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瑪麗右手一晃,手裡那把鋒利的小刀子不見了。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邁着嫋嫋婷婷的步伐走向門口。
在左腳邁出房門時,她纔回頭衝鄭腐儼然一笑,輕聲說道:“更正一下。不是很想見識一下你們東方傳說的地下樓蘭,而是希望能佔爲己有,最起碼也得毀掉她——因爲,她的存在,對於我們亞特蘭蒂斯的東方戰略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
“取而代之,或者徹底的毀滅她,纔是消滅威脅的最根本所在。鄭腐,其實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呵呵,我們在這兒潛伏了兩個多月,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珈瑪麗伸出性敢的小舌頭,在上脣輕輕舔了舔,眼神中浮上了譏諷的色彩:“只是讓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的是,當年全力抗阻亞特蘭蒂斯跟颶風的峭壁,現在卻已經變成了我們的盟友。唉,看來,世事多變,一點也不假啊。”
鄭腐的嘴角,猛地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淡淡的說:“我也更正一下,我現在無法代表整個峭壁。華夏人永遠都不缺少熱血男兒,更有太多人不會屈服在強有力的外來侵略中。我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也爲那段輝煌的過去而驕傲。但現在——在我帶你來到這個地方時,我以後就註定只能羨慕他們了。”
“呵呵,你說的是一九七三的武道嗎?”
珈瑪麗搖了搖頭,輕聲說:“一個沒有了領導人的組織,就算是再強大,也只能是一盤散沙。更何況,武道的大頭領——呵呵,我不說,你也該知道她是什麼人。西方人,會在這場東西抗衡中,拋卻自己的立場嗎?畢竟我們西方人,從來都不會出現像您這種爲了一己之私,就幫着外人打擊自己人的英雄。呵,呵呵。”
說到這個英雄時,珈瑪麗咯咯的嬌笑着,不等鄭腐說什麼,就扭着好看的窈窕身段,走出了屋子。
這是一間防風屋,就是專供那些不小心在沙漠上迷路的人,躲避風沙所用,不過在兩個多月前,就被某些人用來當作棲身之地了。
夜風吹過,帶起的沙礫打在珈瑪麗的臉龐上,隱隱作痛。
不過她沒有在意,甩着膀子邁開大步,走出十幾米遠後,纔看向了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的很遠處,有一輪彎月,彷彿不堪承受蒼穹之重,即將被壓到沙漠中。
今晚的彎月呈銀白色,四處亂飛的風沙,絲毫無法遮擋她清冷的模樣。
誰說只有紅月升起時,人世間纔會有殺戮發生,血流成河?
清冷而又皎潔的月光,依然無法阻止流血事件的發生。
很遠處,隱隱傳來一聲孤狼的嚎叫。
它肯定是提前嗅到了血腥的氣息,要不然剛纔這聲嚎叫聲中,也不會充滿興奮。
從皮裙後面口袋中拿出一顆煙,點燃後,珈瑪麗慢悠悠的噴了口煙霧,等青煙嫋嫋的散去後,才側轉身子看向了西方。
西方十數米外,有數十個黑影,就像被大風吹去了腦袋的木樁那樣,靜靜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生氣。
現在已經算是冬天了吧?
最起碼,在西北沙漠上的夜間,絕對是冬天,雖然還沒有到了滴水成冰的境界,不過一動不動的站在這兒呆上半小時,也足夠把血液凍僵的。
但這些人,從站在這兒開始到現在,就從沒有動一下,他們的人,還有手中的刀槍,彷彿都已經凍成了雕像,可珈瑪麗知道,只需她一聲令下,這些來自亞特蘭蒂斯的神僕們,就會毫不猶豫按照她的只會,一往無前,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滿意的笑了笑,珈瑪麗拽着小身段,走到了這些人面前,橫向再次走了幾步後,來到了一個身材比她要高大、身段比她還要窈窕的女人面前。
這個女人,跟其他人一樣,穿着土黃的迷彩服,外面還又批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斗篷的帽子,遮掩了包括她雙眼在內的大半個臉頰,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看到珈瑪麗停在自己面前後,女人本來就很筆直的腰板,再次直了一下,也擡起了頭。
“赫拉,現在是什麼心情?”
珈瑪麗說着擡手,用手指把赫拉的斗篷帽子,向高處挑了一下,露出了那張讓她早就嫉妒的絕美臉龐。
她雖然在笑着說話,可眼神卻很冰冷。
珈瑪麗,討厭任何、所有、一切比她長的都要漂亮的女人。
如果上帝給她一個願望的話,那麼她肯定不會要求上帝把她變成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而是懇請上帝把所有比她漂亮的女人,都帶到天堂中。
人人都說天堂好,可又有幾個人願意去天堂呢?
赫拉或許願意去吧?
珈瑪麗不介意自己做個好人,三番兩次給赫拉安排任務,希望她能順利前往天堂。
“激動,很激動!”
