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蘇斯軍校近百年來唯一一名各科成績全部第一的高材生,阿芙羅拉對指揮學的常用提高手段可謂瞭若指掌。
她很清楚,以方楚天的推演能力,只要他將多餘地條件控制力,分配到對對手指揮技巧地分析和學習當中,基本上,沒有什麼技巧是他偷不到的!
先和華夏這些傢伙練,練到沒人玩了,再上民用網絡玩運籌帷幄。
輸贏不重要,重要地是,每一場都把對手逼到全力以赴,將他們展現出來的技巧,變成自己的東西。
這就是阿芙羅拉在看見數以百計的華夏軍官後,爲段天道制定的學習計劃。
在阿芙羅拉看來,扮豬吃老虎這一招,無論是外在還是內涵,都很適合這個方楚天!
在阿芙羅拉把她的想法告訴段天道以後,換來了段天道呵呵呵的一陣憨笑。
覺得自己簡直是爲虎作倀的阿芙羅拉,咬牙切齒地迅速把段天道趕出了辦公室。一直到帶領悍軍艦隊離開,阿芙羅拉也沒想明白,自己爲什麼豬油蒙了心了,對這傢伙在軍事指揮技巧方面的提升,有着如此異乎尋常的熱情!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動,段天道不停地下達着各種指令。
想着阿芙羅拉爲自己設計訓練計劃時,輕薄彈力筒裙下那豐腴的屁股,在柔軟的沙發上壓出一塊渾圓的痕跡。段天道就覺得渾身燥熱。激烈戰鬥時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根本就是最天然的刺激。這和道德無關,這是每一個男人的天性。就算不真的發生點什麼,過過眼癮也好。
現在,阿芙羅拉已經領着悍軍艦隊離開了,段天道就連眼癮也過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阿芙羅拉制定的學習計劃,拿眼前這幫華夏老爺們當自己的陪練。
他一絲不苟地執行着阿芙羅拉的計劃,專注,執著。
每一場推演對抗,他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學習對手的指揮技巧上。戰術實施控制,戰術之間銜接,火力兵力分配,陣型變幻使用,這些東西,讓他如癡如醉。
六十九場對抗。
那就是六十九次提高!
屏幕上,戰艦在絞殺,數據欄裡密密麻麻的數據和不斷展開的戰報,片刻也不停歇地衝擊着段天道的視野。段天道的指揮手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熟練。
在遮擋了視線的推演電腦的另一頭,數十名華夏軍官,寂然無聲。當最終,這場對抗以段天道的勝利告終時,忽然,浩渺號航母巨大的艦體,出現了一次輕微地顫抖。
一聲電子提示音傳來,段天道擡起頭,卻看見舷窗外,數以百計的華夏戰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在了航母的旁邊。
1202和1203艦隊?
自由港海域,已經到了?
“方楚天!”
嗯?段天道回過頭,卻見張鵬程的腦袋,從推演電腦後面探出來:“你給我站住!”
走在段天道旁邊,張鵬程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道:“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段天道眨巴着眼睛。
“你絕對是故意的。”張鵬程狠狠地瞪着段天道。
“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段天道左顧右盼,無辜地目光從一幫想笑又不敢笑的華夏軍官們的臉上滑過。
巨大的浩渺號母艦,正緩緩靠向自由港15號空港。
走道的舷窗外,港口越來越近。已經能清晰地看見華夏士兵排列的方陣。段天道和張鵬程一邊低聲吵吵着,一邊向母艦艙門走去。
“臥槽,你輸了六十九次,偏偏就贏這一次,還敢說不是故意的?”張鵬程看着這一副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的傢伙,恨不得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暴打一頓。
六十九個參謀都贏了他,偏偏自己一時手癢,剛上去就他媽輸了!
說出去這臉可丟盡了!
更可氣的是,這方楚天一路過來,扮豬吃老虎,自己手下那點本事,都被他給掏空了!
“我怎麼知道你把人家替換下去了?”段天道的表情特別無辜:“我又看不見!”
“那你用的那些指揮技巧又怎麼說?”張鵬程兩眼冒火:“別告訴我,你本來就會!偷東西偷到我頭上來了!”
段天道嚇了一大跳!
被發現了?
眼看段天道一雙眼睛看着自己陰晴不定沉默不語,張鵬程冷笑兩聲:“說啊,老子看你拿什麼話來說!”
