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兇狠冰冷的目光,張由鬆親手將皇貴妃的裙褲遮掩好,並幫助她繫好,然後喝令:“起來吧!”
柳含煙已經爬不起來,嬌嫩的鮮花哪裡經得起這樣狂風暴雨摧殘哦。
“起來!”
她趕緊起來,掙扎了下又趴下。
“來人!”
幾名太監和宮女慌里慌張地進來了,誠惶誠恐,渾身都在顫慄:“萬歲爺吩咐!”
“將皇貴妃攙扶起來,命御醫送藥敷傷,”
“是!”
幾個宮人七手八腳將柳含煙攙扶走了,所有宮人走的時候,都小心翼翼,腳步輕輕,惟恐惹惱了皇帝,遭遇飛來橫禍。
張由鬆想想,越發不忍,人家柳含煙纔多大一點兒?標準的小蘿莉啊,可是,爲了朕的大明江山,爲了朕的前途命運,朕不得不下狠手了。連你們這幫小美女都控制不了的皇帝,誰會尊重?人不自尊,憑什麼要別人尊重你?
“秦清?”
“在!”秦清哭喪着臉兒,將腦袋低得不能再低,他有史以來見皇帝發這麼大的火,而且,這皇帝發火和以前不同,以前只要見了美女就心情舒暢,捨不得動手,今天呢?
“今天,朕懲罰皇貴妃一事,你要起居注的公公給朕記錄在案,並且,向各位封爲宮妃嬪等的美人兒宣佈!講明原因,朕今天懲罰皇貴妃,是有原因的,以後所有皇宮大內,無論高低貴賤,只要有違背女則,胡亂詆譭朕的名譽,有違天和的事情,朕絕不輕饒!”
“是!”
張由鬆吩咐秦清,將東閣大學士們批閱的奏章拿來若干,自己要學習,太監辛辛苦苦搬來了好幾大摞,放到了龍案上,張由鬆認真地打開,一一閱讀。
當了皇帝這麼些天,基本上,所有的奏章都由四大臣來批閱審議,決定取捨,自己只參加早朝,很少務實,這個皇帝做起來,就象是擺設。
必須能熟練地處理政務,必須能掌控政局,你連奏章都不看了,還怎麼着手?
張由松本身就是文科出身,又在市政府辦公室工作了兩年,對行政機關的事務,並非陌生,雖然是幾百年前的大明朝,工作起來,也有共通之處,他認真地看着奏章原文,又品味四大閣臣的批閱內容,詳細地思考着,斟酌着,同樣的事情,如果自己去審批,應該是什麼的,因爲奏章涉及到許多明朝的法律,制度,他又將幾個太監使喚得團團轉,去找了許多的文件。
這一天,他都在奏章文件中過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挺有趣,基本上看了幾十本,他對明朝政治大局的大致脈落就有了瞭解,對奏章的格式,所談論的內容,需要批覆的特點,也多少知道了。一直看到天黑,他吃了飯,又將姜曰廣招進宮來。
姜曰廣是四大閣臣之一,但是,沒有自己的派系勢力,屬於那種才能加人望的類型,找他來而不是史可法或者馬士英,是張由鬆深思熟慮的結果,因爲挑選史馬任何一人,都會造成親疏的失衡,引起不滿,而且,那兩個大佬忙得很,有沒有耐心給自己講解都是問題。
“皇上!”姜曰廣到了,畢恭畢敬。
“嗯,姜閣老,哈哈哈,請!朕今天是請你來給朕當老師的,朕有很多的疑問不能解決,需要你來幫助啊。”張由鬆虔誠地說。
“豈敢豈敢!微臣慚愧!”姜曰廣還是很有禮貌的。
老薑不敢坐下,張由鬆勸了半天沒用,也就由着他了,將自己不懂得的幾個奏章問題,請他講解,大臣上奏章的真正用意是什麼,批覆爲什麼這樣。“姜大人,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朕特意請您來,希望您不吝教導!”
皇帝的學習熱情如此之高,讓姜曰廣深爲感動,同時也感到蹊蹺,因爲,福王的懶惰可是大名鼎鼎的,誰都知道,這人當了皇帝,那就是甩手掌櫃,現在,突然關心起本職工作了?
“皇上,老臣才疏學淺,孤陋寡聞,但是,既然皇上垂問,必當竭盡全力!”
這一學習,就學習了一個多時辰,皇帝還意猶未已,但是,看看時間,聽聽更鼓之聲,覺得再留老薑已經不合適,就站起來表示感謝:“姜大人果然才思敏捷,見識淵博,朕受教了!”說完,深深一揖。
“皇上,你羞煞老臣了!”姜曰廣趕緊跪下。
“不不不!”張由鬆將老薑攙扶起來,使他來不及跪到地上,“姜閣老,以身份言,朕是皇帝,你是臣子,朕自然不必過謙,可是,另一說是,你是老師,朕是學生,學生給老師見禮是不是應該的?”
“皇上真乃是曠世的英主啊!”姜曰廣死活不讓攙扶,象打架似的強行跪到了地上:“爲皇上效力,微臣躬逢其盛,深感榮幸!”
將他拉了起來:“姜閣老,你的講解簡明扼要,切中要害!朕非常喜歡,不知道以後朕時常叨擾您,您還有否耐心?”
“有有有!微臣怎敢怠慢皇上,皇上盡心理政,是大明的福氣,微臣敢不盡心竭力?”
“好!那,以後你就是朕的師傅了!”
“不不,皇上,老臣不敢當,不敢當!”
張由鬆又提起了一個問題,皇帝一般都有侍講,帝師什麼的,爲什麼自己沒有啊。有了問題自己實在苦惱。
“皇上,我朝新立,自然來不得設立侍講侍讀之官,即便有此等官位,也是……”他打住不說,似有憂慮。
“哼,是不是被那些勳臣子弟們佔了崗位,尸位素餐?”
“這?嘿!皇上英明!”
張由鬆吩咐立刻傳膳,款待姜曰廣,然後,還叫了新近選擇出來的才人們表演宮廷歌舞,在蠟燭的迷濛輝煌裡,宮人的翩翩舞蹈,讓人如癡如醉,但是,姜曰廣老頭子一直畢恭畢敬,目光端正。
送走姜曰廣的時候,張由鬆親自走到殿外,把個姜曰廣感動得熱淚盈眶:“皇上,以後微臣如有不預,可請高弘圖代爲職責。”
“好!”
“皇上,您該洗澡休息了!”芝若等人小心翼翼地準備好了一切,敦促他就位,張由鬆看看她那緊張的臉色,也沒有多說話,反正,當皇帝和當家庭主男是不應該相同的,家庭主男可以寵着媳婦兒,可以委曲求全,但是,當皇帝絕對不能那樣低能。這是他這些日子的感悟,其實,他得知柳含煙在背後稱他爲昏君的時候,內心世界是非常震驚的,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洗澡以後,他坐在牀上,翻着那些奏章,繼續閱讀學習,同時,用毛筆將自己的感悟和心得,一一記錄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