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黑衣女子剛一交手,高飛就感覺出對方沒有丁點留情,甚至都沒有任何防守,就像狂風暴雨那樣,一個勁的猛烈攻擊。
黑衣女子很清楚要是硬拼,和男人相比起來會處在下風,所以充分利用女人的良好柔韌性,速度快的優勢,無論是手指還是腳尖,招招都不離高飛眼睛、咽喉和下面。
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不死不休的架勢。
“草,你特麼的是誰?”
高飛被黑衣女人這番陰毒打法給搞的手忙腳亂,幸虧這是在樹林裡,有足夠的樹木來借用抵擋,就這樣還被對方差點踢中下面,撂在了腿根子上,火辣辣的很疼,破口大罵:“再不住手,老子可不客氣了!”
黑衣女人才不聽高飛唧歪什麼,反倒是趁着他說話時,右腿好像斷了關節變成雙截棍那樣,在一根碗口粗的樹身上砰,攸地轉彎狠狠踢在他左肋下。
高飛勃然大怒,不再多說那些沒用的屁話,低喝聲中一拳狠狠砸向那根腿。
這要是砸結實了,絕對能把對方腿子砸成兩半。
黑衣女子卻及時縮了回去,趁着高飛低頭的瞬間,右拳就擊向他眼睛。
對方的凌厲和超快的反應,反倒讓高飛靜下了心,緊閉着嘴巴開始步步爲營,仗着身體扛摔打的優勢,開始使用兩敗俱傷的招式。
只要不被對方戳到眼珠子,砸到咽喉,踢到下面,對於其它的攻擊,高飛毫不在乎。
砰的一聲,黑衣女子一拳打中了高飛的腮幫子,幸虧他緊咬着牙關纔沒有把牙齒打掉,在痛感傳來之前,他一肘也狠狠擊打在了敵人右肩上。
“哼!”
黑衣女子是第一次被高飛擊中,可所受的這一下,就抵上了此前他給高飛造成的所有傷害,悶哼一聲中帶有了明顯的痛苦聲。
高飛也很疼,不過這比起他要幹掉這個女人的憤怒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身形半轉雙膝一彎,已經撲到了女人懷中。
女人大驚,趕緊屈起右肘搗向他面目。
高飛及時低頭,在額頭被狠狠搗了下時,也把對方重重撞在了樹上。
砰!
一聲悶響,樹身劇烈晃動了下,黑衣女子再次發生痛苦的叫聲。
高飛纔不管,趁着她本能的佝僂起身子時,低喝一聲中抓主了她腰間衣服,猛地叫勁舉過頭上,就像舉着一根槓子那樣,狠狠撞向了樹身!
高飛已經發狠要把她脊椎骨直接撞斷,他是真怒了,在短短几分鐘的近身格鬥中,他至少被女人仗着靈活揍了七八下,現在腮幫子還疼的要命。
尤其是剛對掐時,要不是他使出全身本事,差不多會變成蘇北山那樣的人了。
雖說高先生現在已經兒女雙全了,可只要是男人,都不想失去那種播種的樂趣不是?
你敢斷我子孫囊,我就讓你變成就算活下來也得坐輪椅的廢物!
女人在被高飛霍然舉起後,也意識到大勢不妙,但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抗了,只能低聲嘶叫着,右手秉指如刀,狠狠插向高飛的右眼。
她希望,能在被高飛把脊椎砸成兩半之前,能毀他一隻眼睛。
不死不休,這絕對是不死不休了。
黑衣女子的彪悍,徹底讓高飛開始瘋狂,竟然冒着右眼被搞瞎的風險,只是微微側臉,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眼看黑衣女子就要被他硬硬撞斷脊椎,高飛也會受到無法預測的傷害時,半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暴喝:“住手!”
這聲暴喝,就像晴空忽然響起的霹靂聲,一下子就把兩個幾近瘋狂格殺對方的人震醒,出手的動作本能的凝滯了一下。
就在高飛倆人凝滯的彈指間,隨着一聲厲嘯,一個人從樹上飛身撲下,一把拉住黑衣女子的手,用力把她甩了出去。
在看到又一個黑衣人出現後,高飛來不及再傷害女子,潛意識中迅速後退,靠在了一棵樹上,接連深吸幾口氣,做出了防禦動作。
如果不是這個黑衣人及時出現,就算他能把黑衣女子碎屍萬段,可右眼也會受傷,說不定真會變成獨眼龍。
和黑衣女子的莫名搏殺,絕對是高飛有生以來搏殺慘烈程度最厲害的一次,比跟莫邪徵東、陳果果和老實和尚等人對掐還要慘烈。
突兀出現的黑衣人,卻沒有趁機進攻高飛,只是嘆了口氣,對剛攀着一棵樹滑下來的黑衣女子淡淡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現在的高飛絕對不是以前的高飛了。”
“咦,他是……”
就在高飛聽出黑衣人的聲音,還沒有想到他是誰時,就聽到黑衣女子冷冷的說:“廖無肆,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廖無肆?對,你是廖無肆。”
高飛恍然大悟,放下護在眼前的右手,看着黑衣人問道:“那個瘋女人是誰?”
“其實你也認識她,她是……”
廖無肆還沒有說完,黑衣女子就斷喝一聲:“廖無肆,不許你告訴他我是誰!”
