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女人最大的特點是自私,那麼男人最大的特點,則是佔有。
江山,權力,和美色,都是男人最熱衷的東西。
愛江山更愛美人這句話,又把男人的本性徹底解剖在人面前,或者乾脆說:在某些時候,男人對美女的佔有,要強過任何東西。
現在,就有趙嫺靜這樣一個身材相貌氣質俱佳的美女,跪在高飛面前抱着他的腿子,楚楚可憐的哀求他,只要能幫她,她甘心爲他做一輩子的小老婆。
什麼是小老婆。
小老婆就是比不在冊的妻子,和男人的關係要比青人更進一步,甘心爲男人生兒育女,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辭--能夠讓趙嫺靜這樣一個美女給自己當小老婆,絕對是絕大多數男人夢寐以求的事。
高飛卻不在絕大多數人之間。
這倒不是說他不色,能夠無視趙嫺靜的美,只是因爲他很厭惡心機重的女人。
沈銀冰、安歸王,甚至王晨,都是那種七竅玲瓏心機深沉的主,眼睛一眨就是一個主意……不管這樣的女人有多優秀,高飛現在都有些心力交瘁的疲憊。
如果可以,他希望和地下樓蘭的水兒,和皇朝會所的白瓷生活在一起。
水兒一心只爲他,只要是對高飛有利的,不管自個兒做什麼,都會竭力去做。
白瓷獲得新生後,更是把一腔愛意全部給予了高飛,在那個女人眼裡,高飛就是她的全部,也是唯一的全部,除了他之外,別的男人,女人,都不在乎。
這倆人在別的女人眼裡,也許是愚蠢的,因爲她們覺得自己活着,就是爲了高飛。
可男人最需要的,卻是這樣的女人,尤其是男人在感覺累了時。
高飛現在就累了。
短短的一年時間內,他認識了太多的女人,也爲這些女人做了太多的事。
如果穆天涯沒死,如果紅姐沒死,高飛肯定還會享受被羣美圍繞的生活。
但那兩個女人,爲了他死了。
這就是債,一輩子都無法還上的債。
無法還上的債務,就像一座大山壓在高飛身上,使他感覺異常的疲憊。
高飛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爲紅姐討回公道(查出那個僱傭殺手的幕後黑手,幹掉他),幫莫邪徵東拿到全套的《安歸經》,再幫葉心傷洗清冤屈,然後就和王晨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以後,他也許會每年去美國一趟,去地下樓蘭看望自己的女兒,兒子。
或許,還會在無聊時,去一些寺廟上香,看看有沒有那個熟悉的光頭……
他只想當個小商人,好好經營他的天涯集團,爲社會貢獻一個公民該有稅務,過他自己的小市民生活,至於什麼安歸教,什麼殺破狼,什麼什麼國家大事,自然有國家來對付,和他無關。
安歸教和殺破狼都被高飛拋棄了,他哪兒還有閒心去管趙家和北朝李家那些破事。
連沈銀冰、安歸王等人都有些厭倦了,一個心機深沉的趙嫺靜,更沒有資格讓高先生爲她操心勞神。
“你心甘情願的給我當小老婆,不是因爲我有多厲害,只是因爲我姓高罷了。”
看着趙嫺靜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高飛有着說不出的厭惡,想都沒想,擡腳就蹬在了她心口,把她一腳蹬在了地上,冷冷的說:“對不起,我可沒福氣享受你這樣的小老婆,說不定在某一天,我就無聲無息死在你身上了,我現在特別珍惜自己小命,我還想活很久。”
被高飛一腳蹬在地上後,趙嫺靜沒有惱羞成怒的打滾撒潑,也沒有悲痛欲絕的低低哭泣,只是很平靜的爬起來,很認真的說:“高飛,對不起。”
趙嫺靜的冷靜表現,讓高飛更加反感,一刻也不想多看到她,擡腳就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卻聽李承明在背後喊:“高飛,等等。”
高飛就像沒聽到,理也不理,繼續前行。
李承明追了出來:“高飛,等等。”
站在院子裡的猛子,看到李局讓高飛等等,高飛卻不理不睬後,頓時大怒,擋在他面前伸手就去抓他肩膀,厲聲喝道:“站住。”
“走開。”
高飛也低喝一聲,擡手一揮,就把猛子摔了出去。
猛子真沒想到,高飛的武力值竟然這樣強大,看似隨意揮手就把他這個在部隊上時就是優秀特種兵的退伍軍人給摔了個倒,心中驚駭的同時,猛地拿出槍,喀嚓一聲打開保險,厲喝道:“我再說最後一遍,站住。”
高飛霍然轉身,目光陰森的看着猛子,森聲問道:“你敢拿槍指着我。”
“猛子,收槍。”
李承明老遠就感覺出了高飛的殺意,用最快的速度衝過來,擡腳就把猛子的手槍踢飛,連聲對高飛說抱歉:“高飛,對不起,他不是有意的,我剛纔喊你,只想和你說聲謝謝。”
聽李承明這樣說後,高飛心情好了許多:“你知道是我把你要到冀南來的了。”
高飛這樣說,很狂妄,也讓
猛子呆愣在當場。
李承明卻沒有在意高飛的狂妄,相反覺得這纔是一個真正紈絝該有的姿態,點了點頭:“是,領導都告訴我了。”