赫拉的眼神很亮,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但也讓她看起來比平時更漂亮了很多。
正如赫拉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現在很激動,真的很激動:她跟其他二十一個同伴,只需今晚跟隨珈瑪麗完成任務,那麼就能從神僕,晉升爲管家。
當然了,前提是得能從即將到來的戰鬥中存活下來。
只要能成爲亞特蘭蒂斯的管家,那麼就算是徹底跳出了神僕的檔次,爲衝擊鬥士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唯有成爲鬥士的人,纔能有希望晉級爲圓桌騎士。
只有圓桌騎士,才能算是最最接近仙人的境界。
聽說就是在上個月,珈瑪麗才成爲圓桌騎士的,相信只要能順利完成本次任務,那麼她就會從圓桌騎士,晉升爲仙人,從此過上那種再也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享受長生不老的神仙生活了。
就像生活在亞特蘭蒂斯的所有仙人那樣,每天可以穿着最乾淨、最漂亮的衣服,光着腳丫漫步在雪白的銀灘上,或者牽着兩隻獵狗,在雪山中搜尋傳說中的雪兔,再或者乘坐着會飛的鹿車,遨遊在太空中。
取得能永遠生活在亞特蘭蒂斯的資格,那是每一個神僕的最終夢想。
現在,赫拉跟二十一個同伴,都距離這個目標近了一步。
“很好,我很看好你,你今晚必定能有出色發揮的。”
珈瑪麗笑着,擡手輕輕拍了拍赫拉的肩膀,又走向了她右邊那個人。
這是個男人,身材修長,斗篷下的那張臉,是標準的歐美帥哥典型,尤其是那雙充滿了桀驁不馴的眼睛,總能讓珈瑪麗回想起昨晚這個男人的勇猛。
珈瑪麗毫不介意身邊這麼多人,腳尖微微踮起,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紅脣慢慢湊到他左耳邊,吐氣若蘭的說:“皇帝,我的皇帝,你要時刻記住,我一直在舒服的榻上,等你,等你給予我無比的快樂。”
如果眼鏡也在這兒的話,看到這個男人後肯定會大吃一驚:嚇,這不是歐皇嗎,他怎麼會甘心受人驅使了?
歐皇,是繼眼鏡之後,在歐洲大陸的殺手之王。
就在前兩年,眼鏡還曾經跟歐皇打過交道。
那時候的歐皇,是那樣的飛揚跋扈,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力爭成爲取代世界第一殺手‘鬼舞’的那個人,但現在他卻在珈瑪麗的美色前,表現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猛地伸手摟住她,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直到旁邊傳來一聲不滿的咳嗽時,歐皇才鬆開珈瑪麗,在她咯咯嬌笑着彎下腰時,擡起右手在心口部位,用力砸了幾下,砰砰作響。
對歐皇這個表示忠心、信心的動作,珈瑪麗很滿意,再次向他嘟了下紅脣後,纔看似戀戀不捨的邁着優美的步伐,繼續向右邊走去。
走過兩個人後,珈瑪麗停住了腳步——因爲她被一雙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給鎖住了,那眼神中,有着最讓女人着魔的野性。
狂野男人才會釋放出的強大野性。
這個人,絕對是赫拉等二十二個人中,體型最大,脾氣最暴的男人了。
當然,他手上也沾滿了別人的鮮血。
看到珈瑪麗停步看向了他後,他的胸膛開始急促起伏起來,嗓子裡更是發出喝喝的聲響,就像一隻發青的大猩猩那樣。
是的,他的名字就叫大猩猩。
他曾經是法國外籍軍團A軍精銳狙殺小組的成員之一,那些年來跟高飛、白板、詹姆斯等人並肩作戰數百次,他最崇尚暴力,可卻有着極爲可貴的團隊意識。
他,就是狙殺小組中的大猩猩。
現在,他卻像赫拉一樣,是亞特蘭蒂斯的神僕之一,也是最有希望成爲管家的人選之一,更是讓珈瑪麗最爲着迷的男人之一。
當然了,大猩猩能讓珈瑪麗着迷,絕不是因爲他有着歐皇那樣俊美的臉龐,還有紳士般的風度,而是因爲他的野性。
大猩猩,從來都不把女人當女人,在炕上時。
他就是個大猩猩,只知道用最兇猛的方式,來讓女人升上天堂,讓珈瑪麗無法自制,從而忽略了他野獸般的外貌,爲他的勇猛而着迷。
“猩猩,好好幹,我看好你哦。”
珈瑪麗停住腳步,小鳥依人般的那樣偎在了他懷中,右手卻很熟練的往下伸去。
大猩猩沒有說話,只是擡手把她緊緊摟在懷中。
是那樣的用力,幾乎要把珈瑪麗揉進身子裡。
大猩猩側臉,看向了歐皇,絲毫不掩飾他男人的強大佔有逾。
歐皇倒沒有他表現的這樣霸氣,只是面帶冷笑着跟他對峙着。
倆人就像是一對鬥雞,誰也不退縮,好像只要有點動靜,就會猛地撲在一起,撕咬掙殺,把對方置於死地。
這可不是珈瑪麗希望看到的,她擡起手擋在了大猩猩的眼前,撥轉了他的腦袋,咯咯嬌笑着說了幾句什麼,大猩猩才鬆開了她。
珈瑪麗後退了幾步,擡手擦了擦嘴角,緩緩掃視着眼前這些手下,輕咳了一聲才說:“各位,我想該說的,都已經跟大家說過了。你們能否光榮晉級管家,就在今晚!”(未完待續