爺自願發生的,他只不過是喝醉了,我不會破壞少爺的計劃的……”喻馳喃喃地道。
鬱梓見喻馳一臉爲難的模樣,頓時有些心疼,他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看待喻馳的,喻馳也沒比戰獄大幾歲,看起來也像是他的兒子一般,作爲長輩,他相信喻馳有自己的理由,也不願令喻馳難做。
“那好,我答應你。”鬱梓嚴肅地道,“我去熱一熱這碗醒酒湯,然後你送去給御天好嗎?”
喻馳頭。
鬱梓離開後,喻馳便緩慢地到了丁言待着的那間客房裡,向嘯守在門前,見到喻馳,皺眉問道:“我聽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少爺怎麼樣?”
喻馳輕輕地搖頭,他的臉色很差,昨晚的運動消耗太多體力了,一整晚下來,喻馳相當於只睡了那十幾分鍾。
“你臉色很不好,太疲憊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向嘯攔住喻馳的去路。
喻馳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向嘯,我的身體好着呢。”
喻馳敲了敲門,丁言似乎感覺到了不會是戰獄,所以也不予理睬,戴着耳機正在聽着歌,明明聽到了敲門聲,也沒有迴應。
喻馳敲了一會兒,向嘯道:“直接進去吧。”
喻馳了頭,推門進了房間,丁言瞥了喻馳一眼,心想肯定是因爲這個男人的存在,戰獄纔沒有再看自己一眼,對喻馳的痛恨更深,不禁埋怨上天,既然要讓他遇見戰獄,那何必再攙和一個喻馳進來。
喻馳到英國倫敦的那幾天時間,戰獄不僅對他有求必應、千依百順,更是寵溺萬分,他們熱烈地歡愛、水融同牀共枕,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只要喻馳不在,戰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
“你又來幹什麼?”丁言連眼睛也沒擡,“雖然我只是一個mb,但你別忘記,你也只是戰少的教官而已,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喻馳聞言臉色一變,好幾秒後才恢復正常,淡淡地反擊道:“這個不用你提醒,起來我能爲他出生入死,你呢?除了像別人所的,爲他暖牀外,還能做什麼?”
喻馳平時是不怎麼話,卻絕對不是任人欺負不會還口的人,戰獄要跟這樣的人演戲真是可憐,可惜,戰獄要演,他不用演,他想什麼就什麼。
“你!你等着!”丁言突然想到青爺一直在找機會對喻馳下手,便撂下狠話道,雙眸中也閃過冰冷如刀刃的光芒。
人不是神,總難免會有疏於防範的時候,他丁言還就偏偏不信喻馳能每一次都這麼走運!
喻馳對丁言的話並不在意,他之所以來找丁言,只不過是不敢讓戰獄知道昨晚的人是自己罷了。
那美麗夢幻旖旎的一夜,有他一人知曉、享受,已然足夠。
“林叔過世,少爺十分傷心,喝醉了酒,這種時候,難道你不應該去照顧一下嗎?”喻馳到了上,丁言終於摘下耳機,仔細地思考了起來。
林叔死沒死他不管,反正他也不怎麼認識這個人,可他在乎戰獄。
“你讓我去看他?”丁言深知這裡是戰凜的地方,戰凜顯然不相信他,而戰獄在他被接過來這裡後也沒有看過他一眼,更是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喻馳會讓自己去照顧戰獄?
喻馳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領,“只要你不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去不去是你的自由。”
“哼!戰少在這種時候一定很需要我,當然要去看了!讓開!”丁言將耳機隨手一扔,用手肘推開擋了自己路的喻馳。
喻馳腳步頓了頓,身上十分不舒服,等眼看着戰獄差不多醒來後,他一定要先回暫時屬於自己的客房好好洗個澡。
向嘯見喻馳將丁言帶了出來,“這?”
