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雪
黛玉立在梅樹下,仰頭虛着眼看着那些梅花笑道:“紫鵑,你們小心點兒,可別將樹枝都掃進來了。那煮出來的茶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弘站在黛玉身爆一邊伸手替她將大氅攏緊,一面笑道:“婠婠,這梅花上的雪煮茶好喝麼?只怕不能跟靈泉比吧,何必去費這些精神。”
清和好笑道:“賀蘭,你還說這個呢,上次我跟師尊去看十,他哪兒可沒這些,只有松樹,我便收了些松樹上的雪,試着煮茶,結果你們猜。”
黛玉想了想,笑道:“莫不是那茶裡有了松針的味兒。”
清和奇道:“婠婠,你怎麼會知道?”旋即醒悟,“含想必你也吃過,不然不會有方纔那句話。”
黛玉笑道:“以前我們在園子裡住時,妙玉是個好茶的,我也學着收那梅花上的雪煮茶,結果紫鵑她們的手重了點,連梅花一塊兒都掃了進去,煮茶的時候,倒弄得滿屋子的梅花香呢。”
弘想了想,他倒對什麼梅花茶沒興趣,不過難得見黛玉對一樣東西感興趣,也湊趣道:“那婠婠反正你喜歡蓮花與菊花,不如我讓這倆樣花也開,再下場雪,你也收收這蓮花雪與菊花雪。”
黛玉失笑:“弘哥哥你說什麼啊,荷花是收上面的露水,菊花直接可以入茶的,有清心明目之效。”
紫鵑幾個卻是大感興趣,忙道:“好啊,好啊,賀蘭公子,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蓮花上面下雪是什麼樣子呢。”
弘指尖微彈,銀光一閃,便見旁邊的池子裡荷葉如箭,一支支接着從水中冒了出來,接着就像一張揉皺的紙被慢慢展開,不一會兒便鋪滿了一池塘,接着那的荷花也從水中竄了出來,一個個如嬰兒的拳頭一般,然後看着它迅速長大,緩緩綻開,紫鵑等人不停的小聲驚呼,“哇,快看,它開了,開了,好美哦。”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滿池荷花次第開放,空氣中瀰漫着着荷葉與荷花的清香。接着空中紛紛揚揚的飛起雪花來,映着一池子紅的、白的、粉的荷花分外迷人。
黛玉驚訝的跳了起來,伸手便去接那紛紛揚揚的雪花片兒,那雪入手冰涼,黛玉被它凍的縮了縮脖子,忙忙甩手,將那雪水甩了出去,一面忍不住咯咯嬌笑,“哎呦,好冷。”卻又捨不得離開,在那梅花樹下東奔西跑的去接那大點兒的雪花,邊接便笑道:“天啊,這些雪花都粘在一起了,難怪看着那麼大一張一張的。”
弘看着黛玉這難得的天真爛漫也不覺嘴角帶笑,眼神迷離。
紫鵑等人也是拍掌歡呼,跟着黛玉又跳又鬧的,跳完了發愁道:“唉呀,糟了,那荷花可都在水裡啊,怎麼去收呢?”
玄女忍不住哈哈大笑:“紫鵑,你不會飛過去收啊,正好試試你們的御風訣練的如何了。”一轉眼看到黛玉也在一旁躍躍欲試,忙伸手拎着她的耳朵瞪眼道:“婠婠,你雖然現在憑着修師尊的煉神訣好了點兒,可要想跟着她們去胡鬧卻是不行,給我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呆着。”
黛玉撅了撅嘴,可也不敢不聽玄女的話,只好真的就老老實實在一邊看着紫鵑她們搖搖晃晃的駕着御風訣去收荷花上面的雪。
清和笑道:“紫鵑,你們回來,現在收不好,等一會兒那雪落多了,那味兒也染了進去,再收不遲。”
玄女笑道:“你理她們呢,正好讓她們練練,馬上就要跟着婠婠回宮了,咱們哪裡還有機會指點她們。”
黛玉不滿的道:“我還想再多玩幾天呢,怎麼覺得纔剛回來,都還沒玩夠,又要走了。”
玄女笑道:“婠婠,你不急,可是有人急啊。”
黛玉想了想也不吭聲了,自家老爹老孃可眼巴巴的等着上皇重修呢,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誤了林海與賈敏的正事。
弘也不吭聲了,看着池中的荷花發呆,半日方道:“婠婠,那待會兒我送你回宮罷。”
玄女向天翻了個白眼,懶懶的道:“行,賀蘭我跟你一起送婠婠回宮。”
弘一呆,“啊!?”
