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沒有什麼魅力。那也是當然的。在您的身邊,有那麼可愛的瓦里埃爾小姐,那麼可愛的貴族千金。像我這種,不過是一個區區的鄉下姑娘……”謝思琪像是失去自信似的,長長嘆了一口氣
“沒有這回事!”
“才人先生?”
“你有足夠的魅力的,這點我可以保證。要說爲什麼的話,脫了的時候可真是會讓人大吃一驚啊……”要是在平時的話,才人說出這句沒頭腦的話,簡直是在找死,不過謝思琪一點也沒有抗拒,反而十分感動。兩個人在沒常識這點上倒是很有共同點。就在才人慌慌張張的說着所以你端盤子的時候要有自信之類摸不着頭腦的話之際,謝思琪閉上了眼睛,下定決心站了起來。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把手伸向圍裙,唰一下子,圍裙從肩膀滑下。
“謝思琪!”才人吃了一驚,大叫道。
然而謝思琪卻是一副沉靜地表情,她是那種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大膽行事地女孩子。她解開了綁在後面的帶子,把圍裙扔到了地上。然後開始一個一個地解開上衣的扣子。
“謝思琪!那樣子不行!不行啦!”才人搖着頭大叫道。
“請你放心,我不會叫你負責任的。”上衣的鈕釦已經解到一半了。謝思琪那雪白而深邃的谷間映入眼簾。啊,果然不是一般的壯觀啊——才人一邊想着一邊向謝思琪撲去。
才人一邊搖着頭一邊怒吼道:“等,等等!你還是等一下!要好好想想才行啊!這種事情不能隨便來!!”
“哇!”被才人一手抓着肩膀的謝思琪失去了平衡,兩人的後面剛好是露易絲的牀。謝思琪倒在了牀上,那自是看上去就像是被才人推倒了似的。
“對、對不起……”在才人下面的上衣脫了一半的謝思琪,把雙手環在胸前,靜靜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個絕妙地瞬間,露易絲開門走了進來。
在那之後的短短十秒,其實發生了很多事情——露易絲髮現了把謝思琪推倒在牀上的才人,這花去了一秒。露易絲確認了謝思琪的上衣釦子解開了一半,過去了兩秒。謝思琪和才人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過去了三秒。謝思琪漲紅着臉,開始扣上上衣地鈕釦,她花了三秒來做這件事。然後,她向露易絲猛然低下頭衝出了房間,到現在爲止過了七秒。才人大叫:“謝思琪!等一下!”過去了八秒。好不容易,露易絲從僵硬中甦醒過來,這是第九秒。才人對露易絲說先聽他解釋,可是同一時間露易絲的憤怒火球已經在才人身上爆炸,到現在爲止剛好十秒。因爲這一連串的發展,在露易絲打開門十秒之後,才人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和往常一樣,露易絲一腳踩在才人頭上。聲音還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你究竟在幹什麼!”
“不是啦,那個……不是的……露易絲,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在我的牀上,都幹了什麼!”
“說來話長,首先是謝思琪給我端茶去洗澡鍋……”
“不要狡辯了!不管怎樣,身爲使魔,竟然敢在主人的牀上幹那種事情,我絕對不能原諒!”
“所以我不是說不是了嗎!我沒有打算那樣做的啊……”
“這次我可真的是生氣了!”
才人站了起來,抓住了露易絲的肩膀:“你聽我說啊,你誤會了。”
“算了。”露易絲狠狠地瞪了才人一眼。
“什麼算了!”才人不明白露易絲爲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不是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有必要生氣到哭麼。
“出去。”
“我說,剛纔那是因爲不可抗力……”
“算了!出去!你已經被解僱了!”才人一聽也火大了。自己把人家召喚過來,現在還說什麼解僱啊。那我要怎麼辦?“解僱?”
“沒錯!解僱就是解僱!像你這種人,就在路邊餓死算了!”才人覺得不管怎樣她說的實在太過分了。我和謝思琪在你的牀上就真的讓你那麼不爽嗎?明明我們什麼也沒做。“你以爲貴族的房間是什麼地方啊!”
原來是這樣啊。才人終於想起露易絲是個貴族了,她生氣不是因爲我跟謝思琪在她牀上這件事讓她不爽,而是因爲“平民”的我和謝思琪在牀上纔會覺得不可原諒。還以爲她變得有人情味一點了。什麼嘛,難道那些都只不過是心血來潮麼。
“知道了啦!”才人用憤然的聲音回答道。
“知道的話就快點給我滾出去,我現在連你的臉都不想看到。”
才人一聲不響地拿起德魯弗林格,走出了房間。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裡的露易絲倒在了牀上,用手拉過毛毯,從頭蓋到腳。
“太過分了!”露易絲想到,“不單是今天,在我出去上課的時候他也帶那個女孩進來,在這裡做那種事情。不知道的就只有我了吧。太過分了,不可原諒!”
