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點頭,“懂。”
幾分鐘後僱傭兵將幾片光盤送進了戰獄的房間,戰獄揮手道:“你出去吧。”
等僱傭兵離開後,戰獄打量着那幾張光盤,光盤上有一些男人和女人的圖片,有姿勢曖昧的,也有不着寸縷眼神迷離的,戰獄微微蹙眉,將其中一張光盤放進了DVD機裡。
很快,超大的屏幕上便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人身體如藤蔓般糾纏着,熱情似火的呻.吟不斷襲擊着戰獄的耳朵,屏幕裡進行着一輪又一輪的身體狂歡。
戰獄靠在沙發上,正是氣血方剛的少年時期,看到這樣令人激動的片子本該馬上有所反應,但戰獄在看了二十分鐘後依舊沒有任何感覺,反而覺得有些噁心,心煩意亂地拿過遙控器將屏幕上的畫面關閉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的性取向也是同性?
戰獄站起身走到房門邊上,透過房門上的貓眼看着守在門外的喻馳,喻馳是背對着房門站立着的,因此透過貓眼只能看到喻馳的背影,修長的、挺直的背影。
戰獄猛地轉過身,靠着門喘着粗氣,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男教官有了感覺?當初老七用男寵、玩具等詞侮辱喻馳的時候,他是那麼的氣憤,喻馳是強大且高傲的,怎麼可能會淪爲男人的……
這種骯髒的想法,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戰獄痛恨這樣的自己,明明對喻馳沒有所謂的“愛情”,可他的身體,卻對喻馳起了反應,這是對喻馳的褻瀆!
更何況,喻馳應該是喜歡向嘯的吧,戰獄靠在門上懊惱地想。
在那之後,喻馳與向嘯依舊如往常般相處着,不同的是戰獄對待喻馳更加冷漠了,除非必要的話外,戰獄甚至不會跟喻馳多說一個字。
喻馳自然也敏感地察覺到了,但單純的喻馳並不知道戰獄的想法,還以爲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不夠合戰獄的意,纔會令戰獄不高興。
而時間就在所有人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一天一天又一天,一夜一夜又一夜,向嘯跟喻馳輪流地守在戰獄的門前,守着歲月的流逝。
喻馳不值守的時候每天依舊會在大廚房裡給戰獄跟向嘯做夜宵,值守的時候廚師會給他們做,夜宵有好幾樣不同的東西吃,廚師見戰獄一直沒有說什麼,便一直按照喻馳的做法給戰獄做。
“篤篤——”喻馳敲響了戰獄的房門,“少爺,夜宵來了。”
戰獄打開門,一手接過托盤,正想關上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喻馳道:“廚房這一年多來做的夜宵比以前要合我口味,你告訴他們,下月會給他們漲工資。”
“是。”喻馳欣喜地回道,門在下一秒又毫不留情地關上了。
儘管漲的是別人的工資,但喻馳還是欣喜若狂,戰獄說這些夜宵合他口味,也不枉費自己跟大廚房裡的廚師一遍又一遍地試着每樣東西的味道。
喻馳並沒有想告訴戰獄這些夜宵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的想法,有些事情做就做了,不一定要每樣都說出來,說出來反而變味了,像是故意討好對方纔這麼做的,而喻馳,僅僅是想爲戰獄做些什麼而已,戰獄知不知道,並沒有什麼影響。
戰獄並沒有對那些夜宵大加讚賞,僅僅是說了“合我口味”四個字,喻馳卻像得了至高的獎賞般,嘴邊一直都掛着淡淡的笑。
凌晨兩點,甘澤打着哈欠從自己的研究室裡走了出來。
連着幾天待在研究室裡的時間都超過十個小時以上,這麼長的工作時間讓甘澤有些頭重腳輕,模糊着視線回到自己的小醫院裡,甘澤連身上的醫生白袍都沒有脫,便疲憊不堪地倒在了小醫院裡的病牀上。
幸好剛剛護士送了點夜宵到研究室給甘澤吃,讓他現在不至於太餓。
雖然很累,但今天終於把想要發明的藥劑發明了出來,還寫好了研究報告,甘澤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完成新發明的感覺無法言喻,就連在熟睡中甘澤也掛着自豪且滿足的笑。
甘澤迷迷糊糊地一直睡到次日的下午,才被尖銳且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平時聽起來感覺不錯的鈴聲在現在聽來簡直就是萬惡的魔音!
