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又怕是我一時的幻覺,急忙讓他們都看悶葫蘆臉上傷口的位置。
他們都是奇怪的看着我,好像在問我不好好幫他逼出屍毒,看他的臉做什麼。
不過,幾秒之後,幾雙眼睛的見證下,可都看了清清楚楚。
賈冥陽都被嚇了一跳,罵道:“他孃的,傷口裡有東西!”
峰子離我最近,看到這幅情形,臉色一變,叫道:“和尚,我怎麼看這像是一條蟲子。”說完,他扔掉手中的褲腿,將悶葫蘆臉部剛蠕動的部位按住。
我道:“先不要抓它,我覺得屍毒吸不完,很可能就是這個東西搞的鬼。”
“既然你都覺得問題出在這了,幹嘛還不讓我抓住它。”
鵬飛咳了一聲,替我解釋道:“剛纔那麼多雙眼睛我們都沒發現它,嘉樂是怕你一抓它,它會往更深的地方鑽。”
既然鵬飛都替我說了,我也沒解釋的必要,讓峰子拿開手,對鵬飛道:“還有銅錢沒,給我一枚。”
接過這枚銅錢,我道了聲得罪了,隨後放進悶葫蘆的嘴裡。
鵬飛的銅錢都帶有強大的陽氣,不管它是蟲子,都不會抵擋住陽氣的逼迫。
銅錢放進去沒多久,悶葫蘆的臉就鼓動起來,看鼓起的輪廓,竟不像是一隻!
我頓時吸了口涼氣,叫道:“扒開他的傷口!”
我把手指探進悶葫蘆的臉中,一下夾到了一隻毛茸茸的傢伙,整個將它拔出,還帶有彎彎的尾巴,竟然是我們在站屍坑裡看到的那種像蠍子的怪蟲!
這確實驚到了我,急忙將它甩在地上,一腳踩爛,繼續道:“撐着!還有一隻!”
隨着第二隻被我拉出踩爛,峰子的聲音都變了:“這種東西不是鑽腳心嗎!怎麼跑的他的臉……臉裡面了。”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倆只蟲子是什麼時候爬進他的傷口裡面的,我更擔心,早在站屍坑裡悶葫蘆就遭了這份罪。
硬生生拉出兩條蟲子,悶葫蘆臉上的傷口已經被完全撐開,確定傷口處再沒異動,我急忙取出他嘴裡的銅錢。現在唯一我欣慰的是,悶葫蘆傷口流出的液體開始摻雜出紅色,終於見到血了!
緊接着他脖子處的傷口也開始出現好轉,先是綠色的屍毒逐漸變淺,隨後吸出的全是濃稠的血液。
我急忙讓峰子停手,剛纔吸了這麼久,見到血我是真不敢再吸下去了。
咳咳!躺在地上的悶葫蘆突然咳嗽出來,表情極爲的痛苦。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我急忙
扶起他,同時能感覺出他的體溫正在緩緩恢復。
我暗噓一口氣,恐怕也只有他能恢復的這麼快了。
悶葫蘆一心想站起來,此時已經開始掙扎,牙齒咬合的聲音被我聽的一清二楚。
我取出兩張新的天罡鎮煞符,對他道:“你先彆着急,再忍一下,我給你消消毒,你的血流了很多,需要馬上止住。”
我雙指夾着符咒,心中默唸口訣,隨之將燃着的符在他傷口周圍燎了幾圈,最後把灰燼抹在傷口上。
悶葫蘆被我扶着緩了許久,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不要待在這裡,那些東西還會……”說到這,悶葫蘆頭一歪暈了過去。
我擡頭,道:“他說要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見只是暈了過去,賈冥陽點點頭,說:“對了,他的劍還在前面,先取回來再說。”
峰子把悶葫蘆背上,道:“沒了傢伙式,我也幫不上大傢什麼忙,以後誰受傷了就由我背吧。”
我知道峰子不是盼着我們受傷,但是他的話我極不認可,他天蓬尺那回事純粹是無奈之舉,而且我相信這裡沒一個人會覺得峰子是多餘的。
但我很瞭解峰子,他的性格如此,有時會有自卑的情緒。天蓬尺一隻是他不離手的傢伙式,很可能他內心裡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不過話說回來,此時我是多麼想讓峰子再獲得一件比天蓬尺還要趁手的寶物。
隨着我們再次陷入黑暗,那怪物的悽慘叫聲已經停止了,走的過程,我腳下踢到兩個圓滾滾的東西,我知道那是食屍鬼的腦袋,不禁心裡一陣噁心。
前方仍舊黑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到,被我前進的動作擾動,總感覺有氣流向我這裡撲來,我心中不禁疑惑。剛纔這種感覺是沒有的,難道前面也通往某處嗎?
