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剛剛進入房間,汗毛便立即樹了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從心裡冒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身爲一個武學高手產生的一種本能的預感!看着周圍熱鬧的場景,那些爲自己祝福,並且等待着鬧洞房的沒有武功的親朋好友,洛川趕緊對秦科使了個眼色,秦科武功也是極高的,他也感受到了那股危機,但是他卻有點迷惑,他覺得這股危機很熟悉,也就是說,來的人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人,秦科回顧往昔,能夠讓自己感到如此恐懼並且很熟悉的,只有一人,難道說,那人來了?
“他不是已經回北方了麼?”秦科壓低聲音說!
洛川臉上帶着笑,不希望驚擾到這些無辜的人,也是壓低聲音,偷偷的說:“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得到,是他!”
“現在怎麼辦?”秦科問!
“你在這裡保護他們!”洛川看了一眼衆人,而後又落寞的道:“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秦科還想說什麼,但是有忍住了,只是重重的說了一句:“放心,這裡有我,不會有事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洛川點了點頭,哈哈笑道:“各位,你們出去喝點酒,我待會就來陪你們!”
衆人不依,可都想着鬧洞房呢,但是秦科卻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氣,他往門口一站,衆人不由自主的後退,看到秦科那如同神魔一般的身軀,的確是令人恐怖,柳長歌,關子涵等人顯然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們遲疑的看了洛川一眼,得到的答案是:“將他們都帶出去!”,於是柳長歌,關子涵等人不動聲色的說:“既然元帥要享受洞房花燭夜,我們不好打擾了,大家都散了吧!否則秦科這頭老虎可要發威了,大家別在屁股上拔毛,哈哈!”
衆人這才肯退下!
他們一走,洛川連禮服都沒來得及脫,他揭開林紫卿的紅蓋頭,看到了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他來不及說什麼,只是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這一吻,彷彿成了永別似的!
小西麼,可穎兩人看的目瞪口呆,林紫卿則是羞澀滿面,許久之後才喘着粗氣,看着洛川離開的背影,回想起剛剛洛川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對秦科說:“大哥,他幹嘛去?”
秦科面色嚴峻的說:“諸葛師父來了,三弟和我都感應到了!”
“諸葛師父?”
秦科點了點頭,說:“是麗雅的父親,那時候麗雅從城頭落下的時候,他不在,後來他知道了那個消息,甚至要殺了三弟,最終沒有下手,但是他說過,要是三弟這輩子敢娶別的女人爲妻,那麼就會上門討債!”
林紫卿的臉瞬間沒了血色,她的心噗通的跳了起來,從秦科的表情以及洛川剛剛的行動來看,這諸葛師父肯定武功非凡,洛川此去必然有危險,她小心翼翼的問:“那人武功如何?”
秦科皺着眉頭,說:“恐怕三弟不是對手,雖然我沒有見諸葛師父用過全力,但是他用七分力道,恐怕整個天下已經沒有三個人是他的對手了!”
林紫卿感覺自己的骨頭一下子全部散掉了,她呆呆的坐在牀邊,剛剛還熱鬧非凡,充滿溫馨的房間,此刻卻如同煉獄一般,充滿着陰冷的感覺!小西,可穎二人趕緊過去安慰起了林紫卿,小西說:“放心吧,連大塊頭打不過洛川,洛川肯定不會有事的!”
秦科卻非常嚴肅的說:“我的武功,在諸葛師傅面前是不值得一提,除非我開啓狂化,但是我現在已經不能用了!”
小西立刻瞪了秦科一眼,不滿的說:“洛川武功比你高多少你自己說!”
秦科被小西一瞪,心裡有點發虛,不過也是,他的武功基本上都是洛川傳授的,只不過自己稍微加了一點改進,比如槍法,在洛川手裡使出來是飄逸靈動,而秦科自己將蒙古血族的嗜血和渴望精髓加入了槍法之中,變得雄渾而霸道了!但是,要真的和洛川比個高下,秦科很清楚結果,特別是洛川劍法大成之後,他一劍入道,武道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層次,秦科曾經試探的和洛川過過招,但是洛川自始至終沒有出劍,秦科卻找不到任何剋制的辦法,彷彿洛川站在哪裡,已經是一柄劍,周圍的一切,都是根據他的劍道在運行,所有人進入了那個世界,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削弱,心智受到嚴重的干擾!
“三個我,也不是三弟的對手了!”秦科思考許久之後說!
小西一聽,笑着對林紫卿道:“你看,大塊頭三個都打不過洛川,你還怕什麼呢?”
