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煞掛斷了視頻通話,戰獄搖了搖頭,看着之前讓下屬調查的資料,童莫,是個不錯的男人啊,既優秀,長相也挺出衆,而且據說這個童莫對英子煞死心塌地得不得了,每次英子煞生病又或是酒醉,都是童莫不聲不響地照顧他。
戰獄嘆了口氣,這樣的玩具去哪裡找?恐怕有錢也買不到吧,更何況人家還不貪他的錢,他這個弟弟,對人家也太過分了……不過這都是英子煞的事,戰獄不會管那麼多,只是看在是自己雙胞胎兄弟的份上,想簡單瞭解一下英子煞未來的另一半的爲人而已,所以纔會派人去調查童莫。
“喻馳?又在泡溫泉了嗎?天氣變冷了,怎麼也不拿上一件厚的浴袍……”戰獄皺眉走近舒服的溫泉池邊,卻發現喻馳閉着眼睛趴在溫泉池邊上。
溫泉池邊是用高級的石頭鋪成的,因爲喻馳很喜歡泡得舒服了就趴在上面睡覺,所以石頭上鋪着厚厚的鵝絨地毯,喻馳睡在上面不僅不冷,還十分舒服。
熱熱的泉水令整個空間都十分溫暖,喻馳的臉上、額頭上都瀰漫着水蒸氣,純潔的睡顏令人不忍破壞。
戰獄將浴袍搭在長椅上,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下了溫泉水,從身後將光.裸的喻馳抱緊,被溫泉水一直泡着的喻馳肌膚呈現誘人的粉紅色,戰獄趴在喻馳的耳邊道:“不要睡着了,會着涼的,起來睡好嗎?”
喻馳動了動,賴在溫暖的溫泉裡不想起,戰獄只好任由他泡着,等到覺得差不多了,才輕手輕腳地將他抱起來,用浴袍裹着抱回房間睡覺。
這邊夫夫生活過得和諧無比,那邊追人行動也熱烈地開展了,英子煞掛斷了與戰獄的視頻通話後便迫不及待地開車到童莫的公司,他想見童莫,原本以爲這個決定會很難下,卻沒想到此刻想見童莫的心情打敗了所有的自尊心,他媽的他不要什麼自由了,他現在只想要童莫!
認識到這一點的英子煞更是將車子開得飛快,到達童莫公司的時間是下午的三點多,這個時間,童莫一定在上班。
下車之前英子煞習慣性地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太急出來結果連襯衫的扣子都扣得歪歪扭扭,髮型也亂得不得了,英子煞定了定神,將自己的着裝和髮型整理整齊,才提了一口氣,下車。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緊張,見到童莫,要先說什麼呢?
要先道歉還是先說說自己這些天來的感受?童莫之前一定很生氣很傷心吧?還是要先哄一下?
英子煞晃了晃腦袋,不管了!總之見到人第一時間先緊緊地抱住,抱完後再考慮說什麼好!
可英子煞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撲了個空。
當英子煞經過童莫辦公室外的幾個助理的辦公桌準備進童莫的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女助理眼疾手快地將他攔了下來,“喂喂,幹什麼呢?我們老闆不在。”
“什麼?童莫不在嗎?”英子煞眉眼裡掠過焦急,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
自從童莫那場失敗的婚禮過後,幾個見過英子煞的助理都恨透了英子煞,哪裡會給英子煞什麼好臉色看,其他的助理沒有清雪這麼喜歡爲人出頭,但是也臉色陰沉地坐在一邊,一點也沒有要理會英子煞的意思。
“上班?哼,我讓你進辦公室看看你好死了心,我們老闆早就離開了,不在這裡上班了!”清雪盯着英子煞,一臉不屑道。
再帥也沒有用,她清雪真替老闆不值,怎麼愛一個男人愛到如此,愛到最後那個男人竟然連他們的婚禮都沒有出現……
英子煞聞言驚愕不已,“你、你什麼意思?!童莫怎麼會不在這裡上班呢?這間不是他的公司嗎?”
