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回到露易絲的房間,露易絲正在牀上做些什麼。一看到才人來了,慌慌張張地把書蓋住了。那是本從來沒見過的陳舊的書。
“在幹什麼?”雖然這麼想着,但那是露易絲個人的事所以也不怎麼在乎。再說又藏了起來,問了也不會說的吧。比起這個,才人的腦瓜子裡想的都是剛纔的美人兒。從手的縫隙中窺到的真實尺寸,和離去時所說的那句曖昧的話,讓才人有些苦悶。才人去除雜念之後,靠近以往盛放待洗衣物的筐。接下來該去洗衣服了,利用洗澡後剩下的水洗衣服的話,手指就不會凍着了。但是,筐裡什麼都沒有。
“露易絲,衣服呢?”才人問道,露易絲搖搖頭。“已經洗了。”
“洗了?你嗎?”才人看着露易絲驚訝了。露易絲竟然穿着才人洗澡前脫下來的尼龍外套。才人去洗澡前,一直都是脫下尼龍外套,只穿着T恤衫。大概,露易絲在內衣外直接套上了尼龍外套了吧。袖子和尺寸都顯得肥大,看起來像是奇怪的連衣裙。
“你爲什麼要穿我唯一的那件衣服啊!”才人這麼一說,露易絲把嘴巴埋入尼龍外套之中。不知爲何紅着臉說道:“那是因爲……衣服洗掉了,沒有能穿的了。”
“不是還有麼!而且很多!”才人打開衣櫥,裡面掛着大量露易絲的衣服。因爲露易絲是貴族,衣櫥裡擺放着的很多都是高價的禮服。
“但是,那些都是正式場合穿的衣服。”露易絲坐在牀上狡辯道。
“不是也有便服麼!”才人伸手抓住一件樸素的連衣裙。
“我不想穿那件啦!”
“可是,我就這麼一件。還給我!”
但是露易絲不打算脫下來。相反,用手揉搓着衣服的內層。“這件衣服輕輕的穿上去很舒服。用什麼來做的呢?”原來如此,穿着很舒服所以喜歡嗎?才人終於理解了。因爲毫無對策,所以放棄了拿回衣服這個念頭。在房間裡,即使只穿一件T恤衫也會不冷。
“尼龍。”
“尼龍?”
“在我的世界裡存在着這樣的衣料。是從石油中提煉出來的。”
“石油?”
“浮游生物殘骸積存在海底,經過很長時間,就會成爲石油。”
“浮游生物?”露易絲呆萌的說着,像個孩子一樣鸚鵡學舌。臉的下半部分藏在外套內,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表情。看着露易絲這個樣子,“嗯,有些可愛呢,這傢伙”才人這麼想着。再加上連衣服都自己洗了,露易絲好厲害。不太可能,才人不禁擔心起來,就以前的露易絲來說,那些是才人想也想不到的行爲。
臉紅紅的,不會是發熱了吧,還是生了其他什麼病?擔心着露易絲的才人,決定要確認一下。才人一靠近,露易絲猛然嚇一跳。“咿呀~~~”地念叨着。
“別這麼討厭我啊。”才人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抓住露易絲的肩膀,手伸向露易絲的額頭。露易絲身體僵硬着,乖乖地閉上眼睛。果然是身體不適嗎?才人這麼認爲。
“好像沒有發燒啊?”才人說着放開了手,不知爲何露易絲緊緊地握住拳頭。
“怎麼了?”才人問道,露易絲突然轉過身去鑽進了被子。
“喂!”才人繼續說道,露易絲說了句“睡了”,就無語了。
算了,沒有熱度就不管她了,才人這麼想着鑽進了稻草堆裡。就這麼睡着,一個枕頭飛了過來。
“什麼啊?”才人問道。
“拿上剛纔扔過來的枕頭。不是說過可以睡牀上的麼!傻瓜!”露易絲彆扭地說道。
露易絲的態度讓才人不解,溫柔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傲慢?才人想着“這是怎麼啦?”,鑽進了露易絲的牀上。露易絲在被窩裡蠕動了一陣後停了下來。
“什麼啊”,雖然才人這麼想着,不過昨天開始就這樣了。總之,現在腦子了盡是謝思琪。和謝思琪分別時說的話在才人的腦子裡迴響着。確實謝思琪說了“最棒的或許是你……”那是某種意義上的告白?不,只是在戲弄我吧?是啊。我受歡迎麼?沒有能說明受歡迎的先例吧。冷靜下來想想的話,即使是唯一一個看起來對我有好意的丘魯克,也絕對只是戲弄戲弄我而已。
啊~,但是,謝思琪好可愛哦。雖然露易絲也可愛,不過謝思琪還有其他的魅力。樸素、純潔,但是穿着衣服反而看起來小。雖然沒有丘魯克那麼大,不過脫下來也已經夠厲害了。可惡!啊,那個傢伙。不能原諒。吶吶吶,這是什麼?可惡,好煩,我好睏惑。是至今都沒有意識到的緣故,衝擊異常之大。猶豫着,才人的心意搖晃了。如此附有魅力的女孩出現在自己面前,就連回到地球一事都想暫時往後推了。姑且不論推不推後,回去的方法也毫無頭緒。
呆然的腦子,開始考慮起了露易絲。也喜歡露易絲,不過露易絲是貴族,從來都不會考慮我的事。而且決定了要保護她,或許這和戀人有些不同吧。要選戀人的話,果然還是要服從於男人的女孩。不,或許謝思琪也只是在戲弄我而已。啊,咋辦啊?才人考慮了很多,困了,漸漸地幸福地進入了夢鄉。
露易絲房間的窗外,漂浮着塔巴莎的希爾芙德。它的背上,像往常一樣坐着丘魯克和塔巴莎。塔巴莎正依靠着月光看書。丘魯克則是透過窗戶的縫隙觀察着裡面的情況。
“什麼啊?感情真的那麼好麼。”阿爾比昂回程時,在風龍上紅着臉依靠着才人的露易絲的臉,浮現在了丘魯克的眼前。那是喜形於色的表情。“真是的,我也不是認真的吧?不過呢,竟然那麼拒絕我的接近,不由得讓我開始在意了呢。”活到現在,從來沒有男人拒絕過自己的求愛。這是丘魯克的驕傲。事實上並非如此,丘魯克的優點就在於馬上會忘記對自己不好的事。
丘魯克早來了。剛纔,才人竟然和平民的女子一起洗了澡。竟然無視我而腳踏兩條船。丘魯克的自尊受到了傷害。輸給了露易絲,竟連平民的女子也贏不了,『微熱』這兩個字要流淚了。而且,露易絲想要依服於才人的話,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把才人奪過來。從拉·瓦里埃爾那裡奪取戀人,似乎是馮·謝普魯斯特的傳統。“嗯……雖然不擅長陰謀,要不稍微擬定個作戰方案?吶啊,塔巴莎?”
塔巴撒合上書本,指着丘魯克道:“冕下。”
丘魯克臉紅了。這倒是少見的。丘魯克勒緊塔巴莎的腦袋使勁地搖晃。“不要說那些意義不明的話啦!”即使如此塔巴莎也忍不住,重複了剛纔的話。“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