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狗啃的?
三叔兒罵人還挺順溜的嘛!
拋開枕頭,蘇小妞兒麻利的跳下牀,小腳丫踩着地板,搖搖晃晃的走到男人跟前。
那兩條腿兒,小白藕似的,那兩隻眼睛,紫葡萄似的,那張小嘴兒嘛,自然是蜜糖似的。
脣兒勾着,腳尖掂着,她以自己絕對劣勢的身高公然挑釁一身軍裝的高冷美軍官。
“三叔兒,狗啃了以後要消毒的,我知道一種神奇的消毒辦法,免費給你試試。”
她的小手兒攀上他的衣襟,手指扣着他敞開的軍裝上凸起的扣子,瀲灩的眸子看着他漆黑的眼眸,笑的晶燦若蓮。
冷三爺聽到她的殺豬叫撈起軍裝套在身上遮住了手臂上的傷,但沒來得及繫上釦子,此時軍服敞開,露出裡面的軍綠t恤,t恤緊繃着他結實腹肌,隔着彈力極好的布料可以看到他腹肌的輪廓。
雖然遮着,卻比不遮還要性感。
冷三爺大手扼住她纖細的手腕扣在自己的虎口之間,寒眸射出精銳的冷光,“盛夏,別犯老毛病!”
蘇小妞兒由着他控制自己的手腕,砸吧砸吧脣,望着他的脣,腦海中飛速回想着昨晚上發生的一切,那個激烈的吻,忘乎所有的糾纏和索取,至今都讓她小心臟撲通撲通蹦躂的飛快。
某老狐狸的技術不是蓋的!嘿嘿,別的技術也一定不賴嘍。
“三叔兒,我是真心實意的,科學表明,人的唾液可以消滅傷口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細菌,尤其是異性之間,百試百靈。你被狗咬了,我幫你消毒,就當是保衛祖國的戰士了!”
一口氣說完,也不算三爺是不是願意,她對着他的脣猛地一跳!
小小的身板兒在沒穿鞋子的情況身高與他相差了二十多公分,就算是一跳,也……也沒夠到他的脣!
她腳後跟翹起,腳尖着地,攢足了勁兒,又是一跳!
這一下,她挺直了胸脯,擡高了膝蓋,還以爲要直攻敵軍大本營,誰知還是失敗!
冷三爺就這麼安靜的、黑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青蛙似的跳了兩下,黑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結冰,冰渣子在凝結的時候甚至還配上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正要第三次起跳……
身體忽地輕了!
一回頭——
“啊啊啊,三叔兒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冷三爺一把拎住她的領子,未受傷的手直接將小丫頭給提了起來,跟提了個待宰的小狐狸似的,“給老子老實點!這裡是十七樓。”
扔出去,你就成肉泥。
“壞三叔兒!你個老狐狸!先放手!放手!”
蘇小妞兒身體騰空,兩隻爪子和兩個光着的腳丫子四肢並用,一陣拳打腳踢,但愣是沒動三爺一分一毫。
人家還是氣定神閒的輕輕掃着她,“老狐狸?”
“你就是隻老狐狸!”
冷三爺眸子眯了眯,相當認真的看着她憤怒不屈又無可奈何的委屈眼神兒,“老子不喜歡這三個字。”
話音一落,冷三爺已經大步走到了大吊燈下方,手隨意的一甩——
“噗通!”
蘇小妞兒一屁股被他甩到了沙發上,下半段兒結結實實的吧唧跌進了柔軟度極高的沙發裡面。
“你就是老狐狸!一隻不解風情的老狐狸!”
被暴力鎮壓的蘇小妞兒表示不服,昨晚還親親我我(雖然是她主動的),今天居然又擺出了一張萬變冰山的臭臉,這人是不是有健忘症!
冷三爺生平最噁心一肚子彎彎繞繞歪腸子的狐狸型男人,更反感耍心機玩兒手腕的女人,可是他剛纔聽到了什麼?
這個不知天高的丫頭居然說他是狐狸?
“盛夏,你看清楚,老子是什麼人!”
黑眸瞬間便是一沉,剛毅威嚇的寒光像一把刀直射前方,這樣的眼神只有經歷過修羅場的軍人才有,只有骨子裡流淌着戰士的血的人才有。
區區狐狸,怎麼配得上用在他的身上?
當然不配!
蘇小妞兒跌坐在沙發裡仰慕面前突然較真的男人,嘴巴一張一合,眼睛卻一直沒有再眨巴,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羞辱了他。
嘴巴里嘟奴了句,“好吧,我說錯了,你不是老狐狸,你是豹子,獅子,老虎,毒蛇,鱷魚,恐龍,奧特曼!”
臉,又是一黑,“滿嘴胡說八道!”
她不胡說了,臉兒粉撲撲的笑道:“三叔兒,咱們房也開了,不幹點什麼?”
“少扯淡!洗洗臉,送你回家!”
蘇盛夏腦袋一道靈活嗶嗶嗶閃瞎了兩眼,嘩啦跳起來,拔腿就去找手機,“完了完了完了,我又夜不歸宿!我爸一定不放過我!啊,完了!”
