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村子不是都害怕山神嗎?你就說是山神的詛咒。”
“可是,村長他們會信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村子裡只知道守夜的是你兩個。”事已至此,我是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只好推給他倆。
阿力哆哆嗦嗦的把阿生斷頭撿到棺材裡,口中唸叨着:“阿生哥,求求你安息吧,千萬不要再折騰我們了。”
此時的棺材已經破爛不堪,要想再把阿生的身子放進去,是不可能的。
“你們得想辦法弄口新棺材。”我看了看錶繼續說:“現在距天亮還有兩個半小時。”
峰子把我拉到一旁小聲道:“這樣對他們,會不會太殘忍了?”
“那這件事交給你了,明天你來解釋阿生的頭爲什麼會掉在地上。”
“就當我沒說。”峰子迅速逃離了我。
天亮前,我給阿力與阿杰留下了我的聯繫方式,告訴他們,如果那些人再來找他們,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事態的嚴重性我很清楚的告訴了他倆,如果那些人再出現,絕對不會給他們帶來好運。
阿力很坦白,他告訴我,他現在也很害怕那些人找到他頭上,這件事結束後,他準備帶阿杰出去躲一陣,具體什麼時候再回村子,他也只能看情況了。
我點點頭,這無非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第二天,我沒有再出現在阿生的葬禮上,一是爲了避嫌,二是我實在不忍心再看到那顆斷頭。
回去的路上,仍是來時那輛大巴,仍是來時的組成人員。不過變的卻是車上的氣氛。
車上,那羣學生已經不再嘰嘰喳喳,更不再拍照留戀,好似他們也感受了這個山村靈異的一幕,他們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感受這奇異的旅行。
張紫涵眼圈很紅,而且臉色不太好。
我問她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
她很久才把目光從窗外移過來,她眼神有點低垂,說:“昨晚夢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見她情緒低迷,應該是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我只能安慰她幾句。
“阿生的死跟我們沒關係對不對?”她突然慌張起來。
我皺眉道:“爲什麼這麼問?”
“昨晚我做噩夢,夢到阿生變成了厲鬼一直在追我們,說是我們害死了他。”
我心裡咯噔一聲,這正是昨晚真正發生過的事情。我強作鎮定道:“只是一個夢而已,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可是,我心裡真的感覺好難受。”
我冷眼看向後面的悶葫蘆,真懷疑他是不是多嘴了什麼。
悶葫蘆仍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見我看他,莫名的對我聳了下肩膀。
我慢慢回過頭,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對張紫涵透露這件事,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到了北京,張紫涵對我道:“你真的不會再回學校了嗎?”
“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她面露依依不捨。
“等我回S市吧,我請你吃飯。這次旅行我還沒謝你呢。”我道。
提及到這次旅行,張紫涵眼中黯淡下來,只是說了句:“好吧。”
告別時,悶葫蘆出乎意料的走到我的面前:“記得,你還欠我一把腰刀。”
如果我沒記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及腰刀這兩個字了,我不禁問道:“你到底說的是什麼腰刀?”
他只是對我笑了一聲,並沒有再回答我。
看着逐漸遠去的人羣,我對悶葫蘆的認知又回到了三天前。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唯一的發現就是,他的言行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待人羣走遠,峰子問我,爲什麼不跟他們一路回去?不應該趕快把此事通知師父他們嗎?
我道:“你忘了嗎?阿生之前說過,他手裡還有三枚煞環!”
“你不會要告訴我,咱們還要回蟒溝山吧?”
“出事前阿生透露出,他藏煞環的地方,晚上是去不了的,只能白天。我覺的話中的意思會跟蟒溝山有極大的關係,咱們要在那批人之前把東西給找出來!”我肯定道。
說服峰子,我準備跟阿力打去電話,讓他先別出村子。
誰知,我電話剛剛拿起,鵬飛的名字便顯示在了屏幕。
我接通後,鵬飛語速極快:“嘉樂,出事了!”
“啊?出什麼事了?”我也跟着急了起來。
“我師父他出事了!”
“你師父?”
“就是我之前帶你們去見過的那位出馬仙。”
我吸了口氣,一個五百多年的野仙,而且居在深山,誰能動的了它?
