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原主也是有區別的,第一世的覺得自己是異類百般遮掩,第二世的把鬼當成可以交流的對象,第三世就是一個普通的遊戲宅而以,第四世生生把自己折騰成了自閉症,這一世的卻與他們都不同。
這是一個歷來生活得極好的少年。
對方靠着自己的能力,改變了身邊很多人,讓他們無條件的寵着他,在艱苦的環境下過着相對來說還不錯的日子。
對原主來說,這一次是個機會。
但他發現顧昭對他們這羣人似乎並沒有興趣,所以越發焦急,生生被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在昨天成功見到了人。原主自然不會去妄圖用什麼美貌才能勾引人,而是直接用了自己無往而不利的異能。
“我會是唯一留下來的那個。”
記憶中,原主看着顧昭的眼睛,這般說道。
葉白心說簡直傻缺,這世上誰都可能被催眠,只有顧昭不可能。而且就因爲他這一動作,被其他人記恨,導致隔日就有人給他下藥弄了這一出。但現在這個傻缺成了自己,以往那件事情自然也被安排在了他身上。
抽了抽嘴角,葉大喵發現自己無法反駁顧昭的話。
“算了。”反駁不了就不反駁,葉白乾脆利落的承認,“我的確會是唯一留下的那個,但這跟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顧昭微怔。
有了之前的先例,他明白少年的能力,心知對方說的話對人的影響力有多深。只是這一回眼裡分明沒有熟悉的流光閃過,卻讓他心下爲之一動。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來,滿心都是那一句他會是唯一留下的那個。
那般的理所當然,彷彿……就跟之前那兩個人遭遇到的一樣。
但他心中卻又明白,在昨日少年說這話時,他只覺得‘有病’,同時對方的眸子那一瞬確實有點特別而以。
葉白此刻正看着他,眼睛裡全是‘你還不出去?’。
tmd這是誰的地盤。
顧昭真想上去把人直接拎出來,看看這小傢伙受不了往他身上爬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麼個態度,但眼瞧着他剛往前一步,葉白就一副‘看吧,果然有企圖’的眼神,又生生的止住了步伐,怒而轉身摔門而去。
葉大喵:“……”
眨了眨眼,得意的哼了幾聲,就知道‘養貓人’對他是不一樣的。
那頭顧昭正在接見幾個下屬,其中衣冠不整的那位跪在地上不肯擡頭,“屬下失職,竟然,竟然……”
“竟然沒查覺出自己中了那種藥,以至於在侯爵面前露了醜態。”
顧昭:“……”
如果說之前的迪安只是普通人,離得又近被催眠得深無可厚非,但分明自己的下屬能力不弱,而且還隔着攝像頭,卻也是如此結果。眸光微閃,他忍不住瞧了瞧浴室的方向,神色中越發有些好奇。
卻正逢此時,門被從裡面打開。
葉白一出來就瞧見‘養貓人’在朝自己的方向瞧,頓時心下滿意,神色間止不住有些得意之色。一甘屬下卻是被這狀態驚呆了,這是剛洗完澡?原本以爲只是帶走另尋個住處,但這樣子是要往主臥住?
他們神情各異的瞧着葉白,使得顧昭有些不爽。
“還不下去。”
不滿的語氣讓衆位下屬立即回神,也不在彙報什麼各處都十分正常,除了那個叫迪安的其他人都沒中藥的小事。一轉身齊唰唰的全部離開,讓葉大喵感慨一聲等級階層的重要性,就是這麼威風霸氣。
“怎麼出來了?”顧昭回頭問他。
葉白想了想,“洗完了?沒事了?”頓了頓,他問:“你想聽哪個。”
tmd這科學麼,剛還一副藥效極大的模樣,這會兒就正常成這樣,不過少年身上不科學的也不止這些。眸光微閃,顧昭正待說什麼,葉白就已經直接全招了,“之前那個算是我,但芯不一樣,穿越懂麼,差不多就是這個。”
實在是他不能不說,也沒必要再瞞着。
其他人都會自然而然的接受他的身份,但顧昭明顯不可能。前幾次是因爲之前尚未見面,但這個原主可是跑過去秀了一場。這樣一來,顧昭只要不是重度臉盲症患者,就能輕易發現其中的種種不對勁之處。
例如臉換了,名字換了,最重要的是周圍人都不覺得奇怪。
現在沒提這件事情,不是不好奇,只是他家‘養貓人’向來沉穩,喜歡謀定而後動,葉白可不會天真的以爲是沒發現。果然,他這般一說顧昭便是一臉瞭然,神色中那點怪異,估計還是因爲沒想到他這麼坦誠。
窩在沙發上,葉白舒服的眯了眯眼。
顧昭頭疼的撫額。
他算是明白了,一步錯步步錯,之前在浴室他就不該讓步。現在想來哪裡是小傢伙在乎被看光的事兒,分明是藉機伸爪子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現在知道了容忍度,便這麼一副大爺樣兒,完全沒有半點奴隸該有的樣子。
不過……少年該不會以爲他也中了催眠吧?
