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說這句話時,奇異的表情讓我有些想發笑。
我問道:“你有什麼根據嗎?”
他找了個凳子坐在了我旁邊,似乎很激動。
“一開始我也沒想那麼多,看李嬸的臉色不太好,真以爲她是得了什麼病。”
我盯着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老闆見多識廣,前幾天跟他閒聊時,他告訴我李嬸這病有些詭異,說不準就是中了邪,讓我少跟她接觸,她要是來買東西就賣給她,不要問東問西。”
我把菸頭熄滅,疑聲道:“你們老闆不是本村的?”
“是我們本村的啊。”
“那他既然懷疑李嬸的情況,怎麼不去幫她?”
“他啊,膽子小,說是怕自己也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我嗤笑一聲:“這麼說來,你的膽子很大咯?”
聽出我的意思,那小二撓着頭尷尬了笑了笑。
我掏出錢夾,付給飯錢,道:“或許我可以幫她。”
小二沒有急於接我的錢,半信半疑道:“你倆不是遊客嗎?怎麼幫李嬸?”
我自信的笑道:“首先你得帶我去李嬸那看一看。”
小二很是激動,跟後廚交待一聲,帶着我倆就向村子裡進發。
那小二帶着我倆七拐八拐的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我見他走路的速度像是還有一段距離,不禁問道:“李嬸家離你們店面這麼遠?”
他回道:“本來李嬸家在村中的,後來他丫頭考上了大學,她搬到了村東,新蓋的二層小房。”
這讓我更加懷疑,這麼遠的路程,李嬸身爲一個病人,她女兒沒理由讓她自己走這麼遠買雞肉的。
我問道:“她女兒不是在上學嗎?這個時候怎麼會在家裡?”
“這個我還真是不瞭解,那丫頭很孝順,估計是在家照顧她媽吧。”
我搖了搖頭,這與李嬸的表現結合起來根本說不通,想着不由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到了李嬸的家,發現大門緊閉,門前還零落的散着幾根雞毛。
我後退幾步,發現李嬸的家處於一個臨近封閉的土路,旁邊只有一家平房,看那家,似乎沒有人居住。
沒辦法我退到更遠的距離,發現李嬸家的二層也是門簾低垂的拉着,像是封閉的盒子,唯恐一絲陽光射入室內。
峰子走到我身邊,小聲道:“和尚,這屋子太古怪了,陰氣很重。”
我點了點頭,這間房陰氣確實很重,人不可能長時間在這裡面居住。
那小二也走了過來,問我道:“哥,要不要我去敲敲門。”
我搖頭道:“她家確實進了髒東西,我現在身上沒帶傢伙式,先不要驚動它。”
聽到我的話,那小二臉上閃過一道驚奇,小心翼翼問道:“哥,你到底是幹啥的?”
我仔細想了想,繞過這個話題,道:“李嬸家有了
大麻煩,如果你信我,想幫她。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自有辦法處理。”
隨後我們回到了農家樂,我向店家買了幾隻雞,臨走時,那小二把電話和名字留給了我,面色誠懇的道:“哥,雖然我不懂這些東西,但是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我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放心吧。
回到住處,我才發現問題來了,來的時候我倆都以是遊玩的心態來的,幾乎沒帶什麼傢伙,這下可麻煩了。
峰子坐在牀上,道:“你的符準備起來其實不難,可是我的天蓬尺沒帶着。可以暫時用樹枝頂替五行旗,不過效果會大打折扣。”
我心想,如果回S市置辦傢伙式,耽誤的時間太長,這期間可能生出很多變數,李嬸的情況我還不清楚,這是一個冒險的行爲。
考慮過後,我道:“這事耽誤不得,能擠出多少東西算多少吧,我多做些符咒,問題應該不大。”
經過一番準備後,已臨近四點,我把準備好的符塞進包裡,底氣足了不少。
峰子還在整理折下的楊樹枝,半框楊樹枝被他挑選出五根,已經修整的有了樣子。
一切就緒,峰子問道:“去那的路你還記得吧?”
我心想着,這小子一路上什麼都沒往心裡去。道:“她家很有特徵,不難找。”
一路無話,再次到李嬸家已經是五點多,村子裡晚飯都比較吃,估計這時候她還沒動竈臺。
我屏息敲了幾下門,等了一會,但是沒有得到迴應。
峰子推開我,說:“哪有你這樣敲門的,這大門結實着呢,敲不壞!”
