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胡老闆說完這番話,跟江寒用力握手,隨後遞給他一張華美精緻的銀白色會員卡。
江寒把卡接到手裡,看着眼前這位熱情洋溢的胡老闆,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不過是將朋友從那個黑鬼身前救出來而已,卻被這位胡老闆說成是“揚我國威”,竟然擡舉自己到這種地步,自己有那麼偉大嗎?
他瞥了旁邊歐陽不凡一眼,故意問胡老闆道:“胡老闆,我有了這張會員卡,是不是想什麼時候來進餐就能什麼時候來進餐?”
歐陽不凡聞言,氣得嘴角抽搐起來,這小子還真是記仇,自己剛剛諷刺了他那麼一句,他馬上就報復回來,當面打自己的臉,真是可惡,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運氣也是真好,居然能夠得到老闆親自贈卡,雖然這也算不上什麼優厚待遇,但憑什麼自己都沒這種待遇他卻有了呢?
胡老闆笑眯眯地說:“是啊,當然是了,這也算是我對你這位民族英雄的一點敬意,我從小就崇拜民族英雄,真的,非常崇拜……”
江寒差點沒笑噴,只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自己又變成民族英雄了,這位胡老闆可真會捧人,再這樣讓他捧下去,自己可就要飄起來了。
胡老闆又痛心的說道:“……這些年,東海作爲國際大都市、對外開放的前沿陣地,首當其衝受到拜金主義的影響,很多女孩子拋棄了自尊自愛,爲了一點點金錢投身外國佬的懷抱,甚至以被外國佬玩弄爲榮,這也助長了生活居住在東海的外國人的囂張氣焰,他們以爲甩下幾個臭錢,就可以肆意玩弄中國女性……剛纔那個美國黑人就是,自以爲有幾個臭錢……”
這胡老闆似乎是個性情中人,一說起來就喋喋不休、滔滔不絕,江寒等人也不好離開,只能耐着性子傾聽。
那胡老闆嘮叨了好一陣,最後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不外乎“歡迎常來光顧”之類的沒有營養的話,這才轉身回了餐廳。
江寒長出了一口氣,對林詩妃道:“走吧。”林詩妃臉色疑惑的看着他,問道:“剛纔都發生了什麼?”江寒笑道:“回去再說。”
回集團大樓的路上,歐陽不凡又勸了林詩妃好一番,無非是勸她不要只顧得工作,也要適當享受生活享受青春,換成大白話就是,最好多花點時間陪他。
林詩妃對此要麼敷衍要麼一笑置之。
歐陽不凡見她不聽話,後面也就懶得開口了,一張帥氣的臉龐也佈滿了陰雲。
回到集團大樓內的總裁辦公室後,江寒將剛纔與莫顏共進晚餐、打倒黑鬼的事情講了一遍。
林詩妃見他提到莫顏,便多說了兩句:“我這個嫂子跟我哥不是一路人,她不像我哥,經常打我的主意,不是跟我索要集團的某個高位,就是跟我借錢,要麼就跟我要車,最後還總想着趕我去美國由他來主持集團,我這嫂子,人很精明,性子卻很踏實,是個實幹派。她嫁給我哥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是,什麼也不會,我看我哥面子把她安排到了財務部,沒想到短短的幾年下來,她通過自學考試拿到了各種資格證書,並且全面掌握了財務部的所有業務,她這個總監是實至名歸,更難得的是,她對我非常好,把我當親妹妹那樣看,從來不給我添亂,只會爲我考慮。我也很喜歡她,有心培養她,希望她以後能幫我分擔更多。”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秀眉蹙起,道:“有時候,我都懷疑,她那麼好的女人,怎麼會嫁給我哥?我哥除了徒具外表之外,還有什麼?”
江寒剛要回答她,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摸出來一看,是衛藍打來的,忙對林詩妃道:“我朋友催我了,我得先去見她,你忙你的吧,我過會兒就回來。”
林詩妃點頭道:“你去吧。”
江寒走出辦公室,接聽了手機,也不聽對方說什麼,直接問道:“你在哪?”彼端傳來衛藍那冷肅的聲音:“老龍口。”江寒奇道:“那是哪?”衛藍道:“江邊一處所在,你打車,司機會帶你過來的。”江寒叫道:“不是去酒吧嗎?”衛藍道:“酒吧太亂,我不喜歡。”說完就掛了。
江寒對着手機苦笑一聲,快步往電梯廳走去。
幾分鐘後,江寒已經站在路邊攔下了輛出租車,司機師傅一聽去老龍口,精神大爲振奮,扭頭示意他上車。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江寒終於趕到了老龍口,這裡已經到了東海市的遠郊區,四外除了江面就是高速公路,可以說是荒無人煙,天地之間沒有多少光亮,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與燈火通明的市區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這裡的環境,直接令人感到壓抑。
“靠,這是要請我喝酒啊,還是要裝鬼嚇我?”
江寒腹誹了幾句,摸出手機要給衛藍打電話,卻發現不遠處陡然射出兩道光束,似乎是車輛發出來的。不過那光束並沒有射向他,而是射向江面。
江寒愣了下,將手機放回去,往那光束的光源所在走了過去。
他離光源所在並不遠,也就是五六十米的樣子,很快就到了,此時離得近了,哪怕是夜色下也能看的很清楚,那裡停着一輛越野車,車頭衝着江面,亮着大燈,駕駛位一側門口處站着一個人影,卻看不清面目。
“衛藍?”江寒試探着叫了一聲。
那個人影動了動,嗤笑道:“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你就不敢走過來把我看清楚?”
“哈!”
江寒大笑出聲,快步向她走去,道:“還真是你,我說你可真夠變態的,放着好好的酒吧不去,非要把我叫到這鳥不拉屎的遠郊區來,害我打車費花了小二百,嫌酒吧的酒貴早說嘛,我可以請你嘛。”
衛藍冷嗤道:“我會嫌酒吧的酒貴?我只是覺得在酒吧不方便教訓你。”
江寒嘿嘿笑了兩聲,已經走到她身前,不由分說就是一個熊抱過去。
衛藍被他緊緊抱住,既不抗拒,也不說話,就任由他抱着。
過了會兒,江寒鬆開她,笑嘻嘻的說:“還是太平公主啊,沒怎麼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