“李局,你來冀南那是因爲我很欣賞你的正氣,希望你能在新的崗位上,依然保持你該有的本質。說說話,我把你要來冀南,不是爲了方便自己,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被我連累,希望你這樣有正氣的幹部,能在更高的位置上,爲民作主,服務。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以後你要是在公正執法時遇到什麼阻礙,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高飛這時的狂妄嘴臉一覽無遺,語氣一轉:“不過,如果你覺得有了高家做靠山後,就只爲討好高家而忽略你的正氣本質,那我就有本事,讓你從哪兒來,再回哪兒去。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爲朋友,而不是相互利用。你給我記住了,這些話我只說一遍。”
說完這些後,不等李承明說什麼,高飛就揚長而去。
走出大院後,高飛看到了王晨那輛車。
王晨落下車窗,對他擺了擺手。
高飛走過去,坐在了駕駛座上,王晨馬上就啓動了車子:“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該解釋的都解釋了,應該算是處理好了。”
高飛腦袋靠在座椅上,點上一顆煙看着前方問道:“你想不想知道具體經過。”
王晨笑了笑,回答說:“只要你願意說。”
“你現在是我老婆,我不想瞞你,還是說了吧。”
高飛眨巴了下眼,說:“就在剛纔,趙嫺靜跪在我面前,說要當我小老婆。”
王晨手一哆嗦,車子依舊平穩:“她很漂亮,身份也在那兒擺着--甘心給人當小老婆,很可惜。”
“你爲她可惜,還是覺得我該接受她。”
高飛問道。
王晨反問:“人家好好的一美女,有着不俗的家世,憑什麼甘心給你當小老婆。”
“你說呢。”
“我要你說。”
“我不想說了。”
“那就不說了。”
王晨抿了抿嘴角,改變了話題:“去哪兒。”
“去鳳山開發區吧,我得去看看那邊了。”
“嗯。”
王晨嗯了聲,忽然又改變了話題:“從你回來後,北山集團那邊就格外的安靜,我讓老王以業務爲藉口去了那邊一次,才知道沈銀冰、焦恩佐都不在。”
高飛閉上眼,問:“他們在不在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王晨把高飛的手機遞給他:“你手機忘在我車裡了,我接聽電話後,那個人拜託我轉達給你一句話,說明晚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高飛拿過手機:“那個人是誰。”
“沈銀冰的男朋友,商平北。”
“商平北。”
高飛眉頭微微皺起,邊撥打葉心傷的電話,邊問:“他有沒有說,是什麼大事。”
“沒有說,只是給你提供了一個地址。”
王晨打開轉向燈,說:“我也想知道,再給打電話過去時,他卻關機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高飛放在耳邊的手機中,傳來了機械女聲的提示聲。
緩緩的放下手機,高飛眉頭皺的更緊,喃喃的說:“明晚,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成縣向北一百公里,就是京華。
成縣西郊一百公里處,就是連綿起伏的羣山。
當前正值旅遊旺季,每天都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走進這片羣山中放鬆,避暑啥的,不過遊人們最多在羣山外圍玩玩,向裡……還沒有被開發,聽說在月圓之夜,還會傳來野狼等動物的嚎叫。
每當晚上時,羣山就格外的安靜,站在開發過的某座小亭內向山深處看去,除了黑濛濛什麼也看不到。
羣山起伏,越往裡走山勢越高,站在外面自然是看不到。
哪怕某個山谷中,有篝火燃起,也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
這個山谷最下方,是狹長形的地段,地勢很平,好像特意被人工休整過那樣。
三堆熊熊燃燒的篝火,把方圓幾十米內,照的雪亮。
篝火內肯定添加了別的東西,要不然連半隻蚊子都看不到。
山谷最窄的地方,也得有上百米寬,所以數百人圍在篝火四周,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擁擠。
在篝火忽視忽視的亮光中,沈銀冰向左右看去: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臉上都戴着面具,有魔鬼的,有動物的,有仙子的--總之,什麼樣的面具都有,就是沒有不戴面具的。
數百人戴着面具,聚集在篝火前的場景,很容易讓人想到西方的萬聖節。
沈銀冰收回目光時,戴着唐三藏面具的葉心傷,和戴着猴子面具的蘇青,就像所有人那樣,盤膝坐在了她身邊。
腳下,長着厚厚的青草,盤膝坐在上面,就像坐在世間最軟的毛毯上,很舒服。
沈銀冰也坐了下來,她今晚戴了個人頭骷髏面具,長長的秀髮披散在肩膀上,在火光下看上去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