冷三爺單手揉了揉太陽穴,餘光看着小小的身影猴子似的在房間上躥下跳,年輕俊美的臉上表情變得有點扭曲,“你還知道你夜不歸宿?你還知道你爸不放過你?上別人的船之前,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蘇小妞兒終於扒拉出手機,點了點,靠!沒電了!
一轉頭,她又笑出了燦爛的火花,“我腦子裡裝的是你啊!”
脣槍舌戰幾十回合,蘇小妞兒還是完整了洗漱三部曲,扒了扒長髮,仰脖子敬禮,還挺人模人樣兒的喊了聲,“報告首長,準備完畢!可隨時出發!”
冷三爺輕呵一聲,“你要是老子的兵,老子早練的你服服帖帖!”
她放下素白的小爪子,嬉皮笑臉跟着高大的男人屁股後面,“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你是奧特曼!”
冷三爺斜睨一眼又沒了正形的盛夏,“老子是奧特曼,你就是小怪獸。”
專門變着花樣氣他,磨他,禍害他。
蘇小妞兒露出兩排小白牙,“三叔兒,我要是小怪獸,你捨得打我嗎?唔……你別打我,直接吃了我吧!”
總而言之,蘇小妞兒還是乖乖上了三爺的車,並且鑑於她在酒店的出色表現,冷三爺全程都選擇了無視她的存在。
語言上不迴應,動作上不發招,精神上不動搖,眼神上不轉移。
蘇小妞兒妥妥被三爺的四步政策對付的死死的。
軍車直接開到了津市軍區,剛進門董大鵬和其餘幾名將領就已經在恭候迎接了。
董大鵬一個箭步上前,眼神落在冷三爺的左邊上,今天早上他親自去酒店給老大送了衣服,眼睜睜看到了老大手臂上的血跡,現在就算隔着一層布,董大鵬的眼睛卻似x射線看穿了傷口。
“老大,你……你怎麼樣了?”
蘇小妞兒不明所以,“董參謀,什麼怎麼樣?哎呀,我還能吃了你們的首長?放心吧,還是原裝正版的冷三爺,哪,完璧歸趙!”
董大鵬憨憨的扯了扯嘴巴,對於蘇盛夏同志的用詞,他習慣了。
可是津市的幾名軍官並不瞭解,一時面面相覷,努力憋笑。
冷三爺厲聲制止了董大鵬,怕他一時衝動說出真相,“開車,回京都。”
“現在?不是……那個,老大,你再去那個啥一下的,再處理處理,路上挺遠的。”
嗯,傷口需要處理一下,避免感染和惡化。
董大鵬儘量表達的隱晦,可蘇盛夏這個思想污的沒有下線的姑娘想歪了,她望一眼冷三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吞口水問道,“處理?三叔兒,你趕上每月那幾天了?”
噗嗤!!
這一回,幾個腰桿兒筆直的軍官終於是憋不住了,也顧不上當着的是冷三爺的面兒,直接笑噴了口水。
冷三爺黑眸卻意外的沒有露出兇狠,而是用有些粗糲的大手扒了扒蘇小妞兒的頭髮,不苟言笑的解釋道,“我侄女,腦子有點問題,不必介意。”
噶?!
董大鵬憋住了又要噴笑的衝動,趕緊的解釋道,“幾位,俺們老大這侄女……情況有點特殊,呵呵呵,見笑,見笑。”
聽到這麼解釋,幾人忙露出了同情加惋惜的表情,“這樣啊,無妨無妨,不過還是希望首長抽點時間帶侄女治療一下……”
“有幾家醫院還不錯,神經內科挺專業,首長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繫我們……啊呵呵,呵呵。”
蘇小妞兒嘴巴一扯,笑的比哭還難看。
瞅一眼三爺,又看一眼董大鵬,貝齒咬了咬,你們兩個給我等着!
“三叔兒,我想吃棒棒糖!”
她忽閃忽閃的眼睛望着他,嘴兒張合之間似有闇昧流轉,三個狀似精神有問題的傻瓜才說的字,從她口中出來卻染上了勾引遐思的不良訊息。
冷三爺腦袋一翁,差點當場破功。
董大鵬不懂情況,以爲還在演戲,倍兒配合的笑笑,“俺帶你去吃!”
噗!!
妞兒噴血了。
冷三爺一個肅殺的眼神劍鋒般掃射董大鵬,那一下子,足以把董大鵬的腦袋劈成好幾塊。
董大鵬真心不懂了。
無辜的閉上了最新,心裡默默os,俺……俺剛纔說錯什麼了嗎?
董大鵬開車,蘇小妞兒和三爺坐在後排,一路上首長渾身結冰,董大鵬不敢再造次,妞兒自然也不敢胡鬧。
一路閉目養神到京都,空氣和氛圍馬上就變了。
軍區大院門口,冷三爺的車無人敢擋,直達小區樓下。
人還沒下來,蘇青巖和趙麗華已經等着了。
蘇小妞兒看這情景,腿一軟,老天爺啊!這是要弄啥?!
好大的陣仗!
她不是國事訪問來的……
“盛夏!你給我過來!”
怒不可遏的蘇青巖看到車窗探出的腦袋,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因顫抖而粗啞,因粗啞而可怕。
她小步下車,小步往前挪,一步比一步慢,手指頭絞毛線,腦袋掛葫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