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蒙’古皇帝御駕前最近的一尊石像,是被封爲國師的某喇嘛。
在某喇嘛的後面,是兩尊身披同樣眼‘色’的小喇嘛。
這倆小喇嘛,一個手裡惦着佛珠,一個捧着類似於度牒似的東西,微微躬身低垂着臉,恭維謹慎的樣子好像不存在似的。
但高飛和鐵屠,卻在齊聲暴喝中分左右,一起撲向了那個手惦佛珠的小喇嘛,一出手就是殺招,氣勢猶如晴天霹靂,勢不可擋!
如果端坐在龍椅上的雕像有思維的話,肯定會納悶:這倆傻孩子幹嘛要揍這小喇嘛?難道老婆被小喇嘛給睡了?
如果它真有思維,接下來肯定會更加驚訝:沃曹,陪伴孤的那小喇嘛,啥時候換成真人了!?
不錯,在高飛和鐵屠一起撲向那個小喇嘛時,本該是石像的小喇嘛卻忽然動了,而且還發出一聲‘陰’森森的笑聲:“咯咯,你們很聰明嘛,竟然能看出我老人家躲在這兒!”
桀桀笑聲中,小喇嘛身子攸地一矮,竟然躲開了鐵屠的軍刀,和高飛的金蛇怪劍,身子就像一條蛇那樣,快速扭曲着穿過兩尊石像的空隙,向大殿‘門’口那邊飛掠而去。
高飛和鐵屠,身爲華夏九龍王中的人,近身格鬥的本領算是佼佼者——在沒有遇到樓蘭‘女’王和安歸王之前,好像還沒有誰能從他們的全力合擊下,能夠如此從容的撤退。
看着利用石像,蛇形穿梭在石像中間的小喇嘛,高飛瞳孔猛然驟縮:難道又是一個樓蘭‘女’王或者安歸王的存在?這些人都是在哪兒藏着的,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高飛倆人之所以發現這個小喇嘛有問題,那是因爲他們在走過來時,都注意到了大殿的地磚上。每隔幾米就會有一滴暗褐‘色’的血跡。
按說,大殿內靠鮫人的燈光照明,光線不是很好。
不過,高飛倆人發現血跡。卻是通過嗅覺。
他們倆人剛纔邊說邊走。看似啥事也不知道的樣子,實則在暗中搜尋血腥味最爲濃重的地方:最爲濃重的地方。自然是血跡的來源體。
高飛貼着左邊的文武百官石像,來到了喇嘛國師石像前時,就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繼而用眼角餘光發覺:喇嘛國師後面那尊拿着佛珠的小喇嘛,袈裟竟然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微微發顫。
試問。就算雕刻再牛比的石像,衣服怎麼可能會微微發顫?
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冒充石像喇嘛。
或者說,本來喇嘛國師後面只有一個手捧度牒的小喇嘛來着,現在卻多了個拿着佛珠的小喇嘛。
不得不說,這個假扮石像的小喇嘛,表演功夫相當牛比的。要不是高飛倆人嗅到血腥氣,繼而順着地上的血點查到這兒,恐怕根本看不出會有個真人‘混’在石像中。
就在高飛爲小喇嘛的高超武功而震驚時,卻聽鐵屠斷喝一聲:“他就是卡楊活佛!”
鐵屠刺殺卡楊活佛時。竟然被他在毫無防備下一把抓住手腕,繼而狠狠砸在牆上的過程,高飛已經聽他說起過了。
當時,高飛還不怎麼相信,覺得鐵屠能吃這麼大虧,肯定是因爲他受了傷的緣故。
但現在當扮演小喇嘛的卡楊活佛,躲開他們倆人的合力攻擊後,高飛才知道他真小看了人家,並沮喪的意識到,就算換成他和卡楊活佛對掐的話,也不一定能打過人家。
可是,這麼牛比的卡楊活佛,怎麼會受傷了呢?
他又是怎麼經過酆都城的黃金通道的?
難道說,卡楊活佛有躲開通道機關的本領,只是在過程中不小心受了傷。
高飛腦子裡考慮着這些問題,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凝滯,右腳腳尖在一尊石像上輕點,就像一隻抓小‘雞’的老鷹那樣,再次撲向那個小喇嘛。
卡楊活佛此時恰好擰身繞過一尊石像,扭頭看着撲過來的高飛,詭異的一笑,身子迅速藏在了另外一尊石像後面。
雖說倆人對面的時間不到一秒,但高飛卻看清了他的模樣,隨即失聲叫道:“沃曹,原來是你!”
——
“方書記,下班嗎?”
