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葫蘆持浮塵的手抖動了厲害,突然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他將拂塵交付木手上,虛弱的靠在牆上,捂着胸口道:“媽的,我的肝好像被撞裂了。”
悶葫蘆能這麼說,說明他的情況可能真的很不樂觀,我急忙趕到他的身邊,問:“怎麼樣?還能堅持住嗎?”
“還死不了。”他苦笑一聲,道:“看來這東西是消滅不了的,否則袁天罡也不會把這物件留在這裡。”
他真的是袁天罡?剛纔還僅僅是我的猜測,現在聽他這麼說,不得更相信一分。
“它怎麼這麼畏懼這拂塵?”
此時那座山精跪在地上,醜陋的長嘴都不敢張開,那股從嘴裡散發出的惡臭,也終於減輕一些。
“現在怎麼辦?把它弄回金棺裡面?”拂塵現在在木手上,他見悶葫蘆稍稍緩了一些,開口問道。
“拂塵封禁的位置已經被破除,把它引回去也沒多大作用了,不如就讓它待在這吧。”
“再給我次機會,我能消滅它!”賈冥陽這時走過來,看着那座山精,一臉的怒氣。
可能是賈冥陽剛纔的大招受到了質疑,所以他現在極想證明自己。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萬金相法用一次足以使你元氣大傷。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看看那棺材下面到底有什麼蹊蹺。”
此時那個金棺轟然倒塌,原本支撐它的石座顯露無疑,悶葫蘆很可能指的是那裡。
我們將那個石座圍城一圈,鵬飛首先按捺不住,他摸了摸石座邊緣問道:“你是說這裡嗎?”
‘咚’咚,咚,鵬飛試探性的敲了幾下,裡面傳出了鏤空的聲音。
“是空的!”鵬飛將整個拳頭握緊,再次用力鑿下,沒錯,鏤空的聲音更加清晰。
“哼,誤打誤撞,還真可能找對了地方!”悶葫蘆回頭,看了一眼那座山精,說:“不過這個東西得想辦法解決掉。”
此時木仍手持拂塵站在它面前,這傢伙明顯老實了許多,我道:“總不能留一個人在這裡看着它吧?”
悶葫蘆也在思考着,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沒什麼頭緒。
“要不,我們先把這裡弄開。”鵬飛一直在研究那石座,他說,鏤空的部分好像並不厚,可以嘗試強行砸開。
辦法雖然不錯,但我們這裡唯一缺少的就是趁手的傢伙。周圍雖然有不少被撞散的供桌,但那木式桌腿顯然承擔不了,砸開它的重任。
悶葫蘆把他的那把純黑色短劍遞給鵬飛,說:“用它來試試。”
雖然這短劍相對寬廣的石座來說,顯得有些單薄,但好歹也是一件利器,而且悶葫蘆用它硬生生的替我擋了一刀,明顯這把短劍不普通。
想到這,我一拍大腿。對啊!怎麼能把座山精的長刀給忘了呢!我跑到那沒入牆壁半個身子的青色長刀前,興奮道:“我們可以用它啊!”
我握住刀柄,嘗試性一拔,紋絲不動。對於我現在這個楊過狀態,我還是別逞強了。
我求援道:“你們誰來弄出它?”
峰子不出意料的走了過來,他往掌心裡啐了兩口唾沫,對我道:“師哥,你讓開,這種事就交給我了。”
峰子搓着掌心,拳頭被捏的嘎嘎作響,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刀柄。只聽一聲‘誒!’他開始了發力。
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拔出這刀需要多大的力氣!此時他胳膊上的肌肉全部高高隆起,臉也開始變得溫紅,他這口氣足足憋了一分鐘,最後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臉也變得通紅,纔將刀稍稍拔出了一點。
鬆開刀柄,他的幾根手指都被磨破了皮,大口呼着氣,說:“窩草,怎麼這麼有勁!”
“我來試試!”鵬飛也過來,握住刀柄,開始了發力。
不過這次的情況更加糟糕,他也是臉憋的通紅,可還不如峰子,刀身絲毫沒再變化。
我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別說我現在只有一個胳膊能發力,就算全部能用上,也肯定不如倆有力量。尤其是峰子,他在我心中一直是個大力士,可他費了半天勁,才只是抽出一小寸而已。
悶葫蘆嘆了口氣,他此時受了內傷,想幫也幫不了我們,雖然他沒說話,但我也能體會到他的無奈。
這時,賈冥陽不做聲的走到我們面前,他看了看我們,突然用右手握住刀柄,隨後他的身子傾斜。高大的身軀像一個耕梨的壯牛一般,竟反身生拔!
“啊!”沉悶有力的喝聲不斷從他嘴裡發出,那長刀竟隨着他的喝聲,一點點往外抽動,刀身越動越快,隨着他猛地一聲斷喝,連帶着牆壁表層的堅石竟然被他一舉拽了出來!
