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逸很快就見到了國內安排和自己接頭的人,是一個光頭男人,大約五十來歲,一身的彪悍霸氣,他從中間的一輛奔馳車上下來,哈哈大笑着伸出手走到白俊逸面前,說:“歡迎白先生過來啊,這一次的生意有了白先生的幫助一定能夠談成的。”
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暗號,白俊逸聽到了就知道眼前這怎麼看怎麼不善良的大叔就是接應人了,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和這光頭大漢握了握手,說:“川口龍一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我們互相幫助,互相幫助。”
川口龍一,國內的人並沒有告訴白俊逸這個傢伙是什麼來歷,只是用六個字來形容,絕對值得信任。
這樣六個字算是了不得的評價了。
川口龍一說實話,他的形象看起來就和三流電影裡面的黑幫大叔一個德行,一身挺標準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彆扭,比如別人解開一顆襯衫的扣子看起來很豪放很男人,但是川口龍一解開了一顆襯衣的鈕釦,卻居然能讓人覺得他是油膩的癡肥大叔。
咧開大嘴笑,一口泛黃的牙齒中間鑲嵌了一顆金燦燦的大金牙,脖子上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鍊,眼前這個川口龍一的模樣真的很毀形象。
“哈哈,白先生太客氣了,來,我們先上車聊。”白俊逸川口龍一帶着白俊逸上車,有着嚴重的潔癖的江印雪自然不樂意跟一羣大男人擠一輛車,她要求另外坐一輛車。
川口龍一知道和白俊逸一起來的人肯定都是那身份,所以立刻就答應了。
只是當江印雪走到另一輛奔馳車前面把原本的司機趕走要自己開車的時候,那不明就裡的司機卻是一個勁地用j國語鞠躬道歉,滿頭大汗地說着什麼。
“他在說什麼東西?”白俊逸表情古怪地問旁邊同樣表情古怪的劉鐵柱。
劉鐵柱憨厚地搖搖頭,同樣表示自己傻傻不太懂。
川口龍一大步走過去,此時江印雪正很困擾地看着一個勁地對自己鞠躬解釋什麼的司機用一口純正的j國語說:“你誤會了,我只是不習慣坐別人開的車子,我自己開車就好,不是對你有什麼不滿。”
劉鐵柱在旁邊搖着頭嘖嘖感慨:“聽聽,聽聽!同樣是一個地方來的,怎麼做人差距就這麼大,看人家這j國語熟練的,再看看你,聽都聽不懂!你臉紅不臉紅!羞愧不羞愧!”
白俊逸斜眼看着劉鐵柱沒好氣地說:“你也就聽得懂雅蠛蝶一庫之類的話吧?”
劉鐵柱一臉受傷的表情不吭聲了因爲他還真的被戳中淚點了。
川口龍一走過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那司機以爲江印雪提出要自己開車是因爲自己不知道哪裡冒犯了江印雪這位老大的貴客,這讓那個司機非常的惶恐和害怕,所以一個勁不斷地求饒拜託江印雪務必要原諒他。
瞭解了事情原委的川口龍一一臉的恍然,表情有些古怪,說實話,江印雪看別人和對別人說話時候的表情真的很容易讓人以爲是被這個女人嫌棄了,一般的女人就算了,偏偏這個女人還漂亮有氣質到這樣的地步,就更容易讓人產生自慚形穢的感覺了,也無怪乎那個司機能嚇成這樣。
江印雪不太擅長應付這樣的畫面,正看向白俊逸要他出面給自己解釋一下的時候,川口龍一先笑呵呵地說話了,他說:“這些傢伙如果你很客氣地跟他們說話的話他們會以爲你還介意之前的事情,所以不會心安的,要讓他們放下心來你必須這麼來。”
說着,川口龍一在白俊逸三個人震驚的目光中轉身一腳就蹬在了那還在不斷鞠躬道歉的司機大腿上,一腳踹翻了他不算還衝上去一陣毫無形象和章法的拳打腳踢,嘴裡還罵罵咧咧地在叫罵,“你是白癡是嗎?我的貴客你都敢得罪,她說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白俊逸三個人錯愕地看着川口龍一揍孫子一樣不要命地揍着那個苦逼的司機,那一身乾淨整潔黑西裝的可憐司機抱着腦袋在地上打着滾慘叫着,卻不敢躲避和反抗。
