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聽了, 還是陪了個笑臉才離開。
“不好意思啊,白老師。”
我眼前的是白朮身上的白襯衫,見不到站在身後的王老師帶着驚恐的笑容。
王老師都走了, 白朮還站在我身前, 他的手指輕輕的往我的頭上按, 他問我:“這裡痛嗎?”
“不痛。”我前一秒還這樣回他, 後一秒, 他按到的別的地方,就痛得我嘶了一聲。
見到我的反應,白朮的手指沒再往那個位置按去, 他拉起我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白老師, 去哪啊?”
我被白朮扯着走, 期間撞跌了不少別的老師的作業本子和文具, 我一邊跟其它老師道歉,一邊跌跌撞撞的跟上他的步伐, 不跟上也不行,他可是拉着我的手呢!
奇怪的是,對於我撞跌他們的東西,老師們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攔住我要我收拾好之類的。
他一言不發的將我拉出校門, 然後再上了他的車。
我才知道, 白朮他還很有錢, 雖我對車子一竅不通, 但看這氣派光鮮的外表, 一定價值不菲,這車子上面被抹得乾淨, 還可以照出我的倒影。
這麼一大架名牌車子,明晃晃就停在學校門外,也不怕被人偷了。
對於白朮的心大,我感嘆了下。
隨後就被他按到車子裡了。
“白、白老師,這是去哪了?”坐到車上時我還微微喘着氣,這也是一路被他拉來所導致的。
白朮坐上架駛座,這纔有空跟我說話。
“我們去醫院。”
“我們去醫院做什麼?”
白朮沒有回我的話,他按着引擎,車子緩緩的動了。
我想了下,記起電話裡和方纔他有些微沙啞的聲音,就問他:“老師,你是不是感冒了?你今天的聲音有點沙啞啊。”
我以爲,這是爲什麼他要去醫院的原因,但我不是太明白,他去醫院看病,爲什麼要帶上我呢?
聽到了我的話,白朮轉着方向盤的手停了一下,之後,車子突然加速,一下子飆了出去。
在加速的一刻,我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後仰,一下子就貼在椅背上了。
我坐在車子裡,窗外的景物都是殘影,時間很快,感覺只過了很短的時間,車子就停下,到了白朮要去的醫院了。
我禁不住在內心吐糟,車子開這麼快,不怕交警叔叔抓嗎?
在下車的時候,我的臉色變得青青白白的,比起頭撞在門框上的那一下還要令我更痛苦。
我現在……有點想吐。
白朮見我扶着額,還以爲我的頭撞得很嚴重,抓住我的手,將我從座位上拉起,就這樣還不算完,待我的腳尖碰到地上時,他竟然摟住我的腰,一下將我打橫抱起了!!!
天!
這!可!是!公!主!抱!啊!!!
還要是正宗的!
啊!!!!
“白老師,你做什麼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的頭也不暈了,我感覺我突然清醒了很多。
說這話時,我臉上滿是驚恐。
白朮低頭看了我一眼,看那表情似乎沒看出來我被他突然的舉動而弄致的驚嚇。
“妳別說話了,頭暈的話就先休息一下,待會帶妳見醫生了,再開口吧。”
不知怎麼的,他現在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小,但我卻不用太費勁就可以聽清了。
可能是因爲他靠得我很近,也可能是因爲這兒周圍都很靜吧……
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裡,嗅着從他衣服上傳來的消□□水味,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沒臉見人才將臉埋在他胸口,還是因爲我想佔他便宜,所以將臉埋在他胸口了。
就下車那會的神轉折,我就知道,白朮不是他要看醫生,而是他要帶我來看醫生了。
我只不過是頭碰撞了一下,可以不用這般大費周張的,揉一揉就會好的了。
心裡是這樣想着,但莫名有點甜蜜。
將臉埋在白朮的懷裡,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我沒有留意到這間醫院到底是哪一間醫院。
對的,我又到了那一間命裡克我的醫院了。這間醫院有毒,或者是我有毒?
白朮的力氣讓我驚訝,從下車後抱我到診症室門前,他纔將我放下,他看起來一副嬴弱斯文的樣子,身板雖高,但是非常瘦的身體,看來時時刻刻沒精神的臉,沒料到體力還是很行的。
推門進去,裡面的白色大掛見到我們一愣,開口就問:“白朮,你現在來這幹什麼?”