高飛冷笑:“怎麼,怕我知道你是誰後,日後會追殺你?”
“我會怕你?”
黑衣女子大怒,彈身就撲了過來,卻被廖無肆抱住了胳膊:“行了,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非得打打殺殺?”
擋住黑衣女子後,廖無肆苦笑了一聲:“高飛,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華夏第四基地參加九龍王選拔賽,那個排名第一的女孩子嗎?”
“排名第一?”
高飛微微皺眉,隨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她是賀明珠!”
賀明珠冷哼一聲:“不錯,我就是賀明珠。你要是不服氣的話,我們可以隨時決一死戰!”
高飛也冷哼一聲:“哼,如果你是別人,我自然不會放過你,但你既然是賀明珠,那我就沒必要再找你麻煩了。”
賀明珠哈得一聲:“怎麼,怕我?”
“是的,我是怕你。”
高飛淡淡的說:“因爲你這人就是個只懂得殺戮的瘋子。我可是正常人,實在沒必要跟一個瘋子死拼。”
“你說誰是瘋子?”
要不是廖無肆拖着她,她肯定會撲過來。
“當年我們齊聚第四基地,你得了各項全能總分第一名後,卻落選了,當時我們都不理解,上級領導也專門派人做過調查,當時校長大人說了一番話,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頓了頓,高飛才繼續說:“賀明珠是個只懂殺戮的人形機器,現在不是戰爭年間,我們需要活生生人的,而不是機器,所以她不適合。”
看向賀明珠,高飛不屑的撇了撇嘴:“當時我們大家還都爲你可惜,現在我才知道校長說的有多正確。其實你連機器都不如,最多就是個爲專門打架而生的瘋狗。”
“你,你,你……廖無肆,你給我滾開!”
賀明珠被氣的渾身發抖,嘴裡嘶吼着要撲過來,廖無肆趕緊攔腰抱住了她,衝高飛喝道:“高飛,有必要激怒她嗎?”
廖無肆這句話剛說完,高飛忽然閃身撲了過去,擡手採住賀明珠的頭髮,狠狠撞在了樹身上。
砰的一聲,賀明珠再也不掙扎了,軟軟癱倒在了廖無肆懷裡。
高飛皺眉,看着廖無肆:“我知道你足夠狠心,可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就是對你所愛的女人不夠狠。以前是那樣對謝小雯,現在又是對賀明珠。廖無肆,你真該報個該怎麼疼愛女人的補習班。”
廖無肆傻傻望着高飛,吃吃的說:“你、你說什麼?說我喜歡上了賀明珠?”
高飛語氣輕蔑的說:“愛上一個瘋狗似的女人,自己卻不知道,纔是你最大的悲哀。”
“放屁,高飛,你這是在放狗屁!”
廖無肆大怒,扔開賀明珠擡手就採住了高飛的衣領子,剛要給他遞耳光,卻有呆愣當場。
“如果你不在乎她,依着你廖無肆的陰狠性格,又怎麼會因爲我的幾句話就發怒?如果你不在乎她,又怎麼可能偷偷在暗中照顧她?”
高飛掰開廖無肆的手指,嘲笑道:“你廖無肆果然不是一般人,總共喜歡了兩個女人,都是那種讓你淡疼的貨,這也證明你是多麼的有個性。”
“放屁,你要是再敢羞辱我,小心我跟你翻臉。”
廖無肆狠狠罵了一句,轉身走到賀明珠面前,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跟着高飛走出了樹林。
賀明珠幽幽醒來時,東邊的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天馬上就要亮了。
“我這是在哪兒?”
後腦生疼的賀明珠,皺眉擡手捂住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高飛和廖無肆。
倆人正坐在麥地裡面對面的談話,賀明珠也沒聽他們說的什麼,爬起來就要撲向高飛——卻咣噹一聲的摔倒在了地上:她雙腳,竟然是被捆綁着的。
“我就說吧,她醒來後肯定會狂性大發。”
高飛曬笑一聲,說:“廖無肆,給你個建議,如果你想把這瘋女人娶回家,你必須得先馴服她那身戾氣,要不然她會整得你家雞犬不寧。”
“高飛,你……”
賀明珠張嘴剛要罵,眼睛卻猛地睜大,高飛的聲音在她腦海裡回想:如果你想把這瘋女人娶回家,你必須得先馴服她……把我娶回家?這是怎麼回事?
“高飛,你這張嘴最好別這麼討人厭,要不是看在我愧對你的份上,哼哼。”
廖無肆看了眼賀明珠,冷哼了幾聲。
“廖無肆,你過來!”
賀明珠好久後才清醒過來,羞惱成怒的低喝一聲。
高飛馬上說道:“廖無肆,我敢跟你打賭,她絕對會跟你說,就算打一輩子老光棍,也不會嫁給你的。我要是輸了,隨便你怎麼處置。”
我就讓你輸!
賀明珠恨高飛恨的牙癢癢,嘎聲說:“廖無肆,你告訴他,他輸了!”
話剛出口,賀明珠猛地醒悟了過來:我這樣說不就是在告訴他們,我不願意打光棍,我要嫁給廖無肆了?高飛,你敢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