這不至於吧白俊逸乾咳一聲,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勸阻一下,這麼打下去要出人命了都,人家只是因爲習慣問題不喜歡坐別人開的車而已,這麼往死裡揍也忒那什麼了一點。
這會兒,川口龍一像是打累了,站起來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那地上之前還在慘叫的年輕男人一個軲轆翻身跪在地上,點頭哈腰地對川口龍一和江印雪說了兩句什麼,然後站起來屁顛屁顛地滾蛋了。
白俊逸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傢伙的背影,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江印雪要她翻譯。
江印雪淡淡地看了白俊逸一眼,紅脣輕啓,說:“他說被老大打了一頓放心多了,既然不是自己的問題那麼就該退下了。”
川口龍一喘着粗氣走過來,嘿嘿笑着對白俊逸說:“不好意思啊,讓各位見笑了,這些人就是這樣,你就是要揍,揍的越狠他們越認爲這是信任有加的表現,要是客客氣氣的跟他們說話他們渾身骨頭都不舒服,會一個勁地纏着你的。”
白俊逸和劉鐵柱對視一眼,同時覺得真的碉堡了。
這個插曲結束,一行人回到了車上,在半道上,川口龍一說:“接下來我先接你們去我住的地方,你們就暫時安家在那邊,住在外面畢竟不方便嘛,等後面你們熟悉了東都的環境之後再自由行動。”
白俊逸來的時候其實國內的人也沒有說具體的任務目標,只是說來到了這裡川口龍一會告訴他們,不過眼下前面還有一個司機在,所以白俊逸也沒有直接問,對川口龍一的安排他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哪怕是再惡劣的環境都能活的很滋潤舒服,川口龍一的家是什麼樣的也不在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雖然對川口龍一的實力有一些瞭解畢竟來接個機就能開着七八輛奔馳帶着二十來個人來的怎麼看都不會是過苦日子的人,但是當看見眼前佔據了整整一座小山的莊園的時候,白俊逸和劉鐵柱這倆純粹的吊絲還是表示了極大的震驚。
白俊逸還好一些,畢竟是見識過唐家莊園和九成山莊的,所以此時雖然驚訝,但總算還保持了基本的矜持,但是劉鐵柱這廝就不行了。
“哥,這條小溪是從山上流下來的!”
“哥,這溪水是暖的!他孃的早就聽說j國到處都是溫泉了啊!這上面不會有很多個天然溫泉吧?”
“哥,居然還有猴子!住在這樣的地方實在太奢侈了啊!”
“臥槽!”
“你再唧唧歪歪我把你丟下山去啊!”白俊逸黑着臉說,旁邊的川口龍一嘿嘿乾笑,劉鐵柱委屈地哼哼唧唧。
莊園的確很大,建造在半山腰上,隱藏在羣蔭蔥翠之中,紅磚綠瓦看起來很有那麼一些意思,一條專用的柏油路從山腳下一直修建到了莊園前面,一條果真是溫泉的小溪從山頂上被牽引下來,順着旁邊的柏油路緩緩地流淌。
兩邊被人爲地種植上了楓樹,此時已經接近秋天了,楓樹的樹葉已經開始有一些變紅,可以想象到了深秋楓葉落下,滿山映天紅,一地楓樹葉隨風而散的壯觀唯美景象。
此時就算是江印雪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然後很是懷疑地看了川口龍一一眼,顯然對於外表這麼粗俗的油膩癡肥大叔居然能夠住這樣的品味高雅的莊園表示懷疑。
至於劉鐵柱則是一臉震驚地喃喃念道:“不是說東都的人均住房面積是全球最低的嗎?不是說東都寸土寸金嗎?不是說j國的國土資源非常緊張嗎?爲什麼還會有這樣的土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