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的功夫很高,哪怕是第二代,不怎麼成熟的克隆體,當初在香港時,仍然能肆意狂虐秦紫陽重金聘來的超級保鏢們,最後更是跟三個中東來的彎刀死士同歸於盡。
不過她比起高飛來說,尤其是在今晚先受傷的情況下,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就更大了。
在她惡狠狠的撲上來時,高飛一腳就跺中了她的小腹。
絕對的無情無義,不留一點點的情誼——怪不得紅塵在狂奔着鮮血的再次爬起來時,會咯咯悽慘的笑着說:“好,好,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無義的!”
高飛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擡起的右腳,冷冷的說:“你這才知道,已經晚了。”
“難道,你就不怕殺死我,會引發守護者所中的蠱蟲!?”
紅塵厲聲問道。
“他們的死活,跟我有毛的關係?反正人早晚都要死的,只要能剷除你,他們也算死得物有所值了。”
高飛獰笑着,緩步走了過去:“你雖然是個克隆人,可你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叫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爲了我自己的利益,我管誰會死?你,必須得死!”
“那家來吧!”
紅塵厲聲吼叫着,強忍着劇痛再次縱身躍起——人剛騰空,卻忽然轉向,就像一隻大蝙蝠那樣,直直撲向了雞舍窗口。
在她縱身而起時,防備她臨死反撲的高飛,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等他發現紅塵是以進爲退,而是逃向雞舍中,再做出反應時,紅塵已經撞破了雞舍的窗戶玻璃。
“想跑?嘿嘿,門都沒有的,把命留下來吧?”
高飛怪笑聲中,一個虎撲撲了過去,搶在紅塵撲進窗口之前,伸手抓住了她的右腳腳後跟。
不過,紅塵前撲的慣性很大,一下子就掙開了他的手。
卻躲不過他的殺胡刺。
殺胡刺發出一聲刺耳的咻咻聲,就在紅塵消失在雞舍黑暗中時,狠狠貫進了她的後心。
“啊!”
黑暗中,傳來紅塵的嘶聲慘叫。
她的慘叫聲未落,高飛已經撲了進去,猛地一個前空翻,重重落在了紅塵身邊。
沒有誰能在被殺胡刺貫穿時,還能活下去的,哪怕這個人是克隆人紅塵妖道,她依舊會像正常人那樣,痛苦的掙扎了幾下,嘴裡吐出最後一口氣時,雙腳猛地一蹬。
死不瞑目。
黑暗中,高飛冷笑了一聲,彎腰去拿他的殺胡刺時,卻覺得後背有涼風颳起——他猛地一個翻滾,從紅塵的屍體上翻過,一抹寒光從黑暗中一閃而過。[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接着,又一個白影從黑暗中閃現,一句話都不說的攻向高飛。
紅塵,又是一個紅塵。
高飛來不及拿起殺胡刺,只能繼續後退。
只是他剛退了三步,就像狸貓那樣,斜刺裡撲了出去——一條白影,封住了他後退的後路。
仍然是紅塵!
地上躺着一個紅塵,還有兩個紅塵在向高飛展開了兩敗俱傷的瘋狂進攻,總共有三個紅塵。
第一個紅塵在院子裡,跟高飛聊了那麼久,就是爲了示弱後抵消他的警惕心,再找機會暗算他。
如果失敗了,那個紅塵就會迅速退進雞舍內,連同早就藏在雞舍的兩個紅塵,來羣毆高飛。
可以說,她們的計劃很成功,只是發生了點小意外:誰也沒想到高飛絲毫不顧忌曾經的‘情分’,在識破她們的計劃後,第一時間就使出了殺招,幹掉了一個紅塵。
高飛是怎麼識破破綻的?
他怎麼一點也不顧忌他跟紅塵之間的情誼?
更加不可能的是,難道他爲了達成目的,真不顧荊紅命等人的死活嗎?
紅塵們很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因爲高飛現在的表現,跟她們所預料的完全不同:冷漠,冷血且又自私卑鄙。
不過很明顯的是,眼下高飛不會跟她們解釋這些個問題,因爲在三個人打成一團後,他就沒有丁點的留情,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砰!
的一聲門響中,高飛一拳狠狠砸在了一個紅塵的額頭。
當初在漢德勒森林中時,高飛就曾經一拳,把某東洋武士的腦袋打成爛西瓜,更何況他現在的武力值,要比那時候恐怖了太多。
所以,這個紅塵的腦袋,除了像爛西瓜似的被打爛,實在沒有第二個可能出現。
“我殺了你!”
最後那個紅塵,淒厲的吼叫着,不管不顧的撲向了高飛,大張着雙手,沒有一點點防禦,只想抱住高飛,用她的利齒咬斷高飛的咽喉。
“啊!”