“你能說詳細點嗎?”
“現在的情況極其混亂,我只能肯定一點,就是我師父的處境很糟糕,而且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啊?我能幫你什麼?”我問道。
“電話上很難說清楚,你現在能趕來西安嗎?”
“我就在北京西站,我馬上去查查車票。”
“不!我這就給你倆訂飛機票。對了,之前讓我師父看過的那個箱子,你一定要帶過來!”
“真的這麼急麼?好吧,那我倆現在就趕去機場。”
趕往機場的路上,我暗自慶幸,幸虧此次來是想從三師叔嘴裡問出一些消息,所以那個神秘箱子一直裝在揹包裡。
不過鵬飛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呢?以他危急的口吻,好似那鷓鴣仙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似得。
峰子問我:“那三枚煞環怎麼辦?”
我道:“只能先通知師父他們了,鵬飛那邊的事似乎比這個要緊急的多。”
在登機之前,我急忙給師父掛去電話。
電話上只能長話短說,我把煞環根源的來龍去脈跟師父大致說了一遍,他聽的是連連吸氣。
“當真有此事?”
我道:“師父,那蟒溝山的‘雷區’我已經趟了個遍,千真萬確。”
“你在北京等我,我與你師叔立即趕到。”
“師父,我們這有更要緊的事,要馬上趕往西安。”
“尚嘉樂!你給我聽着,什麼狗屁西安不準去,你想氣死爲師不成!”
“我求求您了師父,朋友有難我不能不幫,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村子裡我會安排兩個人接應你和師叔的。”
幾番對話,師父仍是死死不鬆口,堅決要讓我留在北京等他。
最後我只能道:“師父,我這要上飛機了,只能掛掉電話了,你就放心吧,等我解決完西安的事,立馬奔向你們。”說完,我毫不猶豫的關掉了手機。
鵬飛把我倆接到臨時住處,已經晚上七點。
顧不上咕咕直叫的肚子,我連聲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麼急?”
“我師父被‘挾持’了!”他狠聲道。
“你是說一個野仙被‘挾持’了?什麼人乾的?”我難以置信道。
鵬飛搖了搖頭,說:“我根本不清楚對方的身份,而且我到現在還根本不知道他們有何目的。”
“那你爲什麼說我們會幫上忙?”
“師父他給我傳的最後一封信,是讓我告訴你們,一定要保護好那個箱子,尤其是裡面的‘東西’。”
裡面的東西?現在箱子裡有兩件東西,一個是那個根本看不懂的綢卷,另一個是更加模糊的黃皮紙。
“你師父指的是哪件東西?”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急着叫你倆過來。”
對了!鵬飛從兜裡掏出一個圓形鐵墩。對我道:“你看這件東西!”
我拿起圓墩摸了摸,上面刻着奇異的花紋,周圍重,中心輕,似乎中心區域是空殼。
我仔細觀察半天,沒有再發覺出其他特點,更覺得它像是一個工藝磁鐵。
磁鐵!我不禁精神一振,突然想起悶葫蘆曾說阿生出事前就握着一個類似‘吸鐵石’的東西發狂砸甩東西,口中大喊着‘他們來過了!來過了!’的話。
我的眼睛瞬間瞪圓,吸了一大口涼氣,難道說又與那批人扯上了關係?
想到這裡,我立即意識到不妙!師父他們已經在趕往蟒溝山的路上,豈不是有危險!
我連忙給師父掛去電話,可直到電話忙音讀出,都沒有接通。我又給阿力他們打了過去,仍是這個情況。
我無力的垂下手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對於蟒山溝出現的那批黑衣人我可以說是絲毫未接觸到,更別說他們的身份。對於他們的瞭解,我也僅是從悶葫蘆那裡聽來的描述,但這已經能判定出這是一批非常難對付的傢伙。
可是……有一點我非常想不通。莫非他們真有挾持‘野仙’的能力?要知道隨便拿出一隻野仙都會是一個極其難纏的主,更別說那修煉得道的鷓鴣子。而且最讓我擔心的並不是它是怎麼被挾持,恰恰是我師父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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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