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馬瞎子一直守在鵬飛身邊,不停的換涼毛巾給他降溫。
等我們回去時,鵬飛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額頭的溫度基本恢復到正常。只是他身上還是不斷的冒虛汗,這讓我懸着的心一直落不下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鵬飛醒了過來,他虛弱的告訴我,他口渴,讓我倒杯水給他喝。
我扶着他坐起來,讓他靠在枕頭上,問他:“感覺怎麼好點沒?”
他喝掉半杯水,舔着發白嘴脣對我道:“放心吧,不礙事。”
我道:“幸虧昨天你師父來的及時,否則讓那傢伙跑進村裡,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他笑了笑,說:“那飛僵解決掉沒?”
我點頭:“乾淨利索,你師父一下砍掉了那東西的腦袋,昨晚已經被我和峰子燒掉了。”
“那就好。”他擡起自己的右手,苦笑道:“都怪我大意,忘了我們的血可以破除屍氣,否則就不用麻煩我師父了。”
峰子怪笑道:“也不是多此一舉,誰知我師哥的血還行不行。”
我道:“你別瞎說,我可清白着呢,我的血照樣可以。”
鵬飛把杯子遞給我,道:“行了,你倆別開玩笑了。這事通知馬村長沒?”
“還沒來及告訴他,不過估計他現在正準備來找我們。”
話說完還沒一會,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臉焦急的馬村長跑進屋裡:“大事不好了!村東口那棵老楊樹也遭殃了!就這麼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沒了!”
我拉着他坐下,慢慢道:“你先別急,我告訴你,那棵樹是我們砍的。”
馬村長“騰”一下站了起來,甩開我的手,瞠目道:“你沒事砍它做什麼?村裡現在人人都在問這事,你讓我怎麼給他們交待?”
我再次把他拉到座位上,道:“我不是說了你先別急嗎,先聽我解釋。”
我把昨晚燒飛僵時拍下的相片拿出給他看,同時把昨晚發生的一切給他講了一遍。
他聽完,臉上又驚又駭,他道:“這事我也聽說過,好像有一個叫錢徳仁的前清舉人就葬在了後山裡面,不過誰也沒見過那墓。你確定咱村的事是他造的妖?”
我拿回我的手機,說:“他的身份我無從確定,但是你們村有一個人陷了進來,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
“是誰?”
我對馬瞎子道:“你去看看他醒過來沒。”
馬瞎子走出屋後,很快把他背了進來,平放在牀上。
村長指着牀上的人,激動道:“這不是馬奎家的傻老二嗎!”他又指着自己的腦袋說:“你們知不知道他這裡有問題啊,
會不會其中有什麼誤會?”
我道:“他的問題我很清楚,絕對不會搞錯。”
馬村長湊近他瞧了瞧,‘咦’了一聲,隨後探出手想拿開那枚銅錢。
我急忙攔住他,道:“在他醒來前千萬不能取走這枚銅錢。”
“爲什麼?”
我繼續道:“他中了屍毒,現在情況很不穩定,必須由這枚銅錢剋制他體內的屍氣。”
馬村長急道:“有法子救他嗎?”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糯米水給他泡澡,直到他自己醒過來。”我道。
“糯米是吧?行!我這就通知馬二山,讓他做準備。”
馬村長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道:“對了,這事我要不要通知全村?”
我想了想說:“此事最好還是不要過於張揚,如果引來記者,恐怕你很難解釋清楚。”
馬村長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在理,行了!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待馬村長走後,我們三個商議了一下,覺得已沒多待下去的必要,便收拾行囊準備打道回府。
馬瞎子一直送到我們村口,臨上車時,我留下幾張金剛破煞符,吩咐他如果那個二傻子救不過來,就先拿符鎮住他,然後再聯繫我們。
馬瞎子接過我的符咒,道:“你們真準備不跟村長打個招呼了?”
我道:“他那,你代我們說一聲就行,再者說了也沒什麼好交代的了。”
“好吧。那我馬常水就代我們全村謝謝幾位了!以後要有用到我馬某的地方,儘管吩咐。”
我哈哈一笑,心想用到你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不過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原名叫做馬常水。
笑罷,我確實能看出他是真心實意說出這話的,我客氣道:“得了,馬叔,別提謝不謝了,有你這句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由於鵬飛身體的原因,換作峰子來開車。
看他開車歪歪扭扭的樣子,我道:“你行不行啊?要不換我來開。”
“我這就是有些日子沒碰車了,您瞧好,給我五分鐘,保證給您開的穩穩妥妥的。”
“行了,別給我拽京油子了,好好開你的吧。”我撇了撇嘴,沒再理他。
這一轉頭,我發現身旁的鵬飛正一言不發的看着窗外。
我以爲他還在糾結出馬的事情,於是問他道:“請一次出馬仙,會折損多少陽壽?”
他看着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年?”
他搖了搖頭。
“一個月?”
他還是搖頭。
“那是多少?”我好奇問道。
“十年!”
聽完這數字,我心裡‘咯噔’一聲,難怪鵬飛看起來一臉惆悵,人生短暫,這一下去除十年陽壽,擱誰身上也受不了啊。
“怎麼會這麼多?你不會在開玩笑吧?”我小心問道。
他撲哧一聲笑了,道:“當然是在逗你了,要真是十年的話,估計我這輩子也請不了師父幾回了。”
我心裡又喜又氣,氣的是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不過話說回來,一年的陽壽,代價也不小了。
我道:“你請過幾回了?”
“這是第一次。”
我開玩笑道:“那你可得算好了,別在你人生正得意的時候,被兩位常爺給請走了。”
他搖了搖頭,說:“請家仙的副作用遠不止這些,如果一年內被它附體超過兩次,就算我陽壽足夠,身體也會慢慢垮掉。所以我師父曾說過,不到生死關頭,千萬不要叫他。”
我暗自點頭,昨天鵬飛的表現我已經看到了,確實是大傷元氣。
說着,我想起了一件東西,我從揹包裡拿出來給他看:“這是昨晚燒那飛僵燒出來的,全屍上下唯獨它不化。”
他接過去,看了看道:“這應該是屍魄。”
我恍然大悟,人死後會走三魂六魄,唯獨剩下一‘雀陰’魄跟着屍身不消不散。想必它吸收的陰月精華全聚在這‘雀陰’裡面了,難怪燒不化。
“這玩意有用嗎?”我問道。
鵬飛把屍魄遞還給我,隨後搖頭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留着它也沒啥壞處。”
我捏着這丸子大小的屍魄,心想也是,反正現在也不清楚它的作用,不如用符封存起來,帶回去給師父看看,也許從他那能知道答案。
回到縣城的住處,鵬飛疲憊的趴在牀上,他問道:“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我嘆了口氣,原本以爲會在出馬仙身上得知點什麼東西,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我道:“我準備先回S市,然後去找我三師叔,問問他的意見。”
鵬飛道:“行,下午咱們去訂機票。”
我急忙道:“你還是不要動了,先修養幾天。這趟我倆去就行。”
鵬飛也沒在推脫,點頭說:“也好,如果需要我幫忙,再電話聯繫吧。”
跟鵬飛道別後,當晚,我倆趕回了S市。
回到事務所,我迫不及待的把那塊屍魄交給了師父。
師父一臉驚奇,看着我道:“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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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