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這一次的夜宵之行總還算是愉快的,起碼白俊逸和唐凝都挺開心,不過白俊逸也注意到了姜不凡看着他的眼神很幽怨,但這不是白隊長考慮的範疇之內,一直到姜不凡找了個機會跟白俊逸單獨說話的時候。
“師父,你這樣幹不人道。”姜不凡幽怨地說。
“咋了?”白俊逸疑惑地問道。
姜不凡被白俊逸那疑惑又自然的表情激怒了,他抓着頭髮痛苦地說:“那明明是我的創意!”
白俊逸聞言表情嚴肅地對姜不凡說:“這話就錯了,糖人是我們民族傳承了數百年的手藝,好吃好看又有趣,你怎麼能說是你的創意呢?”
姜不凡抓狂地說:“我是說捏糖人給喜歡的妹子,那是我的創意!師父你太不講究了!連徒弟的創意都好意思剽竊!”
白俊逸怒道:“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就叫剽竊你的創意了,我這是借鑑一下……之前我還打算把司馬如男的一些小習慣啊小愛好什麼的告訴你,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姜不凡一愣,然後猛地撲在地上雙手抱着白俊逸的大腿乾嚎道:“師父!我的親師父!你就是我人生的導師,是我迷途中的航燈,是我黑夜中……”
“怎麼這麼耳熟呢?”白俊逸聽着姜不凡噁心肉麻的話,疑惑地說。
“以前的道歉信上抄來的。”姜不凡臉不紅耳不熱地說。
“……”白俊逸忽然發現唐凝之前跟自己說的一句話其實好有道理的感覺……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雖然白俊逸還是告訴了姜不凡一些其實連他自己都所知有限的關於司馬如男的信息,但是白俊逸還是隱晦地提了一下司馬如男不好追這麼一個事情,畢竟在白隊長看來司馬如男是標準的男人婆,雖然長得不賴身材也還行,但是這性格實在扛不住,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壓根就沒有談戀愛的意思,而對於這樣的女人一般男人都沒轍。
不過姜不凡還是表達了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志向,按照他的說法是一般的女人根本勾不起他那蠢蠢欲動的騷情……白隊長聽到這句話也是醉了。
不過坦白地說,白俊逸還真有點期待厚臉皮的話嘮姜不凡和刻板的跟機器人一樣的司馬如男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雖然對於白俊逸送的糖人很開心,但是唐凝依然沒有滿足白俊逸的陰暗心理,特別是之前一天晚上已經被這個混蛋折騰了一晚上的唐凝再也不要被他佔便宜了,於是回到房間立刻一腳把白俊逸踹出房門之後咔嚓一聲倒鎖上了門,嘴角抽搐地站在門口,白俊逸咬牙切齒地說:“早知道這樣……你,你把糖人還給我!”
“去死啦!小氣鬼,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男人,走開!我要睡覺啦!”唐凝得意地笑着,手裡頭拿着糖人寶貝似的跑回去牀上躺着,看着上頭自己的面容和自己還有他的名字,唐女神的眉角春水汪汪,幸福都快要滿溢出來。
第二天,傅凰所答應的事情果然沒有爽約,一大清早大唐集團在京城辦事處的負責人就把電話打到了唐凝的手機上,說是軍方那邊的態度不但鬆動了而且還主動要求和大唐集團這邊對話,那負責人的話語之中滿滿的全部都是敬佩,他是知道唐凝這一次過來就是爲了解決這件事情的,這不才一個晚上過去,唐總的面都還沒有出,那邊就有一個位置極高的領導專門打電話過來說這件事情。
這代表什麼,代表着唐總背後的能量大的讓人不敢想象。
能做大唐集團在京城辦事處的負責人,這人自然也是有一些八面玲瓏的本事的,在京城時間久了總是能見到各路的神佛,因而也比別人更加清楚唐總這顯露出來的能量意味着什麼東西。
自己的老闆背景強大,自己做員工的總歸是更有安全感一些,所以那負責人在態度恭敬之餘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大唐集團好好幹。
不過這卻不是唐凝會考慮的事情了。
那邊的領導要和大唐集團對話,無論與公與私唐凝都要親自出面,所以她一大早吃過早飯之後就立刻要去京城會面,白俊逸本想自己去,不過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只能讓姜不凡當司機送唐凝和司馬如男過去。
等到唐凝他們走了,白俊逸回頭鬱悶地看着早早地就過來蹲點的傅凰,嘆了一口氣說:“女人的矜持都到哪裡去了?”
