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禮物,呈上來叫朕看看。”
好東西收多了,即墨騰心底的慾望再度的被激發了起來,揮手,便有太監走到了即墨樺身邊。
這一刻,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即墨樺這邊,都在等着看這個人人提起都稱讚卻又畏懼不已的神一般的九皇子就拿出什麼樣的禮物給即墨騰。
只是,往往的,期盼越大,失望就越大。
比如說現在。
“本王並沒有準備,父皇要看什麼?”
即墨騰那雙深邃如同古井的眸子幽靜無比,內斂成迷,那股難以壓制的攝人神魄的光華,硬生生將那站在他面前的太監壓得退後了幾步,不敢擡眸看他的目光。
即墨樺此言一出,引得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
卻又不敢有一句議論。
整個大殿之上的氣氛變得怪異且又沉凝。
“什麼?”即墨騰聞言,面色大變,狠狠的瞪着即墨樺,“你說什麼?”什麼叫什麼都沒有給他準備,將他這個父皇放置何處?
一想到即墨樺以往都是對自己無視慣了的,即墨騰的心中更是騰的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以往那股火還能壓抑住,偏偏今日,他大有要發泄出來的心思。
忍無可忍的,他怒拍了一下手邊的紫檀木桌面,眼白猩紅的瞪着即墨樺。
“九弟,今日是新春佳節,你怎麼能夠不給父皇準備禮物呢?”即墨昌文心中對於即墨騰對即墨樺的發難十分幸災樂禍,上前一步面上帶着嗔怪的說了出來。
“我今日並沒有準備禮物,並不代表我其他時候沒有,在我看來,父皇對我送給他的禮物是喜愛至極,不是麼?”即墨樺反問即墨昌文,一雙澄澈無波的眸中帶着最完美的華光,直逼着即墨昌文的內心。
如此一句,竟然噎得即墨昌文無話可說,硬是憋紅了一張臉。
“逆子,你什麼時候給朕準備了禮物的?!你行爲不孝不說,還要給自己找理由,你是準備氣死朕麼?”即墨騰被氣急,竟是要站起來,卻被應公公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皇上,龍體要緊,您息怒呀!!”
“父皇,快,快去將那黑血玉切下一小塊給父皇沖水服下,快!!!”見到即墨騰被氣得躺在龍椅之上眼翻白眼,即墨昌文立刻命令道。
這個時候,正是好好碾壓即墨樺的時候。
即墨昌文心中打定主意認定了此,心中的得意神色更是多了幾分。
身邊有小侍衛得了命令,忙的去取那黑血玉。
應公公見此,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冰,正要動聲色,卻發現了黑暗之中投射過來了一抹警告的視線,那抹視線稍縱即逝,但是他卻無比肯定的是,那就是族長。
那意思是,叫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應公公在要去捕捉那視線,卻已經再找不到一絲一抹的痕跡了。
本來皇上昏迷了,場面是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但是在這裡,大殿之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做出一點逾矩的舉措。
大抵是因爲即墨樺端坐在那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縈繞在他身邊,叫人怎麼也不敢放肆。
那黑血玉果真是靈丹妙藥,只用了一小塊用來泡水沖服,即墨騰服下之後便快速的醒了過來。
見到即墨騰醒了過來,即墨昌文心中也是大舒了一口氣。
“父皇,服用了黑血玉泡水,您感覺可還好?”
即墨昌文關切的問了一句,只是這話裡話外都要邀功似的夾雜着一句“黑血玉”叫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更是有些大臣認爲他這就是上不得檯面的舉措,心中對他的唯一一點好感都消失殆盡了。
只怕即墨昌文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自己只顧着諂媚的奪取即墨騰的歡心,卻是失了這些大臣的信任喜歡,得不償失。
“扶朕起來,朕倒要看看,這個逆子還要如何狡辯!!!”即墨騰是打定了主意,今日即墨樺不拿出讓他滿意的東西來賠罪,就別想安然回去。
他如何不知道即墨樺隱退這三年強大了多少倍,他就是看中了他背後的那些強大的力量,那些好東西,既然他不肯乖乖的供奉出來,那他就從他身上將那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壓榨出來,他就要讓即墨樺看看,這個西城,到底是誰說了算!
“皇上,使不得呀,你剛剛氣血逆行才恢復,如今若是動怒了,只怕是,得不償失呀!!”
應公公扶住即墨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脈搏。
脈搏空虛無力,所有的都是表象。
即便是服用了黑血玉,也沒有絲毫改善。
這……不應當是這樣呀!!
心中疑惑,但是應公公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件好事。
至少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沒有白費不是麼?!
心中大快,卻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扶着即墨騰走到了即墨樺面前。
兩強對峙,都是世間上最最尊貴之人,只是,怎麼看,即墨騰無論是在氣勢還是在外形之上都差了即墨樺好遠好遠。
即墨樺即便只是慵懶一個擡眸,渾身縈繞的戾氣便會多增一倍。
而即墨騰氣到臉紅脖子粗的,效果卻是甚微。
相對比一下,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爲自己發現出來的這樣的落差而感覺到好笑,卻又不敢笑。
“逆子,你可看看你二哥對朕的孝心,再看看你,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即墨騰怒吼一聲,加大了說話的聲音,想要從氣勢上將即墨樺壓倒。
只是,效果甚微。
即墨樺對於他的如此吼叫,只是漫不經心的擡眸一下,嘴角慵懶的一勾,不急不躁的給自己的到了一杯美酒,動作緩慢沉穩,放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父皇只怕是忘了,前幾日兒臣纔對父皇進獻了新春大禮,父皇還直誇兒臣懂事,難道那件事只是父皇的一個玩笑話而已,當不得真?”即墨樺笑了,舉杯,似要將那杯酒水送到即墨騰面前。
眼底的那份漫不經心,纔是最最霸氣的。
“你,你,你——”
前幾日的那件事,他怎麼會忘了,被即墨樺如此一提,在座的人都想了起來,那件事情————
————果真是的,若不是出於孝心,想要送份大禮給即墨騰,一向不近女色不喜女人的即墨樺怎麼會答應那麼荒唐的賜婚事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面對即墨樺的回答,在座的大臣們都信服無比,點頭表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