夢到自己咽喉被個白衣女鬼咬斷的王晨,發出一聲尖叫,從牀上猛地坐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冷汗淋漓,心臟狂跳,耳朵裡就像有一架飛機飛過去那樣,嗡嗡作響。
“原來,這是一場夢,幸好是一場夢。”
王晨輕拍着心口,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重新重重躺在了枕頭上,順手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
晚上九點,不是太晚,王晨卻已經睡了一覺了。
來到西北這個小城市後,就像很多水土不服的人那樣,在短短一兩個月內,王晨就一驚感冒了三次,兩次發燒。
今天下午在單位時,她就發燒到三十八度多,吃了點藥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後,晚飯都沒有吃,就沉沉睡了過去。
做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噩夢後,王晨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應該是退燒了——發燒之人,只要能出身大汗,病情就會減輕的,這是事實。
最起碼,王晨的頭不怎麼暈了,在拿起手機後,也聽到好像有敲門聲響起。
是的,就是敲門聲。
王晨再次翻身坐了起來,穿上鞋子問道:“誰啊,紫霞麼?”
王晨調到這座縣級城市後,擔任了副市長。
相信繁忙的工作,和在仕途上走的更遠的渴望,能讓她忘記很多遺憾,也包括開心,還有那個人。
王晨覺得,她有能力擔任這個縣級市的常務副市長,畢竟她有着一定的背景,在任職期間,靠着自身資源要想出成績還是很簡單的。
這就是一塊走向更高處的跳板。
當然了,前提是得出成績,也得需要個三五年。
三五年的時間,三五年在陌生環境中的新生活,也足夠王晨得到她想得到的效果,就像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因爲她是住在常爲大院內,陳家還專門給她配備了一個女保鏢。
紫霞就是她的女保鏢,聲音有些中性化:“是的,王市長,我是紫霞。”
“有什麼事嗎?”
王晨擡頭攏了下鬢間的髮絲,打開了櫃子上是檯燈。
“一位姓杜,叫杜子康的先生前來拜訪您。”
紫霞在外面回答。
“杜子康?”
王晨黛眉微微皺起:“你去告訴他,我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好的。”
紫霞答應了一聲時,王晨卻又說:“等等吧,請他在客廳稍坐,我馬上就出去。”
杜子康爲什麼要來,王晨心裡很清楚。
她是真的不想再見他,要不然當初她在離開京華時,就會跟他告別了。
不過王晨也清楚,杜子康既然這時候來了,就證明他是剛來到這兒,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他了。
今晚要是不跟他說明白的話,他明天還會來的。
既然左右都得見,那就在今晚,把該了結的,都了結吧。
十幾分鍾後,匆匆洗了個澡的王晨,穿着一身家居服走出了臥室。
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杜子康,聽到開門聲後,馬上就站了起來,手裡捧着一束鮮花。
跟以前相比起來,杜子康仍舊那樣文質彬彬,玉樹臨風的,就是臉色有些差——無論誰的長輩,尤其是在家族中具備超然位置的那種,羽化仙去後,精神上都會遭受一定打擊的。
“子康,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看了眼案几上的茶杯,王晨笑着擡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我聽紫霞說,你的身體不舒服?”
杜子康把鮮花遞了過來。
“呵呵,就是小感冒,沒事的,現在已經好了。”
王晨接過鮮花,低頭輕輕嗅了一下,稱讚道:“謝謝,很香。沒想到玫瑰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喜歡就好。”
杜子康坐下來,微笑着說:“小晨,當初你在離開京華時,竟然不跟我說一句,好像太不夠朋友了吧?”
杜子康是笑着說的,很隨意。
王晨卻搖了搖頭,輕聲說:“我們不是朋友。”
杜子康臉上的笑容凝固,嘴巴動了幾下,都沒說出話來。
“如果沒有高飛的話,你肯定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都有可能成爲我的丈夫。”
王晨抱歉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很可惜,我們相認在我認識高飛之後,所以我們不可能成爲朋友,只能是認識的陌生人。”
杜子康擡手推了一下眼鏡,低聲說:“可是,你們已經不再是夫妻關係了,而且他也跟沈銀冰結婚了——小晨,你這是何苦呢?難道,你還盼着他回心轉意,離開沈銀冰重新回到你身邊?”
“不可能。”
王晨很乾脆的搖了搖頭:“慢說他不會離開沈銀冰了,就算是離開,我跟他之間,也沒有再走到一起的可能了。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不會再回來。”
杜子康皺眉,不解的問道:“那,你爲什麼還要拒絕我呢?”
“因爲,我心裡已經被他蠻橫的佔滿了,再也無法容得下別人了呀。”
王晨實話實說:“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既然無法放下他,卻爲什麼一個人來到這兒工作。那是因爲我想看看,在三五年後,他在我心裡的份量能不能減輕。”
杜子康追問道:“如果三五年後,還不能減輕呢?”
“那就繼續等啊。”
王晨笑了下,擡手攏了下發絲的樣子,很迷人。
“等,等多久?”
杜子康的聲音有些發顫。
“或許,得等到我生命的結束吧。”
王晨輕聲說道。
“可這樣對你不公平的!”
杜子康叫道。
“你覺得,他會怎麼想?會不會像你這樣認爲?”
王晨卻認真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杜子康呆愣很久,才啞聲說道:“我知道了,你要等他回心轉意,寧願用一輩子的時間,讓他來覺得對你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