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瑞拉着鴨子在紐約城裡兜風的時候,蘇明正在一家街邊快餐店的經理辦公室中吃飯。
威爾遜連鎖快餐不光是收集街頭情報的地方,也是安全屋和接頭地點,此時和他一起就餐的,正是穿着黑色夾克,頭上戴着棕色衛衣兜帽的黑寡婦。
“弗瑞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娜塔莎舔着自己的手指,牛肉漢堡裡的黃油太多,都化了她一手:“雖然過去他就神出鬼沒的,但最近是變本加厲,就連出門也只帶着鷹眼,我在想,他是不是開始懷疑我了?”
蘇明抽出桌上的紙巾,幫女孩擦擦嘴角,笑着說:“不會,其他的姑娘們如果被懷疑還有可能,但你是被他信任的,別忘了你的擔保人是誰。”
“啊嗚!是史蒂夫。”黑寡婦趁機笑着咬了他指頭一下,就像是小貓一樣輕輕用牙齒摩擦,聲音含糊地說:“說起來,弗瑞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難道就不會告訴給隊長嗎?”
“不會,因爲弗瑞明白,他沒法證明自己的說法。”
被這些紅房子出來的女孩用各種手段撩撥,蘇明已經習慣了,他反手敲了她腦袋一下,收回手繼續吃自己的方便麪。
可不是沒辦法證明嘛,喪鐘假死的那個時代可是沒有DNA技術的,棺材裡面埋了個流浪漢下葬,斯萊德先生‘生前’也從沒有留下過任何生物資料。
弗瑞就算把‘威爾遜先生’的墳挖了,也證明不了喪鐘就是史蒂夫的教父,只會讓美國隊長和他翻臉。
史蒂夫本來就因爲葬禮拔胳膊那件事對教父有着愧疚,如果弗瑞敢挖死者的墳,那隊長恐怕會把他當紅骷髏一樣暴打,巴基都不會攔的那種。
而復仇者裡除了託尼之外,絕大多數人都是尊敬史蒂夫的,願意服從隊長的命令。
弗瑞自然也明白,爲了證明一個死人的身份,哪怕是爲了史蒂夫好,也只會造成誤會,投入和產出根本不相稱。
“好吧,前提是弗瑞還保有理智,但我最近覺得他很不對勁,就是直覺上的那種不對勁,他肯定有個什麼大計劃在瞞着我。”娜塔莎的眼睛眯了起來,把漢堡塞進嘴裡,用小舌頭慢慢舔過嘴脣。
“感興趣就去調查唄,最近科爾森他們怎麼樣?”
蘇明用塑料叉子卷着麪條,好久不吃方便麪了,偶爾吃一段還挺懷念的。
“我聽說科爾森死了一次,但好像被什麼秘密工程給復活了。”娜塔莎無語地拿起了一旁的薯條,攪合起了番茄醬:“你讓我關注的斯凱,確實很厲害,她好像是天生的特工,也許黑客出身的人邏輯思維能力更強?”
“她是個異人,這是天賦異稟,她媽媽賈瑩一直都在尼泊爾的香格里拉,他們那一派的異人族一直都在我的眼皮下面,還可以用來制衡阿提蘭。”
喪鐘說着,還端起麪碗喝了一口湯,滿滿的調味料口感。
“嗯,說起來,你還記得弗瑞的妻子嗎?”娜塔莎像是松鼠一樣把薯條用門牙一點點咬進嘴裡,說起了另外的事情:“還有希特維爾,那個光頭?”
“他們怎麼了?”喪鐘點頭,饒有興致地擡起眉毛,拉長了嘴角:“瓦倫蒂娜·艾倫拉格·迪·方丹,代號男爵夫人,當然記得,對,還有那個小光頭,戴着金絲眼鏡的四眼仔。”
“弗瑞知道他們曾經是九頭蛇,但他把他們洗白了,還單獨成立了一個小隊給他們,像是很有把握能控制這些投降的九頭蛇特工,我在想,咱們的黑光頭局長是不是掌握了什麼洗腦的藥物?”
聽了娜塔莎的疑惑,蘇明思考了一秒:“不,是因爲這兩人其實並不算狂熱的九頭蛇瘋子,不光不相信什麼‘九頭真神’的說法,所求的東西還十分現實,是弗瑞能給他們的。”
瓦倫蒂娜出身於英國貴族家庭,她的父親還是超級英雄第一代‘米字旗’的隊友,特長是對付吸血鬼和非自然生物,和著名的範海辛家族也是世交。
她從小就錦衣玉食,被關在家族城堡中過着英國貴族的快樂生活,這讓大小姐的內心渴望着刺激的人生。
比如成爲間諜,就很刺激,而成爲雙面間諜,更刺激。
與其說她是單純的九頭蛇,不如說她是同時加入了對立的兩家間諜機構,享受着在刀尖上跳舞的樂趣。
而如今,弗瑞在秘密關押她許多年後大方地赦免了她,也許有私心存在,但這個消息傳出來後,九頭蛇只會懷疑男爵夫人已經叛變,他們會把她視作眼中釘。
叛徒往往是最可恨的。
這樣一來,瓦倫蒂娜在旁人眼中的形象就是曾經背叛過神盾,又背叛了九頭蛇。
差不多是舉世皆敵,除非她再去投靠利維坦或者神矛局,否則的話,她能夠依靠的人就只剩弗瑞,簡直刺激上天了。
投靠利維坦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那些毛熊熱衷於給女人做絕育改造,很多女人都接受不了這個。
至於神矛局,鄭賢是個標準的天朝人,他對於金髮碧眼的洋妞只會更戒備,而且他不接收其他組織的叛徒,天朝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完全沒必要惹一身臊。
不過蘇明覺得吧,瓦倫蒂娜現在應該挺開心的。
要說希特維爾那個小光頭,他加入九頭蛇也只是想賺錢罷了,只要錢給夠,再嚇唬他幾句,他也會因爲消息泄漏的緣故,再也沒法回到九頭蛇那邊去了。
弗瑞這就是典型的離間計,看來這些年滷蛋沒閒着,還真是看上兵法了?
把這些東西給娜塔莎講解了一下,聽得她是連連點頭,一副‘學到了’的樣子,不過她還是發出了小小的感慨:
“果然弗瑞在黑暗這方面還是比不過你,校長真厲害,嘻嘻。”
“這個沒什麼好吹的,只是情報分析罷了,不過你還是關注一下弗瑞最近的秘密計劃吧,我預感他可能是打算玩花活了。”喪鐘具現出手上的黑燈戒指,緩緩轉動着它。
“我會轉告姐妹們的,你要走了嗎?”
黑寡婦顯得有點不捨,其實她好久沒有見過校長了,但這就是間諜的命運。
“原本是打算到處轉悠一下,觀賞夜晚紐約的風土人情來着。”蘇明站起身來,摸摸娜塔莎的腦袋:“但好像有了點變故,我們去快餐店的後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