‘噹!’無比熟悉的聲音,那座山精就曾這麼將刀豎在我們面前。此時長刀配巨人,高大的賈冥陽不斷喘着粗氣,他興奮的看着手中的長青刀,宛如幻化爲人的座山精!
“這把刀今後就是我的了!”
“哈哈哈!畜生,今後就由我來替你保管!”此時的賈冥陽將長刀橫過身子,比着跪在地上座山精的腦袋,無比狂傲。
我小聲對鵬飛道:“看來今後更承不下你這位二哥了。”
“二哥能拔出它,也是說明有緣分,就由他去吧。”鵬飛話中的偏袒非常冰箱,不過也也合乎常理,如果把賈冥陽換做峰子,我也是打心裡佩服他。
賈冥陽握着這把長刀,從上至下看個不停,如同在欣賞少女的酮體,就差哈喇子流滿地。
“喂!你看夠沒有!該幹活的時候了。”我提醒他道。
“我知道。”賈冥陽隨口答了一句。
隨後他停止這種近乎病態的癲狂,哈哈一笑,將長刀圍身秀了幾招刀法,也是虎虎生風。
他突然騰空而起,青色閃電再現,不過他的刀鋒指的並不是那石座,而是垂直向下!
“不要啊!”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要斬首這座山精,我竟下意識的阻攔他。
最終青色閃電還是停在座山精的頭頂,幾嘬黑色鬃毛光憑刀氣就被揮爲兩段。賈冥陽嗜血的眼神畢露,一身殺氣難以遮擋。
“你們說,它的腦袋也要不要被我收下!”
不知是不是這把刀的原因,在賈冥陽拿到它後,簡直像變了個人,原本的傲氣,已經徹徹底底轉化爲濃濃的殺氣。
我道:“它現在又威脅不到我們,你不如先切開那石座。”
見
他並沒就此罷手的意思,悶葫蘆也開口道:“先不要動它。”
“爲什麼?我們剛纔被它追的那麼慘,難道不該處死它嗎?”賈冥陽臉上表露出不理解。
“如果它該死,你剛纔那招萬金相法就不會那個樣子收場。聽我的,先留着它。”
悶葫蘆的話明顯要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頂用,賈冥陽猶豫一番,對着座山精先是冷笑一聲,隨後突然像戲劇裡面的武生,竟拖着長刀,身子旋轉起來。最後奮力一擊,正正的砍在石座的正中央。
然而我期待的石逬山裂並沒有發生,那長刀如同砸在一塊棉花糖上面,竟然軟踏踏的連個脆響聲都沒有。
幾雙眼睛差點掉在地上,別說賈冥陽,我都認爲剛纔是出現了錯覺。
賈冥陽一臉的驚愕,舉起刀尖,難以置信的看去。
他用食指試着在刀刃上輕輕抹了一下,不過僅是碰了一下,他吸着氣馬上抽了回來,再一看,那食指已經被鮮血染紅,可見這刀鋒是何等的鋒利。這麼說,難道剛纔不是錯覺?
“不可能啊!”賈冥陽不信邪,又嘗試了一次。
可這次長青刀砍下去,仍是剛纔那種情況,我不得不開始懷疑剛纔悶葫蘆同我保這座山精的目的,我之所以說出保護的話,完全是出於我的下意識。但悶葫蘆不同,他明顯是有所預料,所以他是絕對有目的性的。
這麼說來,他預料到的情況就是我們現在遇到的了,我不禁問:“你早知道會這樣?”
悶葫蘆也不否決,只是說:“看來,想突破這石座,還得靠這傢伙。”
“靠它?”
悶葫蘆說:“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認爲一個鏤空的石座能承受如此重的金棺這麼長時間?”
“你的意思是?”聽完他的話,我若有所思。
他一笑,讓木收回了拂塵。拂塵突然的收回,引起一串連鎖反應,原本老實的座山精戾氣頓顯,一團濃密的青霧再次從它最終噴出。它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的盯住賈冥陽。
看來它對賈冥陽的行爲不滿了!
“好你個老悶,剛纔不讓我弄死它,現在你想讓它整死我嗎?”
見座山精朝他奔去,悶葫蘆笑道:“長青刀在你手上,還怕它不成?”
不過,他接下來對木的一個眼神讓我看到了,木心領神會,把拂塵從背後拿出,“接住!”丟向賈冥陽。
原來是這樣,悶葫蘆只是想把它引去金棺而已。
倉皇接住拂塵,賈冥陽底氣足了不少,面對衝過去的座山精只是將拂塵高舉了起來。
雖然是換了個人,但那座山精還是沒能逃脫拂塵的支配,面對拂塵它如同從一猛獸瞬間變爲小綿羊。
悶葫蘆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再次接過拂塵,讓那座山精跪在了石座之上。
‘撲通’座山精的每次下跪,都是巨石壓山,發出沉悶的響聲。
‘起來’‘跪下’那座山精此時看起來如此的可憐,被悶葫蘆玩弄於鼓掌之中。
不過,我很快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目的,經過座山精的連續衝擊,那石座竟開始出現裂痕,再來幾下,就可以將石壁完全打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