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老乞丐也很納悶,爲啥所有見過這幅畫的都將其貶得一文不值,但老祖宗說這東西有市無價,總不能騙人。
當然了,買斷離手,自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老乞丐權當沒聽見似地,捂着胸口的二維碼牌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寧凡則一臉興奮地握着畫軸研究,根本沒閒工夫搭理這羣閒得蛋.疼,才操空心的狗東西。
不過魏鴻可不是受氣的主。
他連頭都沒回,就沒好氣地罵道:“哪個多管閒事的煞.筆擱那狗嘴吐不出象牙呢?”
聞言,爲首的青年男子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冷意。
然而不等他開口說話,就立刻有個穿着唐裝的中年,義憤填膺道:
“小子,你知道楊公子是誰嗎?就敢如此出言不遜!”
“你既然這麼維護他……”魏鴻這才慢騰騰地望過去,他看着那唐裝中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難道是你私生子不成?”
一句話,氣勢十足,根本不帶慫的。
別說在這陵江市,縱使放眼整個江中省,能讓他魏鴻害怕的人都沒幾個。
何況人死鳥朝天,不服就幹!
“你!”唐裝中年一張老臉瞬間被憋得通紅,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死胖子,你特.碼的找死呢?”那青年男子的臉色極爲不好看,魏鴻這話不僅罵了唐裝中年不檢點,更赤果果地羞辱了自己。
“咋滴,你想動手?”看着青年驟然捏緊拳頭,魏鴻壓根沒將對方放在眼裡。
他將手指捏得咔擦作響,說道:
“不是小爺看不起你,就你這瘦得跟竹竿似地小白臉,小爺一根腳趾頭就能把你幹趴下!”
“死胖子,有種你再說一遍?”青年一指魏鴻,氣焰無比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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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年輕氣盛,加之一向衆星捧月,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當衆羞辱過?
“你咋那麼賤呢?”魏鴻聳聳肩膀,滿面不以爲意道:
“一遍沒聽過癮還想再聽一次是吧?可惜,你想聽,不見得小爺就願意重複。”
青年男子怒不可遏,他立刻就打算衝上前對魏鴻動粗,卻被唐裝中年伸手攔住。
“楊公子息怒,我們沒必要跟粗魯的野蠻人一般見識!”唐裝中年不屑地掃了魏鴻和寧凡一眼,說道:
“以免自降身價。”
青年男子想了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確實不太適合在大街上跟別人大打出手。
他冷瞥魏鴻一眼,神色倨傲:“哼,說得也是。”
“雷聲大雨點小的慫包蛋玩意兒。”魏鴻則更加不屑了:“你以爲小爺是嚇大的?”
“年輕人,老夫勸你最好掂量着說話,這位楊公子可是張一豐張大師最得意的關門弟子……楊澤,楊公子。”唐裝中年一臉尊敬道:
“張大師作爲江中省古玩界大亨之一,他的得意門生,豈能讓你給污衊了?”
站在楊澤身後其餘幾人,聞言,全都一臉優越。
又有人開口說道:“是啊,識相點就趕緊過來給楊公子道歉,不然你們可承擔不起得罪張一豐大師的後果。”
“我聽過羊癲瘋、失心瘋、人來瘋……唯獨沒聽過張一豐。”這時,發現手中畫軸暗藏玄機的寧凡,倏地冷眼掃了過去:
“怎麼?你們口中張一豐的病,比其餘瘋病更加嚴重嗎?”
聽到這話,這下連圍觀衆人都忍不住怒了。
凡是混跡古玩界的,不一定聽過楊澤,卻鮮少有人不認識張一豐。
作爲江中省有名的古玩鑑賞大師,據說在某鑑寶欄目的專家位置上,一直留有其一席之地。
“小子,你好大的狗膽!”
“人家張大師可是鑑寶類的專家,跺上一腳,就會讓江中省古玩界地震的泰山北斗,辱罵他老人家,你小子算個什麼東西?”
“小爺的膽子一向很大,你們有意見保留。”寧凡毫不客氣白了滿口噴糞的衆人一眼。
魏鴻樂了,他就喜歡寧凡這性子,隨即也說道:
“你們一羣眼睛長天上的軟蛋子,少特孃的拿根雞毛當令箭,趕緊有多遠給爺滾多遠!”
楊澤陰沉着一張臉,正想動怒,可當目光落在寧凡手中的畫軸時,他立刻冷嘲熱諷道:
“不愧是花錢買破爛的睜眼瞎,難怪有眼無珠!”
聽到這正中下懷的一句話,魏鴻不爽歸不爽,表情卻有些不自在。
圍觀羣衆更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在得知楊澤乃張一豐的關門大弟子之後,他們便自動與其統一戰線:
“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窮小子,卻異想天開,企圖從乞丐手裡撿漏。殊不知,這古玩界的漏如果真那麼好撿,母豬都能上樹了!”
“沒辦法,誰讓他們一個是人傻錢多的二世祖,一個是腦袋被驢踢的土包子……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嘲弄話語,寧凡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娘希匹的,小爺給你們臉了是吧?
他冰冷目光依次掠過衆人,最後落在滿面得意洋洋的楊澤身上,道:“你師父真是鑑寶類的專家?莫不是磚頭的磚吧!”
“畢竟,能教出你這種錯把寶貝當破爛的狗屁關門弟子,水平再高又能高到哪裡去?”
“呵呵呵……”楊澤怒極反笑,不過這次倒是沒再意氣用事。
他盯着少年說道:“既然你小子這麼自信,我們打個賭如何?”
寧凡一挑眉:“你想怎麼賭?”
楊澤冷笑着道:“簡單,你不是覺得自己手裡握着寶貝嗎?”
“只要你能證明它的價值超過五十萬就算本公子輸,反之,你必須跪下來給本公子道歉。”
這兩小子今日不但當衆羞辱了自己,連帶着恩師也被他們一塊羞辱了。
他要是不找回場子,豈不是丟了恩師的臉面?
不過,那死胖子一身穿着打扮就不像普通人,楊澤自然得找寧凡這個軟柿子捏。
寧凡心底冷意翻涌,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如果我贏了,你又當如何?”
“贏?呵呵,簡直癡人說夢!”都不等楊澤說話,一旁的圍觀羣衆便不屑輕嗤道:
“那老乞丐如果手裡握着寶貝,怎麼可能混成那副鬼樣子?”
“鄉下窮小子一個,他該不會以爲在山溝溝見過幾個祖上留下來的夜壺、痰盂之類,就以爲自己很懂古玩了吧!”
“哈哈哈哈……”
老實說,對於這幅畫的價值,魏鴻心裡同樣沒底。
因此,縱使聽到有人冷嘲熱諷,他也沒有吭聲,省得待會更丟人。
可寧凡壓根不鳥這些目光短淺的無能鼠輩,轉而朝楊澤說道:“四眼怪,問你話呢!”
楊澤目光一冷,卻是憋着氣道:“你要是僥倖贏了,我就給你一百萬。”
“再加上我的五十萬。”那‘天靈閣’的胖子店老闆也下了注。
在他看來,寧凡手裡的畫他前前後後檢查了不下十遍,若是真貨,哪裡還有這小子的份?
因此這麼做,不過是爲落井下石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