傅凰微笑着說:“我怕你把要跟我約會的事情忘了,所以早點過來提醒一下你。”
想到之前唐凝臨走的時候若有深意的眼神,白俊逸嘴角抖了抖,他說:“這個,我想,我和傅一臣之間的事情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的確,事實的真相往往比人們想象的更加複雜,但也可能更加簡單,放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對於你,我想一般的興師問罪你也不會當一回事,要麼就是致命一擊,否則我不會貿然出手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還有心思,而今天,我只是單純地跟你約會而已。”傅凰的笑容依然很清淺平淡,平靜的話語中卻把白俊逸種種的退路都給封死了,言語之犀利,讓白隊長覺得很惱火。
白隊長當然惱火了,自己身爲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給一個娘們,還是敵人的妹妹給說的啞口無言,這在白隊長看來是一件十分沒有面子的事情。
不過仔細地想了想,白隊長難過地發現除了惱火一下他還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因爲傅凰……真的不好惹。
傅凰的不好惹體現在很多方面,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這個女人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然是致命一擊,白隊長到是挺想把隱患解決在萌芽之中,可傅凰能這麼輕裝上陣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準備是不可能的,白俊逸敢肯定,自己在這裡把傅凰怎麼樣了,那麼他一定連津城都出不去。
畢竟,白俊逸很清楚自己在朝廷裡頭的敵人太多了,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自己死。
而之所以能解決了傅一臣,是這貨自己找死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有理有據,就是傅家手眼通天都沒轍。
“津城說實話,雖然也是一座歷史名城,但是隔壁有承德和京城這兩個地方擠着,所以並沒有太有名氣的景點,不過這樣也是有好處的……一些很不錯的地方遊客很少,避免瞭如同其他的景點那樣看景不如看人頭的尷尬局面,而我們今天要去的第一站就是津城之眼。”並不知道白俊逸的心中所想,其實也不需要知道的傅凰站起來說道。
“你還真正兒八經的旅遊去啊?還第一站?聽你這意思是還有二三四五站?”白俊逸錯愕地說。
“難道你打算毀約?”傅凰看着白俊逸,輕笑一聲說。
垂頭喪氣的白俊逸和昂首挺胸的傅凰一前一後進入一輛車裡,這一幕被一雙有心的眼睛看在眼裡,一直等到車子離開了,他這才轉身走到了酒店街道對面的一輛房車中。
打開車門,林戩正坐在裡頭品嚐着一杯紅酒,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世子,傅凰小姐和白俊逸已經上車了。”那男人神色嚴肅地說。
林戩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自顧自專注地看着手中的紅酒杯,神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猶豫了一會,男人見到林戩好像真的沒聽見,他小心翼翼地說:“世子?”
林戩好像這纔回過神來,他擡起頭和顏悅色地看着男人,微笑着說:“你剛說什麼?”
男人一點不滿的意思都沒有,他依然認真地說:“我親眼看到傅凰……”
話還沒有落地,男人忽然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因爲林戩正端着手中的紅酒杯在他的腦袋上面淋下來。
鮮紅的液體順着男人的頭髮和臉流淌下來,而酒液醇厚的香味在車廂裡瀰漫開,這酒一定是極品的好酒,否則不會有這麼濃郁的香味。
“傅凰的名字也是你這樣卑賤的下等人能叫的嗎?”林戩一邊欣賞着自己的傑作一邊溫聲地說,他的語氣和表情就像是在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開玩笑一樣。
男人嚇得連臉上的酒水都不敢擦掉,他深深地低下頭說:“對不起世子。”
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臉頰,林戩說:“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那麼接下去應該怎麼做你知道了嗎?”
男人哆嗦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戩,說:“得罪世子的人都不得好死,我去安排人做了那個姓白的?”
林戩臉上的笑容擴散的更開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後者完全摸不準此時林戩的息怒,只能膽戰心驚地看着林戩好像是在接受審判一樣。
“那麼,你現在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呢?”林戩溫聲說。
男人一個機靈,趕緊低頭說:“是的,我知道了世子。”
說完,男人一轉身恭敬地關上了車門,一路跑去安排去了。
重新靠在柔軟舒服的座椅上,林戩看着車子緩緩地啓動周圍快速倒退的景色,他喜歡這種執掌着別人命運的感覺,就好像是之前那個男人,只要他一句話他可以讓這些人升上雲端也可以讓他們墜入地獄,這種掌控別人生命的感覺讓他無比的迷醉。
緩緩地閉上眼睛,林戩現在需要思考,白俊逸不好對付,之前調查來的資料已經顯示出了這一點,哪怕是不需要資料,光看傅一臣栽在他的手上還讓傅家無話可說就能夠看出來,林戩並不是一個喜歡輕敵的人,這樣的問題不會存在他的身上,哪怕只是街邊的一個乞丐,他也會用盡一切資源和辦法去解決掉他……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
而有了昨晚的接觸,讓林戩更加重視起這個看似很好對付其實很不好對付的男人,從白俊逸的身上,林戩感受到了一種讓他非常不舒服的氣息,這種氣息讓每次林戩想到白俊逸的時候都會心浮氣躁。
深吸一口氣,把內心的躁動壓下去,林戩忽然睜開眼睛說:“去楓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