只想留下他一個人,只對他一個人好之類的,所以才這般不設防,直接乾脆的就把自己賣了個乾淨。
可惜了。
顧昭失笑,然而笑意剛到在脣角卻又頓住,因爲他發覺自己的確對這人容忍度頗高。
難道還是起了些作用?只是因爲他一向比較強勢,所以纔沒像迪安和他的那個下屬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這般一想……
剛纔在浴室他確實有些燥熱,且起了將少年拖起來讓他纏着自己的想法。
葉白可不清楚,爲了不讓對方亂猜而提前交待了,卻還是被從另一方面亂想了,他太堅信顧昭每一次對他的信任度了。只是那些可都不是從一開始就給了的,而是隨着時間推移慢慢從好感轉變而來的。
說到底一路走得太順,感情方面他還是太過簡單。
顧昭爲人聰明,謹慎,冷靜,也太理智,會因爲好感而莫名其妙對一個人好,因爲那並不會損害到自己什麼。可當這一切有可能都是因爲催眠而來,他就並非會淡定接受,而不從中產生任何其他的想法。
……
第二日衆位選手聚集在一起接受訓練時,葉白受到了極爲強烈的排斥,幾乎沒有人同他交流討論。
葉大喵顯然不會在意這些。
那些人覺得與人相處也是門課程,貴族選人應當會重視這點,不會挑那些不會說話辦事的,所以想依靠孤立葉白來取消他身上的優勢。但事實是不是如此葉白不想關注,然而這一次顧昭註定是隻會留下他的。
午飯時也只有一個女生肯坐在他對面。
“你昨天沒事吧!”對方一坐下便狀似關心道:“之後有確定是的確感冒了麼,你那時的臉色的確很不正常。”
這女生正是昨天硬生生指則他‘感冒’的那一位。
葉白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這邊貴族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所以他這樣倒沒人能說不禮貌。反而是之前搭話的女生,顯得有些尷尬,已經有些人狀似不經意的看了過來,眸光中不泛帶着些微的嘲諷。
其實大家都一樣,還是奴隸,但到底這種心態還是止不住。
平白就是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以這種嘲諷對方的方式來擡高自己,並且頗爲有些洋洋自得。
但緊接着,他們又開始羨慕嫉妒。
葉白憑什麼好運得跟迪安住一屋,結果被顧昭關注到了,而他們卻沒露到那個臉。一羣選手心中不憤,面上忍不住也帶出一些,忍不住想從葉白身上挑些毛病,卻發現對方的行動舉止優雅貴氣,說不出任何不妥之處。
坐在他對面的少女因此越發顯得不夠高貴。
對方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咬咬脣不在多言,只是儘量優雅的吃飯。平日裡也不覺得什麼,這一刻坐在葉白對面卻平白的總覺得自己動作不夠好看。尤其諸多視線不住的落了過來,更讓她憑填了許多壓力。
葉大喵吃得並不慢。
只不過他本就尊貴非凡,乃是天界上仙,下界之後每一世的生活亦是養尊處優,沒吃苦沒處罪,過得是人上人的生活,進得是上流圈子,所以行爲舉止之間自然而然會帶出一些貴氣,就算動作不慢也會非常優雅。
等他吃完,對面的少女卻還有多半盤。
葉白收拾好自己起身,臨轉身前不輕不淡的留下一句:“聽聞你之前在酒店工作。”然後轉身離開。
他看似說得十分隨意,然而少女的臉色卻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