話畢,他張開手掌用力的拍了下去。
他敲擊聲很大,屋內有人肯定能聽到,不過等了半分鐘扔是一絲迴應沒有。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突然門縫中露出一隻人眼,死死的盯着我倆。
我驚了一下,不過馬上緩過神來,問道:“是李嬸嗎?”
門內那隻眼仍是保持原狀,過了半餉,傳出低悶的女聲:“你們是誰?找我有事嗎?”
確認是李嬸後,我提着手中的雞道:“我是來替福生(那小二的名字)給您送雞的。”
聽到這個名字,門內那隻眼睛似乎少了些警惕,“我今天已經在他那買過了,爲什麼還送我?”
“是這樣,他挺擔心您的身體,所以來表示一點心意。”
愣了片刻,只聽門栓一動,面色蒼白的李嬸打開了一道門縫:“既然是福生的朋友,那就進來坐吧。”
剛踏進屋子,瞬間一股陰氣撲面而來,手中的雞也頓時蔫了下來,我皺眉站在了原地。
李嬸拿着一個茶杯,面無表情的道:“坐吧。”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我忙哎了一聲,把雞放在角落,坐在沙發上。
李嬸自顧自的倒了兩杯茶水,我道了聲謝,摸着冰涼的茶杯,低頭一看發現水竟然是涼的,而
且非常渾濁,像是放置了很久的廢水。
不過李嬸好像不在意這些,自顧說道:“福生這孩子還是不錯的,小時候沒白疼他。”
中午我沒仔細觀察李嬸,現在近距離一看,發現她眉宇之間已經黑氣繚繞,這是大限之兆,已經不是單純的中邪問題了。
我小心問道:“李嬸,您方便說下您得了什麼病嗎?”
她森然一笑,說:“沒事,老毛病了,養養就好了。”
她這些話我是絕對不信的,不過一時我也找不出好理由揭穿她。
我換了個話題,“您女兒也在家嗎?怎麼沒見她?”
聽到我提她女兒,她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得,聲音都變了:“你們打聽她幹嗎?我女兒很孝順的,她什麼事都沒有。”
這根本是答非所問,馬上我就明白了問題可能就是出在她女兒身上。
我來不及反應,李嬸就下了逐客令:“替我謝謝福生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走吧!”
她越催我越是有問題,我厚着臉皮道:“能借用下您家的廁所嗎?”
李嬸很不耐煩道:“在院子裡。”
我看向二樓拐角,給峰子打了個眼色,道:“我用不慣那種,還是用屋子裡的衛生間吧。”
隨後我不顧李嬸的阻攔,硬是走進了室內的衛生間。
進到裡面,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只見衛生間裡面血氣繚繞,滿地的雞毛裡面摻雜着許多血淋淋的雞頭。腐臭味已經讓我不能多待,我捏着鼻子快步退回客廳。
李嬸表情很不自然,解釋道:“我身體不舒服,處理雞的時候圖方便就隨手扔到那裡面了。”
我把李嬸倒給我的那杯廢水傾倒在茶几上,表情嚴肅的看着她道:“李嬸,都這時候了你就不要騙我了,實話跟你說,我倆是福生請來幫忙的。如果你再跟我倆猜謎語,你和你女兒的下場都會很慘的。”
李嬸一下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道:“我們娘倆真的沒事,她還是個孩子,求你們不要打擾她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二樓傳出幾聲響動,李嬸驚慌的站了起來,對着樓梯喊道:“丫頭你千萬別下來!媽這就是給你弄雞肉。”
奧!我明白了,原來這活雞是給她女兒準備的!問題果然出在這!
我掏出三張金剛破煞符,對峰子道:“看好李嬸,我去會會這個丫頭!”
兩步跑上樓梯,發現二樓的門已經打開,由於二樓的窗簾緊閉,四周昏暗一片,昏暗之中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在盯着我。
我按下燈的開關,不禁吸了口冷氣。我發現這雙眼睛的主人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臉上五官難看的擠在一起,似笑非笑,兩顆虎牙已經越過了下脣,口水不停的順着下巴流下。
我心中一驚,看來她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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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