“沒事,我帶他去少爺那兒,你也不用在這兒站着了,回去眯一下吧。”喻馳攬過向嘯的肩膀,轉移話題道。
“也好。”向嘯頭。
喻馳帶着丁言往戰獄的房間走去,經過餐廳的時候捧起了那碗鬱梓熱好的醒酒湯,由於戰獄還沒醒過來,喻馳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進了戰獄的房間。
丁言見戰獄還在睡覺,也沒有打擾,靜靜地坐在牀前,有喻馳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盯着,丁言什麼也沒有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戰獄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丁言見戰獄難受,便對喻馳道:“那是醒酒的吧?拿過來放這兒。”
喻馳見戰獄似乎快要醒來,也沒什麼,將湯放在了桌子上,便退到了門邊。
喻馳看到丁言伸出手幫戰獄揉着太陽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可一想到戰獄昨晚的“不過是戲罷了”心裡卻又不由泛起一絲甜,戰獄喜歡的人,應該無比優秀、耀眼,如果是男人,必定能跟戰獄共同進退、一樣強大;若是女人,也該溫柔漂亮、聰明大方。
不管怎麼算,戰獄喜歡的人,絕不該是丁言那樣的人,也絕不能是跟青爺沾上丁關係的人。
戰獄渾渾噩噩了一晚,頭腦十分昏沉,宿醉的滋味一兒也不好受,有一絲絲光亮鑽入他的眼睛,刺得他將睜開了一兒的雙眼又閉上了,大掌卻猛然握住了丁言的手腕。
喻馳見戰獄已經恢復了警覺,便離開了房間,回到客房裡拿出換洗衣服準備洗澡。
身上實在難受,他是第一次,沒有絲毫經驗,也不清楚該如何讓自己好受一些,喻馳站在蓮蓬頭下,任嘩啦啦的水流沖刷着自己昨晚被戰獄擁抱了一整晚的身體。
喻馳閉着眼睛,腦海裡卻不斷地自動重複播放着昨晚那些美好的畫面,戰獄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低語,每一個吻,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喻馳的腦海中。
情,不知何時起,卻真的一往情深,他喻馳,是真的中了戰獄的毒了,所以纔會一敗塗地……
戰獄抓住了丁言的手,房間裡的時間好像突然靜止了,一切模糊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了戰獄的腦海中,他記得昨晚喻馳攔了他的車,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帶着喻馳到大廈樓喝酒,之後...應該是喻馳將他送回了房間,後來呢?
斷斷續續的片段在戰獄的腦海中閃現,雖不記得具體,戰獄卻模模糊糊地記得喻馳反抗的臉,還有自己沉浸在至高歡愉的快樂。
他是不是喝得太醉了?又或者是看錯了人?
戰獄急於確認,眯了一下眼睛適應了光線後,便驟然睜開了那雙如黑洞般深邃的雙眸。
這雙眼睛立即就鎖住了手腕的主人,是丁言!
戰獄的心一涼,突然覺得心裡十分失望,果然是夢一場……
“戰少,你醒了。”丁言柔柔地笑道,“難受嗎?這裡有碗醒酒湯……”
“不用了。”戰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有些不死心,問道:“昨晚喻馳將我送回來後,是你在照顧我嗎?”
丁言心中的九九又開始作祟了,如果讓戰獄以爲自己照顧了他一整晚,也許會對他更好也不定。
戰獄的手臂伸了出來,丁言驀然看見他的手臂和肩膀上有一些掐痕的存在,這難道……
他跟了戰獄這麼久,也沒見戰獄出去找過別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難道昨晚陪着戰獄的那個男人是喻馳?難怪總覺得他一副沒睡好的模樣,可真夠逞強的,從走路姿勢上竟然看不出來,可除了喻馳,不會再有別人了。
這個賤男人!竟然敢趁着戰獄喝醉酒...
他絕對不會放過喻馳!哼,等喻馳落到了青爺的手上,就會知道是什麼個滋味了,丁言在心中冷笑道。
“你在想什麼?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戰獄皺着眉道。
丁言突然有些委屈地拉開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身上有一些自己昨晚無聊邊看片子邊自我安慰弄出來的痕跡,丁言低垂着眉眼,“戰少,你昨晚好不溫柔,陪着你一晚的人,當然是我。”
戰獄的腦子一片轟鳴,這麼來,昨晚他是爛醉如泥了,纔會把丁言當成了喻馳,但是……
“你是怎麼到我房裡來的?”戰獄銳利的眸子瞪視着丁言。
丁言縮了縮脖子,“是昨晚送你回來的那個教官他讓我過來照顧你,怎麼了?”
戰獄一怔,是喻馳,是喻馳讓丁言過來的,戰獄的心一下子冷卻了,隨即冷笑道:“他倒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