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也抱着多蒂，兩人坐在牀上低聲地抽泣着。
她們連哭都不敢大聲，怕引來警衛的注意。
“多蒂，你的格鬥和射擊都是成績最好的，比我強得多，你快殺了我，然後連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不，如果你不打算殺我，那我們就想辦法一起殺出去，大不了一起被機槍打成碎片。”
“如果那樣，他們不會開槍的。”安雅搖搖頭，抹着眼淚：“他們只會在天亮了之後派出軍犬和一輛雪橇，然後在幾裡之外撿到我們凍硬的屍體。”
多蒂低頭看了看，是啊，現在她們，甚至是基地內部的警衛，都穿着單衣。
門外的警衛，基地的防禦，外圍的電網，這些都有辦法解決，她們接受的訓練中就有類相同的項目。
但沒有任何課程是教授她們對抗自然......
一條連衣裙，不可能支持她們走出多遠的，西伯利亞的寒風就會要了她們的命。
子彈可以省下了，也許她們的屍體還會被當做其他女孩們的射擊靶子，亦或是解刨的材料。
“如果我們能殺掉足夠多的警衛，把這些衣服一層層都穿上，也許可以讓我們堅持走到雪地之外。”多蒂又提議道。
“那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呢？”安雅問她：“我們連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我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荒野之外又是什麼樣呢？”
“......”
多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既然她和安雅都沒法殺掉對方，那不如一起想辦法逃出去。
......................
蘇明此時正在喝酒。
沒錯，經過半個多月的蹲守，還有幾次找錯了地方，他終於找到了紅房子。
這個鬼地方真是要人命，不光不通火車，就連交通運輸都得靠人力雪橇。
飛在火車站的高空，看地面上那些囚犯和勞工就像是螞蟻搬家一樣，速度太慢，在認定方向之後蘇明就超過了他們。
他能從百公里外的火車站找到這裡，還多虧了絞殺的嗅覺和斗篷的空中偵查，以及原本喪鐘的打獵經驗。
要是在DC，他還可以用目鏡上融合的神器，然而那玩意到了漫威同樣不好使了。
紅房子是個非常不起眼的地方，但蘇明還是發現了。
一座小破房子有電網不說，可西伯利亞無疑是大後方，配坦克？有必要嗎？
地面上巡邏的人不多，電網四周崗樓上各有一個班，中央房子裡有幾人，地面上遛狗的一個班。
兩輛破坦克沒有發動，估計車組不在地面上。
這些人都是利維坦，蘇明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剛好抵達時間還是晚上，周圍一片漆黑，完美的時機。
他直接輕輕降落到了塔樓頂上，從屋檐邊上倒掛而下，正在烤火值班的士兵們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絞殺掐死了。
如此重複四次之後，除了地面上的軍犬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顯得焦躁不安之外，沒有任何人發現蘇明。
這些士兵素質很一般，看到喪鐘從天而降幾乎嚇得連保險都打不開，等他們的手指摸到扳機，腦袋都掉雪地上了。
蘇明對付人只用貓頭鷹匕首就夠了，絞殺去對付狗，面對外星來的掠食者，狗也同樣被嚇得叫不出聲來。
絞殺速度太快了，黑影一晃，幾條狗就被觸手擰斷了脖子，觸手又變出大嘴來把它們吞了。
蘇明本來還想嚐嚐狗肉的，這下沒了。
絞殺示意宿主可以一起吃人肉的，香香的口味，你吃過沒？
但蘇明表示拒絕。
轉念一想，這些狗倒可能是吃過人肉的，蘇明也沒什麼興趣了。
沒有監控的年代，真是殺手活動的黃金年代，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潛入很順利啊。
蘇明一邊搜索了一下屍體，把盧布和伏特加都搜刮了出來，然後進入了場地中央的小房子。
裡面就幾個人，看起來還是小軍官，正在睡覺呢。
臭靴子和空酒瓶丟得到處都是，房間裡亂七八糟的，還有幾幅撲克牌丟在地上。
“絞殺。”
蘇明沒興趣瞭解那些傢伙會怎麼死的，他開始研究房間裡的其它情況。
地面角落處有一扇巨大的鋼鐵大門，是通往下面的，還有一個大紅按鈕，應該是警報器，這裡還有和下面通話的通信器，一些簡單的單兵武器。