甘澤皺着眉,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胡亂地在枕頭下面摸出了手機。
“什麼人?!吵死了!”對於辛苦了幾天的甘澤來說,在最寶貴的睡眠時間裡被人打擾當然是極度不爽的,沒粗口成章地罵人就算不錯了。
“少爺,你快回來看看吧!你爸爸他……”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聽出是每隔一天便會定時到桃源別墅打掃衛生的王媽的聲音,甘澤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你說老頭子...怎麼了?” 甘澤頂着一頭亂髮攥緊手機緊張地問道。
王媽似乎很緊張,連話都說不太清楚,只說甘奧飛現在不舒服,讓甘澤馬上回去,搞得甘澤更加緊張,還以爲甘奧飛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好,我馬上回去。”甘澤急匆匆地對王媽道,開始翻下牀穿鞋。
想打個電話給甘奧飛問問情況,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甘奧飛的手機竟然是關機狀態,甘澤簡直要急出了眼淚。
甘澤什麼都顧不上了,只帶着部手機便衝出了基地,一路上接連幾個人追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甘澤都沒空回答,從停車場的門崗裡拿了一把車鑰匙便開着飛車遠離了基地。
從接到王媽的電話後,甘澤就一直心神不寧,急得連臉都來不及擦洗一下,身上的醫生白袍也沒有來得及脫下,這一刻,只要沒看見甘奧飛平安無事的樣子,甘澤的心就會一直吊在半空中。
幸好基地這邊的大路既平坦又少車,即使甘澤將車子開得飛快也沒有人管,但出到市區後,由於碰上了下班高峰期,甘澤被堵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立馬插翅飛到甘奧飛的面前。
此時的甘澤無比後悔,爲什麼在這種時候,陪在甘奧飛身邊的人竟然不是自己?!
爲什麼有時間的時候放不下那驕傲,不願妥協回家去看看他?明明……明明就那麼愛他不是嗎?
誰先低頭,也許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可是現在……
甘澤憤憤地一拳捶在了喇叭上,如長龍般的車流終於緩緩開始移動,甘澤踩了油門立馬跟了上去,可轉過另一條路,又要等下一個紅綠燈!
甘澤急紅了眼,他不能等!他等不了!他最愛的人,也許此刻也正在等着他回去!
甘澤將車停在了路邊,這裡離家已經不算遠,跑過去十分鐘就能到,如果再快一點,說不定八分鐘就可以!
甘澤留下車自己奔跑起來,順着停了一路上的長龍不要命般地跑着,明明感覺到長久沒有運動過的腿都跑軟了,胃也開始抗議地疼了,甘澤還是不肯停下,多跑一步,就多接近家一點,就能越接近甘奧飛……
桃源別墅裡,王媽用擔憂的目光盯着甘奧飛,“先生,您沒事了吧?”
甘奧飛搖頭,“我沒事。”
“這麼騙少爺真的好麼?”王媽一輩子沒怎麼撒過謊,有些不安,更何況她也算看着甘澤從小長到大,知道甘澤雖然有些嘴硬,可在心裡最在乎的就是甘奧飛這個父親。
小時候甘澤天天都要等甘奧飛到家才肯吃飯,不管颳風下雨還是下大雪,小小的甘澤一到吃飯的時間便會打開門坐在樓梯上伸長脖子等着,不管要等多久,即使等到他已經睡着,只要聽到甘奧飛的車聲,甘澤便會睜大泛着亮光的雙眼,等着甘奧飛走到別墅門前然後一把撲上去。
甘澤很好哄騙,可唯獨在等待甘奧飛回家吃飯這事兒上,王媽是無論如何都騙不了他,不管王媽說什麼,甘澤依舊還是每天如此,直到很大了,甘奧飛變得更加忙碌,甘澤才漸漸習慣一個人在家吃飯……
每年的兒童節,甘澤會提前十天就開始提醒甘奧飛,用他稚嫩的童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
“還有十天就到我的節日了。”
“還有九天就到了。”
“爸爸,還有八天了,你那天不要去上班好不好?”
“還有三天,爸爸,你會帶我去遊樂園玩嗎?”
……
雖然甘澤離開家很久,王媽也不太清楚這對父子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王媽知道,不管在甘澤還是在甘奧飛的心裡,對方都是最最重要的人,甘澤事事想着甘奧飛、依賴甘奧飛,而甘奧飛更是爲了並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甘澤多年未娶,也沒再要真正屬於自己的孩子。
“你覺得我在騙他嗎?”甘奧飛嘆了一口氣,從牀上坐了起來。
王媽有些猶豫,剛剛她進屋的時候確實看到甘奧飛的臉色很難看,不知道是熬了多少夜加了多少班纔能有那種臉色,又青又白,整個人都有點兒搖搖欲墜的。
“我很累,我想見他,可他生氣了,我不這樣,他不會回來,算了,你不明白,你走吧……”甘奧飛擺擺手,又躺下了牀,轉了個身,高大的身型明顯消瘦了許多,看上去有些可憐。
王媽搖了搖頭,想着甘澤應該很快就會回到,她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裡,讓甘澤陪着甘奧飛,情況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