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帶着小刀,在波依爾的陪同下去了巴龍家。小刀進了巴龍的家,沒有作任何停留,徑直進了巴龍夫妻的臥房。小刀四處聞了聞,突然抓住嬰兒曾經穿過的衣服。
“小刀,除了嬰兒的氣味之外,有沒有別的氣味?”白金心裡一喜,知道有線索了。聞到嬰兒氣味很正常,關鍵是帶走嬰兒那生物的氣味。
小刀沉默少頃,表示有,可那氣味卻非常淡,似乎經過掩飾過一般,時有時無,幾至淡不可聞。幸好時間不長,如果再過半天或一天時間,根本聞不到那氣味了。
“走吧。”白金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說,事關幾百個小孩子的性命,只要有一絲線索,也不能放過。他們想要離開這裡,必須幫蠻族人找到失蹤的小孩。
小刀用力點頭,吼叫着衝了出去,沿着小河方向奔去。一路疾奔,中途基本沒有作任何停留,而且還是走的直線。由此可見,帶走小孩的生物一直向小河方向奔走。
他們趕到小河邊時,波依爾已累的滿頭大汗了。小刀的奔跑速度和她在伯仲之間。波依爾震驚萬分,她萬萬想不到,小刀對氣味的敏感度如此可怕。
“要不要休息會兒?”白金微感詫異,波依爾修爲不弱,一路奔跑不至於如此不堪。估計是沉重心情影響她的修爲,甚至忘了運氣奔行。
“可以堅持。”波依爾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最近和依娃爲了尋找孩子,她們從沒有好好休息,身心疲憊,精疲力竭。假設不是一股意念支持着她,早就倒下了。她是蠻族的公主,在公在私必須全力以赴。
“小刀,慢一點。”白金心裡疑慮頓生,過了小河,前面是那片小樹林,林子邊緣是那道深不可測的山谷。帶走嬰兒的生物在山谷之內或是在山谷對面?不論是前者或是後者,都相當麻煩。
山谷深不可測,根本不知裡面倒底隱藏了什麼。山谷對面無邊無際,沒有盡頭,該如何尋找。重要的,這兩個地方能去的人不多。否則去了也是白費勁,不但幫不了忙,反而忝亂。
過了小河穿過那片樹林。他們到了山谷的邊緣。波依爾卻在巨大石碑附近不走了。白金一怔,困惑的看着她,“波依爾,你怎麼了?”
“蠻族人不能過這道深谷。”波依爾滿眼驚懼,顫抖說,大約是四五千年前,蠻族發生了一件大事,大約有七八百人失蹤在山谷對面。曾歷時數月尋找,如同現在失蹤的嬰兒那樣。不但沒有找着屍骨,他們的殘肢也沒有找着一塊。
從那時起,蠻族祖上定了下了規矩,凡是蠻族人,不論發生什麼事,也不管什麼年代,永遠不能越過這道山谷到對面山中去。她指着那塊石碑說,它就是在那時立的,目的就是警告蠻族人,過了這裡前面就是禁地了,絕不能跨越。
“你認爲那些人是如何消失的?”白金突然想起來那天看見的古熊,難道幾千年前蠻族人失蹤和它們有關?熊雖然是肉食動物,也不可能一次性吞食幾百個人。
“不知道。”波依爾疲倦搖頭,感慨說,她也曾想過越過這道山谷,到對面的大山去看看。祖上規矩不能違背。她心裡也有一些懼怕。她擔心是某種類似人或者肉食動物吞噬了那些蠻族人。
如果那些生物也像蠻族人那樣,世世代代的生存了下來。一旦遇上,她生還的機會可能爲零。可她不想就此放棄。她希望自己足夠強大了再過去。於是夜以繼日的修練,不斷提升自己的能量。
或許是天意。大約兩年前,她的修爲就無法再進了。直到現在,一直停在那個瓶井階段。她費盡心機,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挖空心思的試盡了各種方法,依然無法突破那個瓶井。
“我看看!”白金頓起疑心,正常情況下,這種現象維持的時間不會那樣長,隊非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他伸手抓住波依爾的右腕脈。
波依爾嬌軀急顫,俏臉通紅,心跳也比平時快了許多,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脫。白金微微一怔,也沒有在意,以爲是女孩子害羞的原故,抓着她的纖腕發出微弱真力,慢慢逼進她體內。
他小心試探每一條經脈,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波依爾的身體是正常的。問題有可能出在修練方法或者口訣上,到底是什麼呢?暫時無法判斷。
“怎麼樣?是不是我的身體有問題?”波依爾特別緊張,卻不知她到底因何緊張,或許她自己都不明白。除了擔心身體有毛病之外,還有別的因素令她緊張。
