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楊凝兒被迫無奈,把她們倆的計策和目的跟薛稼麟說了一遍,他瞪着她無話可說,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要面對的是誰?權利有多大?!
“小木魚是怎麼被診出有喜的?”
薛稼麟問她,楊凝兒淡笑一聲道:“你不知道有一種藥叫子母草嗎?”
“假孕?”
楊凝兒嘻嘻一笑,沒有回答,其實是不敢回答,她能感覺出來,薛稼麟憋着一股火呢,就等着他發出來。
“喂!”
楊凝兒像彈簧一樣立刻彈起來,連聲道:“對不起我這次錯了我不該獨身一人去救小木魚的弟弟你要打要罵隨你我不會說什麼的可是你別打的太疼我害怕……”
楊凝兒一疊聲說出來,低着頭,眼睛開始四處轉悠,瞄後路,薛稼麟徹底無語了,他呆滯地看着楊凝兒良久,突然很想笑,擡起手壓住笑意,冷聲道。
“這回知道錯了?”
“嗯。”
“以後還敢不聽話嗎?”
“不敢了。”
“那就行了,把我衣服給我吧。”
楊凝兒猛的擡起頭,吃驚又小心的問:“你怎麼不罵我了?”
薛稼麟哭笑不得,這丫頭,有時候成熟的要命,有時候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誰說我要罵你了,我只是想要回我的衣服而已。”
楊凝兒立馬黑了半張臉,挑挑眉角,三兩下脫下他的衣服,轉身去拿件自己的新衣服。薛稼麟看着她脫下外衣,露出裡面被撕爛的衣服,頓時皺起眉頭,心裡的憤怒又火一樣的躥起來。
“你的問題以後再說!”
說完,他接住衣服走出房門,楊凝兒換好衣服回來,他已經走了,氣的她牙直癢癢,不是說不追究了嗎!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不知道太子是如何處理唐飛的,這件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楊凝兒知道,是薛稼麟封鎖了消息,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楊凝兒的名譽就毀了,但是她刻意不想把薛稼麟想的那麼好,他肯定是怕他薛家丟人,嗯嗯,肯定是這樣的。
小木魚醒了,楊凝兒才得知自己納悶好久的原因。小木魚看到楊凝兒露餡,立馬跑出去找人,從守備府到薛府,中間正好路過太子府,小木魚擔心楊凝兒拖不了很長時間,就跑過去找太子,沒想到正巧遇到太子從宮裡回來,太子得知楊凝兒有危險,連家門都沒進,直接奔向守備府。
小木魚看到太子去了,心裡落下一半,又急忙跑去薛府找薛稼麟,薛稼麟聽到小木魚的話,腦子裡頓時轟的一聲,太陽穴突突一跳,交給小木魚一輛馬車,自己卻消失不見了,小木魚着急,沒去追究,按照薛稼麟的吩咐,將馬車趕到守備府門口,她自己已經處於脫力狀態,一頭栽倒在守備府門口。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從那天開始,薛稼麟沒再來過,楊凝兒並不知道薛稼麟最近的遭遇,只以爲他是不想見到她,雖然心裡有一絲失落,但是從現實角度考慮一下,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薛稼麟確實不敢再看到楊凝兒,他擔心再次見到楊凝兒,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他和她註定要錯過,就不要讓這段故事成爲孽緣,如果他和厲真凌有一定的結果,他會給她很好的安排,讓她出府,這就是他最近滿腦子想的東西。
但是整個薛府沒有平靜很久,又出事了……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在嗎?表少爺不見了!二少奶奶!”
一個爆炸性的聲音,在踏月閣轟響,同時也攪亂了整個薛府。
“怎麼會這樣?寒清能跑到哪裡去?”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薛稼麟轉身出了房門,楊凝兒也坐立不安,寒清,如果他是傻子,他跑出去會很危險。如果他不是傻子,那就更危險。可是着急也沒用,等着府裡傳來的消息吧。
晚上。
“怎麼樣?有表少爺的消息嗎?”
楊凝兒這一天都在惦記這件事,姚寒珠還不知道她哥哥不見了,如果她知道,不知道會哭出什麼神仙來。小木魚跑進跑出傳遞消息一整天,此刻也累的不輕,喘口氣搖搖頭,楊凝兒憤恨的嘆口氣。
“沒找到,府裡府外,城裡城外,都找遍了,還是沒有表少爺的影子,大夫人現在正哭呢。”
小木魚簡單地把消息傳達完,楊凝兒隱隱覺得,這裡面沒這麼簡單。薛府人只當姚寒清貪玩跑出去,最差的結果也就是被人販子綁走,跟薛府要贖金,等一段時間可能就會有結果,但是薛稼麟卻不這麼認爲,他滿腦子想的,姚寒清恐怕出事了。
夜深人靜,從薛府躥出一個黑影。如一縷青煙一般,飄向城東方向。
薛稼麟落在寒清門外面的大樹上,探視裡面的情況,已經是深夜,堂堂的寒清門竟然沒有一盞燈籠,不是好兆頭哇,薛稼麟落在院子內,警惕性也很差,他已經進來了,竟然沒有侍衛衝出來。
他打開火摺子,目力所及,嚇的他心裡咯噔一下。
滿地狼藉,有血跡,就是不見屍體,有些地方已經落上蜘蛛網,薛稼麟院裡院外的找了一圈,沒有一個人,他暗暗心驚,難道……寒清門被人屠門了嗎?他心裡越來越涼。
回到薛府,他直接走向踏月閣,楊凝兒此刻已經睡下,又被他叫起來。
“起來起來……先起來,我有事跟你說。”
“哎呀……人家還沒睡醒呢,嗚嗚……啥事啊,大晚上的!”