蘇明想了想，爲了防止敵人狗急跳牆，把小蘿莉們滅口，他還是潛行進去比較好。
當初切SSR布魯克林地下實驗室的大門，就是無聲無息的，現在這扇應該也一樣。
不過在那之前，他要稍微喝兩口伏特加暖和一下。
因爲沒讓斗篷加什麼‘魔息術’，他吸進去不少冷空氣，現在就感覺透心涼。
只不過雖然看起來很像，伏特加卻不是雪碧，沒法讓他心飛揚了。
擰開一瓶新酒，摘掉頭盔灌上幾口，呼出一口熱氣，扣上頭盔，蘇明拔出了夜幕大劍。
黑色的劍刃上繁星點點。
他輕輕往門上一捅，就像是捅破張紙一樣，順利切了一個圓形出來。
他讓絞殺幫忙扶住這個大鐵餅，慢慢放在地面上。
無聲無息。
一個通向下方的斜坡出現，還挺寬敞的。
蘇明滿意地點點頭，紅色的光點緩緩沉入了黑暗中。
這裡的結構就像是倒立的高樓，上面幾層靠近出口的，不是駐軍軍營就是軍火倉庫。
他發現利維坦也是夠狠的，下面這些士兵還都穿着短袖呢，看來只有接班去外面巡邏站崗，才能換着穿那幾十件棉大衣。
他們食物很短缺，士兵們基本就靠紅菜湯罐頭度日，黑麪包更是幹得像是石頭，生活物資幾乎完全不存在。
除了酒，伏特加管夠。
不過蘇明可不會同情這些傢伙，能在這裡當駐軍，無疑是利維坦的鐵桿，必須死。
利維坦不像九頭蛇那麼洗腦，也不像SSR那樣靠大義矇騙，他們的主旨是‘在世界上獲取我們的位置’。
鬼知道什麼意思。
蘇明一邊平靜地命令絞殺把睡夢中的士兵快速殺死，他自己一邊挨個取走屍體身上的盧布或者金錶。
紅房子裡的小姑娘他是打算都救出去的，但不能保證每個人都願意跟他走。
雖然她們中大多數都是孤兒，但也有是被自己的父母送掉的。
比如娜塔莎，她就是有親人的，她當初被一個叫做伊凡的士兵在戰場上撿到，養大，伊凡就像是她的親人一樣。
只不過伊凡無比相信領導的決定，他選擇讓娜塔莎爲祖國做貢獻，依照上級的命令將她轉交給了間諜大師塔拉斯·羅曼諾夫做養女。
但塔拉斯，就是利維坦的成員，並不是祖國和鋼鐵同志需要娜塔莎，而是利維坦需要娜塔莎這樣的小姑娘。
他教授了娜塔莎很多刺客技巧，藉助小孩子的身份刺殺目標。
娜塔莎十歲的時候就被派到日本，意圖刺殺手和會的某位戀童癖首領。
理所當然失敗了，所幸金剛狼剛好流浪到日本，無意之中救了她。
但羅根不會帶孩子，他把娜塔莎送回了蘇聯，交還給了伊凡，順手還把塔拉斯殺了。
‘派10歲的養女去殺手和會的首領，肯定是瘋子，唔......殺了。’
這就是羅根的想法，然後他覺得問題解決，結局不錯，就獨自橫穿蘇聯去歐洲找哥哥維克多去了。
然而這邊的水太深了，這一切離結束還早得很呢。
利維坦再次找上伊凡，徵召娜塔莎後丟進了紅房子。
今年娜塔莎剛好14歲，但實際上她的殺人技巧是同齡人裡最好的。
有鑑於此，蘇明不想做強迫別人和家人分離的壞人，學生多幾個少幾個也無所謂。
難保有人會記得父母，想要回家去，儘管那樣確實很危險，但蘇明還是希望讓她們自己做決定。
如果她們想回家，分些錢就當路費了，這些盧布就是，雖然可能分不多，但至少買張車票，買些食物是夠的。
蘇明身上有美元，但給她們也花不出去，美元現在並不在蘇聯民間流通。
等他收集了一大袋子錢之後，十多間營房裡數百名士兵已經沒有一個活着的了。
絞殺倒是很滿意，人腦子就是甜。
上面幾層已經完全肅清，沒有人發現致命的殺手已經進入了基地深處，蘇明把一具無頭屍體從牀鋪上踹下去，自己坐在充滿血腥味的牀鋪上抽菸。
撿錢真煩......唉，這就是獨自行動的壞處，沒人打下手。
下面幾層應該就是實驗機構了，在那裡會有洗腦機器，還會有催眠的實驗室，當然，蘇明想要的水蛭藥劑，很可能也在那裡。
這些士兵並不是女孩們的教官，大頭兵可教不出精英特工來，更何況這些營房看起來和土匪山寨都沒什麼區別，軍紀就更別提了。
抽了一根菸後，蘇明在昏暗中繼續行動，走廊裡到處都倒着之前哨兵們的屍體，他們在還沒有看到喪鐘影子的時候就最先死了。
蘇明順利地下了樓，確實如他所想，這一層都是實驗室和科研機構，不過蘇明最先推開的門，則發現是停屍房。
一些小女孩的殘破屍體擺放在這裡，臉上充滿了痛苦，各個都死不瞑目，身上還有人類的牙印。
隔壁的焚屍爐還在運作，骨骼燒焦的氣味對傭兵來說很熟悉，看起來那應該就是她們的歸宿。
蘇明嘆了口氣，扯了張牀單給她們蓋上。
利維坦和九頭蛇一樣，目前是無法徹底消滅的，就算蘇明救人之後毀了這裡，他們還會在某處修建綠房子或者黑房子。
糾結那些沒有用，蘇明能做的就是救走還活着的人，讓她們爲自己效力，當然會活得更好些。
至少只要她們忠心，不想繼續學殺人也不要緊，還可以學廚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