“你有師父嗎?”白金鬆開她的右手,坦然說,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既沒有經脈阻塞現象,也沒有氣結凝固之處,更沒有壞死的經絡和穴位,一切正常。
“蠻族公主或王子只練祖傳武功。”波依爾坦然說,在整個蠻族,只有族長和族長繼承人才能修練蠻族的祖傳武功,蠻族的祖傳功夫是整個蠻族最高的功夫。
“你阿爹的修爲如何?”白金眼中充滿了困惑,仰頭看着天空的白雲,始終找不到可疑之處,思來想去,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心法出了問題。
“同樣無法越超一個極限。”波依爾困惑說,波迪尼修練祖傳功夫時,大約也是到她現在這個境界,後來一直無法突破了。波迪現在尼依然停留在那個水平。隨着時光流逝,波迪尼的功夫反而退化了。
整個蠻族,她現在的功夫最好的。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功夫沒有進步,測心術卻有重大的突破。正常情況下,只要修爲沒有超她兩倍的人,她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探知對方一切內心機密。修爲高過她兩倍的人,則需要一些輔助手段,能探知對方多少機密,視對方的意志而定。
“可否把蠻族的修煉口訣說一遍?”白金疑心大起,從幾千年前的事聯想這古怪現象,不難想象,極有可能是蠻族祖先爲了阻止他們的後代越過山谷去對面大山,從而在修練口訣上動了手腳。
“你懷疑……”波依爾震驚過度,以至無法說出內心隱約的猜測。她曾經有過類似的想法。不過只是一閃之間的事,從沒有深想,也不敢深想。
“不方便就算了。”白金坦然笑說,既然事情如此反常,有理由支持他懷疑一切和此事有關的任何細節。當年的事太過恐怖,蠻族先祖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波依爾猶豫少頃,雙頰泛起羞紅,湊近白金耳邊悄悄說,此事絕不能任何人知道,包括波迪尼等人在內。白金一怔,正想問爲什麼,波依爾一口氣唸完了蠻族的《天心神功》心法。他只得專心致志的聽。
“給我一天時間。”白金鄭重其事的說,僅聽口訣,好似沒有明顯破綻,但具體情況如何,必須逐字推敲,而後還得試着練一下才行。
“你全部記住了?”波依爾瞪大雙眼,櫻桃小嘴裡可以同時放幾個大核桃,眼裡充滿了震驚之色,殷紅雙脣久久無法合攏,直勾勾看着他。
“有什麼不妥嗎?”白金樂呵呵笑了,坦然說,如此簡單的一段口訣,一遍記住是情理之中的事,沒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的,不必像看外星怪物一樣看他。
“情理之中的事?”波依爾的嘴張得更大了,頓了少頃才緩過神,坦然說,她當年只是記口訣就用了半天時間。真正的完全記住,她前後花了兩天時間。
“我有這方面的基礎,當然比你快。”白金謙虛說,沒有人天生什麼都會,接觸多了可以熟能生巧。在此之前,他接觸過幾種心法,相對而言,《天心神功》算比較簡單了。
他如此說不是爲了安慰波依爾。他仔細探過,波依爾資質不錯。可能當年練武時年齡太小了,如此深奧的句子能在一天之內記住,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波依爾經不住白金遊說,終於心動,大着膽子跟着白金,在小刀的帶引下到了山谷邊緣。看着霧氣茫茫的深谷,波依爾不禁一顫,嬌軀不經意向白金靠近,纖手自然挽緊他的胳膊。
小刀沿着深谷邊緣跑了幾百米,突然停止了,望着霧氣迷茫的深谷,大有縱身而下之勢。沉默了許多,他用肯定的的語氣說,氣味進了山谷。
“你沒有搞錯吧?”白金伸手拍拍波依爾,示意她別怕。波依爾嬌羞鬆開雙手。白金指着霧氣瀰漫的深谷問,氣味真的進了山谷?
小刀仰天厲嘯,肯定表示,氣味真的進了深谷。是否在山谷中結束,他無法判斷了。有可能氣味只是通過深谷,最終停留地在對面的山中。
“是否願意一同過去?”白金反覆思量,既然來了,不論氣味消失的終點在何處,必須去對面看看,弄個水落石出。
“我怕……”波依爾身子一顫,膽怯說,既有祖上規矩,又怕對面山中有不可知的生物,潛藏危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我們不是從對面過來的嗎?沒有人缺胳膊少腿的,你怕什麼?”白金氣壯山河的說,就算真有什麼,雖不至於戰勝對方,逃命應該可以。
“你揹我過去?”波依爾俏臉通紅,不敢看白金,嬌羞說,她怕中途掉進山谷裡,不敢飛越。如果白金揹着她,她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