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驅者的世界，一切正常，這些像是直立行走的蟑螂狀生物，在忙忙碌碌地培育新的開菊獸，甚至都不知道喪鐘混了進來。
這是一個充滿劇毒的世界，就連天空都是綠色的，而且並沒有氧氣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人類能生存的地方。
看來向地球投放開菊獸，本身也是一種環境改造過程，只有當地球也變得充滿劇毒之後，才符合這些蟲子們的生活要求。
虛無之手沒有介入這個世界，那麼之前那隻發生變異的棱背龜，應該是在傳送的過程中，被偷偷於半路上動了手腳。
蘇明一個人保持着隱形狀態，在這個世界溜達了一圈，沒有發現蟲巢的最高節點在哪裡，也許是藏在什麼旮旯拐角裡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蟲子們的科技有點意思，走科技路線的蟲族並不多見，先驅者們的生物進化技術是不錯，可最好的還是它們的計算機芯片。
也對，作爲硅基生物，它們的硅芯片算得上是生物智腦的一種了，一臺超算級別的計算機就能用來執行跨世界傳送的所有計算，體積還很小。
扣一塊樣本拿着，帶回40k後仿製了賣。
在彷彿活體生物腹腔中一般的敵人基地裡閒逛，外加氣味真的像是臭雞蛋堆積的地方，蘇明並沒有久留，在確定這裡沒有虛無之手的任何痕跡後，他打道回府，繼續泡游泳池。
副官這次有所準備了，她查詢了網絡上的資料，比如新手該怎麼學游泳。
所以現在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死庫水’泳衣，衣服胸口處縫着的白布上還寫着‘副官’倆字，使用着仰泳的姿勢在池子裡來回折返。
“唔，下次再遇到虛無之手，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這麼順利了。”
喪鐘站在泳池邊沖洗着自己，他在和死侍接觸了之後，又去了臭雞蛋星球，現在感覺自己聞着就像臭豆腐一樣。
在別的宇宙裡兜了一大圈確定應該甩開了窺視後，他才放鬆下來。
“有個疑點，警長，爲什麼虛無之手會向你索要‘終結’呢？他本來已經有毀滅宇宙的能力了。”副官快速地划水，身後掀起了巨浪，她游泳的速度達到了每秒200米，就像是魚一樣在泳池中兜圈。
“我們用絞殺來交流，不要說話......其實事情很簡單，他騙我的，他想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終結’，而是另一種權限。”
用黑色線頭把兩人連起來，蘇明笑了，副官能夠看出虛無之手的話有問題，這就說明她越發像人了，繼續無聲溝通道：
“我們生活在一個黑暗的宇宙裡，面對着最黑暗的敵人，對方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個字也別信，你做得很好。”
副官停了下來，像是海豹一樣在喪鐘腳下露出腦袋，她擦擦臉上的水：
“那麼警長，你的判斷依據是什麼？”
“很簡單，終結就是歐米伽，這個概念一直都在達克賽德身上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蘇明蹲了下來，絞殺也從盔甲形態變成了鯊魚皮泳褲，他摸摸副官的腦袋，無聲地發生電信號：“以前虛無之手追殺過達克賽德嗎？並沒有，你回憶一下，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纔開始對達叔進行追獵的？”
副官眼珠裡閃過一串數據，她給出了答案：
“自從達克賽德成爲‘真實的達克賽德’之後.......這麼說來，虛無之手想要的果然不是歐米伽了......”
“呵呵，當然不是了，他想要誤導我的思路，但其實我一直心裡有數。實際上，今天這次見面，他只是展現給我看了我預想看到的那一面，整件事，都是個爲了將來鋪墊的陷阱。”
說着說着，喪鐘又嘆了口氣，他也跳進了泳池裡，漂浮在副官身邊，轉過身來，看着碧藍天空中漂浮着的白雲，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
虛無之手是外部的惡念集合體不假，可他也是衆多黑粉們智慧的集合體啊.......
光是往夢之國投入無麪人這一步棋，就足以說明他有着另一個計劃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副官的手指尖伸出了細細的機械臂，猶如水銀般的可變形金屬抓住了躺椅那邊裝菠蘿片的盤子，拿回到兩人面前。
“他知道我對他的看法......所以他故意表現出種種自己是瘋子的演技來，你想啊，哪有人要談判和別人一起死的？他壓根就沒想談，今天光是演戲了。”
虛無之手在演蘇明，而蘇明也在演對方，兩者在舞臺上說的話全部都是假的，倒是有點虛無主義的味道了。
達克賽德在這場三方角逐之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他會不會還有復活自己的後手？
“他的目的呢？”副官吃了菠蘿，感受着舌頭的刺痛。
“一旦我對他的印象被固化下來，認爲他真的是個瘋子，並以此觀念來制定未來計劃的話，那他下次見面，就有機會給我整個狠活了。”
蘇明潛入水下，絞殺調節身體密度，讓他像水雷一樣漂浮在水面之下，但溝通還在通過共生體繼續：
“他並不傻，能腐化一個多元宇宙的存在，有傻的麼？想要通過扮演精神病來誤導我的判斷，就連那隻手，也是專門準備給我砍的......大概唯獨死侍朝他臉上放屁這一點，他應該沒料到。”
說到這裡，蘇明都忍不住笑了，韋德就是擅長出人意料，特別剋制各種各樣的計劃。
你計劃得再好，對上死侍的時候，都會被種種意外打亂，所以這纔是他最剋制虛無之手的方面。
不過倒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虛無之手的應變能力一般，面對突發情況的時候，他大概會腦子很亂。
這也正常，也許在臉上被人放屁的一瞬間，就有無數個黑粉正在發出尖叫也說不定。
“那麼，我們今天最大的收穫，其實是從他那裡套到了情報，完善了側寫？”副官點點頭，又吃了一塊菠蘿，似乎對於疼痛有點上癮，畢竟疼痛模塊是她擁有的第一種感覺部件：“他的爪子......會不會有陷阱？”
“陷阱倒沒有，否則我拿着玩的時候就應該觸發了，我手底下可用的法師多了去了，之所以轉交給退休的古一大師，就是給她找個樂子罷了，不管從那手臂上發現了什麼弱點，記住，那是虛無之手想要讓我看到的。”
“明白了，警長，人類果然非常複雜，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所以，他是在試圖騙你，而你也騙了他。”副官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那銀色的長髮猶如一塊絲綢般飄在水面上。
“沒錯，而虛無之手還不知道我已經在第五層了，這就是今天的收穫，下一次戰鬥時的戰術優勢。”
“我們這樣交流就不會被看到麼？”
“絞殺是漫威的共生體，你的跟腳就更遠了，所以不會。；另外，如果他真知道了，反而還能證明我的另一個猜想，那到時候反而更好對付他了.......”
喪鐘鑽出水面，平靜地斷開了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