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艦艇離開港口的距離漸漸拉遠,碼頭上送行的人羣已經變得很小,不過透過舷窗依舊可以清晰地分辨前面的軍官們不住揮舞的手,依然可以看見他們身後那一塊塊整齊敬禮的墨綠色方陣。那是老元帥李存信,裴立同,以及他們率領的第十三裝甲師和第五十一裝甲師的所有戰士。
直到港口在艦船的加速中,變成藍白色小皮球旁的一個小亮點時,段天道纔回過頭,撇了撇嘴:“過兩天他們也要回上京,送行搞得這麼隆重幹什麼,跟生離死別似的。”
“你這人。”王沁白了他一眼道:“人家來送你你還不領情。”
“誰讓他們送了?”段天道一瞪眼,鬱悶地道:“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幾天,這幫傢伙三番四次的來催,非得讓我儘快到上京去。說什麼最高指揮部要我去。真是的,最高指揮部關我什麼事。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着,段天道的胳臂在王沁胳膊上來回摩擦,一臉的氣急敗壞:“這兩天,我溫泉還沒泡夠呢。”
王沁大羞,一張俏臉紅得跟被火燒過似的。順手一把擰住段天道胳膊上的肉,狠狠掐了一下。嫵媚的眼眸裡,流光如絲,彷彿含着一汪隨時都能滴出來的春水。只看得剛剛走進門來的一名華夏軍官精神恍惚失魂落魄。
“將軍。”眼看段天道目光不善,華夏軍官回過神來,舉手敬禮道:“您的通訊請求已經發出,過了出海口,就能建立通訊。”
“嗯。”段天道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從這裡到達出海口,還需要六個小時。這六個小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起身,熱情地送軍官出門,在自動門上設置反鎖密碼,段天道回過頭來,衝王沁嘿嘿直笑。
“少來!”王沁哪會不知道這段天道心裡想的是什麼,嬌笑着剛剛把頭轉開,忽然一聲驚叫。曲線曼妙的嬌軀,已經被段天道雙手一抄,給橫抱起來。
段天道大步走進了休息艙裡面的臥室。
王沁摟着段天道的脖子,笑着嬌喘道:“不行,一會兒我還得去開會……啊……”
話音未落,她已經被段天道一下拋到了柔軟的大牀上。
鋪着方格牀單的牀,散發着乾淨的味道,王沁白皙嬌嫩的肌膚,如同一隻小白羊般,緩緩出現在段天道的視野裡。
空氣中,泛起曖昧的漣漪。
“你這個混蛋,從小到大,就會欺負我。”王沁摟着段天道,送上香脣,呢喃道。
“有本事,你也可以欺負我。”段天道笑得不知道多盪漾。
“讓你狂……等回了南春,看我們怎麼收拾你……”王沁的光滑如絲的肌膚,因爲空氣平衡系統沁涼的空氣,激起了一顆顆極其細小的粒子,修長的****頂端,露出小蠻腰少許。
段天道的手指順着王沁結實美麗的香肩滑落下去。
白情雪,蘇天藍,花如血,徐有容,穆米,毛嵐,林白玉,顏海青,倩雪香溢,周曉華,高月,宋雲裳,宋紅妝,宋小雅,梨花,白羊兒,肖桃,沫沫,還有一個露易絲……
王沁咬着嘴脣,媚眼如絲的威脅,換來的卻只是段天道心頭的一團火熱。在這個亂世之中,她們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命歷程中最重要的部分。
兩道人影在方格牀單上纏做一團,片刻之後,疾風暴雨般的聲音和王沁的一聲聲嚶嚀,響徹整個房間。
“聽說在南春,你的那些老婆們天天都在被男人追求。”過後,絕美的臉上還殘存着動人潮紅的王沁趴在段天道的胸口,抿着嘴直笑:“追她們的人,可以排出整個南春市。有學員,有教授,有情報部門的人,還有華夏軍中的各級軍官,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段天道的手輕輕在王沁腋下一撓,惹出一陣嬌笑。拍着胸口道:“這世界,配當我情敵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你就吹吧!”王沁死死抓着段天道的手不讓他使壞,她整個人在段天道懷裡扭來扭曲,如同泥鰍一般:“我看那些人,個個都比你好。又英俊又帥氣又風趣又文雅。有好幾個,都是新一代軍事天才,電視臺做過專訪報道,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哭着嚷着要嫁給他們呢。”
“對了。”說着,王沁撐起身來,一隻手撫着段天道的臉,認真道:
“有個叫張誠的華夏中將,追得最緊。聽說,他是華夏上將秦妖的得意門生,被稱爲小秦妖。”
“老秦妖老子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小秦妖算什麼?”段天道臉上雖然不屑,心裡倒有些警怯:“他在華夏幹什麼?”