看到方小艇從辦公室內走出來後,秘書辦公室辦公桌後的王晨,趕緊站了起來。
在陳破天撮合王晨和高飛的好事失敗後,方小艇和她的關係,也多少的有些尷尬,覺得有機會得把她調走,但卻不能得罪陳破天。
爲了這件事,方小艇想了好幾天了,最終決定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畢竟現在就‘操’作的話,未免會太着痕跡,會惹怒陳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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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晨呢,好像也很清楚這些,所以在跟着方小艇回到冀南後,明顯沉默了很多。
不過,王晨卻沒有因爲這份尷尬而影響工作,相反更加兢兢業業了。
方小艇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都有些不忍調走她了。
當然了,方小艇知道,就算她不調走王晨,陳破天有機會也會調走王晨的。
畢竟他也知道,方小艇和王晨之間,有些尷尬。
“嗯,已經延遲三個多小時了。”
正點下班前開了個突擊會議的方小艇,摘下眼鏡,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睛,問道:“小晨,走,隨我去個地方。”
“好的。”
王晨痛快的答應了一聲,接過了方小艇手中的小包,跟着她走出了辦公室。
方小艇並沒有乘坐單位安排的奧迪,而是讓王晨開着她那輛民牌別克。
半個小時後,按照方小艇的指點,車子停在了落日餐廳面前的停車場。
在停車時,方小艇注意到王晨的眼神,明顯的一黯,心中嘆了口氣:唉,我知道你可能很傾慕我兒子,而且我也很認可你,但可惜的是,你不是老陳的親孫‘女’,這就註定你和高飛之間是沒可能的。希望,今晚我能讓你明白這個道理。
等王晨快速下車。打開後車‘門’後,方小艇才款款的走了下來。
和上班時的穿着不同,方小艇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小西裝,少了官員的沉重刻板。多了幾分都市少‘婦’的明媚輕鬆。就算紀委的同事看到她,相信也不會一眼就認出這是單位老大。
“今晚。我請你吃西餐——咱們,是該好好聊聊了,因爲我不想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優秀‘女’孩子,因爲某些原因就此消沉下去。那樣我會有極大的負罪感。”
方小艇下車後,直接說出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王晨的嘴角動了動,強笑道:“方書記,我覺得我能——”
方小艇擺手,打斷王晨的話:“小晨,我不但是你的長輩和上司,而且我也是個‘女’人。我明白你心裡感受的。”
既然方小艇都這樣說了,王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輕點了下頭,跟着方小艇走進了落日餐廳。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左右。晚餐時間剛過,但餐廳內還是有很多顧客。
“兩位,請問有預訂嗎?”
倆人剛走進餐廳,‘操’着一口流利漢語的外國服務生,就含笑迎了上來。
方小艇擡頭看了眼電梯方向,微微皺眉問道:“上面沒有包廂了嗎?”
服務生含笑道歉:“對不起,今晚有人開生日派對,把上面兩層都包了。”
“來西餐廳包場開生日派對,可真夠燒包的。”
方小艇暗中不屑的笑了笑,無奈的說:“那好吧,我們在下面大廳吧。”
恰好,一對小情侶買單離開,讓出了靠近窗口的一個卡座,方小艇倆人走了過去。
方小艇自作主張,給倆人點了相同的菜:兩杯長城乾紅,兩份八分熟的牛排,外加兩個果盤。
方小艇是落日餐廳老闆他娘這事,包括連雪在內的餐廳員工還都不知道,再加上現在店裡客人還有很多,所以連雪也沒注意到她和王晨。
要不然的話,僅僅憑藉王晨在餐廳開業那天的大力相助,連雪就得過來給她們免單。
對此,方小艇並不介意,反正只是想找個地方和王晨好好聊聊,至於去哪兒倒無所謂,當然最好是來兒子開的餐廳內了,就算‘花’錢再多也不在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等服務生端上酒菜後,王晨主動舉起酒杯:“方書記……”
方小艇擺手,更正道:“‘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方阿姨。”
既然方小艇這樣說了,王晨也不再客氣:“方阿姨,我敬您一杯,感謝這些日子來您對我的照顧。”
王晨說完,仰起下巴,把杯中酒一口喝乾,完事後還瀟灑的倒過杯子亮了下。
方小艇苦笑,晃着酒杯說:“王晨,紅酒不是這樣喝的。”
“沒啥,反正都是酒,總歸都要去肚子裡,怎麼喝倒是無所謂了。”
王晨吸了下鼻子,不在乎的擡手招呼服務生,再來一杯酒。
如果是擱在以往,王晨在方小艇面前絕不會這樣放肆。
但現在她覺得無所謂了:反正也沒被方小艇認可,都要走的人了,何必再假惺惺的放不開。
王晨心裡怎麼想的,方小艇當然清楚,微微皺了下眉頭,淡淡的說:“小晨,我今晚邀你來吃飯,就是想和你聊一聊那件事。我知道,在陳叔叔家那天我拒絕了你後,你對我就有了看法。”
王晨沒有吭聲,只是慢慢晃着酒杯,就算默認了。
方小艇看着外表溫柔實則內心堅強的王晨,眼裡的那點不滿漸漸散去,微微嘆了口氣:“王晨,說實話,我個人很欣賞你的。你聰明,又懂得低調,從不以爲我,還有陳叔叔的關係,就在工作中顯擺優勢——如果沒有那件事,我是真不想你離開的。”
王晨說話了:“方阿姨,您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我也做好了隨時離開您的準備。其實,我在您身邊這些日子,真是受益匪淺,我也很希望能繼續追隨您的。”
“嗯,你能理解我就行。”
方小艇點頭,正要說什麼時,忽然聽到電梯那邊有人高喊:“餐廳老闆呢?誰是餐廳老闆?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