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王子鑫打電話求王鋒了,讓他放過我,要不他就離家出走,王鋒妥協了,後來在我割了他褲襠下的玩意時,他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不是在那條黃土路上買了我,而是把我帶回家,讓王子鑫盯上了,要不他早就弄死我了。
此後的日子過的還不錯,我每天依舊和王子鑫一起出門,他去網吧,我去學校,王鋒依舊經常出差,偶爾他會回來看看王子鑫,而我他直接視而不見。當然他也不再給我零花錢,他沒把我趕出去就算仁至義盡了。
那我就自己打工掙啊,我有手有腳,力氣還大,每天放學我就去麥當勞店幫忙,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經常王子鑫晚上回家都會給我帶吃的,每次他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把吃的扔給我,說是買多了,吃不下的,每次聽到他這樣說,我心裡都會一暖。
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就這樣過下去。
可是生活真的不是童話。
在我安安靜靜地呆了兩個月後,學校突然通知要交寒假補課費1000,我下課後連忙跑去問老師可不可以不交。
他明確告訴我這是學校的規定,初三學生寒假必須補課。
如墜深淵,一切都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回到教室我忐忑地向月月打聽了下我們學校的學費,一學期要六千。
“爲什麼,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嗎?”
“是啊,這六千是建校費,我們市裡好一點的學校都會收這個錢的,而且我們學校是比較好的學校,收6000也差不多了。”
也就是說,就算我現在向店長預支薪水,把補課費交了,那我也交不起下學期的學費,而且店長還不見得會預支我工資。我在麥當勞每天晚上打零工一個月也就四百塊,剛好也就夠我每天吃飯,買點教輔資料。
“那如果我轉去其他學校啦,學費會不會便宜一點。”
“你瘋了,多少人想擠破腦袋進來,你還要轉學。”月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還有,喜兒不是我說你,你看你這支鋼筆都用多久了,寫字都掛紙了,你還不換啊。”
我囧地擡不起頭,默默地去上廁所了。
對於十五歲的我來說,感覺天就要塌下來了。我想過不念書,可是我不念書還能做什麼?不念書,我怎麼出人頭地?我難道要去求王鋒嗎?王子鑫幫我求來的安寧,我又要去把他打破嗎?一想到那晚,我的心就開始顫抖。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不信真的天要亡我。
一天天熬到了交補課費那天,一大早我就開始忐忑,怎麼辦?
就在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突然我瞅見了月月的書包敞開,可以看見裡面有一個hellokitty的錢包,而這時教室人很少,月月也剛去廁所了。
鬼使神差的我手伸進了月月的書包。
等到班長來收補課費的時候,我慌亂地把從月月那偷來的1000塊交給了班長。
而此時月月正在到處找她的錢包。
“我的錢包不見了。”月月站起來大聲朝我嚷到。
班長疑惑地看看月月,又看看我,此時我的心慌亂着,身體不自覺地發着抖。
“你說,是不是你偷的,你個小赤佬,窮就算了,還偷錢。”月月指着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你憑什麼說是我?”我明顯底氣不足,小聲地嘟囔着。
“誰不知道你窮,鋼筆都是撿的,買的教輔資料也全是盜版的,你以爲穿了校服大家就看不出你窮酸啊,你腳上這雙鞋穿了一學期也沒見你換過,都有腳氣了,不信你們大家來聞聞。”月月趾高氣揚地嘲笑着我。
突然教室爆發了一陣笑聲,大家都鄙夷地看着我。
“對啊,隔老遠我都聞到了腳氣,我就說她轉來之前沒有的嘛。”坐最後一排的那個男生捏着鼻子怪聲怪氣地說到。
“我沒有腳氣,我每到週末都洗鞋子的。”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大聲地吼到。那雙鞋是王鋒給我買的,開學的時候他帶我去買了一件新衣服,一雙新鞋子,他讓我以後別再穿的像個乞丐一樣。可是後來他再也沒有管過我,但我每個週末都會把鞋子洗一次,有時候天陰乾不了,我就會用吹風把它吹乾,我想雖然我沒有鞋子換,可至少乾乾淨淨啊。
“對,我想起來來了,那天老師剛說要交補課費她就去找老師說可不可以不交,她一定是沒錢,要不爲什麼說不交,今天又有錢交了,我的錢一定是她偷的。”
“對,肯定是她,我還看她在麥當勞打工勒。”
“小偷,讓她滾出去,誰知道她哪天又偷我們的東西了。”
“對,讓她滾。”
“滾,不要臉。”
突然一個飲料瓶朝我扔來,砸中了我的額頭。
……
那是我一生中最窘迫的時候,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家憤怒地罵着我,一層層揭開我的僞裝,把我的心放在煎鍋上反覆地煎烤着,冒煙,直到發黑,發焦。在後來我脫光了衣服,面對一羣人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麼窘過。我看有網友留言說我賣還賣出了自豪感來了,我從來沒有賣出自豪感來,但至少後來的人生中,我沒有偷,沒有搶過,我掙的錢都是靠我自己掙來的。你可以看不起我們這一行,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我勉強不了你,但請不要侮辱我們,至少婊子也有有情有義的。
學校打電話通知王鋒了,我以爲他出差去了,可沒想到他屁顛屁顛就來了。
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他了,他還是那麼猥瑣,胖了一點,臉更紅潤了,他沒有半點惱火的樣子,滿臉笑嘻嘻地給了月月5000,叫他不要報警,這事就這麼算了。學校也不願把這事鬧大,勸月月拿錢息事寧人。
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就像現在我本以爲是天大的事,被王鋒幾句話就解決好了。
王鋒開車帶我回家,一路上他一句話沒有說,而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到家後,他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得意地抽着一根菸,在他成功地吐出一口煙的時候問我這事我打算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我異常平靜,我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給你兩條路,一從了我,反正你處都是我破的,也沒差了,我一個月也回不了幾次家,我會繼續給你好吃的好穿的,把你當親女兒一樣對,但這事不能讓我兒子知道。二,我把那5000塊要回來,讓小女孩起訴你,你知道嗎,你偷了錢,是要進警察局坐牢的,那時候王子鑫也救不了你。”
我突然明白了這個男人一直在等着我,他知道我總有一天會缺錢會找他求饒,但不想我這麼沒出息落了這麼大一個把柄在他手上。
那時候我只有15歲,哪裡知道我最多進少管所關一關,這還算不上犯罪。可是我不知道,我就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好吧,我選第一條,但你要幫我轉學,我在那裡待不下去了。”既然我要賣了自己,那一定要賣個好價錢。
“沒問題,明天我就讓秘書去辦。”說着王鋒就脫了褲子,讓我過去。
當我跪在地上按照他的指示做着他讓我做的事的時候,發自內心的讓我噁心,好幾次我想吐,但他摁住我的頭讓我繼續。
看他一臉享受的樣子,不停地喊着我名字時,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有一股力量在我的心裡慢慢滋生,你等着王鋒,總有一天親手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