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司空破曉不可能明着對齊子健說，只是笑道：“這怎麼可以，見到七皇子，我的禮數還是應該周全一點。”
齊子健一點都不喜歡她現在的笑容，也不喜歡她應對自己那種客套虛僞的樣子。
“我半夜翻牆進來的，不請自來，根本就不算是你的客人，你也不需要跟我講禮數。就當做是你一個人在室內，怎麼舒服怎麼來。”
不過她的忍耐力還真是不錯，明明腳踝疼痛的厲害，表面上，倒是一點都沒有顯露。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破曉當然也不必繼續客氣，直接順着他的話語道：“是啊，如果不是七皇子唐突而至，我又何必如此的麻煩？”
“你——”齊子健一滯，這人倒是打蛇隨棍上，編排起他的不是來了。
不過也只是一下下，跟着卻是笑道：“如此說來，倒都是我的錯了？不過二小姐，在我的記憶中，你也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
如果她真是如此，又怎麼會兩次救了他？
“二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以後有需要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二小姐儘管吩咐。”
司空破曉也想到了那兩次相救的情形，不過說實話，第二次，是迫於無奈，而第一次，完全也是因爲她有所圖。
現在，人家真的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準備上門來謝恩的嗎？
破曉聳肩，有意無意的說道：“我救你也不是完全沒有目的的，有我自己的考量。七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齊子健倒是真的呆住了，完全沒想到。司空二小姐會如此說。
這世上，多得是沽名釣譽之輩。就算沒有出手相救，說不定還會找關係硬是把自己把救命恩人上靠，以此索取對自己有利的報酬。
不怪齊子健會如此想，從小到大，他經歷的都是那種積極計較算計利用的環境，在皇宮之中，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爲了別人好？
又有幾個人，會當着別人的面說。我救你不是出自真心的；而且他承諾了，會給予報答的。
倒只有這位二小姐，還真真是與衆不同，不由地，齊子健又高看了司空破曉一回。
“呵呵，你這麼說，難道是後悔救我了？”
“後悔倒不至於，最起碼，救了你之後。對我所圖之事有利無弊。”
哈哈哈哈，這一次，齊子健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也稍微注意了一下，控制音量大小。
畢竟，這都三更半夜了。要是吸引了外人前來，的確是不好。
見到他笑。不由自主的，她也跟着笑了起來。這位七皇子還真是魅力無窮。最起碼，他非常具有感染力。
齊子健凝視着司空破曉的雙眸，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整個人身上都煥發出一種異彩，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已經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他心中滋生了。
那樣囧囧有神的目光，害得司空破曉也不好意思起來，不自禁想要低下頭去。
卻又不甘就此示弱，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冷然道：“七皇子，你深夜貿然造訪，就沒有其它要緊的事嗎？”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沒事，請滾蛋！
齊子健噗嗤一笑，不過卻是更加喜歡這樣直白的二小姐了，“好了好了，我們說正事吧。”
“二小姐，對於貴朝的三皇子，你的印象如何？”
不是說正事嗎，怎麼又突然說起這個了？
破曉相信自己的直覺，他說這話，應該也是有別的目的的，因此，坦白說道：“不討厭，但是，也不喜歡。”
這話聽起來中肯，說一箇中間意思罷了，但是齊子健明白，重點在後面吧？
不喜歡，很好，不喜歡，他要的就是這個。
如果二小姐說她喜歡那個虛僞做作的聞世煒，他纔會更加的不高興呢。
“聽聞明天將軍夫人會帶着府中的小姐去上香？”
重點來了，破曉慎重的點頭，她知道，既然齊子健說到了這個，肯定是查到了什麼其他不一樣的。
“貴府大小姐好像與三皇子有幾分交情，與他約好了，明天會在庵裡相見。”
破曉點頭，卻是沒有說話，脣邊帶了笑容，以目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三皇子明日剛好有事不能前往，又覺得如此一來對不住大小姐，於是請了他的好友替他前去赴約。”頓了一下，齊子健接着說道：“他的好友，說起來，還算是你們家的親戚，就是將軍夫人孃家兄長的兒子。”
這，破曉皺眉，蔣家的公子？不知道是哪一位，不過據她所知，蔣家的公子無論是文治武功都非常優秀的，而三皇子花名在外，他們是如何交集上的？
不過心中十分驚奇，臉上卻是不顯，只是問道：“七皇子對我朝人事倒是熟悉瞭解得很。”
這是因爲她跟這位七皇子不太熟，要不然，破曉都想直接諷刺一句：您太關心我們的家務事了。
齊子健自然也沒聽出破曉話中的真意，在他的認知中，竇樑的姑娘都是溫柔婉約的，說話也都是含含蓄蓄羞羞答答的。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蔣家七兒郎名聲在外，但是，蔣家的子孫也不是各個都十分優秀的。”
“良莠不齊？三皇子花名在外，難不成，這位蔣家公子跟三皇子在外的名聲都是差不多的？”
齊子健點頭：“不需要宣揚在外，這是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的，算起來，他是蔣國公庶子的庶子，但是長相俊美自幼花言巧語騙取了長輩的歡心，在蔣家也算得寵。外面的人，也都要敬一聲蔣八爺，自然也會給予尊重了。”
蔣八爺？這個人的事蹟，破曉正好，也稍微聽說了一些。
自從她十歲以後，容嬤嬤就開始操心破曉的婚事了，生怕屆時蔣氏胡亂給她許個不好的人家，將京中一些紈絝子弟的名聲都告訴她了。
這其中，就有這位蔣八爺。
據說，他除了有個蔣家子弟的名頭，實際上，卻沒什麼真本事。
當然了，蔣家人也不需要出外謀生，家裡的資產只要他揮霍得不是太過分，也可以過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