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聖煬紅衣飛揚,從地上躍起,飛身將那些銀針躲開。
而銀針從他身邊四下射過,將那白絲銀髮斬斷數根。
銀白的秀髮在空中飛揚,他一伸手,快速接住一根銀針。
拿在眼前細細打量。
這針,確實是柯七葉的。
目光飛速落在明月堂身上,他輕啓薄脣,冷然問道:”這個針怎麼會在你身上?你是誰?“
“公子,你沒事吧?哎呀,公子你的頭髮!真是罪過罪過。”明月堂見到那被斬斷的銀絲,不免面上露出痛惜顏色,竟然俯身去將那被斬斷的秀髮全數撿了起來,捧在手心如獲至寶,“公子,我弄斷了你的頭髮,不知你要如何賠償呀?”
被明月堂的做法弄得莫名其妙的藍聖煬沒興趣與他多費口舌,只是將那銀針捏在手中,道:“我再問你一次,這銀針,你是在何處得來的?”
“哦?公子你說這銀針呀,我師姐送給我防身用的,如何,公子想要我這裡還有許多。”說罷就要伸手去拿衣袖之中的銀針。
這針是柯七葉的,只是不是她送給自己的,而是自己偷的。
這好東西,世界上不可多得,他又如何能夠錯失呢,自然是趁柯七葉不注意,偷了幾根。
沒想到眼前這位如仙人般美妙的公子也是識貨的,也被這銀針勾起了三分興趣的樣子。
“她的東西可是不會隨便送人的,你叫她叫師姐,莫非你就是傾澄的另一名弟子?”藍聖煬早就知道柯七葉拜在傾澄門下習毒,也知道她還有一名師弟,卻從未見過。
明月堂一聽藍聖煬竟然認識柯七葉,心下更是欣喜幾分,有些迫不及待,上前猛地點頭:“公子認識我師姐?在下名叫明月堂,不知公子.”
“呵,果真是的。”藍聖煬將那銀針拿在手中細細把玩,隨即才擡眸看了一眼明月堂,挑眸一笑,“藍聖煬。”
“藍聖煬?你就是藍聖煬?天啦,你就是藍聖煬~~~~”
明月堂得知面前的男子就是藍聖煬的時候,恨不得立刻跪下來感謝老天待他不薄,這樣看來,這一趟無疆之行可絕對會是妙趣橫生了。
“怎麼?你認識我?”
藍聖煬看着明月堂,實在沒弄懂傾澄是如何調教弟子的,爲何柯七葉能入磐石般沉寂,而這人卻這般呱噪。
“是這樣的,我便是明日要動身與你一起去無疆之人。”
明月堂忍住心下的小欣喜,鎮定道,“所以,還請藍大哥多多關照。”
“什麼?”
藍聖煬眉頭微微皺起。
柯七葉是說會安排另外一人陪自己一同前去,但是卻沒有說一起去的人是她的師弟。
而且此人看起來.
藍聖煬思及此,忍不住的再看一眼明月堂,他正捧着自己的頭髮傻笑,一張清秀俊俏的臉上稍有些稚氣,不知爲何,藍聖煬只要覺得他的目光一看自己自己就不由得心慌。
好吧,此人多半有病。
他不再多說,準備等一下去找柯七葉問個清楚。
只是他前腳走進存善堂,明月堂已經在後面喜滋滋的跟了上去。
美其名曰,培養感情,不然兩人一路去無疆得多無聊。
額,好像也有道理,藍聖煬只能這樣想。
無名樓中,東方天御與即墨樺對坐。
即墨樺把玩着手中的鐵片,面前的茶杯斟滿了茶水,卻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
“今日找我來,是因爲無名山的事情?”
東方天御見到即墨樺面色暗沉,已經察覺到他半數的來意了,“最近我不在閬苑城,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個,柯小姐,還好嗎?”不知怎的,在得知柯七葉大哥遇害的時候,東方天御心中涌起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他這一世從來沒有感覺到的,像是很想趕到她身邊安慰她,像是不想看到她傷心流淚,像是.
他不敢去細想,這一世,他已經擯棄了七情六慾,不可以去觸碰那些被封印了的禁區。
“小七?你覺得她會很好麼?”即墨樺見到東方天御問起柯七葉,一時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卻不言明,繼續說道,“寒玉素的隱衛爲何會是無名山的人?”這是他今日找他來的目的。
那日在暗室之中,他便已經注意到了那些隱衛喉間被鐵片烙印下的痕跡,那樣的痕跡,只有無名山中的奴隸纔有,而無名山的奴隸都是些罪大惡極的人,關押在山底地獄,那裡一旦進入便永遠不得出來,一輩子在那恐怖之地,直到死去。
“這個說來話長。”
東方天御沒想到即墨樺竟然這麼快的就發現了,一時間有些語塞。
“那就長話短說。”
“前段時間我剛剛查出寒玉素與無名山中的祭師聯繫過密,還未着手處置,寒玉素便在月圓那夜攻入無名山,她手中有一軍團極其厲害,那些人面上血紅,血瞳猩紅,並且渾身金盔,刀槍不入,他們闖入無名山,直逼山底地獄,劫走了奴隸九名。”
“九名.”
即墨樺眸中冷意凌然,想到那九名被抓住的隱衛,想來便是那九名奴隸訓練而成。
而那一對軍團,面上血紅,並帶有血瞳,難道是.
“歃血軍團,闖入你無名山的是歃血軍團。”
沒想到趙皇后寵溺寒玉素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允許她動用歃血軍團。
“歃血軍團不是被當今皇后封印起來了麼?怎麼會?”
“自從趙家被滅門之後,血煞軍團便被封印起來,因爲趙家冤情未解,曾立誓歃血軍團再不爲皇家所用,若要解封,必須換趙家清白。”
“趙家一案涉及朝中黨爭,當初波及的人全部被處死,平冤昭雪談何容易。”
十二年前的那莊舊案,在如今的朝廷上伊然成爲了禁區,無人敢提起。
既然沒人提起,何來洗清冤屈一說。
“事後我曾經派人去太子府跟蹤寒玉素,但是寒玉素卻將太子府守成了銅牆鐵壁,之後那九人的蹤跡再也沒有尋到。”山底地獄的奴隸本來就是無名之人,是死是失蹤於無名山來說並無多大損失,東方天御也沒有多加擋在心上。
“你可知道那九人現在的下場?”
即墨樺微眯雙眸,看着東方天御。
“你知道他們的下落?”
“跟我來。”
即墨樺起身,帶着東方天御往那鐵匠鋪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