露易絲咬緊了嘴脣。那個時候想去確認才人的心意的想法,現在已經讓謊言緊緊地包裹着,僵硬起來了。眼淚不斷地流出來,滑下臉頰。
“什麼嘛!明明都吻人家了。最討厭他了!”像是要說給她自己聽似的,露易絲不斷地低聲重複着。“明明都吻了人家的……”
在維斯特立廣場的一角,架起了一個跟周圍格格不入的像是帳篷一樣的東西,旁邊不知爲什麼還放着一口大鍋。發現它的是正在尋找貝露丹蒂的基修,基修正在疑惑這個帳篷跟這口大鍋究竟是怎麼回事。在用木棒和破布搭建起來的帳篷周圍,散佈這一些吃剩的骨頭和水果皮,看來似乎有人住在這裡。基修一邊在想究竟是誰住在這裡一邊審視帳篷,這時候他疼愛的使魔一下子冒了出來。
“貝露丹蒂!原來你在這裡啊!”基修馬上半跪下來,把臉貼近那巨大的鼴鼠擦了幾下,巨大的鼴鼠高興地挺起了鼻子叫了起來。“貝露丹蒂,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
帳篷中不知道有誰爬了出來,對着鼴鼠叫道:“鼴鼠,過來,我和你不是朋友嗎?”沒想到那竟然是才人,而且醉醺醺的。手中拿着酒瓶,眼裡滿是醉意。
“你在這裡幹什麼?”巨大的鼴鼠困惑地看着才人,又看了看基修。“貝露丹蒂,愚蠢是會傳染地,不能去那邊哦。還有就是,爲什麼貝露丹蒂會是你的朋友?”
聽見基修這麼一問,才人一把躺倒在地上,用好像快要死的聲音說:“因爲我也是一隻鼴鼠,一隻難看的,沒出息的,景況悽慘的鼴鼠。”
“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希望你不要拿貝露丹蒂跟你相提並論。”基修看了帳篷裡面一眼。那裡面有德魯弗林格,還有不知爲什麼會在那裡的丘魯克的火蜥蜴。
“咕嚕嚕~”
“幹嘛啊你!”火蜥蜴和德魯弗林格看見基修低聲道。
地上鋪着散亂的稻草,還扔着一個杯子,這就是帳篷中的所有家當。基修默不作聲地把門口的布放了下來,然後轉向才人。
“你是不是被露易絲從房間裡趕出來了?”
才人依舊躺在那裡,點了點頭。
“然後就架起了這個帳篷?”
才人再次點了點頭。
“因爲空虛所以才把別人的使魔集中起來喝個酩酊大醉嗎?”
才人大力地點了點頭。
基修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唔——你還真是那個啊,沒出息。”
“那你要我怎麼辦?就算趕我出去,我也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啊!也沒有能夠回去的家。除了喝酒以外沒有事情可作了啊!”才人直接把酒瓶靠近嘴邊喝了一口葡萄酒。
這個時候有人忽然飛快跑了過來,原來是謝思琪。“哇!我來遲了,真對不起!這是你的午飯!”看來才人的生活都是這個廚房的女僕在打點照顧。只見她把麪包和放着火腿的籃子放在帳篷前面,然後搶過了才人手中的酒瓶。“啊呀!都已經喝了那麼多了啊!我不是說一天只能喝一瓶嗎!”謝思琪環抱着手生氣地大聲說道。
“對、對不起……”才人失落地低下了頭。
謝思琪把頭伸進帳篷裡,向着裡面的成員怒吼道:“你們!不是吩咐你們說不要讓他多喝了嗎!”
“咕嚕嚕~”
“抱歉啦。”裡面傳來了帶着歉意的德魯弗林格和火蜥蜴的聲音。
那之後謝思琪在驚訝的基修開口之前,已經開始默默地打掃起帳篷的四周,還讓躺倒在地面的才人站了起來。
“那麼,到晚飯時間我還會再來的,不能再多喝了哦!”
“是~~”才人懶洋洋地回答道。然後謝思琪就跟來的時候一樣,小步跑着走了。
基修在一旁一隻看着,一邊叼着人造玫瑰花,一邊很頭疼似的說道:“你這樣子腳踏兩條船地話,露易絲當然會生氣啊。”
“我沒有腳踏兩條船。跟她們兩個都沒有什麼,跟露易絲沒有,跟謝思琪也沒有。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爲什麼還會這樣?”跟露易絲倒是在睡覺的時候接過吻,不過這件事他沒有說,算了,也可以叫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那種事怎樣都好。不過你打算在這裡住下去嗎?”
“不行嗎?”
“這可是嚴重影響了學院的美觀呢。”
“關你什麼事啊。”
“要是被老師看見了的話,肯定會立刻把你趕走的哦。”才人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然後一把抓住了鼴鼠,抱了起來,轉身走回帳篷裡面。鼴鼠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基修。
“喂,你放開貝露丹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