白朮回:“這裡,你幫她看看。”
白朮在我身後做了什麼動作,白色大掛看了臉色變了變,我回頭看看,卻什麼都沒有見到,白朮留意到我的視線,眼睛轉了過來。
“怎麼了?”
“沒什麼。”我搖搖頭。
我坐在椅子上,對面的醫生正按着我的頭顱,檢查我的腦子有沒有出了問題。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沉思,直至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隻手掌,我的視線從遠處回到醫生身上。
醫生一副病情嚴重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我活不過明天一般……呸,我幹嘛要咀咒自己?
這醫生腦子大概有問題,從白朮帶我進來開始,就一臉凝重的表情。
而受他的表情影響,白朮顯得很擔心。
“妳最近有什麼奇怪的行爲嗎?例如剋制不住自己做某些舉之類的?”
醫生在摸了我的頭一遍後,嚴肅的拿起板子和筆,記錄下我的回答。
我有個疑問,爲什麼不用計算機。
不過這沒有什麼重要的,人家醫生喜歡用什麼就用什麼。
我答他:“沒有。”
“那妳最近有情緒低落,不開心的時候嗎?”
我再答:“沒有”
“那妳曾有……死的想法嗎?”
這問的是什麼鬼問題,
我只是撞了一下頭,受的是外傷,不是腦子裡有問題,我可正常得很。
我忍耐的回他:“……沒有。”
要不是看他和白朮熟稔的態度,我早就炸了!
那醫生見我堅持不肯回他,就對白朮說:“你跟我出去一下。”
這醫院的門,隔音不是太好啊,他們在門外說的話都被我聽到了,不,應該說是那醫生說的話被我聽到了,而白朮在外面說的什麼,我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一點,他的聲音有點小。
“那個女生到底有什麼問題?”
“她的頭……你……檢查一下。”
“她只是撞在門框上?!那你一進來時就不要指着腦子,害我以爲她和你一樣!我可是精神科醫生啊!我專長可不是看這種小碰撞的!”
“好了好了,別陰着臉,我不過是一時衝動了點,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待會我開點化瘀的藥給她塗,很快就會好的了。”
白朮突然不開口了,無論我的耳朵貼在門邊再留神的聽,都聽不到他的聲音,只聽到那醫生說了最後安撫的話,然後他們兩人便進來了。
察覺門柄扭轉,我立即彈起,輕盈跨了幾步坐回原本的位置上,他們開門進來時看到我就一副一直坐在那裡的模樣。
在我淡定的背後,他們不知道我的心跳得有多快,我覺得我有做間諜的潛質。
“妳沒事怎麼不直說呢?”怎料醫生進來對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他還要一副怪責的口氣。
我:???
“好了,妳的頭沒有什麼事的了,待會妳拿這張單子到藥房取藥,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白朮,你……算了,待會我打電話再跟你說。”
“我還有其它病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們就被他這樣一句打發,白朮對這醫生的態度看來習以爲常了,拉着我的手就出去了。
“白朮,不,白老師,不如你放開我的手,我會跟在你身後的。”
這家醫院可是zico工作的地方,我和白朮在這拖手,萬一被他見到了就不好了。
白朮看着我這身校服,皺眉思考一下,就放開抓住我的手。
現在我們正抓着方纔那個醫生給的紙,要去藥房取藥。
他放開了手,我就跟在他身後走,白朮對我這奇怪的行爲還多看了幾眼。
而面對他疑問的目光,我就回他:“我走得慢,我跟在你身後走。”
他聽到我這話就繼續向前走,但我留意到,他走路的步伐慢了很多,有幾次我還差點撞在他身上,需要刻意再減慢速度才能避免撞上。
我心裡有點甜,白朮他人還真好,見我撞到了頭,不但帶我來看醫生,現在我說自己走得慢了,他還減慢速度等我。
我們兩人走了進電梯,電梯裡還有人,我見了那白衣一角,擔心是zico在電梯裡面,就繼續躲在白朮身後。
無論白朮怎麼轉,我都堅持躲在他的身後,而這麼轉着轉着的,我就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