洛神聞言回過頭來,送了玄女大大一個白眼兒,脣形道:“牛皮燈籠。”
玄女連看都不看她,笑眯眯的道:“我是怕某人送人卻把自己給送了,乾脆就不回來了,那可會誤了帝君的事哦。”
洛神臉色一變,瞪了玄女一眼,頓時不吭聲了。
黛玉面上一紅,狠狠的瞪了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倆人一眼,轉臉對弘道:“算了,弘哥哥你就別送了,我還要順路去看看鳳姐姐,就不耽擱你們了。”
弘無所謂的道:“沒事,婠婠,反正帝君明天才開始重修,今天我有空。”
玄女與洛神聞言互相襯了襯膀子,丟了個眼色都暗暗竊笑。
清和看着一池荷花,嘆道:“難,難,難。”
玄女瞪了他一眼,清和忙轉身道:“唉,我還有點地方沒弄明白,我去問問十,看他搞懂了沒有。”忙忙的走了,再看下去他都真的要替玄女痛哭了,那倆個人哪裡是單憑師姐你的力量拆得開的嘛,連東皇陛下與娘娘都拿他沒法。
玄女笑吟吟的道:“那正好一路,我也要去看一下賈璉那小子練的怎麼樣了。”轉眼便見慕容景嶽正匆匆過來,忙道:“對了,景嶽,你讓人把東西都帶給賈璉那小子了吧。”
慕容景嶽一呆,他本是不放心上皇,所以下了朝就忙着趕了過來,卻沒想到剛一進來就被玄女抓了壯丁。他最近天天被玄女抓到劍室特訓,在玄女面前早就沒了脾氣,慌忙道:“大師姐,那東西我已經命趙全借給賈赦送奠儀給賈璉了。”
玄女嬌笑道:“唔,正好,月華,待會兒我跟你們一路,去看看賈璉那小子的進度,若他敢偷懶,嘻嘻。”
慕容景嶽倆眼放光,太好了,終於不是我一個人單獨捱揍了,有人陪同,這滋味還真就不一樣了。想想自己這段時間那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儘管早有準備,但還是真的快哭了,他一個金枝玉葉,便是再不受寵,無人關心,可也沒有吃過這種苦啊。看着林曄與清和看向自己那同情的目光,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兩個在看自己的笑話。現在賈璉來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終於也可以鬆口勁兒了,也可以跟清和與林曄一樣看看別人的慘樣兒了。
只他還沒有高興完,敖潤卻匆匆趕了過來在那邊向弘稟告,“主上,那個北靜王爺又來了。”
慕容景嶽驚訝道:“賀蘭,北靜王見你有什麼事?”話剛一說完,他就後悔了,難道北靜王還能將主意打到弘這裡來。
弘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敖潤,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些人我通通不見,你代我將他打發了便是,不用再來回我了。”
敖潤爲難的道:“可是主上,他手裡拿着殿下的畫像還有詩稿,說是要親手交給您。”
弘臉色一變,若有所思的道:“這倒奇了,婠婠的畫像、詩稿,如何會在他的手上。”難道是賈家那個鳳凰蛋兒生怕北靜王不肯幫忙,將黛玉的畫像與詩稿都給了他。
黛玉也傻了,張着嘴吃驚的道:“怪了,我從來沒讓人給我畫過像啊,北靜王手上怎麼會有我的畫像?”起身便往外走去。
弘現在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伸手一拉,將黛玉拖了回來,轉身交到玄女手上,淡然道:“行了,婠婠,你就跟璇師姐她們在後面聽罷,十,走吧,你這個當哥哥的也跑不掉。”
清和笑嘻嘻的道:“賀蘭,還有我呢。”媽的,老子管你是白金王,還是白銀王,居然敢拿小妹子的畫像來威脅我們,看我不打扁了你。
慕容景嶽眼珠一轉,也跟清和一路,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可也算是婠婠的哥哥罷,不能少了我。”他也想看看北靜王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弘轉頭看着他道:“景嶽,你若是跟我們一路的話,估計他什麼都不會說了。”
慕容景嶽憤憤的道:“算了,我還是先去看父皇。”轉身徑自往坐忘峰去了。
北靜王正等在前廳,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往這裡跑,連門房都把他認熟了,北靜太妃也早已告訴他了黛玉的身份,對他而言,手中黛玉的畫像更成了燙手山芋,他本想還給寶玉,可從現在賈家接二連三的倒黴事裡,他敏銳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而且王子騰在南安王前線失利一事上,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拋了出來,這絕不可能是理王的意思,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王子騰另投了新東家。水溶想了半天,憑直覺他覺得王子騰靠上了林家這位表姑孃的夫婿,而且他也不可能再將畫像還給寶玉,以寶玉的爲人,事情只會被他攪得更糟。
當然他也不敢將畫像交給慕容家的人,上皇與當今要知道了這件事,只怕非活剮了自己不可。
最好的辦法就是秘密交給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連碰幾次壁後,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裡算不上什麼,只好對招待的人據實以告,下人知道這個哪裡敢隱瞞,慌忙告訴了敖潤。敖潤得到消息後也嚇了一跳,才忙去稟告了弘。
水溶見了這個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然也猜到只怕寶玉那位林表妹在這位賀蘭家主心目中只怕不是一般的重要。只是,這位家主大人究竟又是何等人物呢?方纔那位管家大人可就已經是氣度非凡了,便是一方王侯也不過就如此了吧。
只聽得外面腳步聲響,水溶擡頭一看,卻是一個青衣童兒,正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笑眯眯的道:“閣下便是北靜王爺了。”
水溶心下不解,但還是點頭道:“正是在下。”
那童兒含笑道:“敝上正在書房恭候閣下大駕,請隨小人來吧。”先行走了出去,水溶也只好笑道:“那麼就有勞小哥了。”他可不敢託大,這家人可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連趕車的都是元后大修士,鬼知道自己面前這位又是什麼,小心點兒總沒有錯。
弘皺眉看着這一切,林曄輕輕的吹了聲口哨,若有所思的道:“賀蘭,這可不是賈家那羣笨蛋,咱們可得小心點兒呢。”
清和也對這位北靜王大感興趣,興致勃勃的評價道:“賀蘭,十,看來是隻小狐狸,幸好婠婠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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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謝謝親們的鼓勵,雙更
怎麼偶的回覆就是傳不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