林紫卿突然哭着說:“不,我不是擔心洛川的武功,我是怕,他根本不會出手!”
秦科一聽,一把拍在胸脯上,頓足道:“是啊,三弟那麼重情重義,他本來對麗雅的死就慚愧萬分,肯定不會動手!”
“大哥,你可能夠感應到他們的位置?”林紫卿趕緊站了起來,焦急的問!
秦科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那股危機,許久之後,他卻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已經感受不到了!”
林紫卿頹然的跌倒在地!
小西可穎一左一右趕緊扶起她,卻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安慰林紫卿了,本來一場好好的喜事,卻轉變成了這樣,誰也接受不了!
大堂之上,柳長歌,關子涵兩人是沉默不語,他們看着滿堂的賓客多次要求洛川出來喝幾杯,但是他們卻知道,洛川此刻不在此地,因爲關子涵看到了洛川離去,身爲頂尖的弓箭手,他有一項修煉的出神入化的技能——洞察!能夠看到一些武功極高之人留下的虛影!
“子涵,你進去看看!”柳長歌不動聲色的說!
關子涵點了點頭,就進了屋!
柳長歌又將費舌叫過來,說:“去,調集元帥所有的親衛軍,在府外待命!”
“可是親衛軍不是我主管!”費舌喝的正在興頭上,似乎不想接受這個命令!
柳長歌冷冷的一笑,那常年掛着笑容的臉變得格外的陰寒,他淡淡的說:“這是令符,十五分鐘內,看不到親衛軍,我會親手斬了你!”
費舌一愣,趕緊丟掉酒碗,結果令符,鄭重的賠罪道:“對不住!”
柳長歌又慢慢的舉起酒杯,看着費舌離去,又叫過來欽封,吩咐道:“四個城門立即緊閉,隨時準備調用!”
“出什麼事了?”欽封也是驚訝的問道!
“元帥可能出事了!”柳長歌不願意多透露什麼,說完之後便直接揮手,示意欽封離開!
欽封也沒多問,叫上幾個部下就匆匆而去,出門之時,卻碰到了王瀾,王瀾正一臉火氣的衝了進來,今晚唯一沒有來喝酒的大隊長級別的將領中就他一人,今晚洛川大婚,防衛本來就不要太嚴,所以王瀾正在屋內喝悶酒,親衛兵們也是在大吃大喝,王瀾自從被俘虜之後安排在洛川的親衛營裡當大隊便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他是個忠厚的漢子,一直都對舊主念念不忘,他也想過,要暗暗的殺了洛川,爲死去的舊主以及那些士兵報仇,但是現在他是越來越感到迷茫,他雖然忠厚但卻不愚蠢,洛川的所作所爲,他這個親衛隊長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多呆一天,他就越下不了手,許多次在洛川睡着之後,他都掏出了匕首,可是就是狠不下心,刺進洛川的胸膛,他在無數個夜晚不停的問自己:“如果他死了,別人會做的更好麼?”
巴蜀之地的百姓現在的生活是越來越好了,經歷過了最艱難的時期,現在新量產出,百姓們好過了很多!身爲大隊長,跟着洛川到處東奔西跑,王瀾對洛川的行動是一切而楚,洛川多少個夜晚都爲巴蜀之地的百姓們生活擔憂的睡不着覺,王瀾也知道,因爲度過困難時期,洛川得罪了多少的大商人,他們派出了多少個刺客,洛川雖然貴爲元帥,但是那些巴蜀之地的大商人們並不承認洛川的身份,特別是洛川頒佈的平抑物價令,更是得罪了他們,所以他們想要殺了洛川!
王瀾此刻憤怒無比,加上喝了點酒,心中煩悶,膽子也大了不少,他怒氣衝衝的衝到了柳長歌的面前!
柳長歌盯着王瀾看了幾秒鐘,而後才緩緩的說:“王隊長,何事?”
王瀾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都用驚訝的眼神看着自己,因爲誰都知道,柳長歌是洛川的代言人,權利之大,無法想象,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就算是洛川的大哥秦科,平日裡都對柳長歌恭敬的很!
“令符是怎麼回事!”王瀾問!
柳長歌淡淡的舉着酒杯,他不想把洛川深陷危機的事情讓這些人知道,沒必要引起這些人的恐慌,於是柳長歌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說:“跟我來!”
“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王瀾拒絕道!
柳長歌細看了王瀾三秒鐘,而後才道:“王隊長,注意的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俘虜,只是一個降將,在你們眼裡,我沒有忠誠可言!你們看不起我是不是?”王瀾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