“寒清出事了!”
“哦……出事了……出事了好……”
楊凝兒迷迷糊糊的又倒下去,薛稼麟停滯三個數,只見楊凝兒哐的一聲從牀上彈起來,瞪圓了眼睛。
“出事了?!什麼事?!”
“徹底醒了?”
“哎呀醒了醒了,你快說,寒清人呢?”
薛稼麟此刻只能找楊凝兒說,整個薛府,只有楊凝兒懷疑過寒清不是傻子,其他人,都會被這件事嚇到,所以,他簡單明瞭地把姚寒清是寒清門門主的事說了。
“那麼就是說……寒清……真的不是傻子?”
薛稼麟鄙視地翻個白眼:“他是傻子?他比我都奸的很!”
楊凝兒沉默地想了一會,立刻抓住薛稼麟:“跟我來!”
薛稼麟渾然不知她要去哪,跟着跑出去,他們倆直接來到姚寒珠的臥房,小寒珠已經睡了,哭鬧一天喊着要哥哥,芍藥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薛稼麟和楊凝兒悄悄的走進去。
“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寒清最疼妹妹,或許留下了什麼東西。”
楊凝兒悄聲對薛稼麟說,芍藥負責輕輕拍姚寒珠,她翻個身,睡的很香。薛稼麟看着楊凝兒走路像翻山越嶺的,不小心碰到什麼東西,會齜牙咧嘴地擔心
弄出聲響,抱住雙手好笑地看着她。
楊凝兒在姚寒珠的枕頭邊翻了半天,終於翻出來一個布包,拿到芍藥面前,芍藥搖搖頭,表示沒見過,薛稼麟和楊凝兒欣喜若狂,立馬拿着布包跑出來,在月光下打開,展開裡面的東西,他們倆都沒了笑容。
“怎麼會留下這麼多銀票?他是交待後事呢?他要幹什麼去?!”
楊凝兒有些激動,抓住薛稼麟的衣襟使勁搖晃,雖然平時姚寒清傻乎乎的,但是想起他是裝傻,楊凝兒心裡有一絲感覺,他對待自己,總有些特別的地方,每次她傷心的時候,姚寒清總會領着姚寒珠來找她玩,甚至她從鞦韆上掉下來,姚寒清都給她當了墊背,此刻看着姚寒清留下的這麼多銀票,心裡的感覺漸漸變成了痛楚。
看着楊凝兒爲姚寒清擔心,又想起寒清門門主喜歡薛府二少奶奶的傳聞,薛稼麟心裡很不爽,但是現在不是計較小事的時候,寒清的生死纔是當務之急。
“我去找人幫忙找,丐幫總會幫上忙,你去照顧寒珠,等她醒了,再找找有沒有線索。”
說完,薛稼麟轉身想走,被楊凝兒一下抓住。
“誒!那個……”
聽她支支吾吾,薛稼麟心裡一跳,轉身看着她,月光下的楊凝兒有些不自然,咳了兩聲,掩飾的很平常,笑道。
“那個……注意安全。”
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話,薛稼麟勾起嘴角,嗯了一聲,轉身走了,楊凝兒想了想,又追上他。
“薛家人不會朝江湖的方向找,如果薛府的人不方便用,你就去找找尹絕吧,他在青州的勢力挺大的。”
薛稼麟嗯了一聲,心裡的不爽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先是寒清,現在是尹絕,還有誰?都拉出來溜溜!
看着薛稼麟走出去,楊凝兒轉身去姚寒珠的房間,坐在她身邊,握着她的小手,這麼小的孩子,要經歷那麼多,好可憐。不知不覺,靠在後面睡着了,一夜無夢。
一大清早,薛稼麟進門來,把她叫醒。
“誒,誒誒,醒醒。”
楊凝兒睜開眼睛,陽光正好照在薛稼麟腦後,她眯着眼睛眨巴眨巴,適應了亮度,看了看誰在一邊的姚寒珠,跟他出門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去找了尹絕,沒見他,他弟弟尹空幫忙找呢,我想還是回家等消息,如果他們冒冒失失的進門來報告消息,寒清的秘密就暴露了。”
“哦對,也好。”
楊凝兒讓薛稼麟回去睡一會,她守着消息,整整一天,薛府人基本沒幹什麼,都在外面跑,尋找姚寒清,小木魚跑進跑出,將大院的消息遞給楊凝兒,可每次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搖搖頭。
又等了一天,姚寒清還是沒消息,楊凝兒和薛稼麟坐在院子裡,望着星星,無話可說,就這麼一直看着,直到薛稼麟脖子酸了,低頭揉揉脖子,突然,肩膀上加了重物,他轉頭一看,楊凝兒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嘆口氣,點了楊凝兒的睡穴,橫抱起她,輕輕放在牀上,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上,整個薛府都炸了鍋:表少爺回來啦!!
姚寒清終於在失蹤五天之後,回來了,可是回來的姚寒清,已經是半個廢人。大夫人看着躺在擔架上被人擡回來的姚寒清,失聲痛哭,哭的泣不成聲,薛稼麟抱住母親,一家人跟着尹空等人,進了堂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