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弗瑞領着埃瑞克、彼得去見過奧托的當天,三人離去幾個小時候,關押着他的監獄便迎來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警報聲驟然響起,提醒着監獄中的所有人出現了最高級別的安全泄露狀況。獄警們頓時慌亂了起來,被關押着的囚犯們也跟着起鬨,整個兒監獄霎時間熱鬧非凡。
而誰都沒想到,這次暴動的中心,竟是那已癡呆了好一陣的奧托博士。
幾名警衛被安排去確認章魚博士那邊的安全,他們一路飛奔,剛剛解了一道鎖,頭頂燈光便驟然都熄了下來。幾人大爲驚惶,急忙背靠背站緊,防止任何方向上可能到來的攻擊。
整座監獄的供電都被人切斷了,但唯有那些危險級別最高的魔頭們的關押區都各有着獨立的備用電源,在這種情形下仍能夠運作。黯淡的藍色燈光驟然亮起,整個金屬的甬道被藍光照亮的瞬間,一古怪的金屬爪子便出現在了一警衛眼中,顯得分外地突兀。那警衛竟愣了半秒沒能反應過來,那爪子卻沒絲毫猶豫,倏地便如蟒蛇般竄出,一把扣住了這警衛的面門將他高高提起,狠狠甩到了後面的地板上。
其他人聽到同伴驚心動魄的慘叫的瞬間也都是被嚇得心底發涼,急忙紛紛回過頭來,卻見立在幾人面前的是四條如觸手般長長的金屬手臂,尖端便是剛剛那警衛看到的三根利爪。它們沒有身體,四條手臂都只依附在一個空洞的圓環上,似是用於扣在腰際間的。兩條手臂撐在地面上幫助它行走,另兩條手臂則高高地揮舞,用以攻擊敵人,巨大的影子被投射在牆壁上,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物。
幾人頓時認出了那是章魚博士的機械手臂,一時也來不及想它怎麼會在沒有主人的情形下自主行動,急忙各自掏槍向它射擊。但尋常警員的配槍又怎麼可能傷得了章魚博士的機械觸手?只見無數彈花迸濺,擠癟的彈殼從機械臂上紛紛彈落,卻沒能給它造成哪怕絲毫的傷害。
反過來,只見一條機械臂如電般探出,一爪正中一人正臉,巨大的力道擊得他像斷了線的風箏沿着甬道飛出了十幾米遠。另一條臂膀同時橫掃,帶着股霸道無比的罡風將兩人狠狠掃開、結結實實拍在了一側牆壁上,拍得合金牆壁微微凹陷。又一人趁機摸到它後方,試圖瞄準它鏈接手臂的那圓環開槍,卻被又一條手臂反刺過來、揪着衣領猛然提起,狠狠扔上了天花板,後又重重摔落,眼看着就算沒死也去了大半條命。
剩下最後一人早已拔腿向外逃去,同時瘋了似地接通了無線電,大喊:“是章魚博士!重複,是章魚博士!奧托的機械手臂......啊啊啊啊!!!”
話未說完,那手臂卻又以驚人速度飛探而至、爪子狠狠拽住了他的腳踝,這可憐的警衛一頭栽倒,被貼着地面飛速倒拽了回去,無線電頻道中一陣慘叫,隨即便恢復了寂靜。
但這兒的消息終於也是流了出去,整座監獄頓時大亂。典獄長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向紐約警署求助,同時接通了上級,將情報彙報了上去。
只數分鐘後,尼克·弗瑞也接到了這個消息,當時就大吃了一驚。他明明上午才親眼確認了奧托已經是一副白癡般的樣子,那種狀態怎麼可能計劃出什麼越獄計劃?難不成那竟是裝出來的?但那樣的話奧托就需要先騙過神盾的一干精神專家,還有超級間諜尼克·弗瑞本人,這真的是他所能做到的麼?
但此刻情況緊急,弗瑞也暫時沒工夫去追究這個問題,只急忙安排了一隊特工火速趕去,同時也通知了復仇者大廈,只希望這會兒有人空閒。
二十多分鐘後,尼克·弗瑞親自趕到了監獄現場。神盾的動作已經是相當迅速利落了,當弗瑞趕到時監獄的情況已基本得到了抑制,部分趁亂設法脫籠的罪犯也都被各自關回了自己的牢房。但當弗瑞鐵青着臉來到章魚博士的特別牢房時,房間裡卻已空無一人。四英寸的防彈玻璃被從巨大的力道從外部敲碎,碎渣散落了滿地。房間內側加厚合金牆壁上被留下了一個焦糊的大洞,似乎是被激光切割的痕跡。
弗瑞臉色非常難看,不僅是因爲奧托越獄了,更因爲假如他真的策劃了這起越獄,那麼就連他也被這個章魚博士的小伎倆騙過了。
“怎麼回事?”弗瑞對剛剛趕來、同樣滿頭大汗的監獄長問道。
“具體情況我們也還在調查,但防禦措施應該是萬無一失的。”監獄長擦了擦汗,道,“但根據我們相關技術員初步的排查,那些電子的安全措施似乎在襲擊發生的瞬間失靈了大半。”
弗瑞一揚眉毛:“爲什麼會這樣?有人在一瞬間攻克了你們的防火牆?”
監獄長搖頭:“那不可能,我們也沒有監測到任何來自外部的攻擊。”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下來,露出了一絲躊躇之色。弗瑞皺眉,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是病毒,先生。”監獄長道,“我們的安全系統裡被植入了病毒,從很早以前就潛伏在裡面......但我們一直都沒能發現,直到它今天發作。”
弗瑞一愣。
也就是說,這次越獄果然並非偶然。可能是奧托自己策劃的,也可能是別的什麼人的安排,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非常耐心的計劃。
這邊奧托博士終於是離開了監獄,當他的那些機械手臂扣上他腰際的瞬間,奧托如遭電擊、空洞的眼睛裡頓時恢復了神采。他以激光切開牆壁、迅速離去,一路避開警衛和耳目,偷摸摸地來到了港口的一間廢棄工廠外。四條機械手臂幫助他爬上了房頂,從天窗跳下去前他還賊兮兮地四下環顧確認了沒人追蹤,這才縱深落下。
但饒是他如此小心,仍是錯漏了些什麼。
就在奧托下去後片刻,一道人影無聲地從空中落到了同一片房頂。埃瑞克隔着屋頂透視着下方奧托的一舉一動,不由得冷笑:“早知道你這老怪有問題,果然沒那麼簡單。現在讓我看看,你究竟在藏着些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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