這問題不好回答啊。
段天道一臉迷糊,扭頭就走:“懶得跟你說。”
張鵬程一愣神,腳下一頓,已經被段天道拋在了身後。
“地!”在身後華夏軍官們忍俊不禁地笑聲中,張鵬程也不禁笑了起來。
人滿爲患地15號空港平臺,身着黑色制服地華夏衛兵。排成了三個方陣,肅然無聲。
遠處,一艘艘華夏戰艦駛入各自地泊位,艙門打開,華夏艦隊地官兵們陸續走下艦艇。
1201、1202、1203三支艦隊,除了留守各處主航道的戰艦以外,剩下地戰艦都已經集合在了15號空港。
數百艘大大小小地戰艦,數萬名華夏十二集團艦隊官兵,所有人都沒有急着離開。
他們有些站在泊位平臺上,有些戰在艦艇外層甲板上。有些站在高高地艦橋上,冷冷地注視着位於港口中央地航母泊位前的主平臺。
平臺上,在華夏衛兵方陣的左邊,遠遠站着的,是以胡興芳爲首的一百多名華夏軍官。
胡興芳身後是早已經被公認爲自由港方面軍第一性感女神地黃小蕾,黃小蕾的旁邊,是最近策劃流派大賽,拉攏自由港的各種勢力,風頭正勁的程志軒。
最匪夷所思的是,胡興芳身旁,華夏b15艦隊指揮官黃秋山,也赫然在列。
氣氛沉悶而壓抑,就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1202和1203艦隊的官兵們,早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眼見1201艦隊只剩下了一半的艦艇回來,且每一艘都是傷痕累累,早已經悲憤莫名。
此刻見黃秋山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無恥小人給撕成碎片。
面對十二集團軍如同刀子一般地眼神,胡興芳微笑着站在隊列的最前面,表情輕鬆而從容,不時和黃秋山低聲說上兩句,似乎這只是一次平常的迎接,渾然當b15艦隊對1201艦隊地出賣,沒有發生過一般。
隨着泊位自動伸縮橋,搭上浩渺號航母的艙門,張鵬程緩緩走了出來。
“立正!”
由張鵬程上將的專屬警衛營組成的十二集團艦隊衛兵方陣,在營長的一聲命令之下,整齊地肅然而立。
數百名高矮一致的士兵,個個精壯彪悍,挺拔的身體,就如同筆直的青松。隊列整齊到了極點,無論橫看豎看斜看,都是筆直的一條線。
“警戒!”
警衛營營長一聲斷喝,一隊荷槍實彈地華夏衛兵忽然列隊而出。別的地方不去,直接橫插到b15艦隊軍官的面前。
士兵們手中的搶口微微下垂,看向華夏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羣圍在邊上看熱鬧的烏合之衆,警告的意味溢於言表。
胡興芳臉色頓時就變了。
“老子是上將,你是少將!”
這是張鵬程給她的一個下馬威!
無論她再怎麼從容,再怎麼若無其事,面對張鵬程的這個下馬威,也有些憋屈。
在張鵬程這些衛兵面前,她就像是等待大人物接見的小角色。
不動聲色地瞟了身旁的黃秋山一眼,胡興芳發現,剛纔還強作鎮定的黃秋山,此刻也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胡興芳在心裡一聲輕嘆。
她的目光隨着泊位伸縮橋上數十名華夏軍官的腳步,緩緩移動着。
走在最前面的張鵬程步履從容,器宇軒昂。能夠在遭遇出賣之後,還率領一支半殘地艦隊生生打贏這一仗,吃掉對手一支半艦隊,這個功績,足以讓他名震天下!
胡興芳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在一羣身穿黑色制服的華夏高級軍官中,她忽然看見了一個藍色地影子。
悍軍的軍服!少將軍銜!他怎麼會和1201艦隊的人在一起?
看看身邊焦躁不安的黃秋山,再看看向自己走來的1201部隊,以及舉目所見數以萬計靜靜站在碼頭上,站在艦艇甲板和艦橋上的1201艦隊士兵,胡興芳忽然有些失神。
“胡興芳將軍。”黃秋山的聲音,讓胡興芳回過神來。她轉頭看着這個麻煩地製造者,向自己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這個時候,要不然我還是先退……”
“你就在這裡!”胡興芳冷冷地道:“那是一個意外。迴避會讓我們顯得理虧。在這裡,你只需要爲這個意外道歉,並承擔這個意外的責任。”
“意外……”黃秋山苦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說實話,他壓根兒沒想到,1201這支艦隊,竟然能在自己離開時看見的那璀璨光芒中存活下來。不光存活下來,他們甚至還擊敗了兩支蘇斯a級艦隊!
黃秋山有些懊惱,如果當初自己拼着跟蘇斯人打一場。如果當初自己不急着搶功,或者,如果張鵬程和他的艦隊回不來……
自己的處境,恐怕都比現在好上百倍。
在得知1201艦隊回來的消息之後,黃秋山就知道,他的結局已經註定了。即便是b15艦隊再護短,他也會被調離b15艦隊,回到國內。
因爲保全了b15艦隊,所以,他不怕什麼軍事法庭的審判。畢竟,損失是無法預計的,但保護了一支艦隊的周全卻是實實在在的功勞。
他現在只是不想面對四周數萬1201的官兵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以及張鵬程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鐵青的臉!
轉頭看着胡興芳,嘴角那一絲冷笑,黃秋山不禁挺了挺胸,爲自己的膽怯感到一絲羞愧。
無論怎麼樣,自己身後站着的,也是b15艦隊,爲了一羣華夏士兵的命救另外一羣華夏士兵……
怎麼着……
也應該說的過去吧……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