“他是華夏陸軍第三十一軍軍長,之前是作爲軍事合作的高級聯絡官被派到南春的駐軍基地,看見白情雪後,就窮追不捨。”王沁託着下巴道:“對了,前天剛剛公佈的華夏新一輪增派北方狂風島的部隊中,就有華夏三十一軍。”
“三十一軍,是秦妖的人?”段天道皺起了眉頭。
之前得到的華夏增派的陸軍情報中,自己更多是把目光放在一直有黃勝天嫡系之稱的華夏第六軍,神秘的華夏王牌雙頭鷹部隊,以及自己曾經在自由港打過交道的幾個華夏師的身上。這些部隊,除了雙頭鷹二號師不怎麼了解之外,其他的,段天道可以肯定是黃小蕾點名派來的。可沒想到,在這支增援部隊中,竟然會有一十軍的四個師,是秦妖的嫡系。
黃勝天,究竟在想什麼?
厚重的金屬自動門在身後關閉,段天道坐在電腦旁,在鍵盤上輕輕一點,打開了通訊屏幕。
一聲清脆的電子音後,光幕飛快展開。坐在辦公桌後,手裡拿着菸斗的天機老人,出現在屏幕上。
“老頭。”段天道嘿嘿一笑。
天機老人認真地看了段天道半晌,微微一笑:“聽說,你在華夏可是出了大名了。敢當着數十億觀衆的面哭着鬧着要投降的。人類有史以來,恐怕也就出了你這麼一個。”
“誰知道指揮部怎麼忽然搞個直播。”段天道撓了撓短短的頭髮,廢了老半天勁,在臉上擠出一絲難爲情道:“林涵這傢伙演得太動情了,一下子沒控制住。飆戲都是這樣。算了,看見了就看見了,都逼到那份上了。換個人來,估計就真投降了。”
天機老人狂擺手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在這件事上,你做得沒錯。民衆現在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華夏高層和軍方高層怎麼想。不過……”
天機老人用菸斗輕輕敲了敲桌子,皺眉道:“因爲林涵的存在不能曝光,因此,恐怕就連許多軍方高層都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黃勝天元帥既然親自下命令,顯然你短時間內沒辦法扭轉民衆的印象。你現在要小心的是,華夏最高聯合議會裡有些人會拿這件事挾持民意做文章。”
“誰?”段天道一怔。什麼時候老子又惹上最高議會的人了!知道了是誰莫名其妙跟老子過不去,非揍他不可!
“知道爲什麼會在這時候叫你到上京去麼?”天機老人點燃菸斗,答非所問的道。
“不知道。”段天道憨厚地搖了搖頭:“據說是聯軍指揮部要見我,我估計,是黃小蕾需要讓我和黃勝天元帥見見面。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需要共同……”說到這裡,段天道赫然一驚:“秦妖?”
天機老人嚴肅的點了點頭:“這個人現在的聲望如日中天,打仗帶兵方面,確實有一手。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爲他接任黃勝天的位置造勢。這個人從來不輕視任何對手,上次你和他直接發生衝突後,悍軍在他的眼中,已經是肉中刺。尤其是你和黃小蕾的關係……”
段天道一臉扭捏,還沒來得及發生關係呢,老師這是暗示,一定是暗示。太壞了,他居然教我生米做成熟飯!
爲什麼每次爲國捐軀的都是我!
天機老人不知道這位弟子心頭亂七八糟的念頭,對他臉上古怪的表情只是微微感到奇怪,旋即放過,接着道:“我們在長弓海域俘獲了兩支米國象級艦隊之後,最高議會就曾經試圖染指。提起議案的議員,名叫韓立,可以肯定,他是秦妖在最高議會上的代言人之一。而且,阿芙羅拉最近從自由港傳回來消息,已經有人開始試圖分化拉攏流派互助同盟的這些流派宗主,只不過,現在的自由港是悍軍的一塊鐵板,他們插不進手而已。”
天機老人說着話,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繞到鏡頭前,認真地道:“現在,你是秦妖最主要的對手!”
“可是……”段天道趕走腦子裡爲國捐軀的悲壯,困惑地問道:“從悍軍現在的規模來看,我們還遠遠不是秦妖的對手,況且,無論是從華夏國內還是整個華夏軍來說,我們都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他不應該把我當做對手啊。他的對手不是黃小蕾麼?”
“以前不會。”天機老人淡淡地道:“不過,自從你救了華夏元帥李存信,主導了北方狂風島登陸戰之後,秦妖就必須正視你的存在了。先可以肯定,現在的悍軍和華夏處於蜜月期。有華夏做後盾,你的份量當然直線上升。其次,黃勝天駕臨指揮部,直接關注這場戰役,也發出了一個信號。再加上這次華夏共和國增援狂風島的部隊,大部分都是黃勝天的手下以及和你打過交道,甚至受過你的恩惠的部隊,秦妖再不產生警惕,他就不是秦妖了。”
“黃勝天發出信號?”段天道臉上憨厚的表情不翼而飛:“你是說……”
天機老人點了點頭道:“在華夏國內,黃小蕾的威望顯然還不能和秦妖相提並論。一旦黃勝天元帥有什麼不測,華夏共和國軍方就是秦妖一人獨大。當然,你的身份註定了你不適合直接和秦妖竟爭華夏第一人的位置,可是,黃小蕾有這樣的機會。她需要的,只是戰績和時間而已。如果把你培養成爲華夏軍的領導者,有你的幫助,黃小蕾未嘗沒有機會。”
“我?”段天道驚愕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華夏軍的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