“是又如何,現在已經是副總裁在管事了,我們老闆出國逍遙去了,你還來幹什麼?別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知道我們老闆好了,又想找回他,我們老闆可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清雪冷哼道。
“清雪!差不多就夠了。”坐在清雪旁邊的李俊站起身,覺得清雪說的話實在太難聽,便忍不住打斷道。
“切,你們男人就會幫着男人,你們都忘記當時老闆是怎麼傷心的了嗎?”清雪氣憤地坐在了椅子上,憤憤不平地道。
提到那場婚禮的事,幾個助理皆沉默不語,童莫這麼好,的確是英子煞對不起他。
進了童莫的辦公室逛了一圈發現童莫真的不在後,英子煞垂頭喪氣地走出來,恰好聽見清雪說的話,理智一下子就斷線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英子煞向來優雅的動作變得粗暴,他抓着清雪的肩膀,焦急地問道。
爲什麼?爲什麼童莫會走?之前不管他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童莫都在辦公室裡乖乖地等着他,即使臉皮薄怕被下屬們看見什麼,但童莫從來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英子煞一直以爲不管自己什麼時候去找,童莫都會乖乖留在原地等他,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童莫會不聲不響地離開,向來優雅並且遊戲人間的英子煞,第一次感到心慌意亂。
“喂!把清雪放開,再不放開我揍你了!”李俊上前拍掉英子煞抓着清雪肩膀的雙手。
清雪見英子煞這麼激動,也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一切替童莫不值的話語都倒了出來,“像你這樣的男人除了帥一點還有什麼用?真不知道老闆爲什麼會瞎了眼喜歡上你這種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從來都沒有體諒過他!”
英子煞像被人直戳心窩般疼痛,臉色大變地倒退了一步,爲什麼被童莫的助理這麼一說,他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他對童莫,就真的有這麼惡劣嗎?
“我、我……”英子煞的神情充滿了痛苦。
“你什麼?難道你還想反駁?你自己想想,你瞭解我們老闆嗎?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嗎?知道他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嗎?知道他喜歡什麼顏色嗎?星座呢?血型呢?愛好呢?他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你真的懂他的心嗎?!”清雪不顧李俊的阻攔,扯着嗓子朝英子煞吼道。
英子煞一瞬間感覺自己無比失敗,他好像對他的小玩具...一無所知,童莫沒有說,他便沒有問,也從來沒有注意,他對童莫的瞭解,恐怕還遠遠比不上童莫對他的瞭解。
“他會爲了和你去約會,精心準備,熬夜完成工作,推掉所有的會議;他的作品裡都是你的身影,攝影是他最熱愛的事業,你是他最珍視的人,所以每次獲獎他的表情都是那麼的滿足;那個化妝舞會,應該也是你叫他去參加的吧!那天他忙得快要飛起來,卻還是提前穿好了小丑的服飾,自己精心化上了妝,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但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想不出老闆好好的爲什麼要把自己弄成一個小丑的模樣……”清雪越說越替童莫不值,這個男人,根本一點也不懂童莫的心!
小丑?!
難道那場化妝舞會,童莫去了?
“可是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看見童莫出現在舞會上啊!”英子煞震驚地道。
當初他是提議童莫裝扮成萌萌噠的小丑形象沒錯,可是他記得那天童莫說工作很忙走不開,所以沒有參加舞會。
“沒去參加?他大概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工作都沒忙完就化了妝趕過去了,雖然不清楚最後你給了他什麼驚嚇,總之他很快就回來了,而且一副悲傷到神不守舍的樣子……”清雪邊回憶邊道。
童莫去了,穿着小丑的服裝去了,他爲什麼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是因爲看到了什麼嗎?可是那天他並沒有……不,那天,他見到了喻馳!
那麼童莫是因爲看到他和喻馳在一起所以才……英子煞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他記得之前童莫約他去看電影,他好像也是因爲和喻馳在一起的緣故,忘了一乾二淨,也不知道童莫當時在電影院的門口等了他多久,最後有沒有看到那場電影,可是童莫...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抱怨過,連一個字也未曾說過。
也許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纔會忽略了那麼多那麼多。
童莫就好像空氣一般,他平時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甚至下意識地認爲童莫會一直都在,他們從不吵架,和諧相處,對彼此都十分滿意,可童莫突然消失了,無聲無息的透明空氣突然發揮了作用,英子煞這才感覺到,他的心悶得快要窒息。
“那天去參加露天攝影展的時候,老闆似乎很失望,我無意間發現那一天是老闆的生日,而且攝影展現場還突發事故,老闆還受了傷,住院的那幾天,你竟然連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像你這種花花公子,根本不可能設身處地地體會別人的感情!我們老闆就是太單純,才被你一次次玩弄在鼓掌中!”清雪臉紅脖子青地朝英子煞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