我嚥了口唾沫,覺得有些意外,決定再燒一張符,雖然現在符咒的數量極其有限,但是卻不得不這麼做。
呲啦,又一張天罡破煞符被我口訣燃起,我心中無比的心疼,如果剛纔點天燈是爲了對付那些食屍鬼,那麼現在這張符純粹就是照明使用了。
符紙燃燒的極快,我們必須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找到那把黑短劍,否則這張符就算是浪費掉了。
好在我感覺並沒有出錯,燃符的地點離剛纔的事發地很近,只看到側面的牆壁上嵌入黑短劍半個身子,可見到這一擊是悶葫蘆用盡身體的全部力量發出的。
符紙很快就到了燒手的程度,我不捨的彈飛它,利用最後一點火光看到了黑短劍的下方是一大灘
綠色的濃水,還有一個碩大的怪狀頭顱滾落在一旁。
“化了?”再次陷入黑暗,我驚呼一聲。
確實,剛纔的一路我們並沒有發現先前那兩隻食屍鬼的身體,難道這種東西死後,身體就會化掉,只剩下腦袋?
不管怎麼說,剛纔的威脅對於我們已經不存在了,憑着感覺,我摸到剛纔看到黑短劍的位置,同時我囑咐他們不要碰到地上那攤濃水。現在悶葫蘆昏迷不醒,我只能暫時擔當提醒他們的職責。
抓到黑短劍柄,我下意識的往右跨了一步,想躲開濃水的邊緣。突然間,一個黑影猛地從我邊上的黑霧中撲了過來。我眼睛很賊,正好瞄到他的態勢,急忙蹲下身子,那個黑影沒有抓到我,卻一把抓在了我摸劍柄的手上。
我剛要反擊,卻見抓我的那人身體高大,竟像是賈冥陽的身影。
我問:“你幹什麼!”
他笑了笑,回說:“還是我來吧,我怕你拔不出來。”
我罵了一聲,收回手掌,就算是想幫我,提醒問一下就好,整的這出以爲是要對我發起偷襲。
噹啷~~~鈴~~~
黑短劍被他乾脆利落的拔了出來,迴音還在這甬道里來回飄蕩。
這時,趴在峰子背上的賈冥陽,突然咳嗽了幾聲,他虛弱道:“繼續往前走,不要停…停在這。”
如果我沒記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醒我們不要在這裡停留了。只是他說完後,馬上又陷入那種極度疲倦的狀態,沒了言語。
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感覺這一幕好像經歷過,而且是那麼的相似!我猛然想起這件事就發生在山東古墓裡,當時我們被成羣的無眼怪蛇包圍,本趴在大遙背上昏迷不醒的黑眼鏡,就是這麼傳達給我們硫磺的信息的。
只是現在大遙換峰子,黑眼鏡換悶葫蘆。
我心裡不停默唸這兩個名字,悶葫蘆,黑眼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讓我對他倆產生錯覺了!
啊!或許是真的巧合吧!我督促自己從錯愕中走出來,同時能感覺出峰子在用肩膀輕微的顛他,見仍是沒有效果,峰子說:“拿到劍我們還是快走吧,他老是說不能停在這裡。”
繞開那灘濃水,我們選擇了繼續前進。不過話說回來,這裡的情況這麼詭異,我發現我的膽子竟出奇的大。要按以前,既然沒有手電也沒有武器,我肯定會在隊伍中間的位置。但自悶葫蘆出事後,我就一直走在隊伍前面,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類似指令的話語,而且他們好像聽的特別舒服,都照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